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3-03 10:55:27白貓霏霏

一個賣動物蛋糕的啞巴小販

早晨,從睡夢醒,還好我還活著!

昨天喉嚨吞口水會痛,鼻塞,身體發熱,總之是我很討厭的情況都一一報到,昨晚,我幾乎以為我會掛掉,扁佻腺真是可惡的病菌,我沒招惹誰,它就自己默默的找上來,前天拿了一堆小紙包分裝好的薬袋,吃了一半也只是好睡,晚上病情加重,我還是有乖乖慢走,雖然腳底已經起水泡,可是,我覺得體力有比以前好多了,人也很有衝勁,對事情的看法也光明不少,重要的是我心裡存著感謝,還有想回饋總是認為我做的到的朋友家人.
其實,我給自己訂的目標只有一個月,說長不常說短也不短,以短期的天數來確實做好每項功課,就算失敗了,也不需要氣餒,因為我認同自己的努力.

去到診所,大清早人滿為患,我到現場掛號才知道,感冒薬沒吃完不能掛號再拿,我記的小時候沒這種規定,可能是健保局一直虧損,不讓民眾一直領薬囤積,造成藥物濫用,所以特別制約,避免浪費.
掛號的阿姐跟我說,我還有薬就不能繼續掛號,領薬,要給醫生看過以後看是要打針還是要別的,但是打針要自費一百元.
我總算聽懂了,先拿號碼牌等七個人才輪到我,我看診所很多老人家,就用站的,把座位留給老婆婆.老伯伯們!

好不容易紅色的指示號碼跳到47號,我立刻衝上去,見到康德華醫生,立刻開始講我的遭遇:我昨天晚上喉嚨很痛,吞口水痛.喝水也痛.看電視也很痛.只有花錢不痛..(你以為我會這樣白目的講嗎?!怎麼可能..只講了喉嚨那部份)鼻塞很嚴重,有打噴嚏,怎麼辦阿,醫生!!

康醫師伸出黝黑粗糙厚肉但是很溫暖的手摸摸額頭說:還好沒感冒,我量量體溫.說完他拿著耳溫槍,朝耳多開了一槍,結果還好,沒有發燒,但是要噴喉嚨,我現在已經熟門路了,喉嚨痛的感冒症狀不容易好,頭昏頭痛比較好解決.
康醫師在寫病例打電腦的時候,我看到一個阿婆把腳放在椅子上擦薬,她看了我一下要把椅子挪給我坐,我立刻搖手說不用沒關係,阿婆你放著,我坐後面,康醫生只好稍微站起來,拿噴管噴一些有碘酒臭的消毒藥,我一直覺的那是一個很奇怪的醫療設備,以前會很排斥那跟管子噴到喉嚨,可是多噴幾次就習慣了..


接著要到隔壁房間排隊等打針,本來康醫生以為我很懦弱只敢打血管,可是今天,老娘真的跟它拼了,我主動說要打別的地方,就是尾椎,那地方還不是普通的恐怖,我一邊幻想去年打消炎針,的悲慘情形,針一次進肉裡,我就開始飆淚,那種痛是帶著劇酸的痛,也是扁佻腺搞的鬼,我一想到就無法坐下,順勢又把位子留給婆婆媽媽,我太害怕打針,就在眼睜睜的注視其他婆婆們挽起袖子,鎮定的被打針,其實我的心裡是很不安的,我要打的部位是小朋友的惡魔,一想到就七上八下,好在我來診所之前,算好要打針,壯烈犧牲,先吃了一份蛋餅早餐,起碼不會太哀傷.
就這樣,輪到我,我很囉唆問了一下,真的真的很痛嗎?那個護士阿姐一邊裝著針頭一邊說:消炎針還好啦,一點點,再說打針哪有不痛的..妳缴一百塊沒有?

我說:還沒!然後我很快的從皮夾拿了一張小紅紙鈔給她(心痛了一下!)
她要我去布廉後面等,我挽起袖子,準備等下很痛的話至少可以咬手臂,這樣才不會太丟臉,我打定主意以後,正準備咬肉的時候,阿姐忽然說:來,吸氣..我說:阿?什麼!就在那一瞬間,已經打好針了,根本沒感覺,我到底再害怕什麼呢?

我揉了揉傷口,不好意思的出來面對大家,領了一顆紅色膠囊,回家配水吃,經過市場,我看到蓬勃的生命力,感覺活著真棒,大家都帶著自己的生命跟陌生人交織著,好像是一幅生動的圖畫,陽光帶動著每個人,雖然有貧富之分,能活著就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不管是賣菜還是賣水果的,都是活著的最好證明.

踏著腳步,我看見市場經常在賣小動物雞蛋糕的啞巴大姐,第一次來這裡,我不知道她是啞巴,跟她買小蛋糕,她還用比手畫腳,我回到家問了才知道,她是一個啞巴,但是每天她都會推著舊舊的小車子來市場賣蛋糕,下午就去媽祖廟對面賣,有時候是她丈夫在賣,有遇到都會給她支持一下,一包只有二十元,六個小蛋糕,可是,我覺得他們家的小蛋糕有一種很溫暖的味道,還有雞蛋的香味,看到她總是很感動,因為她很努力的養活自己和家庭,身上的圍裙我也都認得,啞巴阿姨的蛋糕讓我嚐岀人生的樂觀味道,只要肯努力.就算是小小的蛋糕,也可以感動人心,過日子的.

回到家,我到現在還在回憶整個過程,我覺得自己很幸福,就算是經歷了一次生死交關,也因為小蛋糕而感到幸運,沒有人是真正的殘廢,只有自己才可以真正放下,自己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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