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5-14 00:52:07

紫色幸福《第四卷》

第四卷《強制的阻隔》

在葉家及與朋友在一起,我好自然的就劃分了清楚的世界,在家中我根本就沒有自由言論及玩樂的權利,我知道被請來的阿姨、叔叔都很尊敬我、疼我,但是在家中的主導人物當然是父親,他從沒對自己的努力和表現做過肯定,尤其當我考上私立的高職後,他更把所有讚美與物質享受都給了我的妹妹葉婷,因她考上最高等高中北一女,自小受大家疼愛、捧得高高的,也因此,葉婷本身的個性就有點養尊處優、嬌縱。
而我~甚至拿到全省公私立高中職鋼琴比賽的第一名時,他們也未曾給我讚美及鼓勵,當我聽到”這可是傳承到我們葉家家族的血統”時,從此,我再也不參加任何的鋼琴比賽,這只是血統嗎?那我的努力呢…….

不只是父親,就連親戚對我的評論價值也不高,總拿我和葉婷做比較,即使在家中我有崇高的稱謂”大小姐”,但在我認識的家族中我並不快樂、也沒笑過。

當同學及些許的人問我,我是否會感到不公平,或者討厭葉婷,我通常只回答「無所謂」。
當日熙那群朋友問到時,我依舊可以裝作無所謂的回答,但是,我真的不討厭葉婷,不平衡的心理一定多少會有的,可這是個現實的社會,我也正好有對現實的父母,他們的想法我並不想改變,更無法溝通。
不過相對的,他們管我更管的嚴,更多規距,一大堆”女教”我都得遵循,包括餐桌上的禮儀、路儀得雅觀、不能大笑、不得夜歸等,這怎是一般人能夠忍受,偏偏我是個愛自由的人,使我更成為父母的眼中盯,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監控。

高二開始,慢慢的我有了反抗、會爭辯,他們就開始引涉到我的交友情況;上了二專,我有較自由的空間,家裡管的時間也鬆了那麼一點,以至我在外的時間可以多一點。

以為和日熙他們在一起的事,並不會被父母發現,但專二的一件意外使它曝光了。
今天是日熙的生日,大夥約在日熙工作的PUB慶祝,我決定破例與他們狂歡至深夜才回家。今天的日熙鬱鬱寡歡,藉由生日多喝了幾杯酒,和大夥瘋狂的玩樂、時而瘋言瘋語、又哭又笑,看在我和阿南、阿豪的眼裡,都覺得不對勁。
深夜一點多,我們走出PUB,日熙堅持要自己騎機車回家,要阿南載我回家,但我實在不放心他。
「阿南,我不放心日熙一個人騎車。」我對阿南說。
「這也沒辦法,他硬一個人騎,誰也沒辦法改變他的決定。來,上車,我們跟在他後面。」阿南發動引擎後,識意我上車。
我躊躇了幾秒。阿南看我遲遲沒上車,搖著頭對我說:「日熙也是怕若他出事,妳會跟著遭殃,才死不讓妳上他的車,這也是大夥的共識。」
「不行!讓我去和他那大頑石說。」
最後,我以一個理由要求他載我,那就是”我若夜歸的話,一定會遭毒打,當時大夥都分散了,到時還要你衝進來救我,我只相信你。”

日熙聽後,走身走至一旁的水嚨頭沖洗臉,才載我上路,在我和日熙後頭,仍跟著幾輛機車。
日熙告訴我,以前他好不容易分的女友小倩又回來找他,他本來狠心不理會她,但日熙最招架不住女孩子哭,他現在根本不想碰感情,讓他很苦惱,我們談論了一會兒後,他的心情才好轉了些,酒精作祟再加上疲累的身子,一路上我叫醒他的次數不下十次。
終於,在一通手機通話下,我們發生車禍,在完全昏迷前,我只能細微聽見一些嘈雜聲及日熙叫喚我名字的聲音…………………………..

周圍的吵嚷聲吵醒我些許的意識。
「現在可好了!!小綾若變成植物人,看你這小子怎麼負責!!」是父親的聲音。
植物人……怎麼回事?爸爸他在罵誰?嘶………唔•我的頭好痛……
「我的小綾怎麼會變成這樣….?你要負責!負責!」是母親哭泣的聲音。
「太太,別這樣。」
「讓我進去看葉綾,讓我進去看看她好嗎?」是………是日熙。
「你把她害成這樣,你還有臉進去看!!你給我滾!」
「喂!你這老頭怎麼這麼不講理。」是阿南。
「劉叔,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請你相信我。」日熙對著劉叔說。
「小子,我知道,你先回病房。」
「劉叔,你跟他說這麼多做什麼,現在!現在就把他轟出這裡!」父親大聲的吼著。
然後是護士前來安撫和警告。
……不關日熙的事……不關他的事… 我努力的想睜眼前,但眼前刺眼的燈光讓我好難過,越是想睜開眼、越想起身,全身和頭就越是刺痛。
「….不要….嘶….不要罵日熙…..不關…」我努力的想擠出話,但他們還是再吵,好無力。
「爸、媽,姐姐醒了!」葉婷喊著。
「伯父、伯母,請讓我進去看她,拜託。」日熙說。
「你休想!!」
一會兒後,房門外傳來一陣雜亂:「快!快把他帶回病房,快!」
是誰? 日熙嗎?他怎麼了?
我急著想起身,但全身和頭傳來不堪的疼痛。
「……..嘶…….好痛…我的頭好痛……..」我痛得直喊,然後再度昏迷。
☆ ☆ ☆ ☆ ☆ ☆
時間是凌晨。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當我醒來時,趁著娟姨睡著,我看病房分配表尋至日熙的病房,我一走入病房,阿豪原本閉上的雙眼就張開,他很訝異我的出現。
阿豪告訴我,日熙去找過我幾次,但我的家人都不肯他探視我,最無情的還要他離開這家醫院,我聞之,簡直不敢相信父母會作出這樣的舉動。
阿豪最後走出病房,去買東西。

我走近日熙的病床,他的臉色看起來還好,不過額頭和自己一樣被包紮起來,身上仍有些大大小小的擦傷,慶幸的是,看起來沒有其它什麼大傷、腳也沒有受傷。
我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日熙。我忍不住輕笑,這種男人,那種女人最適合呢?不,應該說那種女人才配得上呢?
他有一張乾淨、俊秀的臉,眼睛深沈而迷人,在他的眼眸中好似藏著許多神秘,整個人看起來是外表冷峻、內心卻對朋友、母親、妹妹及女友很好的人。再從他高挻的鼻子到薄而性感的唇,不知模起來是什麼感覺,那親起來又是什麼感覺?
我傾身向前,好奇的伸手輕觸日熙的嘴唇,然後就像被一股魔力吸引般,我的唇已不知不覺的觸及日熙的唇,當我反應過來時,我真的嚇了一跳,我到底在做什麼?
下一刻日熙突地張開眼睛直直的盯著我,在那一刻,我才真正知道什麼叫”心漏跳一拍”的感覺。
「葉綾,妳…」
「哦,我只是在幫你蓋被子,沒有要侵犯你的意思哦。」說完後,我才驚覺自己到底在說什麼,此時我能感覺到我身上的血液,不斷的往臉上沖似的,脹紅著臉。
日熙輕笑一聲:「幹嘛那麼緊張,我只覺得奇怪,妳怎麼在這?」
呼~他應該沒看到,也應沒感覺到我剛剛對他的觸碰才是。
「我…我來看你的傷勢。」
「妳呢?頭還會不會痛?」日熙擔心的看著我。
「不會痛了,你呢?你覺得怎麼樣?」
「還可以啦!」
「都是我害你的,若我能更早叫你,就不會發生這場意外,我父母也不會不斷責罵你,我覺得……….我……」看見剛剛日熙吃力的起身,和頭上的疼痛,我就忍不住想哭。
「這根本不關妳的事,妳會變成這樣,我才應該愧疚。而且,我是顆頑石,人家怎麼罵都罵不爛,就怕人家打我都還喊手痛咧。」
本在眼中打轉的淚水,聽見日熙這樣自我解嘲、開玩笑,讓我又是掉眼淚又是笑的。
「丫~不要哭、不要哭,我求妳,妳再哭,我也想哭了。」日熙都慌了。
「好嘛,不哭就不哭。」我對自己這種輕易掉眼淚的行為也感到不解,平常我是很獨立的,根本不準自己哭。

阿豪回來後,我們三人聊了一回,病房的門突然打開,我嚇了一跳,是父親。
原來娟姨醒來後,沒見著我,就急著到處找,找不到人就急著打電話給父親,父親趕來時直覺性的就找到日熙的病房來。他一進來,就惡狠狠的拉起我,並對日熙、阿豪及自己警告,不准以後我們再來往,若發現我們來往,他絕不會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