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多芬:弦樂四重奏曲第8號e小調作品59-2
(Alban Berg Quartet)
http://youtu.be/ldxafN2YjKk
(Cecilia String Quartet)
http://youtu.be/an1eJ7Z5ZMM
(The Pascal String Quartet,彩色分析圖)
http://youtu.be/yPkE67Q_oKI
弦樂四重奏曲第8號e小調作品59-2是貝多芬在1806年作曲的弦樂四重奏曲。當年,貝多芬受俄國駐維也納大使拉茲莫夫斯基伯爵之託,譜寫3首弦樂四重奏曲。這3首作品合在一起,以作品59出版。這就是代表貝多芬中期作品的傑作,俗稱「拉祖莫夫斯基弦樂四重奏曲」的音樂,因此這首第8號作品59-2常稱謂「拉茲莫夫斯基第2號」。關於這3首貝多芬中期的傑作,請參閱本台前此「貝多芬:弦樂四重奏第7號 F大調 作品59-1」一文。
這3首弦樂四重奏曲與作品18的6首相比,在風格、規模等方面有很大的差異。如形式之擴大,把主題徹底處理及統一,還使用俄羅斯民謠,樂曲長度也前所未有的長大等。所表現的已不是室內樂曲的規模,而是近似交響曲的世界。而其中的第2首,其規模算是較小,而且是唯一使用小調,形式已壓縮的內省作品。關於作品18的6首樂曲,請參閱本台前此相關各文。
拉茲莫夫斯第1號F大調作品59-1有雄大的規模,更有強力推進之勢,第2號e小調則充滿人類內部的深刻感情與生命力。一般而言,這第2號是3首之中最不起眼的一首,但決不是平凡之作。從海頓與莫札特傳過來的弦樂四重奏曲,到這時候進化得這麼雄辯,只透過4個人的演奏就能表現這麼深奧的世界,是令人很驚訝的事。跟交響曲作品一樣,在弦樂四重奏曲裡的每個音符、休止符、附點、強弱等,貝多芬所寫下的都經過他很深的考量。
譬如第1樂章開頭,兩個悲劇性和弦以強音(ƒ,forte)打下來。第1樂章中最強的音是最強音(ƒƒ,fortissimo),開頭的音形,會在以後有些地方以最強音出現,那開頭處為什麼是強音而不是最強音。兩個和弦後,全樂器有1小節全休止,然後第1小提琴與大提琴以最弱音(pp,pianissimo)開始齊奏第1主題。兩小節後,又是1小節全休止,之後,同樣音形再現,但這一次是第1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齊奏。這裡為什麼由3人以最弱音的齊奏重複。如果以這種方法研究樂譜會沒完沒了,但貝多芬就是一再思考,最後才如此安排音符。聆聽者多聽幾次,直到能分辨出這種變化,就會發現貝多芬音樂的偉大,並得到極為難得的感動。
莫札特運用少數音符,以必要而不多餘的音符表現出莫札特的世界,貝多芬也一樣,以充分推敲過的音符構成他的音樂,只是其樣式與莫札特不一樣而已。
第1樂章 快板 (Allegro) e小調,6/8拍子。奏鳴曲式。
(Alban Berg Quartet)
http://youtu.be/qDFRKMvV_P0
開頭兩聲悲劇風格的和弦,指出這音樂的方向。1小節全休止後,像是片段的旋律,以最弱音接下去。這是第1主題,聽來悲傷,但還帶點溫柔,而不是絕望的悲痛。這段旋律與開頭兩聲激烈的和弦對陣,因而整個第1樂章,成為在悲劇情調中,有激烈、溫柔、悲傷等情緒同居的音樂。第1主題呈示過後,又是1小節全休止,然後馬上以F大調重複一次。這是貝多芬中期作品的特徵之一。發展第1主題的動機形成過門樂句後,在中提琴引句引導下,第1小提琴奏出圓滑優美的第2主題。呈示部以小結尾結束後,會重複一次。
發展部極為出色,在許多地方出現很激動的表現,然後顯現無可言喻的優美樂句。這些在緊張感中進行的變化甚為自然,動人心弦。
第2樂章 很慢板(Molto Adagio) E大調,4/4拍子。奏鳴曲式。
(Alban Berg Quartet)
http://youtu.be/7xQo9H-4q_w
據傳,貝多芬想像閃爍的星光譜寫此樂句。他在樂譜上還註記「要有深刻感情」(Si tratta questo pezzo con molto di sentimento)。的確,這個樂章帶有悲傷的感情,抓住聽者的心,帶來深沉而謐靜的感動。
這樂章使用奏鳴曲式,因為是慢板樂章,所以覺得時間比較長。第1主題比較偏重和聲,一個音一個音緩慢變化的和聲很美。這樂章一開始,貝多芬就很仔細的安排樂音。8小節緩慢進行的旋律之後,這主題旋律由第2小提琴與中提琴重複,第1小提琴則奏出聽來像是附點音形的助奏旋律。第1小提琴的這個音形,事實上不是附點音形,而是由1個8分音符與兩個16分音符組成,前面8分音符與第1個16分音符用連結號連結起來。8小節之後,就變成8分音符、16分休止符、16分音符的很類似的音形。第2主題較有律動感。兩個主題都能給人感動,而兩者都有效的驅使操作主題的技法。
第3樂章 稍快板(Allegretto) e小調─大調(Maggiore) E大調,3/4拍子。3段體。
(Alban Berg Quartet)
http://youtu.be/5w3oMkcxwVE
詼諧曲樂章。稍快板的主部很有節奏感。在慢板樂章之後安排詼諧曲,會有轉移情緒的效果,但在這裡還殘留悲傷情感,使這詼諧曲聽起來很有高雅氣息。3拍子的旋律,對應的伴奏音形像是2拍子,很有特徵,但不易演奏。這種不均衡,聽起來也很有趣。
中間樂段是大調,使用俄羅斯民謠的旋律,有復格風格。這旋律,穆梭斯基在他的歌劇『鮑里斯‧戈東諾夫』,李姆斯基-柯薩可夫在歌劇『皇帝的新娘』第1幕第3景,柴可夫斯基在歌劇『馬瑟巴』第3幕的前奏曲,拉赫瑪尼諾夫在『鋼琴聯彈的6首小品』的第6曲中使用。
第4樂章 終樂章,急板(Finale, Presto) e小調,2/2拍子。輪旋奏鳴曲式。
(Alban Berg Quartet)
http://youtu.be/141YLIOY5_A
這首終樂章有貝多芬的生命力。輪旋主題是e小調,但很明確的從C大調開始。這很特別。因此,再現輪旋主題時,總是會回到C大調。第1小提琴在高音域演奏輪旋主題時,其他3弦以第2樂章出現在小提琴上很像附點的音形刻出節奏。經b小調的中間樂段後,輪旋主題再現,之後有一段是發展輪旋主題的部分,然後再現輪旋主題與中間樂段主題,最後進入急板(Piu Presto)的尾聲部,急速而有力的以e小調結束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