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25 21:31:37Blue

[安黑]我是你的巧克力 安價 限

[安黑]我是你的巧克力 安價 限

 

#安價

#櫻桃魔法

#ABO世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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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派出所員警Beta安達 x 秘密探員Omega黑澤

 

 

  安達清30歲,覺得自己一切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Beta男子,完全沒有想過會面臨眼下的情況⋯⋯

 

  他竟然和町內人氣最高的帥氣男Omega在市區的某飯店,十萬火急地開了房間,他清楚對方狀況不好,這樣完全發情的狀態要是繼續留在大街上只會引發附近Alpha的覬覦和攻擊。安達知道自己就算是一名警察好了,充其量也只是一個負責巡邏的基層弱雞警察,要是遇上發狂的Alpha,在這個沒有任何自保武器的休假日,他並沒有勝算,所以才將人帶進了飯店裡,畢竟對方會發情自己也要負起責任。

 

  一進房門安達就被擁有身高和身材優勢的Omega推倒在床上,因發情全身都熱燙無比的Omega跪趴在他身上扯著他的衣服,還邊說他身上好涼好舒服。

 

「唔!」安達瞪大眼睛,他被吻了!他失去他維持了30年無人奪走的初吻,當對方的頭慢慢往下移動,甚至動手解開褲頭鈕扣,拉鍊被拉下,只剩下薄薄一層底褲擋著彼此不進行到肌膚相親的時候,他趕緊將人拉住,「黑澤⋯⋯你冷靜一點,我、我、我去幫你買抑制劑!」

 

  黑澤優一,和他同年的30歲Omega男子,是個除了年齡跟第一性別之外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帥氣多才男人。而這樣優秀的男子在他拉扯之下紅著眼眶,忍著因發情顫抖不已的身體趴在他逐漸甦醒的要命部位上問他:「安達不想要我嗎?我以為你帶我來這裡是願意幫我的意思⋯⋯啊嗯⋯⋯」

 

  已經克制不住自己,黑澤直接拉下自己和安達下半身所有用來遮蔽的布料,安達倒抽一口氣,Omega自體潤滑的體液已經滴滴答答地流到他身上,再不停刺激下已然勃起的分身正被黑澤的後穴和臀縫磨擦,黏滑的觸感太誘人⋯⋯

 

  更不得了的是,這整個房間裡濃到連他這個對費洛蒙不敏感,自身費洛蒙分泌稀薄的Beta都能清楚聞出味道,Omega發情狀態的費洛蒙⋯⋯

 

  車站旁商務旅館小小的雙人房裡滿滿的都是巧克力牛奶的味道,平時安達也沒不會如此貼近黑澤,根本聞不出來,現在這巧克力牛奶濃醇香的程度根本勝過市面上販售的任何一個品牌,包括他從來捨不得去買的GODIVA。

 

  由於個人戰力值的差距,導致安達和黑澤已經坦承相見到一觸即發的程度,他動手推了壓在身上的黑澤好幾次都沒有效果,才想開口再次進行勸說⋯⋯

 

「唔嗯!」迎來了比初吻更加深入交纏的舌吻。

 

「安達很好聞,是淡淡、涼涼的甜味⋯⋯」黑澤在他肩窩蹭著,安達只能眼觀鼻鼻觀心把自己化為一個木頭人,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我知道了。」黑澤抬起頭給了他一個美艷絕倫的微笑,然後對著他上衣敞開的胸咬了下去,突如其來的刺痛讓安達發出悶吭一聲,接著乳尖竟然被黑澤吸吮舔拭,又熱又滑的舌頭簡直將他融化,黑澤一手揉著他左邊的胸,另一手則在他怎麼練都練不出腹肌的肚子上搓著,「是棉花糖,安達是薄荷口味的棉花糖。」

 

  安達對自己的費洛蒙也不甚了解,畢竟只是個Beta,味道淡到可以忽略,沒人會在意,他又試著動一動想逃離床鋪,但當他看到黑澤從垂下髮絲露出那泫然欲泣的眼神⋯⋯他心軟了。

 

「我不可以嗎?安達當作幫忙也沒有辦法嗎?」

 

  黑澤邊搖著自己的腰臀,蹭著他的下半身試圖讓自己舒服點,一雙大手撐在他胸前,拇指指尖還不時滑動摩擦他的乳頭,導致安達覺得自己隨時都能噴射出來。

 

「黑澤那麼好,怎麼可能不可以,但是⋯⋯啊啊啊啊啊!」

 

  當安達說出怎麼可能不可以的那瞬間,黑澤隨即抬起臀部將他直挺挺還跳個不停的性器插進體內,安達能感覺到這一下進到了最深處,擠破了黑澤的後穴入口、經過直腸後,被某個神祕的小口吸住,然後滑了進去⋯⋯

 

  黑澤仰頭暢快地呻吟著,渾身痙攣,下腹部用著力讓八塊腹肌更加顯眼,而前方的分身因為主人後方得到了欲求的填滿,像個小噴泉似地不停交錯噴著白濁及透明的液體。

 

「啊啊啊啊!」安達這邊也是相同的情況,他知道他進去哪裡了⋯⋯進到黑澤生殖腔的那一剎那他馬上舒服到達到了高潮,一股一股將自己的產物射進Omega只有發情期才會開啟孕育生命的神聖器官。

 

  至少也要帶個保險套啊!安達內心想著大事不好,在這高潮的餘韻中他不禁回憶起自己和黑澤的相遇⋯⋯

 

 

  身為豐川町這個小地方派出所的安達很滿意自己的生活,他們的頂頭上司是個Alpha,所長年紀很大即將達到定年退休,另外一名前輩是同為Alpha的浦部,另外一個是這半年才加入的藤崎希,雖然是個女生又是Omega,但為人和善溫柔,做事又十分細心,安達個人蠻喜歡和藤崎一起值班或是巡邏的。而他安達清雖然寡言又低調,但不知為什麼在這個地區的孩子和婆婆媽媽似乎都蠻喜歡他的,可能也是拜幸運所賜,每次有人來報案丟了東西,無論多久他都能意外找出來。

 

  和黑澤的相遇是在某次巡邏時,安達聽說這附近的小巷新開了一間小酒館,基於地方父母的責任感安達決定來打聲招呼並確認環境,沒想到他竟然發現一名高高帥帥的Omega被一群他沒見過的Alpha混混給包圍。

 

  這個地區什麼時候有這樣的不良份子?沒碰過這種情況的安達驚慌失措,但他還是鼓起勇氣高聲大喊:「住、住⋯⋯住手!不然我就報警了!」

 

  竟然還結巴了⋯⋯不過好在眼前鬧事的人也因此停下動作,那揪著Omega衣領的手就這麼停著沒有繼續動作。每個人看著他一臉困惑,安達也因此有機會藉著傍晚透進小暗巷的夕陽看清楚這名Omega的長相,有著一眼讓人驚豔的帥氣臉龐,若不是有戴著Omega特有的防咬頸飾,他光看身型可能會以為是個Alpha。或許是因為第二性別的關係,比起自己的普通感,整個人看起來既秀氣又斯文。

 

  眾人不知為什麼目光在他身上掃射,安達也跟著看起自己有那裡不對勁,他有好好穿著警察制服,腰間的無線電、警棍、配槍都沒有丟失⋯⋯

 

  不⋯⋯不是啊!我不就是警察嗎!說什麼報警,真的是太糗了。

 

  安達反應過來,趕緊抽出腰間的警棍,「在公共場所騷擾Omega是犯罪的行為,員警依法可以以現行犯逮捕,請出示身分證件配合盤查。」豐川町的居民安達幾乎都認得,這些人應該都是從別的區域來的。

 

「嘖!」四、五名Alpha竟是咋舌後就放開Omega男子,從暗巷的另一頭跑走。

 

  看到人群散去,安達這才鬆了一口氣,「呼!」但他也不敢馬上把警棍收起來,依舊拿在手上,想上前去關心被騷擾的Omega卻發現自己的腿有些軟,僅靠著正義和責任感支撐自己站著,根本動也動不了。然後他發現那名男子慢慢朝自己走來⋯⋯

 

  安達感受到一種名叫「激動」的情緒,然後眼前被覆上一大片黑影,肩與背被對方用不小的力度緊緊環著,他的雙手怕被控告性騷擾,只好就這樣停在空中不知該何去何從。

 

「先、先生你還好嗎?已、已經沒事了!」對方一定是害怕極了才會有這樣的舉動,安達想。

 

「啊,警察先生抱歉,我太害怕了。」

 

  果然是這樣,「沒事了,我是豐川町的員警安達清。」安達拿出證件給對方看,然後看到男子放心似地微笑,「為了安全請讓我送您回去,請問您的住所在?」

 

「前面那間《Theobroma》就是我住的地方。」

 

「咦?」那不就是他正要去巡邏的地方嗎?「所以您是那間小酒館的經營者嗎?我正要去跟您打招呼呢,這個小地方居民大部分都互相認識的,方便有個照應。」

 

「豐川町果然像大家說的那樣是個很純樸友善的地方呢,我是黑澤優一,很開心能來這邊開店,安達桑可以叫我黑澤就可以了。」

 

  安達本來還不好意思不加敬稱就直呼黑澤,在對方堅持之下他也讓對方直呼自己的姓,這才護送黑澤慢慢走回小酒館店門口,離開前他才想起差點忘了問:「對了,剛剛那些人黑澤認識嗎?」

 

  黑澤搖搖頭,「都沒見過不認識,剛剛我只是去後巷檢查管線,就被圍堵了。」

 

「我會請同事們一起加強巡邏,黑澤別擔心,我對我們豐川町的治安很有信心的。」

 

「謝謝安達。」

 

  這就是他與黑澤的相遇,後來他開始在許多婆婆媽媽口中聽到黑澤的名字,才新搬到這一區的黑澤沒有多久就擄獲了住民們的心,大家都紛紛稱讚《Theobroma》這間小酒館的調酒都是客製化,不僅超好喝,還會注意每個人的身體狀況不讓人喝到過量;最出名的是每週五晚上,身為店主的黑澤還會抱著吉他自彈自唱,不僅歌聲好聽,那坐在高腳椅上交叉的一雙長腿更讓人念念不忘。

 

  黑澤的小酒館開業沒多久,豐川町的老所長也退休了,而接任的人是一名女所長,和作風樸實的老所長不同,女所長一來便將眾人帶到這一區目前最出名的小酒館裡舉行歡迎會。毫不易外地,身為Alpha的松浦女所長,馬上迷上了抱著吉他在小舞台上唱歌的黑澤。

 

  其實這類的事情安達自認蠻遲鈍的,誰對誰有好感,或是豐川町裡誰和誰談了戀愛的八卦他都是人盡皆知後最後一個才知道的,松浦社長對黑澤這件事,也是他後來才聽說的。

 

  他只記得那一天,黑澤唱了一首誰也沒聽過的情歌,大家還在討論是否是黑澤自己作詞作曲的,一曲結束後他雖然沒有跟著大家歡呼,但也拼命地鼓掌,黑澤好像還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然後禮貌性地點頭笑笑便走回吧檯裡為大家調酒。不擅長喝酒的他默默地點了一杯無酒精的飲品,浦部前輩倒是一杯一杯對著松浦社長敬酒,藤崎則聰明地躲在角落聽著音樂喝雞尾酒。

 

「黑澤君別忙了,出來陪大家聊聊天啊。」

 

  回應松浦所長的是一個疏離又不失禮貌地微笑,「讓我再為兩位調兩杯,等一下就過去。」短短幾分鐘內安達就不停聽到松浦所長喊黑澤的聲音,安達在心裡佩服起黑澤,心想真不愧是當老闆的,竟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完美的應對進退,每個話題都接得上。

 

  哪像自己,遇到這種場合只想當個透明人。

 

  黑澤凹不過松浦所長的軟磨硬泡,拿著吉他準備上台再唱一首,又是一首沒人聽過的情歌,安達雖然覺得愛情和自己是不相干的事情,卻也沉浸在黑澤充滿磁性的歌聲中。黑澤唱歌時會把台下的燈光調暗,安達一時沒看清楚隨手拿起一杯還剩下1/3的飲料一口就喝了下去。

 

  啊,糟糕喝錯了,他拿到坐在旁邊浦部桑的調酒了⋯⋯

 

  很好喝,也沒有什麼嗆辣的酒精感,應該沒什麼問題,安達只好對浦部道歉說:「浦部桑,我不小心拿錯把你那杯喝掉了,真的很抱歉!」

 

「欸?安達一次喝光了嗎?那杯蠻烈的耶,後勁很強喔。」

 

  聽到這話的安達開始感受到酒精的威力了,他的頭開始發暈,眼前五顏六色的燈光開始轉圈圈,明明沒喝多少飲料,胃卻脹的好像要溢出來,「我、我去洗手間洗個臉!」

 

  在黑澤歌沒唱完就離席雖然很沒禮貌,吐在廁所總是比吐在外面好,安達扶著牆壁走到廁所去,趴在馬桶邊好一會也沒吐出東西,看來只能等這酒勁自己過去,於是他洗了把臉又萬般艱難地撐起自己往外走去。

 

  神智算清醒,但身體已經不受他控制,安達走到走廊上先看到了黑澤,另外一個人好像是松浦所長,無論如何都得經過走廊所以他想著要好好打個招呼,然後趕緊回家休息,誰知道⋯⋯走沒幾步,他的左腳絆到了右腳,重心一個不穩往前撲去,慌亂中他能抓什麼就是什麼,回過神來時⋯⋯他安達清竟然在自家上司的面前,直接以八角章魚的姿態摟著黑澤。

 

「安達?你還好嗎?」

 

「我⋯⋯@$@#%$%#%⋯⋯」安達是想好好回話的,但連他自己都聽不懂自己說了什麼。

 

「松浦所長不好意思,我看安達好像醉了,我帶他去休息室躺一下,六角還在吧檯那邊,他調的酒也非常出色,我相信您一定會喜歡的。」

 

  這是安達最後的印象,然後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當安達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很舒服的地方,慢慢清醒過來後看見黑澤正由上而下看著他,然後他意識到他竟然躺在黑澤的大腿上。

 

  安達真的覺得很不好意思,醉倒就算了,還把人家當枕頭。他驚慌失措的想要起身,想不到酒意尚未退去,一個踉蹌直接撞進黑澤的胸脯。臉埋進去的瞬間,安達馬上就臉紅了,原來Omega的黑澤看起來瘦歸瘦,胸膛是有突起的!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安達趕緊想起身,但宿醉沒有放過他,這一回跌進剛剛自己躺過的大腿,黑澤的兩腿之間。

 

「啊啊啊啊啊。」安達真的害羞到要爆炸了,爬起來後整個臉和耳朵紅通通的,嘴不停道歉。

 

「我知道安達不是故意的,安達是很正直、很有正義感的人。上次救了我,剛剛還幫我攔住你們所長⋯⋯」

 

「咦?黑澤你說松浦所長?」

 

「松浦所長一直邀我⋯⋯呃,過夜,我拒絕了幾次,然後安達你就出現了。」

 

「啊,我不知道所長竟然⋯⋯我代所長像黑澤道歉,我會努力不讓這情況發生,我會保護黑澤的。」安達非常認真地說著,黑澤竟然是愣住了沒反應,「黑、黑澤?」

 

「抱歉,我發呆了一下,真的很謝謝安達。」

 

 

  那天當安達走出小酒館才發現天已經矇矇亮了,昨天的歡迎會大概是晚上十點半,他竟然在黑澤腿上睡了一整晚⋯⋯想跟黑澤道謝又怕打擾黑澤休息,他也沒有黑澤的聯絡方式,那就下次見面時再說吧。

 

  一向和平的豐川町卻從這時候開始不太平靜,剛開始的徵兆是町內的老人家時常在路上無故昏倒,一兩名的話可能是年邁的原因,但一個月內有10人未免也太不正常了⋯⋯

 

  這天當安達巡邏到黑澤小酒館這區時,發現一台救護車停在《Theobroma》門口,他趕緊上前去關心。

 

「黑澤你沒事吧⋯⋯」安達跑上前去,看到黑澤他放心下來,醫護人員正將穩定下來的小酒館常客田所婆婆抬上擔架。

 

「我沒事,倒是田所桑最近一直喊著頭暈,請她去看醫生也固執的不肯去,剛剛捧著心臟就倒了下來,所以叫了救護車,還好還來得及。」

 

「醫生說田所婆婆怎麼了?」田所婆婆是大家的開心果,七十多歲了仍總是笑口常開。

 

「初步檢查是心臟病發,還好田所婆婆平時身體還算硬朗,有撐過危險期。」

 

「那就好。」安達放下心來,但種種事件讓豐川町人心惶惶。

 

  為了讓居民安心,安達更認真地巡邏,希望能找出不對勁的地方,這天晚上他剛轉進住宅公寓區,就看到時常分享心愛糖果給他的三歲愛梨小妹妹爬到了自家三樓陽台欄杆上⋯⋯

 

「愛梨!愛梨!」安達大喊了幾聲,小妹妹卻毫無反應像夢遊似地繼續攀著欄杆往上爬。

 

  安達連忙跑到下方,他想至少這樣摔下來時他能成為墊背,屋內的愛梨家人大概也聽到騷動,打開陽台落地窗才發現愛梨竟然坐在欄杆上閉著眼睛唱歌,他們嚇得不敢動,深怕自己的行動會讓孩子摔落。

 

  晚風中孩子天真童稚的歌聲反而讓眾人感受到顫慄的恐懼感,大家屏息著,孩子的父親更是悄悄往愛梨靠近想將人抱下來。但忽然一隻烏鴉嘎嘎嘎鳴叫著的飛過愛梨眼前,小女孩倏地睜眼清醒過來⋯⋯

 

「呀啊啊啊啊啊啊!」一聲尖叫女孩便掉了下來。

 

  在下方的安達很害怕,但他不能退縮,眼睛連眨都不敢眨,抵抗著強烈衝擊的恐懼,伸手去接落下的小女孩。

 

「唔!」他接到愛梨了,但衝擊力果然還是太強,安達悶吭一聲也頂不住,手是萬萬不可放掉只能往後跌坐⋯⋯

 

「安達你沒事吧!」

 

「黑澤?」

 

  屁股和尾椎沒有預期的疼痛,安達抱著女孩坐在黑澤懷中。原來黑澤在那個瞬間衝到他身後,又替他緩衝了不少女孩落下的衝擊力及跌倒的疼痛。名叫愛梨的女孩大哭著,她的家人衝過來抱她並謝謝安達和黑澤,安達只有手臂硬去接下女孩的疼痛感,那被他們當墊背的黑澤呢?

「我沒事,黑澤你呢?謝謝你幫了我們。」

「我也沒事。」黑澤起身想順手拉起還跌坐在地的安達,結果卻是倒抽一口氣。

 

「黑澤你的手了!都腫起來了!」黑澤的右手腕明顯紅腫著。

 

「這只是一點小傷,沒⋯⋯」

 

「走,我帶你去看醫生。」安達拉起黑澤沒受傷的左手,往接骨院方向前進。

 

「柘植柘植!」已經很晚了,接骨院已經關門了,但安達還是按了門鈴,見沒回應還撥電話,「柘植我知道你在,什麼?在趕稿不要煩你,有傷患,拜託你開門!」

 

  柘植將人,是豐川町柘植接骨院的整復師,也是安達的多年老友,養了一隻叫烏龍麵的可愛貓咪,除了是町內備受信賴的整復師外,還有個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的小說家身分。

 

「韌帶扭傷了,照疼痛程度和關節可活動度來看骨頭沒事,48小時內冰敷,一次不要超過20分鐘,記得墊毛巾防止凍傷。安達,你來學固定手腕的包紮方法。」柘植替黑澤冰敷後,拿起繃帶固定防止繼續腫脹和不小心動到已經受傷的關節,因為傷處在手,黑澤無法自行處理,柘植就教了安達,省去黑澤一直跑來看診的麻煩。

 

「這樣就可以了,這兩天一天可以冰敷三到四次,會消腫的快,不過要記得這一兩週不要用手,尤其是拿重的東西。」柘植叮嚀。

 

「可是小酒館怎麼辦?手受傷了不能調酒也不能彈吉他⋯⋯」

 

「謝謝安達替我擔心,店裡有六角在,週五的歌唱時間可以暫停一兩週,我想大家會諒解的。」黑澤明明是傷患,卻很冷靜,還安撫著他。

 

「可是黑澤你一個人住,這樣要怎麼洗澡、洗頭、還有煮飯、吃飯⋯⋯」安達越是思考越是擔心起來。

 

「不如這樣好了,安達你住去黑澤桑家照顧他吧。」

 

「欸?」

 

  黑澤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就只是望著他等著答案,畢竟是面貌姣好又常常受到騷擾的Omega,要說那眼神殷殷期盼嗎?安達倒又看到了點防衛心的距離感。

 

「我⋯⋯我上班時間不一定,怕會影響到黑澤休息,我、我會幫黑澤送三餐,然後看黑澤需要幫忙什麼,隨Call隨到!」

 

  安達說完後看到一旁的柘植忍不住望著遠方,他想對方心裡一定在吐槽說,這下不是比住一起更麻煩了嗎?

 

  在安達的堅持下,他一路護送黑澤到今天店休小酒館門口,就著原本的習慣準備離開卻被黑澤拉住,然後聽到黑澤嘶地倒抽一口氣。

 

「黑澤你的手!」

 

「抱歉我忘了不能用右手⋯⋯」黑澤鬆開手用左手輕扶著右手腕,「安達可以上樓幫我一下嗎?」

 

  安達才想起黑澤受傷是因為自己,他有責任要好好照顧對方,於是便跟著上樓。黑澤的住處位於小酒館的二樓,一房一廳的格局,簡約的風格收拾得很乾淨,但依舊有著生活的痕跡。

 

「我幫黑澤稍微收拾一下,受了傷啤酒不能喝了,那這個還要吃嗎?。」沙發上丟著幾本安達也很喜歡的漫畫,茶几上放著喝到一半的啤酒和開著的期間限定零食,看起來像是吃到一半,然後突然出門。

 

「不吃了。」黑澤拿起束口用的夾子給安達,「其實⋯⋯我要請安達幫忙的是別的事情。」

 

「是什麼事情?」

 

  黑澤在他面前拉下高領,露出脖子上的防咬頸飾,「這個單手是解不開的,安達可以幫我解開來嗎?」

 

  安達瞬間愣在原地,動也不敢動⋯⋯雖然說他是個Beta,就算咬了Omega也沒辦法標記對方,但Omega的腺體對他來說就是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啊!現在黑澤竟然要他幫忙解開頸飾⋯⋯這太刺激他的小宇宙了。

 

「這個是特製的有密碼和開鎖方式的,我跟安達說密碼,安達?」

 

「那、那、那個跟我說密碼這樣好嗎?」

 

「我相信安達,而且不能拿下來就去洗澡的話,皮膚容易過敏,安達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嗯,我、我願意。」

 

「謝謝安達。」

 

  答應幫忙之後就是心理素質的考驗,黑澤後方的頭髮剃短推高了,所以只需要把高領毛衣往下拉,黑澤的頸飾是單純高雅的黑色,鎖的部分則是炫著彩光的銀。

 

「有看到四個小鈕嗎?密碼是0214,數字代表按的次數,按錯的話需要上下各一下轉動接縫處才能歸零。」

 

  安達照著黑澤所說,謹慎地按下和數字相應的次數,「按好了。」

 

「然後上轉下轉再回中間,接著按著四個鈕往外就能解開了。」

 

  這簡直是開金庫等級的解鎖,手受傷的黑澤真的無法自行解開,安達照著只是終於把防咬頸飾拿了下來,黑澤的後頸、Omega最脆弱的弱點就這樣在他眼前。安達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腺體上頭沒有一絲痕跡,卻隱隱約約有著甜美的香氣,安達一時沒忍住,指尖摸了上去。

 

「安達?」

 

「啊啊,解開了!真的很困難,不過這樣才能達到保護的效果,真的很不錯呢。」安達慌張地說了一大堆,指尖上溫熱的觸感就是剛才惡魔誘惑他觸犯禁地的證明。

 

「不好意思可能得讓安達等我洗個澡,戴回去雖然沒那麼複雜,但我的手⋯⋯」黑澤低頭握著自己的右手腕。

 

「那個我幫黑澤包一下,黑澤家有保鮮膜吧?綁著固定繃帶洗也比較不痛,我等黑澤洗完澡,替你冰敷完纏回去後再走」

 

「謝謝安達。」黑澤看著被他用保鮮膜包的像木乃伊用的手發愣,然後欲言又止,轉身進了浴室。

 

  等待黑澤洗澡時間裡,安達也不敢亂動對方的東西,直挺挺的坐在沙發上,一整晚緊張的心情逐漸放鬆下來,不知不覺中他的頭已經倒到了沙發抱枕上。安達理智上知道在別人家裡睡著不太好意思,但生理上埋頭就聞到抱枕上黑澤費洛蒙的味道⋯⋯淡淡的奶香和⋯⋯某種香甜味,讓他安安穩穩地進入夢鄉。

 

「嗯?」由窗簾透進的陽光喚醒了他,安達眨眨眼後跳了起來,身上的毯子也落到了地面。

 

  他竟然在黑澤家就這樣睡著了!甚至還穿著警察制服⋯⋯黑澤呢?說好要幫忙冰敷包紮的,結果竟然睡死了。安達趕緊要站起來就看到黑澤留在茶几上的字條,寫說家裡和店裡食材需要補充,所以去採購,很快就回來。

 

  黑澤手不是受傷嗎?要買東西怎麼不把他叫醒,受傷的手怎麼可以提東西。安達馬上決定出門,開門後衝到樓下後,遠遠就看到黑澤避開手腕用手臂和肩膀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

 

「黑澤!」安達向黑澤跑去,然後他看到在朝日下黑澤燦爛地對他笑著。

 

「安達你醒了,剛好我買了些飯糰,一起吃吧。」

 

  安達催著把黑澤東西都交給他,「黑澤要買東西應該要叫我起床,等一下傷勢變重了要怎麼辦。」

 

「這點事情沒有用到手的。」

 

  後來吃早餐時,安達讓黑澤左手拿著飯糰吃,右手冰敷,他還設定了手機鬧鐘,準確計時,重新包紮確定黑澤行動無虞後才離開,離開回家梳洗上工前他還對黑澤說會送中餐過來。

 

  中午時間到了,安達把再派出所裡值班的工作託給藤崎,自己小跑步前往便當店,他這才想起自己忘記問黑澤想吃什麼,有沒有什麼不愛吃的。他在攤子前猶豫了一會,才決定買了店家人氣第一的韓式泡菜炒飯,只要用湯匙就能吃的炒飯對現在手受傷的黑澤來說應該很方便。

 

  結果黑澤看著那泛著紅光的炒飯如臨大敵,安達才發現他可能做了錯誤的選擇,「謝謝安達,看起來很好吃聞起來很香。」黑澤是這麼說的,但拿起湯匙的速度非常緩慢。

 

「黑澤該不會不吃辣吧?不、不要勉強,我再去買別的。」

 

「不用不用!」黑澤吃進一大口,還直說好吃,「安達你怎麼沒有買自己的份呢?咳咳⋯⋯」

 

「啊,黑澤你真的不要逞強,這茶給你。」

 

「這麼一點點辣度而已,我沒問題。」黑澤證明似地,又扒去半碗飯,但嚼都不敢嚼就趕緊吞下去。

 

  原來黑澤是這麼逞強的人,安達默默在心裡記上黑澤不吃辣這件事情,作為之後幾天他選擇菜色的依據。

 

  這天晚上,安達在黑澤希望吃到他手作的料理下,下廚做了蛋包飯,上頭畫的笑臉配上破碎焦掉的蛋皮讓安達簡直沒眼看,但黑澤一雙眼卻晶晶亮著看個不停。

 

「抱歉弄成這樣,但我剛剛有試吃,是能吃的,黑澤快吃吧。」

 

「謝謝安達,讓我再看一下⋯⋯」

 

「唉唷,啊別拍啊,這個那麼醜!」

 

「自從離開家裡開始工作後就沒有吃過別人親手做的料理了,真的很謝謝安達。」黑澤從盯著蛋包飯的視線抬起頭說著。

 

  後來幾天,隨著黑澤的手慢慢恢復,安達維持著有空就做點簡單的料理,沒時間就買外帶便當的模式。不過每晚的固定行程就是替黑澤拆下防咬頸飾,然後等黑澤洗完澡再戴回去,這天當安達聽到黑澤洗完澡開門的聲音,從低著頭看漫畫轉為看向黑澤時他愣住了⋯⋯

 

  黑澤只穿著休閒褲,裸著上半身,披著毛巾邊吸著正在滴水的頭髮走進客廳。

 

「黑、黑、黑澤你、你、你這樣會感冒!」

 

「呃⋯⋯我方便穿的衣服都在洗衣籃裡,只剩下這件扣子的睡衣。安達⋯⋯」

 

  安達想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不過也是他不夠細心,竟然沒有幫黑澤處理換洗衣物的部分。

 

「安達可以幫我扣一下扣子嗎?」

 

  黑澤交給他的是一件觸感絲滑的絲質襯衫睡衣,對於向來只穿舊T- shirt當睡衣的安達來說,這是超有質感的高級品。怕黑澤著涼,他趕緊替黑澤套上,然後只敢盯著扣子一顆一顆向下扣,但他實在太緊張了,幫人穿衣服也是他人生第一次,越想快手就越抖越扣不好,好不容易扣到底卻發現他扣錯了整個沒對齊,只好全數解開再扣一次。

 

「謝謝安達,抱歉造成你的困擾了。」

 

「不、不會啦!那個我等一下幫黑澤洗衣服!」

 

  安達替黑澤戴上頸飾後,趕緊逃到洗衣機旁,替黑澤把衣物丟進洗衣機裡。他反省自己是不是反應太大了,黑澤就是把他當一個朋友來正常對待,若自己一直在意、拘泥於第二性別這件事,真的非常失禮⋯⋯他想他必須再放輕鬆、自然一點才是。

 

 

  又過了幾天,當安達替黑澤拆下繃帶後,黑澤動了動手腕,說:「我覺得好像好多了⋯⋯」

 

「真的嗎!太好了!」安達很開心,黑澤卻沒什麼表情。

 

「謝謝安達這些日子的照顧⋯⋯」

 

「不知道安達什麼時候休假,想請你一起出去吃個飯和逛一逛。」

 

「欸?不用請我吃飯啦,明明是我受到黑澤幫忙才讓黑澤受傷的,而且這段時間飯錢還常常是黑澤出的。」拒絕的話才說出口,黑澤的表情之無辜之委屈⋯⋯安達慌張地揮起手,「那⋯⋯那不要請我吃飯,我們就是一起出去玩如何?」

 

「可以的嗎?一起出去玩!」黑澤表情馬上亮了起來。

 

「當、當然可以!」

 

「田所婆婆昨天出院,說是為了謝謝我救了她,來店裡給了我兩張溫泉會館泡湯加午餐的雙人免費招待券,安達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泡溫泉?不遠,而且聽說那附近的老街也蠻不錯的。」

 

「溫、溫泉?」安達覺得自己自從認識黑澤之後,講話結巴口吃的頻率增加了百分之八十,前幾天才剛下定決心要以平常心看待和黑澤的相處情況,一起泡溫泉這情境讓他又混亂慌張了起來。

 

「噗⋯⋯安達你太緊張了,當然是分開泡啊,這間溫泉會館除了男湯女湯之外,還有Omega專屬的區域。」

 

  安達這才冷靜下來,他們也約好了一起出遊的時間。到了出去玩當天,安達卻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平時大多穿的隨興休閒,反正到了派出所會換警察制服,突然要跟黑澤出門他甚至試穿搭配了好幾套衣服,還拍照傳訊息給柘植詢問意見。

 

『所以我們安達母胎單身三十年,終於要去人生第一次約會了?』

 

『才不是約會!到底哪一套好?』

 

『安達就做自己就可以了。』

 

  柘植這有說跟沒說一樣!

 

  決定不繼續在自己乏善可陳的衣櫃翻倒,明明和黑澤是約在豐川町的車站碰面,安達卻出門得太早,因此決定直接去黑澤家接人一起出發。才剛到小酒館門口,就看見黑澤下樓的身影,「黑澤早安。」

 

「安達我們不是約在車站嗎?我記錯了嗎?」

 

  黑澤看起來又驚又喜,像是突然得到了一份小禮物,這讓安達覺得自己做對了,「我不小心太早出門,想說直接來找黑澤一起走。」

 

「謝謝安達我好開心。」

 

  和平時穿著制服一起走在路上或在家中碰面有這不同的氣氛,安達自己也放鬆不少,畢竟他今天休假,沒有警徽穿在身上,也少了點壓力。他們搭著電車你一句我一句的慢慢聊著,雖然距離不遠,但因為豐川町是個小站,還得經過幾次換車後才能到目的地。下車後從老街朝著溫泉會館方向慢慢散步過去,途中經過皮革手作體驗坊時安達忍不住停下腳步看了好幾眼,他對這類手工的小東西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安達想做嗎?」

 

  黑澤發現了他的想法,「嗯,不過好像需要花一點時間,黑澤有想做嗎?只有我的話讓你等不好意思。」

 

「一起進去吧,我也蠻有興趣的,可以做個鑰匙圈什麼的。」

 

  兩人走進店面後,店家開始仔細地介紹流程和價位,首先選擇要做的成品,除了各種形狀的鑰匙圈外,還有票卡夾、或是高難度的零錢包可以選擇。畢竟是第一次嘗試,安達選了圓形的鑰匙圈,而黑澤在安達決定後也選了同形狀不同色的皮革來DIY。

 

  安達對於制式敲鋼印印字的部分興致缺缺,想挑戰獨一無二自行刻字刻圖的方法,於是開始在紙上繪製想刻在鑰匙圈上的圖,若畫的時候大小沒調整好店家還會使用電腦幫忙調整並印出適合的大小。安達本來想畫個簡單可愛的三角飯糰,後來看到黑澤蹲著逗弄店家躺平翻肚討摸的柴犬時,決定畫一隻柴犬,他問黑澤:「黑澤想畫什麼?」

 

  黑澤沒有直接回答他,只說:「等一下就能知道了。」

 

  兩人認真投入地畫圖,安達努力一番後畫出了一隻滿意的柴犬,和店家的狗狗有八分像;而他轉頭看一旁低頭的黑澤,發現對方畫著一個Q版的小警察,再仔細一看,黑澤也太會畫畫了,一看就知道那是他,連痣的位置都一樣!

 

「黑澤這個⋯⋯是我嗎?」安達不確定地指著自己。

 

「是啊,想說這樣就表示是跟安達一起做的。」

 

  黑澤說的好像有那麼點道理,接下來他們把選擇的皮革沾濕,軟化後墊著畫好的圖紙用刻線筆刻下淺淺的草稿,「這樣看起來就很可愛了!」安達非常滿意畫上去的效果。

 

  接著要使用最困難的電烙筆,店家幫忙調整溫度後,兩人小心翼翼地拿著電烙筆一筆一劃地照著草稿描繪,看著越來越清晰的小柴犬安達開心不已。待他們正的、反的反覆電烙幾次加深紋路後,便開始裁切店家所提供的版型,沿著邊線打洞方便等一下縫邊線。挑好縫線顏色後開始縫起兩層皮革,安達開始懊惱自己的笨手笨腳,他總是讓線纏在一起,不然就是不小心漏縫一個洞要拆掉重來,反觀黑澤很熟練地一下就縫完一整圈。

 

「黑澤好厲害,常常縫東西嗎?」安達還在努力奮戰。

 

「嗯,算是常常接觸呢。」下一秒黑澤的手握了上來,安達嚇了一跳,差點把東西弄掉到地上,「這樣子拿著,然後針是這樣,縫起來會順暢很多,一格一格能看得很清楚,也不容易跳過該穿的洞。」

 

  黑澤放開手後安達的心跳才慢慢恢復正常速度,又過了一會安達也完成了,在扣上自己選擇的金屬配件,就成了全手工的皮革鑰匙圈。走出店家後安達看自己手上的鑰匙圈看個不停,然後轉頭又看了看黑澤的⋯⋯

 

「好⋯⋯好好看!黑澤你太厲害了!你怎麼什麼都會,會調酒、會做菜、會唱歌、會彈吉他,連畫畫和手工都這麼厲害。」

 

「安達喜歡的畫就送給安達吧,反正畫的也是你。」黑澤把自己的鑰匙圈放到安達手中。

 

「這怎麼可以!」但手中的Q版小警察越看越可愛,於是安達把自己的給了黑澤,「那我們交換吧!不過我做的不像黑澤做的這麼好看。」

 

  看著黑澤將柴犬鑰匙圈握在掌心並貼著胸口,安達想,黑澤應該是喜歡的吧。

 

  本來要逛老街的時間都拿來手作了,他們便直接到溫泉會館吃午餐,吃完稍作休息後,兩人進入男湯後分道揚鑣,分別進入Beta區和Omega區。非假日的今天館內沒什麼人,安達把自己沖洗乾淨後,選了個溫度不高的碳酸池泡了進去。他閉眼休息沒多久,聽到身旁畫著富士山的屏風後傳來有人入水的聲音,然後他聽到了黑澤的聲音,「安達?」

 

「黑澤?原來Beta區跟Omega區只隔了一個屏風啊,黑澤泡的還舒服嗎?」

 

「嗯,很舒服,而且今天沒人,能夠放鬆沒壓力的泡。」黑澤的聲音聽起來的確較平時慵懶不少,黑澤有放鬆到真是太好了。

 

「不過黑澤平時泡湯沒辦法放鬆嗎?」

 

「呃⋯⋯有一些原因,導致蠻多人常常盯著我看,所以後來我乾脆都不泡大眾池了。」

 

  安達泡在溫泉裡有些發昏,沒想太多順口就問:「什麼原因?」

 

「安達你真的要聽?」

 

「聽啊,想知道更多關於黑澤的事。」屏風對面安靜了好一會,安達以為自己說錯話,才想說要黑澤別理他不用回答時,黑澤就說話了。

 

「以Omega來說,我的外顯性徵的尺寸蠻不Omega的,常有人覺得我走錯區,不然就是一直盯著我下面研究⋯⋯哎唷,我怎麼會跟安達講這個啦⋯⋯」

 

「啊⋯⋯抱、抱、抱歉,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麼私密的原因,那個我沒有跟任何人交往的經驗,就算泡湯我也總低著頭沒有去觀察過別人,所以我沒有參考的標準能夠去想像黑澤你⋯⋯啊啊啊啊,總之黑澤別擔心我不會在意的!」

 

  屏風對面傳來黑澤的笑聲,安達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總之應該是沒生氣,他必須趕快來換個話題,「那個我在黑澤家看到整套狩龍人拉格納的漫畫,其實我也有在看,一直沒有機會跟黑澤聊。」

 

「真的嗎?我是只有買單行本,安達是會追連載的嗎?最新這一集結束在那邊太吊人胃口了,我超想知道⋯⋯啊,還是不要讓我知道,我還是直接等下一集好了。」

 

  黑澤一直以來都是多才多藝,然後成熟穩重的模樣,現在的口氣聽起來既活潑又帶著孩子氣,對安達來說很新鮮,原來黑澤有這樣的一面。

 

「黑澤別擔心我會雷你,我也是單行本派的,看完上一集我真的差點忍不住要跑去看連載,後來還是忍住了。」

 

「真的讓人很難忍!」

 

「等新一本單行本發行時,我們一起去書店吧。」安達主動邀約。

 

「好。」

 

  他幾乎能從黑澤這聲好中看到對方笑瞇眼的表情,然後安達想的了某件事說:「可惜豐川町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書店。對了我是不是沒有問過,黑澤為什麼會來到豐川町?開店的話其他地區生意應該會更好。」

 

「嗯⋯⋯」黑澤那頭傳來思考中的回應,「一個是豐川町這邊的租金比較能達到收支平衡,而且店面和住家在一起,我不需要打兩份合約。另一個則是⋯⋯我很嚮往豐川町這邊能帶給我很平常、很日常的生活感,就算是開小酒館,我也不想而沈溺在燈紅酒綠的夜生活裡。」

 

  黑澤說的非常真誠,安達揚起嘴角,很開心他所守護的豐川町能夠給人這樣的感覺,「是啊,豐川町真的是個好地方,我很喜歡。」他說。

 

  泡完湯後,兩人在休息區分別灌下玻璃瓶裝的冰牛奶,乾瓶後忍不住同時發出暢快的聲音。

 

「雖然是冬天,但泡完湯後真的很想再去吃個冰淇淋呢。」安達泡的全身熱呼呼的說著。

 

「安達果然很喜歡吃甜的呢。」

 

「嗯?我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安達疑惑。

 

  黑澤搖搖頭說:「是我習慣觀察客人的關係,剛剛路上有一間店,看起來不錯,我們去吃冰吧。」

 

 

  當安達點的巧克力聖代配上草莓被端上桌,而黑澤也準備對著特別的味增冰淇淋開吃時,冰店門外一陣騷動,一打開來竟然是他們相遇時那一群不良份子。

 

  安達還抱著應該不會被認出來的僥倖,沒想到這群Alpha一進店裡就違反常理地大肆釋放Alpha費洛蒙。這對Beta的安達倒是還好,頂多難聞了些,沒有什麼影響,但黑澤卻馬上變了臉色,連忙掏起放在一旁椅子的大衣內袋⋯⋯

 

  黑澤還在翻找東西,安達卻發現其中一名混混指著他們這桌,接著所有人看了過來後大喊:「就是那個Omega!」另一人跟著吼:「旁邊那個不就是那天的警察嗎?」

 

  眼看情況不對,安達一把就拉起黑澤的手往另一個出口跑去,還好這間店是點餐時就先付帳的,否則這下就吃了霸王餐。跑出店外後,安達拉著黑澤的手不敢鬆懈地繼續跑,很怕那群人又追上來,但不知道為什麼黑澤卻越跑越慢,安達直到看到一條隱密的巷子才躲了進去。

 

「黑澤你還好嗎?」在昏暗狹窄的小巷子裡,安達發現黑澤呼吸變得急促,整個人靠在牆壁上無法自行好好站立。

 

「我⋯⋯我⋯⋯」

 

「等一下有人來了。」安達反射性地把黑澤摟進懷裡,黑澤靠在他的肩膀上,這下安達聽清楚了,黑澤才不只在喘氣,隱隱約約的呻吟著。

安達瞪大眼,糟了,黑澤發情的話,費洛蒙的味道一定會將那些人引來的。他們不能繼續留在原地,他用氣音問,「黑澤你的抑制劑呢?」

 

「在外套裡,唔嗯⋯⋯安達我好熱⋯⋯」明明是冬天,黑澤只穿了一間帽T,卻因發情而直喊熱。

 

  安達這才想起他把黑澤拉走,卻沒有一起帶走對方今天穿的格紋大衣,這下連抑制劑都沒有該怎麼辦?

 

  小巷外沒有動靜後,安達扶著黑澤確認情況沒問題後才走了出來,他對黑澤說,「我們往車站方向走,看有沒有藥局。」

 

  結果往車站老街上一間藥局都沒有,反倒是注意黑澤的人越來越多,連安達這個Beta都能感受到黑澤渾身都是費洛蒙的時候⋯⋯他先看見車站附近的連鎖商業旅館。他想至少先找地方讓黑澤休息,不然繼續在路上走太危險了,抑制劑看他是去找藥局還是回店家拿黑澤的大衣。

 

  想不到安達扶著黑澤千辛萬苦做了check in,一進房間他就被撲倒在床上。然後⋯⋯他失去了他的處男之身,還射在黑澤的生殖腔裡了。

 

  從高潮中清醒過來的安達也結束了他與黑澤相關的回憶,現在他身上都是黑澤射出來的東西,而他也還在黑澤身體裡,明明射過了,卻馬上又被黑澤不斷緊縮的生殖腔給夾硬⋯⋯

 

「安達⋯⋯你在我裡面,好硬。」

 

  回過神來的黑澤手捂著自己的下腹部說著,安達被這情景逼得差點又要射,倒抽了好幾口氣才忍了下來,「黑、黑澤你還好嗎?」

 

「還不夠⋯⋯安達抱抱我好不好?我沒有力氣了⋯⋯」

 

  安達當然捨不得發情的Omega繼續坐著,他下半身被黑澤吸著動彈不得,只好伸長手拿了床頭櫃上的紙巾擦了擦自己胸腹上的體液,然後摟著黑澤趴在他身上。黑澤極具彈性又些微鼓起的胸頂著他的胸,這讓安達感覺所有血液都往下身衝去,他忍不住由下往上頂了幾下腰,但較他高壯的黑澤在上方導致他根本無法有太大的動作,想退出自己換個姿勢卻又被黑澤緊緊夾住。

黑澤大概是發現他急躁難耐,摟著他的脖子往旁一倒,黑澤還將右腳高高抬起讓他架在肩上,兩人呈現上身側躺,下半身確實十字交叉的進入狀態。

 

「想要安達這樣抱著我動,裡面好癢好熱⋯⋯需要安達。」黑澤輕輕扭了幾下腰引導他擺動,安達試著動了動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暢快,這抽拉和搗弄的每一下都能感受到黑澤的體內是如何歡迎他、愛撫他的,他不住越動越快,甚至拱起上身埋頭在黑澤的胸膛,「對,安達安達⋯⋯啊⋯⋯」

 

  黑澤的叫聲很好聽,比起每一次的歌唱都還來的投入與悅耳,安達意識到讓黑澤發出這聲音的是他,他便更投入地動著腰,小幅度的攪動能感覺到水嫩的生殖腔不停將愛液澆灌在他敏感的龜頭上;按捺不住大力大幅度抽插則是每塞進一寸都有新的刺激,穴口的緊箍、腸道的滑嫩,再輾過前列腺點的突起,迎接生殖腔口的吸吮⋯⋯

 

  一切的一切如此美好,安達低吼一聲又射了,就算是剛破處的新手小處男,埋頭苦幹下也將自己的精液及黑澤的潤滑體液搗出了一圈白沫,他直到分身半軟從肛口滑開才停下動作,這下一大堆體液都滴到了床上。

 

「呼呼⋯⋯」安達好喘,但真的太舒服地體驗了。

 

「嗯啊⋯⋯安達⋯⋯」

 

  安達瞪大眼睛,他沒有想到,黑澤夾在他們之間的性器明明也達到高潮了,但Omega的情潮卻尚未結束。黑澤抽搐著身體渴求著他,一手套弄起他剛垂下頭的分身,一手竟是往自己泥濘不堪的後穴裡戳弄。

 

  安達覺得自己短時間之內似乎沒辦法再硬起來,以往自慰可是一次就結束收工的,今天已經破紀錄了。但黑澤該怎麼辦,人家都說Omega的發情短則三天長的話會到一個禮拜⋯⋯安達伸手和黑澤的手握在一起,兩人雙手一起撫慰黑澤的前方。

 

  黑澤和自己一樣白皙的胸脯,從開始就泛上一層粉紅,安達真的無法將視線離開那裡,尤其是挺立在空氣中的兩顆凸起。黑澤就算是沈溺在情慾中也沒有忽略他的目光,開口說:「安達想摸嗎?可以的喔,安達的話要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與黑澤四眼相對確認過彼此的意願後,安達先是試探地用食指輕點黑澤乳頭,換來黑澤一聲驚呼後,安達一手揉上黑澤的胸部,食指與拇指捏起因充血而化為艷紅的茱萸,捏了一會還覺得不過癮,像回到嬰兒時期那般傾身附上自己的唇吸舔。

 

「安達安達⋯⋯啊啊⋯⋯」黑澤抱著他的頭,鼓勵他繼續多做些什麼。

「安達?」見他沒有後續其他動作,黑澤再次跨坐在安達身上,先是用手確認了他的狀態,然後低下頭將他整個含入。

「嗚啊⋯⋯黑、黑澤⋯⋯太⋯⋯嗯啊。」已經高潮過幾次的分身根本無法抵抗黑澤高超的口交技術,覺得自己射不出東西也硬不起來的安達又麻又痛,黑澤也放棄了⋯⋯一臉泫然欲泣。

 

「黑澤抱歉,我、我是第一次,我、我太沒用了⋯⋯」

 

  黑澤的淚和從後方穴口泊泊流出的自體潤滑,都滴在了安達身上,「安達果然⋯⋯」黑澤搖搖頭,抬起手在自己後頸上熟練地忙碌了一會,解下防咬頸飾,「最後再幫我一個忙好嗎?」

 

  沒有得到回應,黑澤把躺在床上的安達拉起,靠在他身上說⋯⋯

 

「咬我,安達。」

 

  發情中Omega微微腫脹的腺體近在眼前,屬於黑澤濃醇香的巧克力牛奶味不段散發著,不要說是Alpha了,應該任何人都無法抗拒。

 

「可、可是我只是個Beta,就算咬了⋯⋯」也不會有標記效果,對紓緩發情的效果也很有限。

 

「就當是我想要吧,拜託你⋯⋯」

 

  安達愣了愣,好像有什麼從記憶裡呼之欲出,但他來不及思考,便被Omega費洛蒙驅使,張口往黑澤後頸咬去,巧克力和牛奶的香氣竄進鼻息,口中也沒有想像中的血腥味,全是黑澤的香甜的味道。

 

  他鬆口後,黑澤一聲不吭地起身離開,安達甚至來不及抓住黑澤的手,就看到黑澤不顧濕漉漉的股間和搖搖晃晃的無力身軀,穿起被他們隨意拋落在地的衣物。安達叫了幾聲黑澤也不理他,一雙有著濃密長睫毛的桃花眼眼淚不斷滑落,甚至還把他的衣服往更遠的地方不讓他馬上拿到。

 

「黑澤!」在安達終於拿到自己的衣服要穿好時,黑澤已經碰一聲關上門,身體裡還含著他射進去的東西就離開了。

 

 

  那天晚上,安達追到黑澤家去,但不僅是《Theobroma》小酒館的燈暗著、門窗緊閉,黑澤在二樓的住處也是毫無燈火,怎麼按門鈴都沒有人回應。安達這才發現他對黑澤的認識真的太少了,走著走著竟然回到了派出所,難得的松浦所長、浦部和藤崎三人都圍在辦公桌前面色凝重。雖然安達今天休假,看到這個場面也不得不去關心一下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安達問了後,浦部對他說⋯⋯

 

「這陣子豐川町發生的意外事件,有答案了。」

 

  原來警視廳派人來調查的結果,發現豐川町的地下水用水道和排水道裡有微量的毒物殘留,身體健壯年輕人倒是還好,毒物成分對老人家容易造成暈眩、心臟病;對孩童則容易有亢奮、夢遊⋯⋯等等。這些症狀都和豐川町最近發生的異狀不謀而合,「為什麼會有毒物在水裡?」安達提問。

  經過多方調查,警方嚴正地懷疑有毒販入侵了這個地區,並在某處建造了地下製毒工廠,因為沒有處理好製毒所產生的廢水,直接排出後才讓用水道中混入了毒品。

 

「我們剛好看到這個新興毒品的介紹,安達桑也一起看吧。」藤崎將電腦上的資料往下拉。

 

  這種新出現在日本的毒品名為《神之果》,是從巴西流入,形狀也很特別,呈現橄欖球可可豆果實的形狀,擁有彷彿巧克力的咖啡色光澤膠囊,裡面隱約能看到鮮紅的晶瑩的液體流動,最好辨識的是膠囊自帶巧克力香氣。

 

  黑澤的巧克力牛奶費洛蒙還在記憶裡徘徊無法散去之時,竟然又出現了另一種致命的巧克力⋯⋯

 

「對了,值得注意的一件事是⋯⋯《神之果》這種毒品的原文是《Theobroma》。」

 

  安達慌張起來,他並不希望這一切跟黑澤有關,但豐川町的不平靜的確也是黑澤出現後才開始,還有與毒品相同的小酒館店名,黑澤甚至擁有相同的費洛蒙香氣⋯⋯

 

「關於這件事情,上面有組成了特別的調查小組偵辦,我們因為人手和平時與町內相處密切,表示希望我們維持正常工作型態,若特別做些什麼的話,容易打草驚蛇。」浦部說明目前派出所的協辦狀態。

 

「當然偵辦小組沒有漏掉那個叫黑澤的Omega開的小酒館,上級要求我們其中一人去接近小酒館內看能否蒐集到相關資訊,這件工作我想是由我這個不用負責日常巡邏的所長⋯⋯」松浦所長話說到這邊,安達腦中回想著當初看到松浦所長在走廊上逼近黑澤,還有後來才意識到在小酒館裡那些言語和肢體接觸根本等同於騷擾⋯⋯

 

「讓、讓我去吧!我、我跟黑澤⋯⋯黑澤桑算熟悉,由我去也比較不突兀!」絕對不能讓松浦所長有機會接近黑澤,安達眼下的目標。

 

「的確⋯⋯之前黑澤桑一起救了愛梨醬受傷的時候,安達替他送了一個多星期的便當,由安達去比較合理。」浦部冷靜分析,松浦所長於情於理都被噎的無法回話。

 

「上級表示需要發個因工作失誤而暫停職務一個月的公告,我這邊來擬公告,安達桑你可以想想接近《Theobroma》理由,比方說需要生活費用而要求去店裡打工之類的⋯⋯」藤崎熟練地處理起文書事務,印好後便準備讓松浦所長蓋章,松浦所長一臉不快,但仍是蓋了章讓藤崎發公文和貼到町內公告欄去。

 

  拿著停職一個月通知書的安達,雖然不是真的被停職,但一整天發生的事情讓他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他走著走著回到依然一片昏暗的小酒館前,黑澤沒有回家,那到底去了哪裡?安達沒有任何頭緒,只好隔天再來。

 

  隔天一早,安達在平時送早餐給黑澤的時間,又帶著他的停職通知書和黑澤曾說過好吃的雙倍美乃滋鮪魚飯糰要找黑澤,但按了幾次門鈴他依舊找不到黑澤,黑澤消失了⋯⋯安達頭一次怨起自己Beta的第二性別,如果他是Alpha的話,那天搞不好就能標記黑澤,或許靠的近了點的時候能夠靠費洛蒙感覺到黑澤的存在。

 

  那只好走一遍昨天去過的地方,順便去沒成功吃完冰的冰店拿黑澤的大衣好了,沒想到店家竟然說大衣被拿走了⋯⋯是一名高高帥帥的男子拿走的,安達看店員心花怒放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黑澤,松浦所長是那樣,連只見過一面的店員也那樣,黑澤優一到底是⋯⋯

 

  安達想起他昨晚收到關於新型毒品內容的加密文件,《神之果》不僅外型、氣味和可可豆神似,連服用它的效果都與巧克力內含的可可鹼、苯乙酸所帶給人體的效果很像。《神之果》除了有一般毒品帶來興奮、亢奮不會疲累的效果外,甚至還能帶來至高無尚的談戀愛般的精神滿足。

 

  這完全就是黑澤啊。

 

  安達甩甩頭拍了自己的臉頰強迫自己回到正事上,毒品當然都會上癮,《神之果》上癮非常快速,但優點是代謝很慢,那種戀愛的癡迷幸福感能持續很久,所以雖然要價不菲,但因為藥效很長,在毒品市場上趨之若鶩,尤其受年輕人歡迎。

 

  為什麼就這麼剛好,黑澤的店名是毒品的原文名稱,連它的味道都跟黑澤的費洛蒙相關?安達走著走著剛好經過昨天作皮件DIY的店家,拿起自家鑰匙,上面掛著的正是他和黑澤交換過的鑰匙圈,黑澤畫的穿的警察制服的他可愛的不像自己。

 

  安達突然一個想念,他忍不住把鑰匙圈湊到鼻子下方猛聞⋯⋯可惜只有手作那段時間在黑澤手上的鑰匙圈,除了皮革的味道外沒有留下任何費洛蒙的氣味。

 

  好恐怖,這真的會上癮,安達想。

 

  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找也找不到黑澤,安達決定去找柘植聊一下他亂糟糟的思緒。接近接骨院的中午休息時間,安達到的時候剛好看到柘植在門口鞠躬送走來整骨的老先生,「唷!」柘植看到他後率先打了個招呼,看似心情不錯。

 

  柘植關起接骨院的門,掛上休息中的牌子後,領著安達上了二樓住處,一開門就看到一隻貓咪靈活地跑開跳上貓塔趴著看他。

 

「啊,這就是烏龍麵吧!上次來也沒有上來所以沒看到,烏龍麵你好,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烏龍麵回應似地喵了一聲,然後舔起自己的手,不去管他們。

 

  柘植先開口了,「安達你沒事吧?今天早上已經有三位病人跟我說你被停職一個月。」

 

「呃⋯⋯」也不能告訴柘植停職的真正原因,安達只能回應,「對,最近工作不順⋯⋯不過其實是⋯⋯唉。」

 

「哦?從來沒看過你這種表情,當初剛調來豐川町第一天巡邏就摔到水溝裡扭到腳時,也沒見你這麼煩腦。」

 

「欸,說好不提黑歷史的!那個是丟臉才不會煩呢。」安達根本羞愧到不行,還是幾個婆婆媽媽從水溝裡拉他起來,扶他到接骨院接受治療的。

 

「所以是戀愛的煩惱。」

 

「柘、柘植你⋯⋯」安達驚訝地張大嘴愣了好一會,「你真不愧是戀愛小說家。」

 

「不⋯⋯其實,我跟你一樣。」柘植一臉嚴肅。

「一樣?」

 

「一樣沒有任何交往經驗,一樣還維持著童貞!」

 

「欸!!但是柘植你之前那本的告白場景我都感動到哭了!還有那個番外篇裡同居的甜蜜片段,超甜蜜真實的啊!」安達簡直不敢相信。

 

「那充其量都只是我的幻想罷了。」柘植推了推眼鏡,「我最近才懂了,真正的墜入愛河是什麼感覺。」下一秒柘植捧著心臟跪地。

 

「所以⋯⋯柘植現在是有喜歡的人?」

 

「嗯,他叫湊,很可愛吧。」柘植獻寶似地拿了手機裡的照片給他看,一名金髮的男孩正抱著烏龍麵,圓圓的大眼長相十分可愛。

 

「真的很可愛,是個Omega?」柘植點頭後,安達忍不住又想起黑澤,同樣是Omega黑澤就不是傳統意義上嬌小可愛的Omega,但卻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他跟柘植都是喜歡上Omega的Beta啊⋯⋯

 

  咦?

 

  安達想到這,下一秒突然轉過身去將頭埋在沙發裡,心裡瘋狂地吶喊,柘植在一旁一頭霧水。

 

「安達你⋯⋯還好嗎?」

 

  安達過了好一會才從沙發裡抬頭面對自己所意識到的事實,他又想了好一陣子才開口,「柘植你覺得戀愛的精神滿足感真的可以靠毒品模擬嗎?」

 

「安、安達你⋯⋯壞掉了嗎?」

 

  安達真的一點都不想懷疑黑澤,但他當回想起豐川町裡的各種大小事件,黑澤竟然每一次都出現了,而且時機都非常恰巧,現身在那個地點的時間和理由都完美到找不出破綻⋯⋯

 

  讓他有愛戀這種感覺的黑澤優一,應該不可能是靠毒品所創造的出來的吧?

 

「沒、沒事⋯⋯不過柘植有件事我必須澄清一下,我和你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我已經不是處男了。」

 

「安達你!」

 

  安達尷尬地抓起頭,「你就⋯⋯當我是遇到一場艷遇⋯⋯吧?」

 

「安達你確定不是遇到詐騙嗎?」

 

「我⋯⋯」

 

「我⋯⋯我真的不是遇上詐騙,是、是認識的人。」安達又想把自己的頭埋進沙發了。

 

「認識的人⋯⋯該不會那個人,我也認識?」

 

  柘植真不愧為小說家,再加上天天和來整骨、說話跳躍思考的老人家聊天的訓練,馬上將前因後果給串了起來,「嗯,柘植認識的。」安達這下真的把自己埋進沙發裡,還拿了幾個抱枕把自己擋得更嚴密。

 

「好了我都知道,安達你也別躲了。像黑澤桑那種優秀的人,很難不動心的,人之常情。」

 

  柘植就這麼簡單的說出來,自己先前的掙扎彷彿是個傻瓜,安達洩氣地把自己從沙發拔起來,「我承認我很在意黑澤⋯⋯」

 

「嗯哼。」看起來柘植對於他選用「在意」這個詞很不以為意,但仍鼓勵他繼續說出口。

 

「還很擔心,我可能會讓黑澤懷孕⋯⋯」安達說完又選擇當起鴕鳥不去看柘植的表情。

 

  柘植的確非常驚訝,「你、你沒戴套!」

 

  安達埋在抱枕裡搖頭,「⋯⋯來不及。」

 

「來⋯⋯來不及,那你、你、你進去生殖腔了?」

 

  安達這回只敢點頭,害羞到不敢回話。

 

「都⋯⋯呃,都將您寶貴的億萬子孫留在裡面了?」

 

  面對突然文藝又搞笑的柘植安達哭笑不得,只好繼續點頭。

 

  柘植倒抽一口氣,過了一會突然雙手搭在他的肩上,「不過還好,我本來還怕說是不是我聽錯,其實是你怕你自己會懷孕,沒想到安達你對上黑澤桑竟然能在上面⋯⋯」

 

「柘植!」

 

「抱歉,說正經的,你打算怎麼辦?」

 

「我、我想負責,我想跟黑澤說我的感覺,但⋯⋯我找不到他,他消失了。」

 

  黑澤的消失並不是這一兩天而已,直到安達復職,《Theobroma》小酒館的燈火都沒有亮起來過,完全沒有人在裡頭生活的跡象。這讓派出所裡的其他人更加懷疑黑澤,但安達實在很難解釋,黑澤的消失可能是跟他有關⋯⋯

 

  安達復職後,豐川町紛紛發生超乎他們這個小小派出所能處理的事件範圍,多名下課途中的高中男女學生,突然當街發生癲癇,還彼此鬥毆或是損毀破壞店家物品⋯⋯都是他們所認識的孩子們,根本不可能舉槍威嚇甚至開槍阻止。他們全員出動制止也花了好長的時間才等到警視廳的後援,當場面控制下來時,平靜的豐川町也陷入愁雲慘霧之中。

 

  特偵小組表示,大部分鬧事的學生血液中都驗出了《神之果》的毒品成分,顯示毒品已流入校園,被懷疑有製毒工廠的小小的豐川町翻了又翻卻怎麼也找不到源頭。

 

  動亂的隔天,兩個高中女生哭著進了派出所,表示她們的朋友最近都很晚才回住處,打扮和身上的行頭都改變了很多,好像在做什麼風俗業。平時每天都會回來睡覺的,這兩天卻都不見人影,電話也不通,本來怕報警會讓朋友留下案底,但她們真的很擔心才來報案。

 

「你們說栗莉醬?」這Omega女孩安達還蠻熟的,時常一個人在公園靜靜畫畫的女孩,安達怎麼樣也沒辦法把人跟風俗業聯想起來。

 

「其實⋯⋯其實栗莉醬給我們看過一種很漂亮,像寶石顏色一樣的糖果,她說為了得到拓也君的心她要更認真打工買這個糖果才行⋯⋯」

 

  安達瞪大眼,馬上請一同值班的藤崎拿資料來給兩位女同學看,果不其然⋯⋯是《神之果》。藤崎還細心地問:「拿給妳們看的時候妳們有聞到什麼味道嗎?」

 

「味道?不太確定耶,那天剛好是栗莉醬的發情期,整個房間都是巧克力為,其他都聞不出來啊。」

 

  竟然也是巧克力味的Omega費洛蒙?這是巧合嗎?

 

  後來跟調查小組合作,安達才知道這不是唯一的案例,別的地區也有學生夜不歸宿,跑去別區打黑工或是風俗業就為了要買毒品。根據到栗莉醬房間搜查配合監視攝影機的結果,他們鎖定了隔了四站的某個夜店鬧區,安達和浦部也被分配到一起去搜查某一條小巷裡的某幾間店。

 

  燈紅酒綠讓已經習慣純樸豐川町的安達非常不舒服,更慘的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跟浦部還走散了⋯⋯

 

「哎呀這位小哥!你這身警察打扮的好真實,是來參加今天的變裝派對的吧,請進請進!」安達竟然被拉進某間位於地下室的牛郎店裡,一進們舞台上赫然出現兩個身影熟悉的人⋯⋯

 

  第一個在舞台上得到眾多尖叫聲的是身穿女僕裝,戴著紅色斗篷帽子打扮的小紅帽,安達其實沒當面見過他,但男孩的一頭亮麗金髮配上那精緻可愛的臉龐,安達馬上就認出這是柘植給他看的照片上的男孩。印象中這直說這男孩叫湊,平時會負責送貨到接骨院,某一次抓住了從二樓要落跑的烏龍麵,他們才熟識起來。

 

  小紅帽湊用著流暢的舞步及轉圈,將籃中的花朵一朵朵拋向台下,台下的眾人紛紛上前爭搶,並抓著花朵狂嗅,安達猜測上頭應該故意留有Omega的費洛蒙;更多人往台前擠是想看到湊因轉圈而飄起的裙底風光,湊還可愛地蹲到觀眾面前眨著單眼並搖搖手只表示這樣不可以喔。

 

  另外一人安達就熟悉了,是同樣在小酒館工作的黑澤助手六角,六角是一身黑色巫師斗篷,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頭上還畫著一到閃電傷疤,大家馬上認出這是經典角色哈利波特。

 

  六角揮著魔杖,不知只用了什麼道具配合,所指到之處竟然噴出陣陣煙花,六角先是帶來一段酷炫的Breaking地板動作,接著將魔杖指向小紅帽湊,念了串咒語⋯⋯

 

「呀啊啊啊啊啊!」下一秒現場的尖叫聲差點掀爆地下室天花板,湊的女僕裝裙襬瞬間向上飄去,然後整件飛走,湊就這樣戴著帽子穿著蕾絲吊帶襪站在舞台上,從可愛的童話小紅帽峰便成了性感尤物小紅帽。

 

  安達這種超展開傻眼到不知如何是好,他想要離開繼續追查失蹤的女學生,但變裝派對擠得水洩不通根本無法動彈。接著他聽到主持人介紹,「讓我們歡迎我們連續蟬連五次業績冠軍的頭牌牛郎登場!」

 

  現場暗了下來颳起一陣風,安達有種熟悉的感覺,他抬頭往聚光燈一看赫然就見到穿著全套白西裝的黑澤站在高處對著觀眾露出傾國傾城的媚笑,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向下一跳似乎是順著某種軌道從觀眾席上方滑過,從背後肩胛骨延伸出一對大大的白色翅膀沿途不斷飄落一支支白色羽毛,這麼湊巧的有一支飄到安達眼前,他便將羽毛接住。

 

  如同無法抵抗毒品誘惑般,安達將羽毛湊近鼻息⋯⋯是黑澤,這就是那一天他深深進入,全身都泡在裏頭的巧克力牛奶費洛蒙。

 

 

  黑澤優一冷靜,他對自己說,他必須繼續動作。從蹲姿慢慢起身,黑澤刻意展露他穿著純白西裝的一雙長腿,勾起單邊嘴角對台下施放了一個wink 。連費洛蒙都不需要用,台下被他拋媚眼放電的那區倒了好幾個。

 

  黑澤發現安達了,看著那個在人海中捧著他的白色羽毛聞著,內心如何澎湃激動都不允許他在台上以頭牌牛郎這個身份展示出來。他明明知道是心理影響生理所造成的錯覺,後頸腺體上已然消失的咬痕隱隱漲熱,但黑澤依舊只能故作鎮定,然後刻意忽視安達、裝作沒看見⋯⋯他才能繼續完成他的工作。

 

  主持人正帶動著現場的氣氛,而他黑澤也不能辜負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今天的他刻意沒有使用任何抑制劑和遮掩劑,只剩下防咬頸飾這個保護。其實黑澤也不是很在意有沒有戴頸飾,畢竟只要他不願意,他相信沒有人能標記他,連暫時標記都無法做到。戴這個無非是為了亮出自己Omega的性別,以及讓人更想入非非⋯⋯

 

  黑澤在台上用著頭牌牛郎該有的傲氣藐視眾生,在將大家的覬覦累積到臨界值後,扯鬆繫領帶,解開白襯衫上三顆鈕扣的同時將白色緞面領帶拉開,在脖子上繞了一圈,閉起雙眼享受領帶摩擦Omega最讓人留戀的後頸腺體的感覺,最後捧著領帶印上一吻,向台下拋去。

 

  台下觀眾會去搶奪是當然的,畢竟這就是他要的效果,但他也無法克制自己去觀察安達的反應。黑澤確定自己看到安達在領帶被拋在空中的那瞬間,下意識地伸出了手,他忍不住微笑起來,看見安達想要自己的反應,多麼至高無上的獎勵。

 

  當然只有解開顆扣子露露鎖骨絕對不夠,這間可不是吃素的牛郎店,黑澤拉了幾下機關,背上的翅膀擺動,他藉此又將沾染著費洛蒙的羽毛蔓延到會場各個角落,趁大家又在注意羽毛的同時,黑澤脫下白色西裝外套與馬甲背心,現場尖叫歡呼聲分貝具遽增⋯⋯他開始解襯衫上的鈕扣,由上而下一顆一顆慢慢解,每開一顆就刻意擺動展示自己,敞開的襯衫引來眾人的驚呼,每個人都想從大開的領口探見那下方的肌膚。

 

  安達會喜歡嗎?黑澤不著痕跡地往安達看,耳朵都紅了,應該是喜歡的。

 

  最後一顆扣子被解開的同時黑澤再次拉動機關讓翅膀擺動,襯衫衣角隨風飄著,衣物下方的肌肉線條與腰身時而若隱若現,時而一覽無遺,他那胸前的粉色茱萸⋯⋯會讓安達想起那一天他有多麼癡迷自己的胸嗎?

 

  變裝秀的最高潮,頭牌牛郎褪下上身的所有遮蔽物,只留下了大大的天使翅膀,神聖禁慾卻又引人發狂。

 

 

  身為頭牌牛的黑澤郎當然不需要待完整場活動,結束自己的表演段落後他便回到個人休息室,隨意地將白襯衫只扣了幾顆扣子罩在身上,他翹著腿在沙發上等著,根據他的計畫與放下的餌⋯⋯應該很快就會有效果的。

 

  有人?

 

  休息室外有動靜,腳步聲感覺讓一向蠻有把握的黑澤突然不確定來人是誰,他貼在門邊確認沒有危險後,開了個門縫一看,然後馬上將人拉近休息室內,並鎖上門。

 

「安達快回去,這裡太危險了。」黑澤扣著安達的肩,確認他毫髮無傷。

 

「黑澤你這陣子去哪裡了?我一直在找你,你為什麼在這裡工作?」安達也抓住黑澤的手。

 

「我會找機會跟安達解釋的,今天真的沒有時間⋯⋯」

 

  扣扣扣。

 

  敲門聲傳來,黑澤難得沒氣質地發出咋舌聲,他摀住安達的嘴,打開衣櫃將人塞了進去,他額頭貼著安達說:「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10分鐘⋯⋯不,15分鐘後再出來,我會交代六角來接你。」

 

  黑澤鬆手的瞬間,安達張口就要叫他的名字,「黑!」

 

  他就知道善良的安達不會放他一個人,黑澤用自己的唇封起安達的,不讓他說話,然後關起了衣櫃。黑澤想,那個吻應該足夠讓安達愣住、乖乖在衣櫃好一會,他必須趕快將現場遠離休息室。於是黑澤毫不猶豫地拉開門,然後脖子馬上迎接一陣遭到針刺的刺痛,隨之而來的眼前一片昏暗⋯⋯

 

  來了,很好,一切照著計畫走,黑澤全身放軟放任自己擺出Omega該有的柔弱姿態,跌進某個不知名歹徒的懷中。完全失去意識前,黑澤完全不希望接下來的事情發生,但它就是發生了。

 

  黑澤在怎麼算也算不到,他讓安達躲進去的衣櫃門縫並不小,安達從門縫中看見一切的發生,嚇壞了的同時,照安達的個性不可能坐視不管,雖然說穿著全身警察制服裝備齊全,拿了警棍就要出去救人⋯⋯

 

  這次來的並非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是準備萬全勢在必行有目標的歹徒,馬上查覺到櫃子裡發出的聲響,安達還沒能救到黑澤就被歹徒發現,由於身上的警察制服過於顯眼,下場便是敲暈後跟著黑澤一同被帶走。

 

  受到藥物影響的黑澤雖然失去了行動能力,多了一名人質的情況下,他瞇著眼睛努力保持清醒,他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他有自信對方不會傷害他。但安達不同了,敏感的職業在不巧的時間出現⋯⋯黑澤只能全力祈禱在己方達到目的前,安達不要受到任何傷害。

 

  他們被帶往一輛小客車,黑澤是目標的關係,和一名歹徒被留在後座,而安達澤被隨意丟置在後車廂裡。車程經過三十分鐘左右的時候,黑澤發現自己發情了,他無法靠著自己的力量控制費洛蒙的發散,精神上受到欲望侵襲的部分都能忍,畢竟這是他受過訓練的,生理上的反應卻不是本人能控制的。盜汗、發熱、潮紅,更要命的是逐漸被從後穴流出體液浸濕的白色西裝褲⋯⋯

 

「這藥真的很有效,這Omega看起來是不怎麼Omega,但他媽的香啊。」後座的歹徒是Alpha,黑澤躺在對方大腿上,冒著骯髒臭味的性器在他頰邊搭起帳篷硬著。

 

「聞起來跟《神之果》還真有七八分像,中大獎了。」

 

  賓果!黑澤放了一半的心,至少這次行動不會一無所獲了。

 

「比前兩天抓來那個女高中生像多了,等級也高了不少,幹⋯⋯真的超香的,不能先幹一砲嗎?」後座的歹徒似乎被他的費洛蒙勾引到無法抑制自己的性慾了。

 

  黑澤心裡一沉,雖然這是預想中可能的遭遇,若沒有過與安達的那一夜他不介意自己為了目的獻身。但事實就是他現在非常抗拒有任何人碰自己,去觸碰那些安達曾經觸碰過的地方⋯⋯

 

  看來他已經不再適合這個身分了。

 

「受不了了!」

 

  啪嗒!

 

  黑澤的上衣被用暴力拉開,鈕扣噴散四處,黑澤奮力推了一下往自己胸口揉的鹹豬手,可惜因為藥物的緣故,推拒完全無用,只能喃喃反抗著飯,「不⋯⋯」

 

「唷,原來沒有全暈,有點反應不像死魚一樣更讚,強壯的Omega就有耐操這個優點,這皮膚真白真滑⋯⋯肌肉有線條,摸起來卻不像Alpha一樣硬梆梆的,真不賴,讓我看看其他地方。」

 

「欸,做什麼都可以,千萬別咬,費洛蒙改變的話上面會殺了你的。」

 

「知道知道,你看他下面全濕了,極品。」

 

  咚咚咚!突然從後車廂傳來撞擊聲,整個車身還傳來不規律的震動。

 

  安達?看來安達清醒了,沒有受傷,黑澤放鬆下來,讓自己養精蓄銳。

 

「看來後面那個警察醒了,還好有綁著,這是在聽我們牆角呢。」

 

  咚咚咚咚!

 

「看剛剛躲在衣櫃那德性,應該跟這Omega有一腿吧?那更該做些什麼了,這個叫什麼⋯⋯NTR?想到就覺得刺激。」

 

「唔⋯⋯不⋯⋯」黑澤渾身發軟被翻了過來,掛在身上的上衣被褪到手肘處,後頸腺體被撫摸時,他忍不住顫抖,他想還好有戴著防咬頸飾。

 

「嘖,真的香到不行。」歹徒不停搓揉黑澤光滑的背部,還時不時往前探向乳首,被黑澤扭了幾下躲過,「還躲!」歹徒再次使用暴力扯壞黑澤的褲頭,一次拉下,並啪啪啪地打了幾下黑澤的臀部。

 

  咚咚!

 

  安達⋯⋯在生氣嗎?他可以自以為的這樣想嗎?若是被別人碰過的他,安達還會要他嗎?

 

  就算再怎麼受過抗藥性訓練,真正被折磨時總有許多負面的想法襲擊而來,黑澤只能慶幸對方只是邊稱讚自己臀部的觸感和後面的顏色,沒有對他做出侵入性的行為。

 

「欸,到了,再不帶去我們都會有麻煩的。」

 

「可惡,我都還沒開始。」

 

  看來這兩個Alpha只是聽命行事的小嘍嘍,一人把已然衣衫不整的黑澤抱出後座,另一人把後車廂打開,拖著手腳被綁死、嘴巴也被膠布貼起的安達往某處看起來像廠房的地方前進。黑澤恍惚地趁機看了被拖行的安達一眼,想要確認對方的情況,剛好安達也抬頭看他,安達紅著眼眶充滿血絲,似乎用力掙扎了許久。

 

  黑澤對安達搖了幾下無法輕易被察覺的頭,然後再次無力地閉上眼,任Alpha將他著抱走。

 

  他們被帶到一個金屬色調、冷冰冰,放滿不明器具的實驗室裡。黑澤被好好的安置在中央的床上,安達則被隨意地丟在某個角落,兩名負責綁架的歹徒放下它們後便離開。黑澤確定短時間內不會有人來,而且實驗室內並沒有監視器後,他咬了自己的舌頭強迫自己清醒過來,但這仍不足以讓他手腳完全恢復行動力,他只能摔下床,用爬行的方式往安達所在方向前進。

 

「安達,我快速地說,等一下你照我說的做,我們就會平安無事。」黑澤想解開綁著安達手腳的繩子和撕開黏在安達嘴上的膠帶,手指卻怎麼樣也施不了力,最後他選擇將臉貼近安達,用目前唯一還有力氣的牙齒咬住膠帶邊緣,奮力撕下。

 

「黑澤你沒事吧?」

 

「我沒事⋯⋯安達幫我個忙,咬我的腺體,刺激腺體應該就能讓我的手腳恢復力氣。」

 

「我⋯⋯Beta咬也有用的話,當然好。」

 

「對我來說,只有安達咬才有用,拜託你了⋯⋯」

 

  黑澤的手邊抖邊將頸飾拆下後,軟下身子吧後頸湊到安達嘴邊,安達也怕咬得太輕沒有效果,狠下心猛咬下去。

 

「唔。」黑澤發出呻吟,沒過一會便從地上爬起,動手拆起安達身上的繩索。

 

「安達,我們現在需要拖延時間,我身上的發信器應該讓特偵組知道位置了,過一會一定會查過來。」安達恢復行動力後,黑澤又戴起了防咬頸飾,「安達是來找山口栗莉的對吧,據我所知不合用的原料都會被當成實驗體使用,應該在這個廠房的某處,剛剛我們從側門進來,安達可以試著往廠房東邊找找看。」

 

「黑澤你怎麼會⋯⋯你到底是誰?」安達扶起黑澤,黑澤表示自己要回床上去。

 

「《神之果》的製作原料還用了巧克力味道的Omega費洛蒙,抱歉,作為誘餌的我動作太慢讓山口栗莉被抓了。」

 

「不是黑澤的錯,你不跟我一起去找嗎?」

 

「不,我留在這邊拖延時間。安達你的武器都被搜走了⋯⋯」黑澤從自己的鞋跟裡掏出折疊式的匕首給安達,「這個給安達,多少能防身。」

 

「可是,我不能放黑澤一個人在這裡!」安達很堅持,看來剛剛在車子裡的場面刺激到他了。

 

「安達,我沒事的,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沒事跟你會合的。」

 

  才說完,黑澤就被安達緊緊抱住,這讓他向來要求自己保持冷靜自制的心有了裂痕,這是第一次吧?他沒有用任何話術和手段,安達主動接近自己⋯⋯想要再說些什麼讓安達放心先離開,卻看到安達從他敞開襯衫的胸口抬起頭,圓圓的眼已泛出淚光。

 

「黑澤你又要丟下我了嗎?黑澤在這邊有被拿來實驗的危險,如果黑澤不一起走,那我也要留下來。」安達忍著說完後,眼淚掉了下來。

 

「安達你⋯⋯」要是對方直接對安達動手怎麼辦?黑澤知道自己絕對無法承受安達受到傷害,但安達居然緊抱著他不放,黑澤推了幾下都沒用,才又要開口勸說⋯⋯

 

「要爭取時間絕對不只有黑澤留在這這個方法,廠房感覺很大,我們可以讓他們找不到,要是救援還沒來黑澤你的費洛蒙真的被拿來製成毒品了,那你⋯⋯一定從此會過意不去的。」

 

  想違心推開安達的手鬆了下來,轉而環上安達回抱著,他被說服,安達贏了。

 

  黑澤捧起安達的臉說:「我們走吧。」

 

  黑澤依然選擇把摺疊匕首這唯一的武器交給安達,他們小心翼翼地從實驗室離開,沒有一會就聽到腳步聲,黑澤舉起三根手指對安達表示有三人,接著舉起二指了指自己,安達似乎也懂了,舉起一點點頭表示他沒問題。

 

  好在為了保密,避免監控系統被入侵,廠房內並沒有設置太多監視器,黑澤一個眼神,兩人分別處理三名歹徒,黑澤動作利索,只花了三個動作分別攻擊要害,兩個人連呼救聲都還沒不及發便倒在地上;安達這邊雖然動作沒有那麼漂亮,卻也安靜地用警校標準的壓制關節技扣住犯人,黑澤則適時補上一腳,又是一名來不及發出聲音就被處理掉的歹徒。

 

  黑澤放心了點,他去查過安達的警校成績,各方面中規中矩並不太差,就是沒有實戰經驗,不過安達的保守細心看來有彌補到經驗不足的部分⋯⋯

 

  把人拖進某間無人的房間綁好,他們從三人身上搜出三把槍,黑澤將與警用槍型號最接近的一把交給安達,「安達,危急時刻不要想太多就開槍,要記得你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黑澤自己拿了兩把,他身上只有一件扣子都壞了的白襯衫和只剩拉鍊還有公用的西裝褲,沒有任何能放武器的地方。但無妨,黑澤左右各拿著一把槍,還耍了一下確認使用無礙。

 

「我、我會努力不成為黑澤的拖油瓶的。」

 

「安達不是拖油瓶,我記得你射擊成績不錯,不要小看自己。」不過主動攻擊的確需要勇氣,黑澤邊說邊從其中一名犯人身上抽出皮帶固定自己一直下滑的褲子。

 

「黑澤知道我?」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黑澤只回了個微笑,「走吧。」

 

  黑澤與安達兩人,安全至上,力求拖延時間,用著緩慢卻十分確實的腳步在廠房內搜尋。他們慢慢往東前進,遇上人覺得有機會打倒的就弄暈綁起來,碰上武裝精備的便繞開。

 

  黑澤的頸飾傳來了微弱的震動,但對敏感的腺體來說夠了,黑澤伸手在鎖上的按鈕按了某種密碼,表示自己安全,並且在搜尋人質。

 

  沒過一會的頸飾震動兩下,特偵小組將從廠房的實驗室及倉庫開始掃蕩,黑澤對安達說:「救援來了,我們可以加快腳步了。」話說完後兩人跑起來,他們找了許多個房間,甚至確認過沒有暗房,卻找不到人質⋯⋯

 

「黑澤這邊有個後門!」廠房外有小屋!

 

  他們又回到緩慢求穩的步調,壓低身體悄悄開啟後門,果不其然看到不遠處一間黑色的小屋,黑澤表示自己率先突圍,安達掩護後方,一個眼神後黑澤滾地進了充滿巧克力費洛蒙味的小黑屋,左右手同時開弓避開要害射擊了兩名負責看管人質的歹徒,在對手失去行動力後搜出他們身上的槍與子彈替換備用。

 

  安達這邊在黑澤處理兩名暴徒時,迅速地在數名男男女女中尋找山口栗莉的身影,「黑澤沒有看見栗莉醬!」

 

「糟了。」

 

「黑澤桑!咦?安達桑也在,原來安達桑也有來支援啊。」穿著防彈衣的六角和其他幾名警員時機非常剛好地,出現在小黑屋裡。

 

「原來六角也⋯⋯所以湊君也⋯⋯」

 

「安達桑認識湊嗎?世界真小耶,你們都沒受傷吧?」

 

「我們沒事,六角人質交給你們保護,有人跑了我去追。」黑澤說完便快速跑了出去,而安達才想跟上腳步跑動起來時,黑澤聽到六角偷偷拉住安達問⋯⋯

 

「安達桑,這是私事但我真的太好奇了,你是不是就是上次在黑澤桑身上留下咬痕的人?」

 

「改、改天再說!我不能放黑澤一個人。」安達也跟著快速逃離了現場。

 

  被六角這一拖延,安達便無法追上他的速度,黑澤知道對方要的是自己,只要把自己交出去,那無辜的女學生便能救回。黑澤開始往能離開廠房的各條小路尋找,終於在昏暗夜色中他看見一個女人持槍抵著某個人的頭,對他說:「你終於來了。」

 

  安⋯⋯安達?

 

  安達竟然被挾持了!

 

  拿槍抵著安達太陽穴是他意料中的人,黑澤告訴自己必須冷靜下來,他也舉槍對著對方,「松浦所長,您這樣舉槍挾持自己的部下,看來是不想在光明這條路上留下後路了。」

 

「黑澤,栗莉醬已經被其他特偵組的人接走了!你放心!」安達對他喊,讓黑澤知道了情況,黑澤很為安達感到了不起,第一次的實戰攻堅現場,安達沒有讓自己落單,還成功救回人質。

 

「安達君你話太多了,我本來要的人質就是你,黑澤君如果你不想要安達君頭上被開個洞的話,請丟掉你手上的武器,對,兩把都要。」

 

  黑澤不可能乖乖聽命於松浦,他繼續拿著槍步步逼近,「放了安達,我跟你走,妳不就是要帶我回去嗎?最高級的原料在這,去挾持一個沒有費洛蒙的Beta有什麼用。」

 

「很有用啊,他在的話你不就不會輕舉妄動了,看來⋯⋯你們是真的好上了啊?好在安達君是個Beta,無論你們做過什麼對黑澤君你的費洛蒙沒影響。」松浦所長用槍口戳了戳安達的臉頰。

 

「所、所長,那個您、您、您不是也很喜歡黑澤嗎?您怎麼捨得讓他成為毒品原料⋯⋯」安達看起來怕得要命,卻仍是努力與嫌犯溝通著。

 

  沒錯,和黑澤幾乎同時來到豐川町的松浦所長,藉著所長的職權巧妙地讓人避開運送原料和成品的時間及路線,成功誤導眾人目標到黑澤身上,也躲過大家的視線製作《神之果》。由於之前國外所提供的Omega巧克力味費洛蒙已捉襟見肘,集團開始想從日本國內找費洛蒙原料,目前等級和味道最符合的就是黑澤。

 

「嗯⋯⋯我是挺喜歡他的費洛蒙的啦,可惜我是個Alpha,要真把他上了還不小心標記的話,那《神之果》可做不出來。黑澤君,我再說一次,請你丟掉武器,我是真的會開槍喔。」

 

  松浦在警告他,黑澤心裡很掙扎,他剛剛明明跟安達說該開槍就開槍不要猶豫,但當角色調換時,他卻猶豫不決,深怕自己的任何決定會傷到安達。黑澤更沒有想過,有一天他舉槍的手竟然會發抖⋯⋯

 

「看來是沒有要配合的意思,那只好⋯⋯」松浦空著的手,從懷中掏出與某個按鈕,「爆吧!」

 

  碰!廠房的另一側傳來震天的爆破聲,接著開始濃煙四竄。

 

「停手!你以為這樣就能消滅證據嗎?」黑澤慌張了起來,廠房內還有好多同事在搜查⋯⋯

 

  砰砰砰!誰能意料到在他們身旁不遠處的小客車也爆炸並竄出火苗。安達腎上腺素暴增,他趁著松浦所長因爆炸衝擊微微鬆手的瞬間掙脫。黑澤也看到安達從松浦所長身邊逃開了,他滿心注意著安達的情況,卻忘了關心自己所在的環境,因爆炸產生的火災又繼續產生了連環爆,一大塊破碎的金屬車門從後方飛來⋯⋯

 

「黑澤!」黑澤被安達撲倒在地,躲過飛來的攻擊,隨後四面八方因火勢而不斷掉落噴出各種燒毀的物品,安達緊緊抱著黑澤將其壓在身下,用自己的身體替黑澤阻擋一切可能的危險。

 

  黑澤此時聽到特偵組原來救援,並追捕松浦的聲響,還有安達胸口的心跳聲及在漫天火海中對他說:「黑澤真的很厲害,其實完全不需要被保護,但我還是想盡我所能的保護你。」

 

  黑澤放鬆下來,在安達懷中徹底失去意識。

 

 

  這一次的行動成功了一大半,雖然松浦所長引爆了工廠,但好在特偵組進入工廠的時間早,有及早發現炸彈,在引爆前已經有拆掉不少炸彈,雖有損失,但總歸是留下了不少線索。松浦最後順利逮捕落網,為了能循線繼續向深處追查,特偵組還營造松浦逃亡的假象,讓松浦繼續和毒品上游聯絡以換取減刑。

 

  這些都是黑澤在醫院清醒後聽到六角的匯報,據六角所說安達在一片混亂爆炸火海中奇蹟似的沒有受傷,而黑澤本人雖然只在倒地時受了些擦傷,卻昏迷不醒。

 

「所以關於你們被擄走後的筆錄都是安達桑做的,因為說得很仔細所以我這邊只要跟黑澤桑確認,沒問題簽名就可以了。」

 

「嗯。」黑澤在病床上接過筆錄,確定沒問題後便簽下自己的名字。

 

「話說黑澤桑你昏倒後力氣還是超大的,你緊抓著安達桑不放,然後被你壓制下來的強制發情藥物藥效又整個爆發⋯⋯」

 

  這些黑澤都沒什麼印象了,這還是頭一次,他竟然對自己發情的過程一點印象也沒有,「所以⋯⋯我有做了什麼嗎?」

 

「呃⋯⋯」六角看起來面有難色,黑澤想他應該做了很不得了的事⋯⋯

 

「說吧,我不會介意的。」

 

「因為擔心黑澤桑的情況,我們就想把您跟安達桑分開,方便上救護車去醫院,沒想到您這時候半夢半醒地就要脫衣服⋯⋯還死抓著安達桑要他解開你的防咬頸飾,要他⋯⋯呃⋯⋯」

 

「好了我知道了,後來呢。」

 

「還好就是安達桑的話您好像還聽得見,他努力哄您說不要現在⋯⋯您那時已經把他壓倒在地,好想拼死地在忍耐⋯⋯然後就又昏倒了。」

 

  黑澤無語,他長久以來維持的形象都被刺在脖子上那一針,和喜歡的安達就在身邊的誘惑力給毀滅了。

 

  扣扣,敲門聲後推門進來的竟然是安達。

 

「啊,我打擾到你們談事情了嗎?」

 

「沒有沒有,安達桑你來得正好,我得去交文件了,黑澤桑就交給你了,再會啦!」六角下一秒飛奔出了病房。

 

「黑澤覺得好多了嗎?」

 

「嗯,沒事⋯⋯謝謝安達。」

 

  一陣靜默後,黑澤看著一直低著頭的安達,他想他欠安達很多解釋,於是開口:「安達有很多事想問我吧,安達問吧,我會照實回答的。」

 

「黑澤願意把所有事情都跟我說嗎?」

 

「嗯,我本來就打算坦白的,我是特偵組的人,這一次我們收到消息後,便決定由條件符合的我來當誘餌,所以我來到了豐川町。」

 

「和我相處的黑澤,是真正的黑澤嗎?你知道那天之後你消失了,我還收到你可能跟毒品有關連的消息⋯⋯我一直想不通黑澤為何會騙我?還好黑澤真的不是壞人、沒有犯罪,不過竟然是這樣當誘餌一個人冒險⋯⋯」

 

「抱歉⋯⋯但和安達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是真的,這方面我真的沒有任何欺騙。那些和毒品相關的事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誤打誤撞都剛好發生在身邊,不過我也很慶幸我在場,能幫上安達,沒讓安達受傷我很開心。」

 

「所以手受傷是真的?」

 

「是真的,我沒有騙安達。」只不過,他把能忍的痛都當成不能忍,所以花了比較多時間復原而已⋯⋯

 

「我後來想起黑澤那時有留字條給我,我真的以為被黑澤騙了說。不過昨晚看你雙手都能開槍⋯⋯所以黑澤雙手都能寫字?」

 

「真不愧是安達,對⋯⋯刻意練的,這樣臥底時方便,能夠扮演各種角色,應對各種情況。」黑澤拿起剛才六角留下的筆,在便條紙上用右手寫下自己的名字,再換到左手寫下安達清三個字。

 

「好、好厲害,真不愧是黑澤。」

 

「突然這樣被稱讚,我也是會害羞的。」黑澤無奈地笑著。

 

  安達接著深呼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問:「那黑澤⋯⋯你還記得爆炸後發生的事情嗎?」

 

  黑澤搖頭,「對不起,可能是受到藥物影響,我真的不記得了⋯⋯但我剛剛有聽六角說過情況,抱歉我似乎當眾對安達做了很不禮貌的事情。」

 

「沒⋯⋯沒事,黑澤不需要道歉,而且後來看醫生檢查的結果,我才知道黑澤能夠支撐到那時候才發作有多麼不容易,那個催情劑量一般人早就瘋了⋯⋯」

 

  安達很溫柔,總是替別人設身處地著想,「我還是得說抱歉,不只這一次⋯⋯」

 

「啊⋯⋯嗯,不過醫生也檢查過黑澤的身體狀況,我也比較放心,那時看你那樣打鬥,我還擔心你肚子裡⋯⋯啊啊啊啊啊沒事,黑澤你可以當作沒聽到嗎⋯⋯」

 

  肚子?黑澤剛清醒沒多久的腦袋還有些昏,思考了好一會,再加上安達紅透了的臉龐才意會過來。

 

「畢竟是Omega,因為工作的關係,為了以防萬一我長期都有吃避孕藥⋯⋯不過還好,一直以來從沒有其他人能對我做些什麼。」

 

「那⋯⋯那就好。」

 

「安達會很失望嗎?」

 

「嗯?什麼?」

 

「失望我沒有懷孕,沒有孩子。」他是故意問的,黑澤真的太想知道安達是怎麼看待他的,不過沒得到答案也是當然的,他想。

 

「⋯⋯黑澤是願意生我的小孩的嗎?」如果剛剛安達的臉紅是變成粉紅色的,現在就是正紅色的,包含耳朵和脖子都紅通通的。

 

「安達知道Beta和Omega的生育率並不高的吧?」

 

「欸?嗯⋯⋯」

 

「所以我們可以多試次幾次。而且安達知道的,醫生說藥物成分相斥,並沒有幫我打抑制劑⋯⋯」當然這樣的情潮也不是不能忍,但安達在這,他們甚至還在討論著生兒育女的話題⋯⋯黑澤不想忍了。

 

  黑澤優一想過各種可能,他以為他說了這句話後最有可能的結果是安達害羞地不知所措,沒想到安達竟是坐到病床邊,傾身吻上了他,雖然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但他真的可以這麼幸福嗎?

 

「黑澤真的好熱,在發情不舒服嗎?」

 

  自從進入偵查組秘密部門後,有多久沒人關心他發情期是否不舒服了?身為Omega的他更是把抑制劑跟避孕藥當水喝,絕不能露出一絲軟弱和破綻,黑澤突然有些哽咽,「嗯,一直都好熱,醫生說只能忍著,安達⋯⋯可以幫我嗎?」

 

  黑澤放軟上身靠在安達身上,「先幫我脫掉好不好?」

 

  安達像對待易碎物一般輕輕地印了幾個吻在黑澤頰邊,動手想解開黑澤病人服的上衣,不知是否太緊張了,手指十分不靈活地解著扣子和綁帶。好在病人服就是要方便穿脫,沒幾下黑澤的上衣就完全敞開,黑澤稍微一動上半身便光裸地坐在安達面前。

 

  黑澤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開口,「上一次⋯⋯」

 

  安達當然懂黑澤說的上一次指的是什麼,「黑澤⋯⋯那時候是真的發情嗎?」

 

  「嗯,是真的。」但當然也不是不能忍過去,黑澤心裡默默想著,「那時候為了引出犯人來,有減少抑制制劑的用量,可能就是這樣才會失控。安達很後悔吧?對不起,讓安達的第一次是跟我⋯⋯」

 

「沒、沒有後悔!」

 

  那一夜在黑澤記憶中時常拿出來品味,Beta安達像淡淡的薄荷口味的棉花糖,泡進他這被情慾弄得滾燙的巧克力牛奶中,身體被喜歡的人入侵擁有的感覺真的太過美好,「抱歉讓安達失去許多第一次⋯⋯」

 

  黑澤在病床上半跪起來,拉過安達的手進到自己的底褲裡,由濕漉漉的後方穴口抹了一手體液,滑過沉甸甸的囊袋直至前方搭起帳篷的性器,兩人的手搭著一同握著。

 

「我全部都是安達的,這一次請安達照自己喜歡的方式來。」

 

  安達抬頭看他,那眼神像隻初生的狗狗在問他,真的可以嗎?於是黑澤回應:「真的可以,安達告訴我喜歡哪裡好嗎?唔⋯⋯」

 

  安達把他往下拉,仰著頭親吻他,黑澤內心的冰雪瞬間化為一灘水,他張口用舌頭勾著安達的,帶領他享受兩人親密的深吻。吻著吻著,黑澤發現安達的手爬上了他的胸,圈在下緣處不敢再往中間靠近。

 

  黑澤暫停了吻,兩人間牽出了條銀絲,安達不知所以還張著口等待著親吻,「安達很喜歡我這邊嗎?」

 

  安達瞳孔瞬間震盪,那躲避的眼神和竄紅的雙頰,讓黑澤不小心噗哧笑出聲,「都是你的,怎麼樣都可以,真的⋯⋯唔嗯。」

 

  當黑澤把安達的手移至胸脯上,安達本能似地開始揉捏,和有著彈吉他及槍繭的自己不同,安達的手軟乎乎的,力道恰到好處,黑澤很舒服,便讓自己整個軟倒在安達身上。安達也抓到了節奏,除了手掌持續大範圍揉著他最愛的那極富彈性的胸肉,拇指與食指也學會分工合作,對著乳暈畫圈,朝著立起的乳尖輕捏刺激著。

 

「啊嗯⋯⋯安達、安達⋯⋯」單人病房的空間頗大頗空曠,黑澤的呻吟讓安達有些害臊,於是黑澤再次被安達吻住。

 

  吻著吻著安達想到什麼似地突然起身離開,黑澤一驚趕緊拉住安達的手,「別走!」

 

  安達無可奈何地說:「我、我只是要去鎖門。」

 

「喔⋯⋯」黑澤察覺自己的失態,在安達去鎖門時倒回床上。

 

「抱歉久等了。」

 

「安、啊嗯⋯⋯」當安達這次回到病床邊後,他彷彿開竅般給了黑澤一個熱切的深吻,除了還無法放棄在胸部上享受柔軟觸感的左手持續動作外,右手將本來就很方便的病人服褲子往下拉,一邊褲腳還沒完全脫去隨意地掛在黑澤小腿上。

 

  安達手部的動作有種堅定,是黑澤喜歡的力度,當下半身被安達握著套弄,黑澤感覺他前方沒被弄幾下前液便將莖身與安達的手打溼。發現他的身體有多敏感、多興奮後,安達踢去鞋子跨上病床,頭部向下移改由唇舌吸吮及舔弄胸部,左手接過右手撫慰性器的工作,像他們第一次時,黑澤把手把手帶著他那樣撸著,右手則往他身後探去⋯⋯

 

  疑惑地用中指指腹試探,泊泊流出的自體潤滑體液甚至被浸濕了整個下背,穴口雖然緊閉,卻在指尖靠近時不停收縮。當安達的手一貼上,下一秒就進入了黑澤的體內。

 

「好⋯⋯好厲害。」

 

「安達,再多摸摸我⋯⋯拜託你。」

 

  黑澤的身體很熱,而指尖所感受到的體內甚至可以用燙來形容,安達滿心想替黑澤紓解,確定沒有撕裂的危險後趕快又加入兩根手指,三根手指一起在黑澤後穴擴張,時而抽動時而撐開。

 

「啊啊⋯⋯」這是安達彎起手指往滑嫩腸道內某處粗粗小硬塊摳弄的結果,黑澤發出了今天第一聲高吟,前方流出一灘白濁在安達手上。安達將之又全抹上黑澤的昂挺,上一次太驚慌完全餘力沒有注意黑澤這驚人份量的下身,雖然安達沒有經驗、沒得比較,但絕對是平均值以上的Size。

 

「黑澤可以嗎?」安達終於拉開自己的褲頭,下半身在褲子裡蹦得緊,拉鏈一往下,安達的分身也從底褲突圍彈了出來。

 

黑澤躺著自行抱起一雙長腿,無論是性器還是泛著晶瑩水光的穴口,完全一覽無遺。掛在腿上晃啊晃的褲子成了剪斷安達理智線的最後一根稻草,安達扶著下身就直接進入黑澤,直到深處。

 

「啊啊⋯⋯」被填滿的滿足感與被箍緊的束縛,讓兩人同時喟嘆。

 

  黑澤再也抱不住自己的腳,他放開手尋求安達的安撫,安達也馬上接住他,與他十指交扣後慢慢擺動起腰臀,病床更發出一下下金屬架的撞擊聲,但他們都沒有人去在意,只想讓彼此之間更加緊密、更加舒服。

 

「黑澤,你會不會痛?我好舒服,你有舒服嗎?」

 

「有⋯⋯嗯啊我也很舒服,不過安達⋯⋯你是不是還沒完全進來?」黑澤將那一夜的安達刻在骨子裡,那之後沒有、更不準任何人觸碰他、進入他,他知道安達的不小,能夠更深更深地貫穿他。

「我怕黑澤會痛,我感覺到底了。」安達閉眼頂了頂,他感覺到自己的龜頭被腸徑包覆,也吮吸著他。

 

「還可以的,相信我,安達拜託給我全部的安達⋯⋯啊啊啊啊啊!」

 

  那被吸吮的感覺太好,安達也捨不得抽離,只能聽從黑澤的更用力挺進,囊袋貼緊黑澤下體,他的柱頂穿透過一圈軟肉,黑澤也仰頭痙攣噴灑出今天第一股精液。被圈住的安達離高潮也不遠了,一下下朝著這條新開拓出來的終點撞擊,十幾二十多下的抽送伴隨黑澤不斷射出的白濁後,安達終於用自己高潮的產物填滿黑澤的結腸。

 

  安達喘著氣,但隨著鼻腔將黑澤巧克力牛奶味的費洛蒙隨著氧氣帶進身體每一處,安達依然在黑澤體內硬著。

 

「嗯⋯⋯」黑澤被安達壓著,體內的安達小幅度地抽插著,很剛好地在他前列腺上磨,搔癢般持續的刺激讓黑澤忍不住扭腰,察覺他的渴求,安達直起上身,為了更深的進入,他將黑澤從大腿抬起,讓其腰枝折起至最大幅度。

 

  雖說是基本的傳教士姿態,但壓迫感十足,安達更好施力地重重打樁,黑澤夾在中間的分身又射了。高潮時他叫著安達,安達吻他安撫他並在耳邊說:「黑澤好柔軟,身體和裡面都好軟⋯⋯」

 

  感覺到安達加快了速度和力道,不確定安達能夠射幾次的黑澤將把壓著的腿鬆開,圈住安達的腰夾著不讓他動,快感被強制中斷的安達低吼著,「啊啊,黑澤⋯⋯給我⋯⋯」

 

「不是這裡,安達⋯⋯想要寶寶的話要進去生殖腔啊。」黑澤一說完,明顯感覺到體內的安達脹大。

 

「要、要怎麼進去?」

 

  黑澤笑了起來,他推著安達離開,忍著抽出時那強烈的空虛感,翻身跪趴在病床上,「這個姿勢應該比較好進來,啊⋯⋯安達⋯⋯」

 

  安達從身後擁住他,挺進前竟然先舔著他背上已經結痂的幾道擦傷,黑澤又麻又癢,顫抖中塌下的腰讓一片濕黏的臀部頂到安達仍翹著的性器,黑澤伸手向後扶著安達,配合自己往後的角度,慢慢放進自己體內。

 

「黑、黑澤⋯⋯」

 

  黑澤也顧不了自己這副模樣在安達眼中是否過於放蕩,塌撐起上身扭著腰調整方向,一聲悶哼後停了下來,他成功將安達的分身引導到脆弱敏感的生殖腔口了。黑澤含著淚回頭對安達說:「安達進來⋯⋯」

 

  安達本來就不是躁進的性格,找到正確的進路後,扣著黑澤的髖骨緩緩戳刺不停邀請他的腔口,還不忘適時地擦過前列腺,讓黑澤仍能享受到性的快感,而不只有生殖腔被進犯的感覺。

 

「我要進去了,啊嗯。」

 

「啊啊⋯⋯」一進去又濕又軟又熱的生殖腔,安達怕黑澤痛還不敢動,卻被自主收縮的生殖腔給夾射。被動射精的痠麻感,讓安達久久不能自己,他的臉貼著黑澤後背雙手向前探,揉起他愛不釋手的胸脯,然後發現他對黑澤的胸做了什麼,黑澤的身體便會反應給他在體內的性器知道,於是他又更放肆地撫摸、揉捏。

 

「黑澤我要動了。」

 

  安達從未試過短時間內連續射精這麼多次,聽說Omega的費洛蒙能讓各種性別的人性慾增強,他雖然是對費洛蒙不敏感的Beta,卻也能感覺到空氣中費洛蒙的濃度和上一次是完全不同等級的。安達的身體依然記得搗弄生殖腔有多麼舒服,在黑澤回應前就隨著本能動了起來,大開大闔、埋頭苦幹著的安達,汗水甚至還滴到黑澤的身上,替黑澤擦去自己汗水時發現黑澤黑色的防咬頸飾還束縛著後頸的腺體。

 

  安達摟著黑澤起身,讓黑澤呈現向後坐在他莖身上的姿勢,黑澤前方性器不停抖動,安達握住後在黑澤耳邊問:「可以把這個解開嗎?」

 

  黑澤原先就盈滿淚水的眼眶,瞬間滑落滴滴淚珠,「只有安達知道解開的方法,只有安達可以把他解開。」安達是真的想要他,這是第一次不用他主動要求,安達想要他解開防咬頸飾。

 

  在安達動手解著頸飾的同時,黑澤開始半跪半坐地騎著安達,「黑、黑澤這樣我解不開⋯⋯啊啊⋯⋯」黑澤成功把安達的精華用自己的生殖腔搾了出來。

 

  匡噹,黑澤的頸飾終於成功解開掉到地上,安達擁著黑澤,在釋放的同時咬上黑澤腫脹的後頸線體。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護理師問著:「黑澤桑,檢查體溫和血壓的時間到了喔!」

 

  因為腺體被咬和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還有正在內射自己的安達⋯⋯多重因素下黑澤也一起射了,說射了倒還不太精確,向後跪坐體內還含著安達的黑澤,前方向壞了的水龍頭似地,時而噴射白色黏稠,時而流著透明如水的體液。

 

  黑澤想回應卻沒有了力氣,喉嚨也啞著,這時他被安達用棉被包起摟著,安達回話了,「那⋯⋯那、那個黑澤還在睡覺!麻煩您晚點再來量!」

 

  他的安達好可靠,黑澤轉過頭去親吻安達,他好希望永遠停在這一刻。

 

 

  維持著進入的狀態吻了一會,兩人終於從水乳交融的纏吻分開,射了三次的安達雖然沒有完全軟掉,卻也不如最佳狀態時那般堅挺。黑澤感覺到安達動了動,埋在體內的性器就要滑出,他努力的又吸又夾仍是抵擋不了地心引力將安達和射進去的產物帶出並向下流淌⋯⋯

 

「黑澤該休息一下了,我不該讓你這麼累,我收拾一下就讓護理師進來檢⋯⋯啊啊!」

 

  剛才安達蓋在黑澤身上的被子墜到地上,黑澤不發一語直接以扛水泥帶的姿勢抱起安達朝浴室走去。單人VIP病房的浴室果然豪華,乾濕分離衛浴還附按摩浴缸,黑澤鎖上浴室的門後又讓浴缸開始注水,最後才把肩上的安達放到蓮蓬頭下,並開了花灑的水。

 

  和全身被脫個精光的黑澤不同,安達其實只有解開了褲頭露出插入用的分身,黑澤這一連串的動作下,安達全身都濕了,換句話說⋯⋯

 

  逃不掉的。

 

  黑澤替安達脫下身上所有濕掉的衣物,蹲下來問半垂著小安達,「我不會累,安達累了嗎?」

 

「我、我、我⋯⋯啊⋯⋯」

 

  黑澤將安達包覆進口中,在不斷噴灑的水霧中邊吃著安達邊抬頭,安達也不知黑澤怎麼做到邊含他還能口齒清晰地說話,「現在有雙重兩道門鎖了,我想不會有人來打擾了。」

 

「啊啊⋯⋯」高潮多次的安達根本受不了黑澤的口交,在浴室裡呻吟產生的回聲有立體環繞音響的效果,黑澤非常喜歡,便更用心地服侍安達。當他用舌尖捲過安達頂端的溝槽及小孔時,他吃到安達流出的一小灘前液,怕再下去安達真的會射,黑澤起身用安達最喜歡的胸整個貼上。

 

「安達知道自己是什麼味道的嗎?」安達瞳孔震動,快速地搖了頭。

 

  黑澤又下了猛藥,面對面貼著安達磨蹭病故意翹高臀部,用手刮了從他體內流出的安達的精液,伸出舌尖把手指上的體液都舔了,黑澤說:「我說過安達是薄荷棉花糖喔。」

 

  黑澤壁咚安達,用身高優勢讓安達無處可躲,含著口中安達和自己的體液吻了上去,這麼好吃的薄荷棉花糖巧克力牛奶,怎麼能不讓安達嚐嚐呢?

 

  一吻方休,黑澤想Beta的安達應該是吃不出自己體液是什麼口味的,但是不要緊,他們還有更要緊的事。黑澤軟下膝蓋趴在浴缸邊,回頭看安達,此時安達已看的雙眼發直,更因爲剛才的口交及他魅惑的姿態,整個下身硬梆梆的翹著。

 

「安達,拜託你,我好熱⋯⋯」黑澤軟下腰撅起臀部,示意讓安達從後面進來,更火上加油地說「不要忘了⋯⋯要進去那裡。」

 

  安達不知怎麼了愣了愣,回過神來的同時把下身頂進去,人家說一回生二回熟,安達累積了幾次經驗值,這回沒有絲毫迷途便插進黑澤的生殖腔。

 

  不斷噴灑的水花掩蓋了肉體撞擊的聲響,更迷惑了雙耳,讓其不再對呻吟叫喊感到羞怯,在浴室這個密閉空間裡安達不自覺加重了力道,他只剩下想把自己深深刻進黑澤身體裡的想法⋯⋯

 

「安達啊啊啊⋯⋯」背後位讓黑澤十分有感,

 

  他喜歡的每個敏感部位安達都照顧到了,這讓他下腹緊縮,八塊腹肌越發明顯,充滿彈性的臀肌也因快感而用力。在黑澤裡頭的安達被越夾越緊,想著也要給黑澤一樣的感覺,於是便再一次咬上黑澤的腺體,短短幾天黑澤後頸上已有了安達的一淡兩深的三個齒痕。

 

  黑澤再次渾身痙攣,體內不規律的收縮讓安達再次解放進生殖腔,但他自己卻因前一次高潮時各種體液都噴了過多,這回竟是沒射出什麼東西,硬著前方,抽搐著達到了乾性高潮。

 

「雖然我不知道《神之果》是什麼味道,但我覺得黑澤絕對比《神之果》還更令人著迷和上癮。」

 

  安達說完後,浴缸的語音剛好響起,表示水位已滿可以泡澡了。安達把自己抽離,想拿蓮蓬頭幫黑澤沖洗被他搗得都是白沫的下體,卻被黑澤轉過身拒絕了,「安達沖好先進去泡吧,我再處理一下。」

 

  見安達快速淋浴後坐在進浴缸裡,黑澤沒有做任何所謂的清潔動作,便跨進浴缸裡,在安達瞠目結舌之下扶著半軟不硬的安達進入自己。腸道和生殖腔經過多次內射濕滑不已,沒有任何阻礙就慢慢坐下把安達全數吃進去。而安達的下半身也很爭氣地,在黑澤體內再次甦醒。

 

「黑澤⋯⋯你不要太勉強自己,嗚哇⋯⋯」

 

  黑澤伸手按了按摩浴缸的開關,浴缸瞬即噴出各式水柱還附帶震動模式,「這樣就不會累了。」黑澤抱上安達,享受按摩浴缸所帶來的第低頻震動。

 

「哼嗯⋯⋯」雖然說兩人只是相連著抱在一起,按摩浴缸仍發揮了他相當優良的功效,黑澤窩在安達肩窩低聲呻吟著,這讓安達也被鉤的心癢不已,更別提黑澤的體內根本一點都不安份,腸道不時收縮夾著,生殖腔除了緊緊包覆進入的性器之外,還不停澆灑著溫熱的愛液。

 

「黑澤在忍耐嗎?」

 

  黑澤不說話,把頭悶在安達頸側,也搞不清楚是在搖頭還是點頭。

 

「黑澤別忍耐,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也希望黑澤舒服。」

 

  慢慢抬起頭的黑澤,將安達的雙手放到自己的胸上,自己調整了腳的姿勢,左手抓著一旁的扶手,右手握住水面下被冷落已久的性器,黑澤開始以騎馬之姿,在安達身上搖著,浴室裡頓時水花飛濺。

 

「啊啊⋯⋯安達安達⋯⋯」黑澤抓著扶手的手改為覆上安達的,一起揉捏著胸,原先的上下蹲坐也變成了坐在大腿上時而前後搖擺,時而順時針或逆時針畫圈。

 

「黑澤⋯⋯啊⋯⋯有滿足了嗎?」安達也忍不住向上頂腰。

 

「安達,我會為你生很多我們的寶寶的,不要嗯⋯⋯不要覺得可惜。」

 

「黑、黑澤的身體比較重要,不要在意啊啊⋯⋯」黑澤又改為上下蹲坐,前方自慰套弄的性器也隨著節奏一股一股地射出囊袋裡僅存的一點白濁。最後黑澤重重地一坐,拱起身體仰天呻吟,已射不出東西的前方抖動著,體內高潮他把安達箍的死緊,然後全數丟在他的生殖腔裡。

 

  黑澤也不再動了,魘足地笑著並捂著小腹,「我覺得應該會懷上了呢……」他刻意地壓了壓生殖腔所在的下腹部,更深刻地感受安達的形狀,還有被多次內射給射滿的感覺。

 

「不過有寶寶的話,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嗎?」

 

「可以的。」黑澤渾身軟綿綿地靠在安達身上,更閉起眼睛小憩。和安達的這第二次性愛,安達可以說是經驗值突然爆增,他們這樣應該連續做了五輪,黑澤覺得自己一次次被送上高潮,真的是太瘋狂了……

 

  當黑澤睜開眼時,他發現安達不知道是泡暈還是睡著了,他萬般不捨地親吻安達,這睡臉彷彿天使,「抱歉,勉強安達了。」黑澤想,他真不該如此玷汙天使的。

 

  黑澤開始撐起自己,並以非常緩慢的速度讓安達離開自己的體內,畢竟安達不是Alpha,沒有長時間射精成結防止精液流出的天性,那他便靠自己慢慢地來,讓生殖腔口在抽離的過程中慢慢閉合,他才能將安達給他的全部留住。

 

  兩人終於不再是連結在一起的狀態後,黑澤從浴缸中把安達撈起來,擦乾彼此用公主抱把安達抱回病床前,還快速沾滿各式體液的床單給換了。拿出備用的衣物替自己和安達穿上後,黑澤也從浴室帶走了安達的濕衣服。

 

  黑澤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像灰姑娘,他撿起地上掉落的頸飾,並從自己隨身的包包裡拿出寫著「安達清」三個字的名牌別到頸飾的黑色皮革上,又一次俯身吻了安達,將別著名牌的頸飾放到安達掌心後,轉身離開,消失在病房裡。

 

 

  安達正坐在豐川町的派出所裡值班,他知道自己最近總是不太專心、老是恍神發呆,因為他真的沒有想過,兩個月前和黑澤在病房的那一場瘋狂毫無極限的做愛,結局會是他躺在收拾乾淨的病床上大睡特睡,直到護理師來把他叫醒,才發現黑澤又走了⋯⋯

 

  黑澤這一走就是兩個月,這兩個月裡《Theobroma》小酒館的招牌被拆下,而負責施工的工人只是聽命行事一問三不知。

 

  今天是2月14日情人節,豐川町的大街小巷都瀰漫著巧克力的香味,商家紛紛推出巧克力的相關商品應景。想到這裡安達忍不住拿出黑澤留給他的防咬頸飾與寫著他的名字的名牌,那一天睡醒的他看到這個才終於想起來了,他和黑澤的初次相遇並不是在豐川町,而是在警察學校的食堂裡。

 

  那一天正好也是情人節。

 

  安達記得那天該和他一起值日打掃食堂的室友生病了,畢竟還有負責餐點飲食的阿姨在,值日生並沒有太多工作,安達晚上便一個人在整理打掃食堂。情人節的這天,食堂阿姨還很貼心,應景地為他們這些警校學生準備了巧克力蛋糕當甜點,就算到了晚上整個食堂仍到處都是巧克力的味道。

 

  安達一邊打掃,一邊聽到不遠處已用完餐留下來的人在閒聊。

 

「欸欸欸,看到榜單沒?這次綜合評比拿到第一的竟然是Omega,這成績該不會是跟教官們睡來的吧?」

 

「不過那Omega是蠻強的,我雙人實戰輸給他了。」

 

「你比體術竟然輸給Omega?」

 

「哈,誰知道呢。搞不好那個Omega用了費洛蒙誘惑了他這個Alpha,發情軟腿輸掉也是種戰略啊。」

 

「不過一個Omega到底為什麼不去Omega專屬的分校要來這裡,感覺就是故意來釣人的。」

 

「別的不說,雖然是個男的,但長得是真的不錯,可惜長的比我們都高,你說他是Alpha我都信。不過那一雙長腿⋯⋯讓人整個啊嘶⋯⋯」

 

「哦,我洗澡時也看過,皮膚很白,不過下面還蠻大的,該不會其實是操人的那邊吧?」

 

  幾個Alpha和Beta聚在一起嚼舌根,秉持著小透明心態的安達還是繼續認真打掃,其實他也不知道那些人口中說的Omega是誰,畢竟他成績不上不下只求能畢業,每天K書和練體能根本自顧不暇。

 

  就在大家吃完都去自由活動後,一個人做兩份工的安達掃的比平時還晚,終於進行到熄燈準備鎖門這個步驟時⋯⋯

 

「哇啊啊啊!」角落竟然躲著一個人,黑漆漆的讓安達還以為是鬼整個嚇到跳起來。

 

  安達現在回想起來,名牌應該是那個時候掉落的,畢竟隔天他就找不到只好再去申請一個。

 

「同學⋯⋯你、你還好嗎?」藉著窗外透進的月光,安達確定自己看到兩痕清淚掛在這個抱著膝蓋縮在角落的男子身上。

 

「你⋯⋯你是Beta?」

 

  安達點頭。

 

「原來如此,所以你聞不到味道啊⋯⋯對不起我情緒有點失控,所以現在費洛蒙的味道有點重⋯⋯可以請你不要告訴別人嗎?拜託你。」

 

  安達想,那或許是他唯一一次看過黑澤軟弱失控的模樣,就算是在多年後重逢,連在床上黑澤都沒有失控、示弱過,但他的確曾有好幾次被黑澤那句「拜託你」給勾起些微薄的記憶。

 

「那個⋯⋯我不會說的,你是大家說的那個綜合評比第一的⋯⋯」

 

「⋯⋯是,我就是那個Omega,他們口中那個跟教官睡、用費洛蒙贏了對打、故意來這邊釣人的Omega⋯⋯」黑澤說完後,眼淚又從眼眶中大顆大顆的溢出,浸濕了又濃又長的睫毛變成一根一根的。

 

「啊⋯⋯」面對哭泣,明顯在自暴自棄的黑澤,安達不知所措。

 

  安達也不知道自己那時候哪來的靈感,竟然拍了拍對方的頭,或許是把哭泣的黑澤當成弟弟哄了⋯⋯被拍頭安慰的黑澤埋下頭,把自己悶起來,盡可能隱藏自己的哭聲。

 

「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光靠那些手段的話不可能拿下第一名的。我自己每天練跑步、練身體,都只能勉強達標,你真的很了不起,一定拼命做了很多、很多的努力才能有這樣的成績。」

 

  黑澤抬起頭,用著哽咽的聲音說:「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了不起。我只是想著,一定要贏過那些人,讓那些人不要只看見我Omega的第二性別⋯⋯我只是沒想過,就算贏了,在他們眼中我仍只不過是個Omega。」

 

  眼前的Omega泣訴著,實在太讓人心疼,安達真的很想給對方安慰及鼓勵,擁抱應該有用吧?他想。

 

「咦?」安達看不見黑澤的表情,但他聽見了黑澤的疑惑聲。

 

「呃,抱歉,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希望這樣能讓你感覺好一點⋯⋯」

 

  在黑漆漆的食堂角落,安達蹲著將Omega擁入懷中,兩人好一會都沒有再講話,覺得對方冷靜不少後,安達鬆開手臂說:「我是覺得不論是什麼性別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方式,都能用自己的方法去幫助別人,不需要靠贏過誰來證明自己。你真的、真的很厲害了!那個⋯⋯我就先離開了,你再休息一下,記得把門關起來上鎖就好。」

 

  安達那晚忘了問黑澤的名字,那是他在警察學校的第一年,慢熱怕生的他什麼都還矇矇懂懂的,後來幾年比較自在後,也沒再聽說過那個實力超群的Omega,也慢慢忘卻這件事。

 

  看來黑澤後來是轉去Omega的校區了。

 

 

「安達、安達!怎麼執勤時在發呆呢!」

 

「啊!浦部桑⋯⋯抱歉,我剛好在想點事情。」安達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浦部的表情笑的有些不尋常,安達才覺得奇怪時,就看見兩個月不見的黑澤,穿著警察制服走進派出所裡⋯⋯他震驚到嘴都闔不起來。

 

「安達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新派來我們豐川町派出所的所長,我想你一定知道他是誰。讓我們歡迎黑澤優一,黑澤所長。」

 

  這真是一個大驚喜,安達左看看藤崎,Omega女孩對他溫柔笑著鼓勵他看向黑澤,浦部也大力攬著他的肩,將他推到黑澤面前。

 

「安達巡查長,我第一天來到豐川町,可以麻煩你帶我巡邏認識一下這邊嗎?」黑澤笑著對他說。

 

 

  說是要去巡邏,但安達卻直接被浦部和藤崎推出派出所,所有巡邏前該先做的手續都被禁止,結果論來說就是在執勤時間被送去跟黑澤一起逛豐川町。

 

  二月中天氣還有點涼意,兩人走到一處無人的公園湖邊長凳時,黑澤停下腳步,拿了一袋衣服給安達。

 

「這是?」

 

「是之前弄濕安達的衣服,已經洗乾淨了。」見安達一直不伸手接過,黑澤只好開口說:「還是說我可以留做紀念?可是已經沒有安達的味道了,可以的話我還是想讓安達穿過我再拿來⋯⋯」

 

「再、再拿給你就是了!」安達被逗到無法承受,趕緊拿過衣服。

 

  黑澤沒說的是,把安達的衣服在發情期拿來築巢這件事,其實他已經做過了。

 

「安達。」

 

「嗯?」

 

「我喜歡安達,喜歡很久很久了。」黑澤望著他,停頓了一會才又說:「安達是否想起我們曾經見過?」

 

「嗯,想起來了,我在警校的食堂遇見的Omega是黑澤吧?抱歉那時候實在太暗了,我竟然沒有認出黑澤,還以為黑澤跟毒品有關⋯⋯」

 

  黑澤搖搖頭,「就算安達認出我,我那時候也是會否認的。」

 

「說、說的也是。」

 

  黑澤往前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安達我們那天雖然⋯⋯不過抱歉,可能我服用避孕藥的時間太長,短時間內還沒辦法懷孕。」

 

「我⋯⋯」

 

  安達還沒說什麼便被黑澤打斷,「我想和安達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不過,我想安達可能不想和我這個看起來一點都不像Omega的人在一起⋯⋯」

 

「黑澤在說什麼傻話。」安達笑著把背對他的黑澤轉過身來面對他,他深呼吸一口氣說:「我喜歡黑澤就是黑澤,與第二性別完全沒有關係!正如黑澤也不會因為我不是Alpha而不再喜歡我⋯⋯吧?」說到這安達突然沒有那麼有自信。

 

「從那天之後我一直愛著安達⋯⋯我沒有辦法想像自己會喜歡別人。只是安達這麼喜歡小孩⋯⋯」黑澤不會忘記安達對豐川町裡的孩子們多麼溫柔,認真協助抱著小嬰兒的民眾,耐心地聽幼稚園孩子的童言童語,細心叮嚀小學生注意安全,連進入叛逆期的國高中生,安達也成為他們覺得可以信任的朋友。

 

「生孩子的事,我們慢慢一步一步來。」

 

  黑澤感動不已他擁上安達,一雙手臂把他圈的緊緊的,一聲聲地不斷喚著安達的名字。

 

「比起那個⋯⋯」安達拿出他這兩個月總是隨身帶的頸飾,拿下別在上面的名牌後,微微踮腳,手繞到黑澤的後頸上替他戴上,「黑澤不準再一聲不吭的消失了,我每一次都好擔心,每一次都在我們⋯⋯咳咳,做完之後離開,我都快要有陰影了。」

 

  由安達親手為他戴上,重新回到自己脖子上的頸飾,黑澤抬手摸了摸後偏頭吻上安達,「抱歉,為了轉部門我花了一點時間,話說安達有感覺到嗎?」

 

「欸?黑澤是指你親我的時候好像有巧克力牛奶的味道嗎?是黑澤的費洛蒙?」身為Beta安達隊費洛蒙真的不是很敏銳,但這樣直接由本人灌進口中的費洛蒙倒是能清楚嚐出味道。

 

「嗯,是我的費洛蒙喔。安達情人節快樂,這是⋯⋯情人節巧克力,我是安達的Omega,是安達的巧克力。」

 

  黑澤捧起安達的臉,拇指輕捏撬開安達的唇,再一次親口把世界獨一無二的巧克力牛奶,餵到安達口中。

 

 

 

The end

 

後記:

  謝謝大家一起來玩,明明是冷門的安黑還有人陪我玩我覺得很開心!

  謝謝當初骰出黑澤巧克力牛奶味的旅人,骰出來後我讓這個設定貫穿了整個故事,希望大家有滿意。

  雖然有設定大概的走向,但開頭直接上車並中斷轉為回憶段落是我從來沒有做過的嘗試,的確有點難掌握,希望效果上還可以。本來後面並沒有要再開一次車,但總感覺兩情到深處不再多做點什麼不夠啊!!!所以才有了病房Play這一段。

  沒想到這個故事又花了20天來寫⋯⋯然後可能因為身體跟不上腦洞的關係,修改好讀版時發現了比以往多很多的錯漏字,真的對大家很不好意思,有努力修正了,但是應該還是有(被揍

  真的很謝謝來玩的大家,沒有大家的話我無法完成這個故事。(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