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2-10 12:30:15殘焰

關於樂生 以及情緒

  最近吃飯時總習慣轉到新聞台,雖然我家只有那麼一台立場
稍嫌偏頗的中天新聞,但是時事真的是現代人忙碌之餘應該關切
的,例如近來沸沸揚揚的樂生療養院拆遷事宜。

  對於樂生療養院,我也只有耳聞他是一座關著傳染病患的城
堡,美其名為城堡,裡面卻不曾出現公主或王子,反倒是裝滿隔
離防護的蕭索。由於新莊捷運工程的實施必須拆除樂生,我看見
許多陌生的大學生群起反抗,他們是大學生,而我也是,但我卻
納悶了。

  在樂生療養院傳出即將被拆遷的消息以前,新聞媒體並未透
露出一絲關懷樂生的氣味,更遑論昨天出現在電視畫面上,那些
用鐵鍊鍊著自己與木板的大學生。看著大學生們因為被驅離而發
出痛苦表情,我忽然覺得世界好像也跟著他們一樣快被合理化了
:因為我們理想的崇高,所以合理化抗爭;因為我們站了出來,
所以你就得要合理化我們的理想。

  整理了自己的思緒,我發現在消息傳出前,並沒有這麼多傳
單與壁上噴漆要求我們護衛樂生,也沒有那麼多大學生為了樂生
出現,如今一一冒出頭來,我無法將這一切想像成雨後春筍那般
詩意,我只能疑惑著,看著鐵剪將鐵鍊剪開,看著警力把學生們
驅離,然後心想究竟該心疼的是那群大學生痛苦的吶喊:警察暴
力,還是從前那群坐在療養院裡的空洞眼神?

  不否認的是毓嘉大哥的詩一直都那麼明確,諸如情緒以及詩
所應該具備的所有,我讀到了一種畫面:一個滿步傷疤的女人,
躺在潔白床單上,睜著本該明亮的大眼,望著她往後必須一生盯
著的天花板,也是潔白的,如同她的腦袋,宛若枯骨的細手靜靜
垂在床邊,連空氣都對她不屑一顧。如果你能體驗那種辛酸,那
麼這些抗爭我或許能更支持一些。
 
  問題是,我們都曉得我們無法的。年老院民的心願被誰重重
的扛起,我們都心知肚明,是自己無法接受事實導致又重重的摔
落;大學生的木板栓著的是什麼,我們也都將明暸那只不過單純
是熱忱二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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