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3-25 18:16:35Sean Wang

展覽

很奇怪的,人搞一個活動的時候就會希望圓滿起來,譬如展覽這件事,我就會不由得思考其中正面的部分,譬如不管怎麼樣都完成了自己的作品,然而作為一個總是悲觀的人,我不禁想為什麼?

事實上我依然覺得展覽很奇怪,因為它太過於遠離我創作的形態,不論嚴肅嚴的表述自己,或是將作品變得正式,這些都讓我覺得尷尬。而且更令我奇怪的是,我會試圖去化解這種尷尬,好像告訴自己這終究是好的。我懷疑我在某個程度上將作品的發表跟創作等同了,事實上這是兩件事。創作無論如何都是令人振奮的,然而發表卻不一定。人們會說創作就是要讓人看見,以前我也這樣相信,但現在我覺得這兩件事沒有必然的關係,但也未必相抵觸。
根本的原因是,對我而言創作面對的始終是面對自己,是內心之中碰到一個難以言傳的境地,所以想方設法的想要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發表是另外一回事,那是藝術作為事業時,一種經營的表現。有時候我們會從發表之中得到創作的靈感,但是追根究底,最優先的始終是自己。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過時,在這樣一個相信藝術應該協同並且面向大眾的時代。我也希望面向大眾並且得到理解,但是就像色盲這件事一樣,永遠沒有人可以告訴我,真正的顏色究竟是什麼。另外一個關於展覽的負面思考是,我覺得這是一個逼迫自己面對限制的活動,不管是才智上的限制,還是金錢上。你會發現你無法做得更大了,你無法做得更精緻了,你就是這個樣子。當然,就發表的意義上,這些經驗可以幫助自己下一次更進步,但是如前所述,就面對自己而言,你只會感到沮喪。

我不是說搞藝術的總是要憂鬱,而是如果一個藝術家覺得真正的開心,那必定是由於創作而不是創作相關的活動,就像Kobe也可傳很多球,但只有幹很多分的時候他找到了自己,就算球隊輸掉都沒關係,這就是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