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4-15 01:09:41Sean Wang
星際效應
我們這一時代是人文主義假勝利的時代,大部分的片都會頌揚人性,並且暗示這是最好也是唯一的方案。諾蘭的片也屬於這種基調,但是每次看完還是覺得很感人。
其中一個原因是,諾蘭更嚴肅地去描述其它觀點。大多數我們習見的人文精神片,人文主義所相對的是極權或是集體主義,後者常常看來充滿顯而易見的邪惡與愚蠢,而這兩者通常是互為因果的。因為邪惡所放棄更明智的方案,因為愚蠢所以造成邪惡的結果。而看片的我們,也可以輕易的在每一個關鍵時刻,感受到那種愚蠢而邪惡,並且惋惜為什麼不走向一個更有人性也更為有利的抉擇。
然而諾蘭片中的對手並不邪惡與愚蠢。譬如星際效應中,庫柏當然是顯然的人文主義者,他的一切動機都源於女兒的情感,也就是人的情感。他所相對的一端是他兒子所代表的保守派,另一端則是曼恩博士所代表的科學主義或是理性主義者。在傳統的處理方法,保守者必定是愚昧而且頑固的,理性派必定是冷酷而忽略人性的,然而諾蘭所描述卻不是如此。他的兒子的確是看來有點頑固跟愚蠢,但是真正指導他行為的,只是選擇一個現存方案中最可行的方案,在可以耕作的時候繼續耕作,照顧所有身邊的人,而不寄希望於未知。這是保守主義核心的想法,至於務實或是顧家那當然也是正面的,但是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曼恩博士也並非毫無人性,他不忍目睹庫柏的死亡,也致力維繫全人類的生存,甚至看來好像也屬於人文主義陣營的,因為在未來未知的情況下,他的方案看來對於全人類更加的有利。在這一點上,他與布蘭登博士是接近的,都是為了集體的人類而選擇一個不人性的作為。他們他與庫柏的不同並不在於一個重視人類一個不重視,而是在於他們對於人的內容的理解。庫柏始終只對個別的人有感情,而考量集體的人類在庫柏(與諾蘭)看來反而是非人性的。
老實說即使我情感上覺得庫柏很感人,我仍然無法說服自己那是一個最正確的做法。庫柏看起來合理是因為最後他個人的,也是在諾蘭看來最珍貴也最能代表人性的情感,通過一種複雜的方式竟然拯救了全人類。換句話說最後這仍然成為了一個最對,也最有利的方案。然而這是在抉擇當下所無法得知的,而且即使是在片子當中,我們也可以感受到那個得救的過程過於牽強。如果真實的情況是,完全無法想像任何的好處,我們是否仍能夠熱切地擁抱個人,並且放棄人類全體。
人文主義者可以回答個人的情感是唯一真實的情感,在未知的情況下我們無法做任何功利的考慮,因此我們只能選擇我們所相信的,也就是人本身所自然會有的反應。這實際上是一種非理性的信念,我們相信人本身是最高的價值,那最為人性的情感所導致的選擇,就是一個信念的結果,是不需要理由的。歷史好多人文主義最後都走向這種宗教性的人性觀,我想那是人文主義者最崇高也最困窘的地方。畢竟不相信一切人以外的價值卻仍然抱持著信念,比起相信超越存在的去保持信念困難的許多。
我們這一時代是人文主義假勝利的時代,大部分的片都會頌揚人性,並且暗示這是最好也是唯一的方案。諾蘭的片也屬於這種基調,但是每次看完還是覺得很感人。其中一個原因是,諾蘭更嚴肅地去描述其它觀點。大多數我們習見的人文精神片,人文主義所相對的是極權或是集體主義,後者常常看來充滿顯而易見的邪惡與愚蠢,而這兩者通常是互為因果的。因為邪惡所放棄更明智的方案,因為愚蠢所以造成邪惡的結果。而看片的我們,也可以輕易的在每一個關鍵時刻,感受到那種愚蠢而邪惡,並且惋惜為什麼不走向一個更有人性也更為有利的抉擇。然而諾蘭片中的對手並不邪惡與愚蠢。譬如星際效應中,庫柏當然是顯然的人文主義者,他的一切動機都源於女兒的情感,也就是人的情感。他所相對的一端是他兒子所代表的保守派,另一端則是曼恩博士所代表的科學主義或是理性主義者。在傳統的處理方法,保守者必定是愚昧而且頑固的,理性派必定是冷酷而忽略人性的,然而諾蘭所描述卻不是如此。他的兒子的確是看來有點頑固跟愚蠢,但是真正指導他行為的,只是選擇一個現存方案中最可行的方案,在可以耕作的時候繼續耕作,照顧所有身邊的人,而不寄希望於未知。這是保守主義核心的想法,至於務實或是顧家那當然也是正面的,但是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曼恩博士也並非毫無人性,他不忍目睹庫柏的死亡,也致力維繫全人類的生存,甚至看來好像也屬於人文主義陣營的,因為在未來未知的情況下,他的方案看來對於全人類更加的有利。在這一點上,他與布蘭登博士是接近的,都是為了集體的人類而選擇一個不人性的作為。他們他與庫柏的不同並不在於一個重視人類一個不重視,而是在於他們對於人的內容的理解。庫柏始終只對個別的人有感情,而考量集體的人類在庫柏(與諾蘭)看來反而是非人性的。老實說即使我情感上覺得庫柏很感人,我仍然無法說服自己那是一個最正確的做法。庫柏看起來合理是因為最後他個人的,也是在諾蘭看來最珍貴也最能代表人性的情感,通過一種複雜的方式竟然拯救了全人類。換句話說最後這仍然成為了一個最對,也最有利的方案。
然而這是在抉擇當下所無法得知的,而且即使是在片子當中,我們也可以感受到那個得救的過程過於牽強。如果真實的情況是,完全無法想像任何的好處,我們是否仍能夠熱切地擁抱個人,並且放棄人類全體。人文主義者可以回答個人的情感是唯一真實的情感,在未知的情況下我們無法做任何功利的考慮,因此我們只能選擇我們所相信的,也就是人本身所自然會有的反應。這實際上是一種非理性的信念,我們相信人本身是最高的價值,那最為人性的情感所導致的選擇,就是一個信念的結果,是不需要理由的。歷史好多人文主義最後都走向這種宗教性的人性觀,我想那是人文主義者最崇高也最困窘的地方。畢竟不相信一切人以外的價值卻仍然抱持著信念,比起相信超越存在的去保持信念困難的許多。
上一篇:自由派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