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4-12 16:10:06雲翁

巴赫:奉獻樂

                
 

「奉獻樂」(Musikalisches Opfer,常做「音樂的奉獻」)BWV1079,是巴赫根據1個主題所寫的16首作品形成的曲集。

1723年,巴赫(1685~1750)就任萊比錫聖多馬教堂教會音樂家之職,並兼任教堂附設學校教職。但自從與該校校長意見相左後,逐漸對教學工作失去興趣,轉而開始修訂以前自己譜寫的作品,並規劃出版幾首作品為自己所追求的音樂集大成。

自從1740年到1767年為止,他的次子艾曼紐(1714~1788)在當時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的宮廷樂團中擔任大鍵琴手。艾曼紐的名聲在當時比他父親高,但善於演奏長笛,並深愛音樂的國王,不知什麼緣故不大欣賞艾曼紐。艾曼紐似乎也不滿國王不欣賞他的才能,曾對法國某樂評家發牢騷説:「國王愛好音樂?不對吧,國王只愛長笛。不,這也不對,國王只愛自己的長笛而已。」

1747年5月7日,巴赫受國王的邀請,赴波茨坦的皇宮謁見國王。謁見場所咸認為是在波茨坦城市宮殿,而非夏宮的無憂宮。現在波茨坦城市宮殿已不存在。經戰火破壞後放棄重建,並在1959年解體撤除,之後只立牌表示城市宮殿遺址而已。

國王接見巴赫後,請巴赫試彈吉爾巴曼(Gottfried Silbermann)所製造的7台鋼琴。於是巴赫在各台鋼琴上即興演奏。腓特烈二世自己也是業餘音樂家,因此給巴赫一段復格主題(稱為「國王的主題」),要他即興發展。巴赫當場就根據國王的主題,即興演奏3聲部復格,讓國王與在場的人們感嘆不已。次日,國王更要巴赫即興演奏6聲部復格,但是6聲部復格太難,無法以國王的主題即興演奏,因此以自己寫的主題演奏。

依現代的研究,很懷疑所謂「國王的主題」是腓特烈二世所創作,因而巴赫是否真的據以即興演奏後完成此曲集都存疑。這類故事在別的地方也可以看到。譬如郭德堡變奏曲,説是受失眠的凱撒林格伯爵的委託所寫,現在這一故事已遭否定。

謁見國王後,把3聲部復格與7首卡農印好,於7月7日呈獻給國王,9月底再加兩首卡農、6聲部復格,與有長笛(國王是演奏長笛的名手)參加演奏的三重奏鳴曲,題名「奉獻樂」出版。兩首復格被命名為主題模仿曲(ricercare)。完成的樂曲,有兩首主題模仿曲、1首三重奏鳴曲(有4個樂章,故以4曲計)、10首卡農,總共16曲。巴赫規劃的演奏次序究竟如何無從知悉,甚至於是否每次都要從頭到尾全曲演奏都沒有寫明。依1950年代開始發行的「新巴赫全集」,把兩首主題模仿曲(BWV1079/1,2)與三重奏鳴曲(BWV1079/3)視為這套作品的重點,卡農群(BWV1079/4a〜4i,4k)就放在此3曲之後。要使用的樂器、配器幾乎都沒有指定。確實可以使用1台大鍵琴演奏的,只有兩首主題模仿曲與兩首卡農(BWV1079/4a,4i)。巴赫指定樂器的,只有「兩把小提琴的」同度卡農(BWV1079/4b)與「長笛、小提琴與持續低音的」三重奏鳴曲而已。

兩首主題模仿曲中3聲部的一首,咸認為可能最接近在國王面前演奏的一首。10首卡農中9首使用「謎題卡農」(EnigmaticCanon)形式譜寫,而其中7首更為「無終卡農」(canon perpetuus)。

所謂「謎題卡農」不是指特定的樂曲樣式,而是在文藝復興時期到巴洛克時期之間,時常使用的卡農的記譜方式。樂譜上只記載導句的單一旋律與對應旋律,上面以各種記號指示答句的開始點或音高以及形式。演奏者須要依記號所示補入答句,完成樂曲。今日的輪唱,有時也使用這種記譜法。由於答句只用記號指示開始點與音高,而非由作曲者明確寫出樂譜,因此補入答句的方法並非只有絕對而唯一的一種,如果也不明示終止點,這首卡農就可以無限制繼續下去。這就是這類卡農被稱為「謎題卡農」,又是「無終卡農」(或「無窮卡農」)的原因。這部作品在各式各樣的層次留給後人許多值得探討的謎題,這也就是說,有可能以許多不同的方式演奏這部作品。

這部曲集中的各曲,是根據同一個主題(「國王的主題」)譜作許多對位法作品。這種概念以及主題的類似,讓一些人指出這曲集與「復格的藝術」(Die Kunst derFuge) BWV 1080有關聯。

音樂史的脈動從巴洛克逐漸轉換到古典主義樣式時,晚年的巴赫像逆流似的,或是要保衛逐漸消失的複音音樂傳統似的,繼續寫驅使高度對位法技法的作品,如郭德堡變奏曲BWV 988(1742)中的9首卡農,為風琴的「卡農變奏曲」BWV769(1747),「b小調彌撒曲」BWV 232(1724-49)中的「信經」等就是。而集對位法技法大成的作品,就是「奉獻樂」與「復格的藝術」。

在「新巴赫全集」中「奉獻樂」內各曲的次序,是:
Ⅰ.  3聲部主題模仿曲
Ⅱ.  國王的主題的無終卡農
Ⅲ.  國王的主題的各種卡農 
    1. 2聲部逆行卡農BWV1078/4a
    2. 2聲部兩把小提琴的同度卡農BWV1078/4b
    3. 2聲部反行卡農BWV1078/4c
    4. 2聲部擴大反行卡農BWV1078/4d
    5. 螺旋卡農BWV1078/4e
Ⅳ. 上方5度的卡農風格復格BWV1078/4f
Ⅴ.  6聲部主題模仿曲BWV1078/2
Ⅵ. 謎題卡農(尋找,就會發現)
    1. 2聲部卡農BWV1078/4i
    2. 4聲部卡農BWV1078/4k
Ⅶ. 長笛、小提琴與持續低音的三重奏鳴曲共4樂章BWV1078/3
Ⅷ. 無終卡農BWV1078/4h

7月7日把3聲部主題模仿曲與7首卡農印好呈獻給國王時,3聲部主題模仿曲用拉丁語附有副題説:「Regis Iussu Cantio Et Reliqua CanonicaArte Resoluta」,翻譯成中文就是「國王囑咐的樂曲與以卡農手法完成的其他樂曲」。此語可視為對整部曲集的説明。把此語各字的第1個字母取下來排列,則成為「RICERCAR」,也就是「主題模仿曲」,是出現「復格」形式以前,用在依據嚴格對位法譜寫的作品的古名稱之一,但有時也指觸技曲(toccata)一類即興的前奏曲。這曲集後來題名為「奉獻樂」出版時這句拉丁語副題改附在6聲部主題模仿曲上。

1747年5月7日,巴赫謁見國王時,國王給的主題(Thema Regium) 是c小調的旋律(如下圖)。這曲集内的各曲,就是使用這旋律為主題寫成。
 

1.  3聲部主題模仿曲(Ricercare a 3) BWV1078/1
 c小調,2/2拍子。3聲部,復格,共185小節。這首主題模仿曲被認為是在國王面前即興演奏的復格為基礎,後來再仔細編織細部完成的樂曲。偶爾出現的好像要跑步的3連音符對應旋律,多用有點單調的模進等都表現這一點。前半部的對稱架構,嚴格的動機操作,驅使對位法的後半部細節等,應該是巴赫後來仔細推敲的成果。這首主題模仿曲可大別為4個部分,其第1、2、4部分,主題會在各聲部出現1次。在第3部分,主題出現在低聲部。主題間的間奏都以動機反復構成,其中有幾個還不按序重複使用。「Ricercare」有「探究」之意,在文藝復興後期到巴洛克前期間,許多樂曲都有這一曲名。

2.  國王的主題的無終卡農(Canonperpetuus super thema regium) BWV1078/4g
c小調,4/4拍子。2聲部加對應聲部,8度卡農。這是一首「無終卡農」,因此無法計算小節數。巴赫在這些卡農中只提示導句,關於答句則只給模仿種類與音程的簡單暗示,要國王自行解決。因此這是一首「謎題卡農」,解決的方法不只一種。此曲集包括多首「謎題卡農」,國王太忙,沒時間解謎,以致在宮中不曾演奏此曲集,巴赫也沒得到分文謝禮。

簡單説明「謎題卡農」。這首是8度卡農。「國王的主題」處理為固定旋律。印刷的樂譜(如下圖)上,有卡農的導句,國王的主題以及一些符號,演奏者必須自行補綴後續的聲部。這種記譜方式,被稱為「謎題卡農」。在巴赫的另一部作品「14首卡農」BWV1087中,也可以看到。這也很像現在「輪唱」的表記方法。
 

上面樂譜中,以C譜號記譜的聲部,是「國王的主題」的固定旋律,以G譜號與F譜號記譜的聲部,是卡農的導句旋律。這一聲部先有G譜號,續以F譜號,這是表現後續答句的音高,其第2小節有※記號,表示答句開始的位置。依照這些指示補入答句,就成如下的音樂(如下圖)。這就是卡農的解決。
 

上面樂譜中,F譜號的聲部是後續答句。答句較導句延後1小節,在15度下方(兩個8度)模仿導句前進。樂譜上有反復記號,依此,導句與答句一直反復進行。曲名的「無終卡農」就是指這件事。同時,譜上沒有表示曲終的記號,如終止線、延長記號等,因此演奏者需要自己想一個樂曲終點。

各種卡農
3. 第1號  2聲部卡農(Canon 1 a 2)BWV1078/4a
c小調,4/4拍子。2聲部,逆行卡農(蟹行卡農),18小節。樂譜上只有18小節單一旋律,但其最後端有印反的C譜號與調號、拍子記號,表示這是逆行卡農(如下圖)。這些記號指示另一個聲部要從後面演奏過來。也就是說,演奏者要依樂譜從開頭與末尾同時演奏兩個聲部,以形成一首樂曲。這種演奏有點像螃蟹橫行,因此也稱為「蟹行卡農」。
 

4. 第2號 2聲部兩把小提琴的同度卡農(Canon 2 a 2 Violin in Unisono)BWV1078
/4b
c小調,4/4拍子。2聲部加對應聲部,同度卡農。「無終卡農」。樂譜上印有導句與「國王的主題」,演奏者要判讀記號,以完成卡農,因而是一首「謎題卡農」。「國王的主題」處理為固定旋律。樂譜高音譜表上第2小節的※記號,表示答句進入位置(以下各卡農,均以此類推)。這種解決法,與現代對輪唱的想法相同。樂譜有反復記號,卻沒有終止指示,因此是「無終卡農」。曲名上有「a2 Violin」,表示要用兩把小提琴演奏這首卡農的兩個聲部。另一個聲部演奏「國王的主題」的固定旋律。

5. 第3號 2聲部反行卡農(Canon3 a 2 per Motum contrarium)BWV1078/4c
c小調,4/4拍子。2聲部加對應聲部,反行(Motum contrarium)卡農。「無終卡農」。樂譜上印有卡農主題導句與「國王的主題」,是一首「謎題卡農」。「國王的主題」縮小為一半,並作為固定旋律。中音譜表上有兩個C譜號與調號,附在後一個C譜號的調號上下倒著寫。這表示答句與導句上下顛倒,也就是反行形。

6. 第4號 2聲部擴大反行卡農(Canon4 a 2 per Augmentationem contrario Motu) BWV1078/4d
c小調,4/4拍子。2聲部加對應聲部,擴大反行(Augmentationem contrario Motu)卡農。樂譜上印有卡農主題導句與變形的「國王的主題」,「無終卡農」。下段樂譜有倒寫的G譜號與調號,表示答句的音高與反行形。是一首「謎題卡農」。答句開始位置以※記號註明,曲名「perAugmentationem」表示答句是擴大形。答句擴大成兩倍。這一擴大,在答句演奏1次之間,導句就要演奏兩次。不過,答句擴大的結果,在某些地方會發生和弦方面的問題,因而需要做某些調整。是「無終卡農」,演奏者需要自己決定終止的地方。

樂譜上用拉丁文寫讚詞説:「Notulis crescentibus crescat Fortuna Regis」(吾王盛世有如樂音無窮)。

7. 第5號  2聲部卡農(Canon 5 a 2)BWV1078/4e
c小調,4/4拍子。2聲部加對應聲部,5度「螺旋卡農」。「無終卡農」。樂譜上有導句與「國王的主題」。「國王的主題」已裝飾變形,並成為固定旋律。這也是「謎題卡農」,C譜號與※記號,表示答句的音高與開始位置。這首卡農還有一個特別的創意,那就是主題在演奏一次之間提高一個全音,第2次演奏主題時,就予以轉調。於是每次出現主題,就提高一音轉調一次,調性從c小調開始,逐步轉為d小調、e小調、升f小調、降a小調、降b小調、c小調,第7次就回到原來的調性。所以就稱為「螺旋卡農」。

樂譜上用拉丁文寫讚詞説:「Ascendenteque Modulatione ascendat Gloria Regis」(吾王榮耀有如調性升高)。

8. 上方5度的卡農風格復格(Fuga canonica in Epidiapente)BWV1078/4f
c小調,2/2拍子。2聲部加對應聲部,5度卡農。有78小節。就如曲名,此曲是卡農風格的復格曲,但本質上是一首卡農,只是有復格的樣貌而已。曲中「國王的主題」會出現好幾次,而其對應旋律每次都變化,而不是單純的重複。

樂譜上有以主題開始的卡農導句,與自由的對應旋律。主題使用原形而未予變化。G譜號表示答句的音高,※記號表示答句開始的位置。沒有反復記號,終止處也清楚,因此不是「無終卡農」。從第39小節開始,導句聲部再次出現主題,答句聲部在5度上模仿主題。接在答句聲部之後,自由的對應旋律的聲部也顯示主題。在答句聲部、對應旋律都以主調c小調奏出主題,這時使用12度的雙重對位法。前後幾段對應旋律有很大不同,再加上兩首主題模仿曲的對應旋律,巴赫竟然對同一主題寫了非常多的對應旋律。

9.  6聲部主題模仿曲(Ricercarea 6)BWV1078/2
c小調,2/4拍子。6聲部,復格,共103小節。

據一兩本有關巴赫傳記所述,當年國王要巴赫依他所寫主題(「國王的主題」)當場即興演奏一首6聲部復格,即使對巴赫來説這也太難了,因而沒能如命。回家後,他仔細推敲,完成這首6聲部主題模仿曲,連同其他作品呈現給國王。這首作品寫在6段總譜上,看起來是一首抽象的對位法作品,但一台大鍵琴就可以演奏。出版後,他曾修改此曲,有寫在鍵盤樂器用大譜表流傳下來,可見巴赫自己都以鍵盤樂器作品構思此曲。巴赫在自己的作品上使用「主題模仿曲」(Ricercare)曲名的,只有在這套「奉獻樂」。

巴赫的鍵盤樂曲中,6聲部復格還有風琴聖詠「來自深淵」BWV686。

這首主題模仿曲可以分為前後兩部分,前半部是依據主題的復格,後半部是使用主題以外的動機形成的緊接段與主題呈示之重複。

10.  2聲部卡農(Canon a 2)BWV1078/4i
c小調,2/2拍子。2聲部,反行卡農。樂譜上只有以中音譜表記錄的導句聲部單旋律,並註明「Quaerendo invenietis」(尋找,就會發現)。對這首卡農的解決方法,只有這麼一句指示,因而是一首「謎題卡農」。樂曲開始於變形的「國王的主題」,樂譜上還有上下倒寫的F譜號,顯示答句的音高,以及答句是反行形式。沒有答句從何處進入的指示,因此演奏者需要自己尋求答句的起點。譜上有反復記號,但沒有終點指示,因此演奏者也需要自己判斷在何處停止。是「無終卡農」。

11.  4聲部卡農(Canon a 4)BWV1078/4k
g小調,4/4拍子。4聲部,8度卡農。「無終卡農」,也是「謎題卡農」。

此曲集10首卡農當中,唯一的4聲部卡農,其他多做2聲部加對應聲部。還有,只有這一曲採g小調。

此曲的標題是「4聲部卡農」,但譜上只有一個G譜號與一個F譜號,因此演奏者要想辦法決定其他兩聲部的音高,又因答句的進入點都沒有註明,因此演奏者自己要找出3個答句的進入點。

樂曲開始於變形的「國王的主題」,後續的答句要延後7小節進入。第3、第4聲部也同樣的相隔時點開始,但音高是個問題。再次以G譜號與F譜號音高接下來似乎較為妥當,但這些都沒有明確答案。沒有明確的終止點,因此也得自己找出來。

三重奏鳴曲(Trio Sonata)  BWV1078/3

三重奏鳴曲(樂譜上只寫Trio),是從17世紀末到18世紀初特別受人歡迎的音樂形式。這種音樂由兩件旋律樂器與一件持續低音演奏,共有3個聲部,因而有「三重奏鳴曲」的名稱。不過,持續低音有時由多數演奏者演奏,因此演奏者人數不一定只有3人。

旋律樂器有許多作品使用兩把小提琴,其他由直笛、長笛、雙簧管等樂器形成各種組合的也不少。也有使用古提琴(viola da gamba)這種中低音樂器的例子。巴赫有6首為管風琴的三重奏鳴曲BWV525-530,把3個聲部分配給雙手與腳鍵盤,由1個風琴手操作一架管風琴演奏的例子。至於「奉獻樂」中的這首三重奏鳴曲,則由長笛、小提琴與持續低音演奏。

12. 最緩板(Largo)
c小調,3/4拍子,3聲部。共48小節。三重奏鳴曲組合幾個動機形成的第1樂章。「國王的主題」出現在低音部。主題已被分散成斷片,並只剩開頭部分。

13. 快板(Allegro)
c小調,2/4拍子,3聲部。雙重復格。共249小節。三重奏鳴曲的第2樂章,由「國王的主題」與新主題形成的雙重復格。與3聲部主題模仿曲一樣,主題間的間奏都以動機反復構成,其中有幾個還重複使用。

14. 行板(Andante)
降E大調,4/4拍子。3聲部,共30小節。三重奏鳴曲的第3樂章,「國王的主題」不會以明確的形狀出現。

15. 快板(Allegro)
c小調,6/8拍子。3聲部,復格。共113小節。三重奏鳴曲的第4樂章,是依據變形的「國王的主題」譜成的3聲部復格。樂章開頭,變形的主題為導句,由自由的低音陪伴著出現。答句出現在第9小節,有對應主題陪伴。曲中,連接主題的間奏部分,都開始於上聲部與中聲部的相互模倣。從第89小節呈示的主題,有新的對應主題陪伴。

16. 無終卡農(Canone perpetuo)BWV1078/4h
c小調,2/2拍子。2聲部加對應聲部,反行卡農。共45小節。在10曲卡農當中,唯一沒有寫成「謎題卡農」的曲子。由導句(上聲部)、答句(中聲部)、對應聲部(下聲部)形成,答句採反行形。此曲明確指定使用樂器,配器與前面三重奏鳴曲相同,上聲部是長笛,中聲部是小提琴,下聲部為持續低音。導句開始於變形的「國王的主題」,答句在兩小節後,以反行形追趕。

到第18小節,「國王的主題」導句重現在上聲部,主題同樣已變形,但這次更採反行形。兩小節後在中聲部以反行形追趕的答句,因為是反行形的反行形,也就是以正常形追趕。此曲以反復記號反復而成為「無終卡農」,但以延長記號明確指示終止位置。
「奉獻樂」是格調很高的名曲。曲中充滿嚴謹的風格,而沒有甜美的情趣,但也不是冷冰冰的音樂。這些音符在巴洛克生動活潑的躍動感中,生成聽來很舒暢而引人入勝的聲響。巴赫的天賦不怕被這些煩瑣的規矩綁手綁腳,還故意選擇難以駕馭的樣式創作這麼自然生動的音樂,而樂此不疲。

 

(Jordi Savall指揮 Le Concert des Nations) https://youtu.be/Z4lwV3IMHMQ (演奏次序不同於本文,請參閱該片解說)
(Jordi Savall,Part 1 :Thema Regium/ Ricercar a 3/ Canon Perpetuus super ThemaRegium) https://youtu.be/ZQWsOG7IJA0
(Jordi Savall,Part 2 :Canon 1 a 2 (cancrizans)/Canon 2 a 2 Violini in unisono/Canon3 a 2 per Motum Contratium) https://youtu.be/SEkacXKbZh0
(Jordi Savall,Part 3 :Canon A (4) Augmentationem Contrario Motu)
https://youtu.be/pDop1KWZNMs
(Jordi Savall,Part 4 :Ricercar a 6) https://youtu.be/57ADak-mku0
(Jordi Savall,Part 5 :Sonata sopr'il Soggetto reale-Largo)
https://youtu.be/9x6wbBWxYV8
(Jordi Savall,Part 6 :Sonata sopr'il Soggetto reale-Allegro)
https://youtu.be/ltzOrj8FCF0
(Jordi Savall,Part 7 :Andante/Allegro) https://youtu.be/EFhN1YSjhS0
(Jordi Savall,Part 8 :Canon 1 a 2 Quaerendo Inventietis (9a) /Canon 1 a 2Quaerendo Inventietis (9b) /Canon 5 a 2 per tonos (AscendentequeModulatione ascendat Gloria Regis)) https://youtu.be/h93whr0yPfw
(Jordi Savall,Part 9 :Fuga Canonica in Epidiapente (6)/Canon 4(b)Augmentationemcontrario Motu/Canon perpetuus (per just intervali) (8))
https://youtu.be/1EWZZCkotCs
(Jordi Savall,Part 10 :Canon a 4 (10)) https://youtu.be/BPM3SON0tac
(Jordi Savall,Part 11 : Ricercar a 6) https://youtu.be/K6UTEip-Ntc

樂譜:http://imslp.nl/imglnks/usimg/5/55/IMSLP10042-BWV1079-b.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