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2-19 00:12:12becco

【吃飽撐著】真堅定推動Pizza Topping正名運動

和家人聚餐,選在好久沒去的La Giara,聽說他們終於換菜單,讓我的堅持有了台階可下,而我好想吃美味的rissoto,爸媽不斷叨念他家的pizza,提議自是一拍即合我覺得令人沒有第二句話。

結果菜單依舊,只是食物的美味仍令我寬容了他,所換的其實是午間套餐,酒酣耳熱地,就得過且過吧。

等到pizza上來時我們已經瀕臨爆漿邊緣,想像愛爾蘭名菜哈士吉那副尊容,大概就與我們腹腔裡的光景相去不遠。招牌的La Giara Pizza滿佈著魚是魚、橄欖、乳酪、香腸和蕃茄醬上桌了,三人各嚐一塊,好像見著老朋友一般玩味再三,很高興那美味依然沒變,剩下的於是打包,"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

回到宿舍,未久便與室友將帶回來的兩片pizza分了,他咂咂嘴訝異地說這冷冷的pizza怎還能這麼好吃?我說正常在義大利很多時候pizza都是冷吃,路邊賣的許多都是冷的唷,哦? 對啊!沒騙你,其實只要餅皮發得好放冷還是有麵香與咬勁,當然topping也要新鮮才行,否則腥臊酸敗味兒可就冒出來了,哦…那是不是也因為他的餡和皮的比例沒有必勝客那麼突誤所以不會顯得冷冷得噁心?可以這麼說,你這傢伙不愧是我心目中的良質美材,對食物還挺有sense,只是我覺得你用餡來形容pizza的topping好像不太恰當。

到底不恰當在哪我也說不上來,「餡」字當然用過,但總在出口之際略微遲疑,彷彿好萊塢羅曼史電影裡披著婚紗的女主角在等待更真命天子般的字眼從嘴裡自發冒出來,但真實情境秀裡終究是投降於馬文才的結局居多。

「餡」這字總是不大對頭,小籠包子有餡、餃子鍋貼餛飩湯圓有餡,但pizza和他們在拓撲上完全不同,除了大餃子似的calzone外並不曾用麵皮一股腦兒將其他食材全裏了去,憑什麼和這些東西共用一個「餡」字呢? 哪怕是「陷」都不行,咱們談的可不是那種厚厚麵皮高聳地像貯滿乳酪的平底鍋以致於其他在材料都迷失其中的必勝客,那玩意兒陷pizza於不義,愈餡愈深,連「芝心劈岔」這種誤入歧途的東西都做得出來,(好吧我承認就這一點而言我是頑固的基本教義派份子)。

不說餡或許會有人說「料」,這個pizza的「料」真多、真香,他的「料」真好吃,
「料」多味美肉大塊---講起來像在形容泡麵的調理包,怪彆扭的,至少我很不喜歡,聽起來依然有點張冠李戴,勉強湊合之感,況且只用單辭名之,在中文的語感上總顯得怪里怪氣的,不是嗎?

那麼這些東西該怎麼講,你說嘛?

搞到現在我有點下不了台,只好回去想想pizza師傅做餅時的樣子: 發好了揉之再三的麵團,披撐成薄薄一張,直上直下地往天空甩上落下,攤開餅皮刷上蕃茄醬汁,再鋪些切成長條狀的Monzarella水牛乳酪,隨興之所至地撒上黑橄欖、生火腿、鮮蘑菇或醺香腸---所以pizza或許該翻成"披.撒"餅,待他們從石窯中再次亮象時,已經蛻變成色香味俱全的烤餅,薄麵皮邊緣略微鼓起大大的氣泡,顏色焦得恰到好處而不做作,那些鑲嵌在紅色的蕃茄白色乳酪之中的材料在餅的最上層,泛著油光蒸騰出香氣,無怪乎英文稱作topping而非stuffing---若是叫「餡」就該用這個字嘛!

那Topping,我們就叫他「托品」好不好? 難道他們不像被底層的餅皮"托"住麼? 不正因為他們的烘托才讓「披撒」顯得豐盛而美好麼?

當然「托品」終究只是「托品」,好吃的「披撒」其實不需要太多,就像真正的美人哪需太多脂粉妝扮,這倒也不是教我們矯枉過正地說只要有功夫好的餅皮就足夠,不,餅皮與托品都重要,因為好吃的地方就在他們味道間的交融,好像上等的握壽司一樣。

至於誰托誰那並不重要,「托品」與「披撒」能夠互相幫襯,才真正是無上美味。



(你猜的沒錯,becco台長已然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