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伯:諾克斯維爾,1915年的夏天
1943年,英國作曲家布瑞頓(Edward Benjamin Britten, 1913 - 1976 )寫「小夜曲」(Serenade,為男高音、圓號與弦樂的小夜曲,作品31),比布立頓大3歲的巴伯,也在1947年為女高音與小管弦樂器寫「諾克斯維爾,1915年的夏天」作品24。與布瑞頓相較,並沒有新的聲響出現。
此曲是受女高音葉麗諾娃‧絲蒂芭(Eleanor Steber,1914~1990)的委託而譜作的曲子,1948年在波士頓首演。歌詞是受過比立茲獎的美國小說家艾吉(James Agee 1909 - 1955)所寫的散文詩「諾克斯維爾,1915年的夏天」(Knoxville, Summer of 1915),這首詩在得獎的一本散文詩「在某家庭的死亡」(A death in the family)中。曲名中的1915年是否有什麼特別意義並不清楚。這一年世界正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但美國在當時又沒有多大參與,因而此曲與那次大戰似乎也沒關係。這首詩是作者傑姆斯‧艾吉回憶他5、6歲時,某個夏天黄昏時候情景的詩。詩中充滿鄉愁。他的父親在此不久就去世。而巴伯譜作此曲時,他父親正在病床上。巴伯就在艾吉的詩上譜曲獻給他父親。曲中表現令人懷念的人們、很早以前的聲音與香味、疼孩子們的父母、溫暖的家庭、裹在愛情裡成長的幸福、好久以前古樸的好美國…。
由女高音演唱的歌詞很長,很不容易記,也不容易唱。伴奏的是小管弦樂團。在新浪漫主義美麗的旋律與和聲中,微微的漂浮著美國的抒情。管弦樂合奏有絲綢的感觸,眼前展開田園的黄昏景色。
英文的原詩很長,這裡不予轉錄,讀者如有興趣,請直接看Youtube影片字幕,或解說。在樂譜開頭,有艾吉的一小段開場白:「我們正在談論曾經在田納西州的諾克斯維爾度過的夏天晚上。當時我正享受幼童時期。」
英國管、單簧管與低音管,以不太慢的慢板(Adagio ma non troppo),4/4拍子,奏出短短的導奏,不久女高音開始靜靜的歌唱。她所唱的旋律是此曲的主要主題,以後就常常會出現。
「太陽西沉,人們坐在陽台搖椅,輕輕搖晃,細聲交談,觀望街景,
「還眺望小鳥飛到樹林,到牠們的避風港。」
「人們過去,事物也過去,
「一匹馬拉著輕便馬車,在瀝青路面敲破蹄聲:
「吵鬧的汽車:安靜的汽車:
「成對的人們,悠哉悠哉的,放輕腳步,交談夏天的體態,隨便談論。
「香草,草莓,揉面板,奶粉的香味盤旋著他們,愛人與騎士們在暮色中裝傻的影象顯現在他們眼前。」
管弦樂繼續描繪靜謐的黄昏情景。忽然,音樂速度加快,表情吵雜,描述街車經過。
「一輛街車響起鐵的呻吟;停車;鈴聲,要出發,咆哮;再次興起鐵的呻吟,並搖晃其金色的車窗與填麥稈座椅,過去又過去又過去。冷酷的火花在上面爆開,就像一個小魔鬼精靈,為它設置軌道;街車的聲音忽強忽弱,最後遠離消失,被人們忘掉。」
在一陣吵雜之後,管弦樂恢復平靜,描出夜已來臨。
「現在夜是一滴藍色的露水;父親已撒完了水,捲好水管。草坪的那一端,野火在飄逸。父母在陽台上,搖擺搖椅。牽牛花吊在蔓藤上顯出已謝的花臉。遍地湧起知了又乾又得意的叫聲,魅惑我的耳膜。
「在後院的草坪上,我父母鋪好拼布毯子,我們都躺在那兒,我媽媽,我爸爸,我叔叔,我姑姑,我也躺在那兒。他們談得不多,而且輕聲細語,沒有什麼特別的,真的平常得沒有什麼特別。
「滿天星星在閃爍,它們好像都在甜蜜的微笑,而且看來很近。
「所有的人都比我高大,但講話都很小聲,而且沒什麼意義,就像睡著的小鳥。一位是藝術家,他住在家裡。一位是音樂家,她住在家裡。一位是對我很好的媽媽,一位是對我很好的爸爸。
「由於某些因緣,他們在這兒,都在這地球上;他們會訴說在這地球上的憂傷,躺著,在拼布毯子上,在草坪上,在夏天的黃昏,夾在夜的聲音中。」
「神啊,請保佑我的親人,我的叔叔,我的姑姑,我的母親,我的好父親,在他們遇到困難時,請記得他們;還有在帶他們離開的時候。」
「過了一會兒,我被抱進屋裡,放在床上。睡眠,溫柔的微笑著,拉我就她,以及那些接受我,靜靜的對待我像在那家裡被疼愛的一員的;但是決不,噢決不,現在到以後都不會告訴我我是誰。」
(Dawn Upshaw 女高音,David Zinman指揮Orchestra of St. Luke's)
https://youtu.be/OTR3oCCek74 有英文歌詞字幕
(Leontyne Price女高音,Thomas Shippers指揮NY Phill)
https://youtu.be/sJjXadvkohk
(Eleanor Steber女高音,William Strickland指揮Dumbarton Oaks Orchestra)
https://youtu.be/5nrnW-F0DzE 解説欄英文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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