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2-04 11:59:45min

〔door No.25〕陳昇十年相聚,大家不肯投降

欲望的門已開
夢的草原沒有盡頭
夢裡憂鬱的花香
飄浮在風中


《十年相聚 唱到你投降》

陳昇的演唱會,是一種很特別的存在。
但今年卻是我第一次參加他的「跨年演唱會」。
以往沒來,或許是因為覺得陳昇的演唱會不該是在那樣的場地吧。往年從電視上看到的片段,歌迷們排排坐在看來很高級的紅色絨布椅上,笑得很拘謹,動得很憋扭,怎麼都不對勁。
後來想想為何今年會來,除了「跨年找個人多的地方過」這樣連自己都很難說服的理由之外,心中其實隱隱感到有另一層原因,另一層我大概不自覺地刻意忽略的莫名其妙會讓人有些感傷的原因。
同樣的老歌,年復一年的唱著,舞台上的人,舞台上的景,都努力地要在老劇本中翻出點新花樣,來點新驚喜,即使很勉強,勉強到讓人有些心疼。
但陳昇的演唱會,是一種很特別的存在。對我而言,那心情不像來「欣賞」演唱會(抱持這種態度的人大概會失望於不高明的聲光娛樂效果,以及歌藝不復當年的歌者),反倒比較像是來參加一場聚會,而且是個老朋友所邀約的聚會,好像他說,啊大家好久不見了,跨年那天到我的場子聚聚吧。都這麼說了,演出效果自然也就,不.那.麼.重.要.了。是自己人嘛,來看看他,大家樂一樂。
歌迷們大概很多是這麼想的吧,才能放任他年復一年唱著同樣的歌(而且越來越吃力),任他不時從舞台上耍賴逃脫(有時簡直快不像是陳昇的演唱會了),也包容他很掃興地過了午夜12點才猛然想起忘了跨年倒數(而且是累犯)。歌迷們這些都不那麼在乎,但很討厭「結束」的感覺。唱過一千遍的歌,就再多唱那第一千零一遍吧。說要「唱到你投降」的,果然還是陳昇累到先豎白旗,只能在一旁吹著口琴替台下那些始終不肯離去還唱「然而」給他聽的歌迷們伴奏。
我有時真的很訝異他還有這麼多歌迷,對於近年發片頻率頗低,又甚少打歌宣傳的他來說,老歌迷不稀奇,但台下為何也會坐著十幾歲的小歌迷呢?那些《然而》、《Summer》、《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鏡子》…不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歌了嗎?究竟,這些歌是以一種怎樣的方式持續「活著」的呢?
看著疲憊的陳昇,我總要想起更年輕一點時曾在他的某次校園演唱會中,感受那種全場震動、底下觀眾唱得比台上的麥克風更大聲響亮的感覺,慢歌大家輕和,快歌全場搖擺狂呼,陳昇自己更是走入人群,邊玩邊唱high到翻,他玩得盡興,也要拉著大家一起痛快放肆。
因為我總要想起那樣的陳昇,他曾有過的(也曾帶給我們過的)那樣的時光,而那些我知道是不會在多年後的現在,而且在那樣的場地,再能有的。
然而很多事物當然是過了就不再的,也,包括那個每年都要辦跨年演唱會的陳昇吧。我們以為每年此時,他就會在那邊。一直都這樣的不是嗎?
都十年了,第十一年來到,他依然會在那兒的,不是嗎?
是嗎?
誰知道呢?這次第十年不就差點沒了?
這就是我今年之所以會想來看的,我那「不自覺地刻意忽略的」原因嗎?
世事的變化誰那麼有把握?既然人還在,歌也還在,就去看看吧。
「如果右手不能動了,搞不好卻因此發現左手很會畫畫。」
詩人允諾,將吟唱到下個十年;至少今晚大家都在,誰知還有沒有明天?

2004.1

《關於男人》
有時候我會欺瞞我自己 或者迷失在無謂的歡娛遊戲中
有天我老去 在個陌生的地方 還要回味昨日冒險的旅程
其實我也經常討厭我自己 或者我怪罪我生存的時代
努力的找理由 解釋男人的驛動 也常常一個人躲藏起來
我聽說男人是用土做的 身子裡少了塊骨頭
他們用腦子來思考 有顆飄移的心
你知道男人是大一點的孩子 永遠都管不了自己
張著眼睛來說謊 也心慌的哭泣
面對著不言不語的面孔 誰也不知道男人是怎麼了
漫漫的旅程路途還遙遠 偶而也懷疑自己是否應該向前
欲望的門已開 夢的草原沒有盡頭
夢裡憂鬱的花香飄浮在風中
你知道男人是用土做的 掉眼淚就融化一些
所以是殘缺的軀體 沒有絕對完美
你知道男人是大一點的孩子 永遠都管不了自己
張著眼睛來說謊 也心慌的哭泣
面對著不言不語的面孔 誰也不知道男人是怎麼了
沒有玩具的孩子最落寞 可是沒有夢的男人是什麼
欲望的門已開 夢的草原沒有盡頭
風裡有些雨絲沾上了眼眸
告別的汽笛聲輕輕的又響起了 生命的列車滑過你心田
Wine, Woman and War 是男人永遠的最愛
我只想靜靜的躺在你身邊
漫漫的旅程終點在哪裡 偶而也懷疑自己是否應該向前
欲望的門已開 夢的草原沒有盡頭
夢裡憂鬱的花香飄浮在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