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22 02:21:25blueful

絮語*01

  開學至今,抬頭望,總是有著很乾淨而清爽的天氣。有點藍,些微的涼,舒舒服服地甚至使人慵懶。
  腦袋仍舊迷糊,時而隔離於自擇的被切割的異質空間,時而又怕事地尋索某種依靠,似乎不怎麼保險這個夜晚是否招來明日的太陽。
  新步調踩著舊的,試著同頻;日積堆疊的事物,就當是清除障礙物的練習。書寫是種與文字纏綿的競逐,形制題材無拘,更歡迎以花葉和茶香來點綴;另一種流瀉,傾心也眷戀。因為,書寫是幸,能書寫亦是種福氣。
  私心期待將來能成個布爾喬亞,閒來無事也來給它附庸風雅一下,彈唱些過去的民歌,賞景書畫,看起來完全沒啥競爭力的似乎也不錯(當然還要有茶點跟食物)。
  人事太複雜,抑或不勝負荷。也許我適合索居,免除一切交際(無敵懶)。但我不喜歡陶潛,覺得他的隱居是有著犧牲他人的幸福的;也不喜歡屈原,覺得他總活得太累太辛苦、太有理想抱負,弄得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好像患有重度憂鬱症,一點也不快樂。
  沉重,因而舉步維艱;輕快,踮起離地的美;錯雜,縱橫成人生。
  范范說我太容易滿足,小事情便生小滿足,不過這樣也好,或許會比較快樂(但也容易安逸於某種狀態),不過這也很難說。有時瞥見某人做了某事某行為,便會心急而難安。搞什麼,他是他、我是我耶,他的情況≠我的情況,反思其中的條件與目標,才免於「喔,這樣不行喔。」的想法。
  知止而後有定,以致於能實行靜、安、慮、得,再芻大學經一章,古人說話似乎不是那麼令人討厭了。他們也沒想過這些對自身生命體悟的認知會這樣地廣傳於後世,而後人總要在履及覆轍後,方能驗證,卻不能在一開頭就領悟,這豈不是很弔詭?日益覺得哲學並不是這麼艱澀難讀,同樣的東西、不同的時間閱讀,卻是每讀必有新體認。
  目標既定,那麼任何其他的雜事都不能夠干擾你,都能不受誘惑,如此才有達陣的一天。雖然有些過意不去,也或許是放棄了別人特留的好意,在某種程度上仍留下虧欠的痕跡;於是,只能感謝。感謝楊德興老師(雖然他的語句總是急躁地令人反應不及),我想,這機會有過一次就夠了,與我們的同進同出。那晚宴請所有帶隊的老師吃飯,老師一句:「官飯不好吃,我寧可跟你們一起吃飯。」那誠摯的語言,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老是恍惚。一次位在三樓想要搭電梯上往七樓,正思索我一共要搭幾層樓,七減三等於四,然後就自然而然按下四樓的按鍵,按完才發現不對(搞不好電梯都是這樣被我玩壞的),於是哭笑不得。
  簡單一點也好,試著清閒;有些東西需要時間,那麼也不能隨我意任意減免。至少到現在,微涼的日子我還沒厭煩。時而出現的短暫驚鴻,未能留住,卻還來得及一瞥,就感謝吧。但願能持續。

  **剪羽西天遲暮,酌以殘瓣;
    臥入銀蟾雕琢的玲瓏,偷疊一妝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