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２

　　「現在是怎樣？」我看著眼前的四人，不，七人！除了原本的小穗、妍優、程望及哲維之外，又多了兩男一女。

　　……又不是要去玩！

　　兩男──段子焰、方易飛。兩人跟哲維是形影不離的好哥們，功課不分軒輊，數理都算是很強。有時候會耍耍白痴；一女──梁茵茵。功課平平，但比我好。有時候會發瘋。

　　哲維嚼著口香糖，用下巴指指子焰和易飛道，「我覺得我一人教會很累，反正他們也挺閒的，所以就把他們抓來囉！」

　　「茵茵想來參一咖，」小穗邊綁著鞋帶，邊回答我的問題。「她也想來補數學。」

　　「分明就是來玩的！」程望毫不客氣的拆穿茵茵的計謀。

　　「死阿望，你少說兩句是會死喔？」茵茵瞪著程望。

　　「嗯……搞不好喔，」程望故作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我那可愛的親親老婆妍優就會哭死，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不知道該怎樣接話的妍優。

　　茵茵臉上三條線。「算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現在要去哪裡讀書？哲維家嗎？」

　　「不不，易飛家？」程望問。

　　「還是子焰家？」小穗也問。

　　「都不是啦！」易飛笑回。「我知道有一家店還不錯。有點日式風格，最重要的是有提供包廂。」

　　「有沒有隔音設備？」哲維問。

　　「還隔音設備？你想太多了啦！」程望直接跳到結果。

　　易飛騷騷腦袋。「有！因為有很多人都喜歡在那讀書，所以老闆就特別設置專給學生用的讀書包廂。」

　　「……還真的有噢？」程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每人最低消費是一百五十元。」易飛補充。

　　「沒問題。」「ｏｋ的啦！」贊同的聲音。

　　「那就走……咦，怎麼一直沒聽到果凍的聲音？」子焰疑惑。

　　「難怪我一直覺得少了些什麼聲音，啊果凍咧？」妍優問。

　　我轉頭，摘下一邊耳機。「我在這。」

　　還知道我的存在，不錯！

　　「……我說果凍啊，妳聽什麼ｍｐ３？」小穗挑眉。

　　我傻笑，「不行啊？我想說會很無聊咩！」而且，我根本沒有說要來。不過後面那句我沒膽說，以免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公公。「討論好了？」

　　小穗嘆氣，順手拿起我一邊耳機戴上，皺眉。「什麼歌？聽都聽不懂！」

　　「卡通歌，日文的。」我笑笑的回，殊不知眾人臉上多出三條線。「月詠片尾曲，悲傷的預感。好聽吧？」

　　「我說果凍啊……妳幾歲了啊？還卡通歌咧。」茵茵無力的回我。

　　「姑娘我今年十五歲啦！」我笑嘻嘻的回答。「不行嗎？我覺得很好聽呀！」

　　「……」無言的反應，來自茵茵和小穗。

　　妍優一邊拉著我走，一邊說：「走啦！在不走就不用讀書了！」

　　「嗯，快走吧！」程望也這樣說。

　　「小孩子。」哲維臉上淨是調侃之色。

　　……怎樣？我開心就好。

　　「管我！」我戴上另一耳的耳機。

　　坐了幾站捷運、走了些路，終於到了目的地。店中飄著淡淡的茶香，建築也有點日式風，十分漂亮。

　　「可不可以先吃東西？我餓了……」我摸著肚子道。

　　小穗嘆氣。「……好吧，愛吃包一個！」

　　我傻笑。「呵，肚子空空，做不了任何事。」

　　妍優向站在一旁的服務生說：「請給我八人坐的讀書包廂，謝謝。」

　　「這邊請。」服務生臉上有抹十分親切的笑容，帶領我們到一間包廂。「每人最低消費一百五十元，要點餐了嗎？」服務生將ｍｅｎｕ遞給了我們。

　　「請等等，先讓我們討論一下。」易飛手拿ｍｅｎｕ說著。

　　「好的。」服務生回。

　　「欸欸，小穗，妳要吃什麼？」「妍優，妳可以跟阿望點這個情人套餐！」「仙草凍綠茶？」「耶？有我喜歡的蓋飯耶！」嘰嘰喳喳、喳喳嘰嘰。

　　「那就兩碗海鮮拉麵、豬排跟牛柳蓋飯各一份、一碗日式拉麵、兩份四號餐、一份三號餐。」茵茵頓了一下，繼續。「兩份雞塊、兩份薯條、兩份洋蔥圈、兩份手工餅乾、一杯茉香奶茶、一杯冰可可、一杯綠茶、三杯可樂、一杯百香綠茶、一杯薄荷綠茶。」

　　「好的……請稍候一下。」服務生記完一大串食物後，帶著微笑離去。

　　「哇！我們拉拉喳喳點了一大堆，沒想到那位服務生竟然記這麼快，真厲害！」程望佩服的嘆道。

　　「廢話，他又不是你！」茵茵吐槽。

　　「……」程望。

　　「哲維，你有沒有帶那本數學講義？」子焰問著。

　　「有。」哲維依舊是嚼著口香糖。

　　「你知道我是在說哪本嗎？」子焰看向哲維。

　　我敢打賭哲維根本不知道。

　　「……哪本？」哲維的回答讓子焰臉上落下三條線。

　　哈哈，我賭的果然沒錯。

　　經過拉哩又拉喳、東扯又西聊一番後，食物終於上桌。我們八人狼吞虎嚥，一下子就吃掉桌上食物，只剩下一些小點心及飲料。

　　「呼──真好吃！」程望滿足的拍拍肚子。

　　「對呀！然後阿望，吃飽後不要拍肚子，會變大的。」茵茵收拾桌上殘骸。「我想妍優也不想要有個年輕卻有啤酒肚的老公。」

　　「那我們就開始算數學吧！」小穗道。「……妍優、果凍，妳們在幹麻？」

　　啊咧，做壞事被抓到了！「呃？哈哈……沒事啊！」我打混的回。

　　倒是一旁的子焰開口：「……看漫畫還敢說沒事？」

　　臭子焰，姑娘我是有惹到你嗎？不然你幹麻跟小穗說實話？

　　「交出來！」小穗凶巴巴的說：「真不知道是來玩的還是來讀書的！」

　　「……噢。」妍優和我乖乖交出漫畫。

　　「是店裡的喔！」妍優補充。

　　「穗，別生氣了，我們來寫數學吧。」茵茵邊說邊把課本、習題、講義通通都拿出來。

　　小穗點頭。

　　接下來是一片沉寂，除了鉛筆在紙上算式的沙沙聲。

　　「……」我死盯著題目。奇怪，怎麼我的算式錯但答案對？

　　「妍優，這題。」程望問著妍優課本上的隨堂練習。

　　「嗯……」妍優在課本上列算式。「首先先通分，再將ｙ帶入３……之後就會變成這樣。然後這題是要用一元二次方程式……」程望專注的聽。

　　算了算了，還是繼續跟我的數學戰鬥吧！呃？為、為什麼多個算式？而且還是對的？有鬼啊？等等，還有備註：『這麼簡單都不會，笨蛋！』

　　「……」望著備註，我無言。這是誰寫的啊？語氣很像小穗，但字跡不像。唔……該不會是那傢伙吧？

　　我望向哲維，「笨蛋。」哲維用唇語對我說。

　　……果然是這傢伙！

　　「白痴！」我也學他用唇語，只見哲維立即低頭寫東西。我繼續跟數學博鬥，其實也是很謝謝哲維啦，三步驟就解出答案！哪像我算了五、六個步驟才出現答案……然後算式還算錯！

　　我小小聲的問著正在努力的小穗：「呃……這是用這個鳥算式吧？」

　　小穗回頭。「嗯，再來帶這個數字……暸沒？」

　　「應該……」我回，再繼續跟數學戰鬥。

　　眼皮好重噢……我們也讀了將近半小時了，半小時已經算是我的極限了。我揉揉眼睛，正屬於半夢半醒狀態，可能待會就會跟周公下棋去。

　　「喂！」坐在旁邊的哲維推了一下。「小豬啊？別睡了。」

　　我呆愣一下，回頭。「你才是豬！」只見他不反駁，給我一張紙條：『看妳用龜速算數學，辛苦算了好多的步驟卻是錯的答案……搞不懂妳到底會不會。』找死啊他！『ｐｓ，要不要教妳？』我揉了一下眼睛、又一下、再一下，咦？不是我的眼睛有問題，那就是他發燒囉？不然怎麼會問我要不要他教？

　　我伸手去摸了哲維的額頭。「怪了，沒發燒啊！」

　　「……凡小姐，妳在幹嘛？」哲維拉下我放在他額頭上的手。「妳才發燒咧……」

　　「那……」我指指紙條。

　　「不要就算了。」低頭，繼續寫他的數學。

　　「唔……」經過五秒的考慮後，我將習題放在他的講義上，「好。」其實，他也是有天使的一面啊！

　　他看了一下我的作業，轉頭給我一抹燦爛的笑容。「欠我一個人情！」

　　耶？我收回剛剛讚美他的話。「……好啦！」

　　「嗯，這題就像這樣……」哲維順手拿走我手中的自動鉛筆，開始在我習題上列下算式。「乘上三分之一後，再帶入三……懂嗎？」

　　我呆呆的看著那簡單又不複雜的算式後，指著一行道：「為什麼是二十四？哪來的？」

　　「垃圾桶中撿來的啦！」哲維嘆氣。「妳根本沒專心，二十四是從這邊帶入後所算出來的。」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

　　「那好，做一次給我看看。」說完，便擦掉那些算式。把本子推到我面前。「喏，要做對噢！」

　　我看著習題本，嘆氣。從哲維手中拿回我的自動鉛筆，開始計算。「唔……先消掉，乘以、帶入……。」搔搔頭，把本子推給哲維。「哪，是這樣吧？」

　　只見哲維看一下後，皺眉，又恢復。「這裡可以直接消掉，不用乘乘減減。除了步驟多了點以外，其它都算對了。」

　　「真的？耶，算對了！」我的歡呼聲，引來大家的側目。

　　「安靜啦！」這麼兇的口氣，是小穗。

　　「妳害我忘記算到哪了！」程望的抱怨。

　　「……」子焰和易飛無言的看了我一眼後，便繼續算他們的數學。

　　至於茵茵和妍優，嘆氣加搖頭。她們兩位早已習以為常了。

　　「別高興的太早，妳還有很多不會呢！」哲維潑了我一頭冷水。

　　我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筆給他。

　　「直角三角形的三邊長度比是１：√３：２……首先把長度找出，再來就是算面積……嗯，算一次。」哲維又一次的將算式擦掉。

　　「我討厭根號……」我瞪著本子，希望它會自行冒出答案……算了，我還是趕快算吧。「唔，嗯……」轉頭，對上哲維的眸子。「根號怎麼算？」

　　想必哲維臉上應該有三條黑線吧？「這個就是像這樣……√８就會等於２√２，懂沒？」

　　我呆呆的點頭，拿回筆，繼續算。

　　一個美好的下午，就在數學課本、習作、講義下度過。


《　搞了半天，我到底會了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