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2-10 11:55:22殘焰

私密對話

  我需要聽眾以驗證一段私密對話,必須先聲明的是:我無法提供開心的話題逗弄你的笑容,我只能暫時自私的,要你把耳朵借我幾分鐘。放心我不會拉斷它,畢竟那是唯一我能安棲的去處。如果可以,請再把擁抱附贈上來,我會抓得緊緊的,緊到你求我鬆手讓你喘口氣,而我也將用眼淚沾濕它,一如現在煩悶的雨季,縱使如此,深植內心的企盼還是呈現不完整的輪廓。

  我承認,我貪心了。

  所幸,你看來已不那麼陌生。今年秋天在無人知曉的冷僻時節,悄悄變成了春天,寄以過往一成不變的花開遍地,還有那輪無從追趕的艷陽,可是到了冬天依然還是冬天。我走向東邊,太陽自身後落下,南方有蒼鷹佔領的呼嘯,呼應最後一個北面的餘溫,這是全方位的旅程,而我是司機,卻赫然發現:我沒有魔力可以回天!承載太多秘密、原本應該飽滿漲痛的心現在變得很瘦弱,你一個擊掌我便將如蚊子般變得扁平,繼而墜落,它只要一點點慰藉就能被餵飽,一點點,就很好。

  相同的是,我們都必須瞞著許多人度日。一起摸黑逛街,毫無頭緒的亂晃,雖然前景如此茫茫然,目前氣氛卻絕佳,只因為彼此是對方的明燈,照亮迷途羔羊回返的道路。依附其上的承諾是地圖上最醒目的標記,我只能相信順著你指引的那道唯一亮光走去,心臟就能找到失落已久的門扉,有鑰匙就鎖起,鎖一個曖昧的氣息,沒有,便依然開著一道縫,等待初夏的暖風透進。

  我明白,我的電影裡還有個人在鏡頭那裡等著,嘴裡用一種適合我們咀嚼的腔調,喃喃念著對白。只是他少了眼眶驅策眼神,少了眶裡轉動靈活的瞳孔,甚至,他沒有靈魂,因為我尚未找到基因適合的器官,替他裝上,使他成為一個俏生生、能舞蹈的人。

  另外,我不容許任何人接近佈景,因為我明白其脆弱且一碰即倒,但是除了你。當天地間唯你能舉唱我的呼喚,我明白迴音陣陣的狹窄山谷是我必經之途,對照以往過於懶散的態度,縱有落石也必須勇闖、必須克服。你能是電影裡那個唯一我能聽見的主角,搭配以絮叨的雨季,壓縮彼此進入一幅墨畫,成為唯一的精密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