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1-09 01:50:27愛小藍
天要亮了
凌晨五點，我坐在計程車裡，看著窗外街景，突然一陣恍惚。
也曾有過在這樣的時刻在路上的經驗。有時是為了趕一大早起飛的出國班機，必須在天未亮就出門。躡手躡腳地搬了行李箱，輕輕關上門，深怕吵醒家人，走到路上發現天空仍漆黑，整個城市都還沒醒，站在路邊等待著有哪個早起的計程車司機發現我，載我一程到往機場的巴士上車處。
有時是加班到深夜，伸了伸疲倦的腰桿，決定在天亮前就先告一段落吧！彷彿只要天未亮，這一天就還沒有結束。趕著在天亮前回家，為了不想正面撞上要出門上班的車潮人潮，怕被發現自己臉上的黑眼圈與倦容，與其他正要開始一天的人們相較之下多麼突兀，宛如見光就死的妖魔鬼怪。歸途上車速似箭，剩餘的最後一點氣力雙眼半掩，一心只想著等回到房間後就要立刻躺平，其他的事等睡醒再說。
也有時是狂歡熱唱通宵後，酒酣耳熱退去、喧鬧轉寂之際，到了應該要道再見的時刻，大家站在店門外卻餘興未減，同伴中有人吵鬧著提議要一起吃早餐，最後得不到多數人附議而作罷。大家紛紛散去，路邊成排的排班計程車司機們早就等著生意上門，跳上其中一輛，直奔自己的家，還有些轟轟作響的腦子與渾身發痛的身軀，與滿溢紛亂的思緒交相作用，殘存的理智想告訴你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
凌晨五點的路上，有種不知通往何處的茫然，像是流浪在天涯的縫隙中。時間慢了世界停了空間虛無了，你在這裡，彷若置外於塵世，不屬於任何地方。
是出發？是回家？在這凌晨五點，心情同樣的無以名狀。
(圖：其實是傍晚拍的，因為沒有幾個人會在凌晨五點還有力氣與閒情逸致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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