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音樂漫談

2020-11-05 12:07:58雲翁

舒曼：克萊斯勒偶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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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斯勒偶記─鋼琴幻想曲集」（Kreisleriana-Phantasien für das Pianoforte，亦譯「克萊斯勒魂」）是舒曼（Robert Alexander Schumann，1810－1856）在1838年譜寫由8首小曲形成的鋼琴曲集，呈獻給蕭邦，並於1850年修改。題名「克萊斯勒偶記」（Kreisleriana）取自德國浪漫主義作家、畫家、音樂家E. T. A.霍夫曼（Ernst Theodor Wilhelm Hoffmann，1776－1822）所寫音樂著作的題名。這部作品的作曲靈感得自該音樂著作。舒曼把在該音樂著作中出現的人物克萊斯勒(其實是霍夫曼本人)與自己重疊，還重疊他的情人(後來的妻子)克拉拉的倩影。

作家E. T. A.霍夫曼的這部著作，看起來像是一部小說，卻不是一部完整的小說，而是在有關音樂的散文與評論之間，混放幻想風格的短篇小說。是很奇怪的著作。其中有稱讚貝多芬、巴赫、莫札特的内容，還有對歌劇院舞台工作人員的期望等直接反映霍夫曼本人的經驗與想法的内容，還描述想法奇特的音樂家克萊斯勒的行徑。其他還有給克萊斯勒的信函，以及知悉人類文明的猴子所寫的信函。雖然其中敘述霍夫曼對音樂以及藝術的想法，但也有太過於幻想令人有許多問號的部分。

這部作品的德語曲名Kreisleriana沒有適當的中文譯詞，意思大概是「克萊斯勒風格的」，因此有譯為「克萊斯勒偶記」的，也有譯為「克萊斯勒魂」的，但都覺得不很貼切。本文暫做「克萊斯勒偶記」。

舒曼很敬佩早他一輩的E. T. A.霍夫曼這位作家，並把自己與克拉拉很不順利的戀愛，重疊在描述無法得到結果的愛情的這部小說上。舒曼創作的這部音樂，很可能是他贊同對霍夫曼在書中發表的言論，也是把由這些言論產生的豐富想像與幻想，寫成五線譜上有脈絡的作品。完成這部作品的時期，剛好是與克拉拉的婚事受到反對而苦悶的時期，創作音樂成為他唯一的慰藉。譜出許多鋼琴傑作，也在這時期。

在一個大主題下彙集一些小品的樣式，是舒曼很拿手的樣式，但這部「克萊斯勒偶記」則既非變奏曲也非小品集，而是各曲各自的表現，自然統一而結了果。這是代表作曲者的傑出作品。作品中使用很多作曲者的鋼琴語法，各曲依急－緩－急－緩……的次序安排。全曲以3段體為基礎，各曲有共通而統轄全曲的動機與曲趣。他有時改變節奏，有時以出乎意料的發展，大膽展開比較單純的和聲進行。很熱情，但不感傷，用聲音活潑的表現出文學的詩意。

舒曼曾寫給克拉拉説：「在此曲中，擔任主角的是妳與對妳的思念。此曲獻給妳，不是別人，就是妳。」但是這部作品最後獻給蕭邦而不是克拉拉，理由到現在還是一個謎。

孟德爾頌的無言歌第5集作品62(内含有名的「春之歌」作品62之6)，與李斯特的「鐘」也獻給克拉拉，可見克拉拉是一位充滿魅力的女性與鋼琴家。

「克萊斯勒偶記」共有8首小曲：
第1曲 激烈而快速的(Äußerst bewegt ) d小調，2/4拍子。
在主部，帶有重音的3連音符分解和弦激烈而快速的跑動。中間樂段則較為穩和。
(Martha Argerich鋼琴) https://youtu.be/T_cKFmT9nzM

第2曲 很親密而不要太快(Sehr innig und nicht zu rasch) 降B大調，3/4拍子。
田園風格的音樂，中間插入兩段曲趣完全不同的間奏曲。第1段間奏曲要很熱鬧的(Sehr lebhaft)，第2段間奏曲要更動人一點(Etwas bewegter)。此曲的初版與第2版之間，在形式體裁上有很大的不同。
(Martha Argerich鋼琴) https://youtu.be/qpi__Bi7A5U

第3曲 很激動的(Sehr aufgeregt) g小調，2/4拍子。
包括3連音符而節拍構造很清楚的尖銳節奏上上下下，中間樂段則描出較為平滑的波形。
(Martha Argerich鋼琴) https://youtu.be/expWVhcexco

第4曲 很緩慢的(Sehr langsam) 降B大調，4/4拍子。
間奏曲風格的緩慢音樂。
(Martha Argerich鋼琴) https://youtu.be/qmXgBkQw4pE

第5曲 很活潑的(Sehr lebhaft) g小調，3/4拍子。
從開頭4小節動機發展出來的尖銳附點節奏，依對位法重複好幾次，以增加緊張感。這種型狀形成很大的山丘而增加熱氣。中間樂段也展開熱情問答似的樂句，形成一個高潮。
(Martha Argerich鋼琴) https://youtu.be/ZP3CqG_yH1w

第6曲 很緩慢的(Sehr langsam) 降B大調，12/8拍子。
在内聲部出現沉思似的主題。包括5音連符的尖銳節奏反覆上下音階，這好像在訴說些什麼事情。中間樂段可以聽到較平靜的高昂，但再現開頭主題後，不久就結束。

(Martha Argerich鋼琴) https://youtu.be/lA8KYANUL0Y

第7曲 很急促(Sehr rasch) c小調─降E大調，2/4拍子。
反覆出現帶有激烈重音的琶音下降音型。中間樂段開始於復格風格的樂段，須臾就回到主部的狂熱。此後是一連串給人印象的過門樂句，然後是尾聲。
(Martha Argerich鋼琴) https://youtu.be/dB75P5Py4X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