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4-19 16:04:28Sean Wang

看完日本寫真

看完日本寫真,確實寫得很好,想到我自己觀看攝影一個最奇怪的地方就是我不關心人,特別不關心創作者。但是我又不免想,如果將攝影的方向分為「生命」、「機器」與「外在」,的確「機器」會最先被我們捨棄。「外在」看來也有些過時。但是生命是什麼呢?當我們將任何一項技藝等同于某種生命的實踐,它同時可以得到最大的豐富性,但也可能最無話可說。因為插花、刻字都可以作為一種生命的實踐。我總覺得這種看法,跟日本強固的職分觀念有關,將每一件事,無論是吃飯、睡覺都當成了窮其一身的志業,這其實是最為抽象、最為藝術本質論的看法。而不是像表面上,這是傾向于生活,反對藝術性的態度。某個程度上,我們都很羨慕這樣的攝影者,好像他別無選擇地將攝影作為自己的生命。但這會不會是某種藝術家的神話,或更精確地講,一種東方文化中將個人的一切都要歸結于一種精神性的核心的看法。而這種看法,會將對於外在世界的關注、對於認識與方法的興趣,看成一種遠離生命的狀態,就像我們從來不願意探究外太空一樣。當作者把中平卓馬當作一種攝影本質活生生的展示,我確實覺得很感人,但這等於是說,他後來相信攝影者是被動地接納真正的真實這樣的信念,依然要回到個人生命中解釋。我們似乎永遠不願意相信自然的事實會比起內心更來得令人喜悅而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