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乾淨的嘴唇吐著聽不見聲音的字，艾靈頓公墓。清晨醒來的我還有一半在夢裡，像是哭過但找不到眼淚以及眼淚的痕跡，毫無跡象，只留下一個乾淨的名詞，艾靈頓公墓。於是整天晃晃悠悠反覆玩味著這個名詞。沒去過。
「這裡。」天使如是說。
雪白的墓碑必須常常清洗。
於是我鍵入allentown，不，那是賓州某小鎮，billy joel某張封底手舉咖啡杯的唱片。
我再鍵入arlington，電腦為我自動補上，Arlington National Cemetery。
遊蕩在公墓的照片之間，雪白的墓碑掩蓋了死亡的真實性。
我是另一個人，只是執行著同一組哀傷的程式。
抱歉，拖我來艾靈頓也無濟於事。抱歉，很抱歉。
誰知道死亡的真正的顏色，又何必執迷夢境無意義的啟示。
厭倦了解謎，戒煙讓人雙手空空太不幸，只有冷風。
我闔上眼睛，關於艾靈頓公墓的字句繼續響起，繼續執行這寫壞了的程式，直到我想起正確答案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