2009-08-30 23:47:31咖啡海

感受力障礙,來自瓦肯星的人類學家

(上圖:左為史巴克,右為柯克。)


我的感受力薄弱應該不是新的問題了,但最近因為這問題和女朋友吵了幾次之後,發現我這一部分的問題真的不只薄弱而已,根本已經是障礙了!

不知道會否因為唸到博士班,腦袋瓜裡只剩下負責管理邏輯的左腦,管理情緒的右腦嚴重萎縮。還是因為從小到大人格養成當中,很習慣把自我的部份壓抑住,也影響到我對於他人的自我陳述反應變慢。不管原因是哪一個,目前的狀況滿讓我對自己很不滿意,卻又不知從何改起。

我想起Star Trek的瓦肯星人史巴克。
瓦肯星人放棄了情感,擁抱了邏輯,尋求對於種族、對於現狀的最大利益。於是當他們跟地球人或其他星球的人種接觸時,也習慣以邏輯處理各式各樣的問題,但實際上卻是把情緒深深地壓抑在自己心中,像是深埋地底的火山。史巴克的父親是瓦肯星人,母親是地球人,身為混血小孩在瓦肯星長大過程中,面對著歧視,他選擇把自己內心的情感面壓抑下來,全力擁抱瓦肯星人邏輯至上的民族性。直到遇上柯克船長,被他不按牌理出牌、情感至上的人生態度所打動,才有了改變...

把自己說成史巴克似乎太抬舉自己,但史巴克遇上柯克船長後所碰到的所有衝擊我也一樣都有。在追求自己理想的過程中,我找到最合理最有效的道路,卻放棄了自己很多情感的需求。在面對各種資訊的時候,我總是想先找到背後邏輯的相關性,忽略了言說者的情感需求。我對自己如此,卻也把對自己的態度用在別人身上。

大學心理學課、救國團社團活動時,「同理心」一直是強調的重點,要讓自己對於言說者的情緒能夠「感同身受」。這個道理我不是不懂,但做起來總是不得要領,常當我想搞懂言說者的語言邏輯時,我對於情感的感受力似乎也跟著下降,最後往往只抓到資訊、卻未必能建立起私人的關係。

Noah雖然是位記者,但這一方面他真的比我強太多,雖然語言有隔閡,但他就是有辦法讓別人卸下心防對他侃侃而談。雖然私下聽到了很多他對於報導人的抱怨,但是他人格特質真的幫了他很多,不管是私人還是工作方面。

咖啡海的女朋友現在負責管理很多學生的生活,我一直認為這是非她莫屬的工作。因為要能面對這些遠離家鄉,甚至遠從異鄉來到台灣的學生們,沒有很棒的情緒感受力是做不來的。聆聽學生的需求、解決學生的問題,讓學生在陌生的環境裡得到安全感,進而能夠放心的求學,這實在不是簡單的事。至少,對我來講,是相對困難的。

醫療人類學家Nancy Scheper-Hughes舉了一個例子說明人類學家的困境。她在田野裡看到了一位原住民報導人得到了重病,但因為所處的村子文化原因,村人不願意替他治療。她看到了之後,便把這位報導人送去現代化醫院,就了報導人一命。雖然Scheper-Hughes事後在這個村子裡,因為破壞文化秩序的緣故,所以「黑掉了」。但當事人與其家人卻對Scheper-Hughes抱持萬分感激,她個人也主張人類學家應該對於報導人的困境感同身受,進而為報導人尋求解決的方法。Scheper-Hughes的作法與主張在當時人類學界裡引起了廣大的爭辯,一派跟隨她的作法,主張人類學家也有責任解決報導人困境,但另一派學者則擔心這樣的舉動破壞了當地的社會秩序,將會引發社會內部更大動盪。這個故事即是人類學家理性與感性相互衝突的最佳案例,或許也可以當成是我人格的寫照。

人類學家常說自己的研究與寫作,跟其他的社會科學比起來,是最有「人味」的,不然怎麼稱之為「人類學」。但當「學術」之名與典範冠上來的時候,卻又期待能維持學術超然客觀的身分立場,避免太強的個人偏見。在我看來,人類學這個學門本來就有雙重性格,這場衝突就像是光明與黑暗的永恆戰爭自亙古不止。

我是人,但我現在的工作是往人類學家走,但我知道我內心有史巴克的地球人血液。愛人啊!朋友們啊!當看到我用太多左腦的時候,請原諒我,也請提醒我,該是用右腦的時候了。

 

 

圖片引用自Star Trek星際爭霸戰
http://gallery.photowant.com/b/gallery.cfm?action=still&filmid=fSen50796366&pid=S-fSen5079636617

壞女人 2009-09-03 10:51:58

會不會是和女朋友太久沒見面的關係阿?
有時候其實說道理不見的比一個擁抱真實.

Di 2009-09-02 01:57:23

我覺得倒不用把問題歸咎在自己身上

尤其不必回溯兒時或是困惑於自己的學術身分

在我看來只不過是男女大不同而已

很多伴侶間應該都有類似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