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腳發言               龍樸清

    「我們是三年一班，奇怪的是，卻常常有六年級的大哥哥大姊姊到班上串門子。而且老師常常給他們禮物，但卻很少給我們禮物？我實在搞不清楚，為什麼待遇這麼不相同。」老師看起來並不是小氣的人，但我怎麼就很少拿到那些神祕的禮物咧？到底是哪裡出來問題？真是令人費疑猜。

    「老師，英文老師說班上的董步庭上英文課翹二郎腿，還一直抖，上課自言自語還一下學貓叫，一下學狗叫，更糟糕的是──他學的還是『該該該」一直亂叫的大瘋狗。」風紀小翔來到老師面前告狀。我看到老師的鼻孔像河馬一樣在噴氣。

    「老師，那個『動不停』同學剛剛音樂課被姜老師罵。他上課走來走去，而且唱歌的時候亂唱。老師要他站起來，他站三七步，身體一直搖，腳還一直抖，現在被姜老師留下來訓話了！還有，他兩次上課沒帶課本了，姜老師要您寫聯絡簿通知家長！」班長采翊小聲的跟老師報告。但我似乎看到有人頭頂開始冒煙囉。

    倒數第二節上體育課前，老師從窗戶往下看，看到兩位同學爬上了小單槓，於是叫他們回教室！而李上賀跟董步庭緩緩的上樓，只不過才上完體育課，他們兩個又繼續作怪，最後他們終於因為誤以為自己是馬戲團走鋼絲的特技團員而從矮爬竿上摔下來；他們跌得鼻青臉腫──一個是四腳朝天；另一個是跌了個「狗吃屎」。兩個人一拐一拐的爬到健康中心擦藥，再一跛一跛的爬回教室來。這時候，我看到火山要爆發的前兆──麥老師的臉色鐵青，拳頭握緊。

    只是，老師深呼吸了一口，確定兩位跌倒的同學不必送醫院，平復了情緒才開始訓起話來：「各位同學，你們做事要分清楚時間、場合和尺度。除了專注還要尊重別人，不然你自己跟同學都沒辦法專心上課，除了會很不愉快，還很可能會產生危險。」

    話才講完，就有同學舉手。老師首先點芳晶起立發表看法：「要分清楚場合才不會干擾別人，像我到文化中心的圖書館借書，有兩位高中生邊看書邊聊天影響到別人，就被圖書館的管理員請出去了！吔……其實是遭到別人白眼，然後被趕出去的啦！」老師加了她兩顆蘋果。

    之後，燙了「泡麵花」髮型（你也可以說是「張君雅頭」或「大波浪捲」。）的倪佑惠接著發表看法：「注意時間很重要，上課要乖，下課就可以盡情耍帥，但隨時都要注意安全。什麼事先做，什麼事後做要學會做判斷。像一到教室要開了門窗，交功課和聯絡本之後才可以吃早餐和看課外書。」佑惠得到小禮物，其實是一小包葡萄乾外加一顆蘋果。

    「就像全聯的廣告一樣，颱風來臨三步驟，要先堆沙包、封門窗，然後去全聯。只是，如果照全聯先生說的順序做，最後就把自己困在家裡，什麼都沒買到，真是太蠢了！」韓杰邊說邊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他得到了一塊梅餅和一顆蘋果。

    「說得很好，你們說得都沒有錯。更重要的其實是凡事要用心學習，快快改掉壞習慣。像老師就發現有些人沒禮貌、不夠尊重別人，也沒有注意安全的習慣。這樣的表現會打斷教學活動，上課的時間也會被壓縮。而且如果不幸有人受傷，老師要花長時間處理，耽誤的時間更多。家人看到受傷的小朋友，一定會傷心難過的。另一方面同學看在眼裡會對表現不好的同學拼命搖頭。久而久之，很可能大家不喜歡跟作怪、不守規矩的人當朋友……」老師正滔滔不絕的講著。只是才一回頭，就看到董步庭坐著兩腳椅，然後還左搖右晃，分明是把椅子當成迷你馬在騎。我隨著老師的眼光看過去，居然發現步庭的動作超像韓國的藝人PSY在跳騎馬舞。只不過，這位一直出怪招的董同學，除了規矩差不聽話，舞步似乎沒練好。「咚！」一聲巨響之後，椅子倒了下來，跌倒時椅腳壓到原先受傷的小腿！

    「老師我──用腳發言！」董同學慘叫之後唉了一聲，之後對老師說話。

    「老師，那個聽不懂國語一再搞怪的人，我們可以考慮把他送到南投溪頭的妖怪村。」我坐著發表看法，大部份的同學都笑了而且還點頭。只是我不僅沒得到禮物，還被老師口頭警告一次。

    「老師，我們三年一班的『賽』先生剛剛是不是有撞到頭？」馨喬站起來提出問題：「不然，他為什麼說自己又肥又粗的『油腳』會『發言」？有人的腳會說話的嗎？他是腦袋撞壞了吧？」

　　「我看到他撞到右腳，但沒看到他有撞到頭。」我補充說明。我仍然坐著講，最後還是沒有得到獎勵也沒獲得禮物。

　　「我是說，我上完體育課弄傷的腳現在又撞到了，右腳發炎，很痛！哎唷！」董步庭用想博取同情的聲音解釋。

    「你，你活該啦！」全班同學不約而同的冒出這一句話。

    「誰教你不乖，應該、活該、屁股打開開。」炬巖舉手後補上一段好笑的台詞，加了兩顆蘋果跟一條蛋捲。這時全班都笑了，而步庭的笑聲卻無比的尷尬。

　　「好吧！放學的鐘聲再一分鐘就響了！大家收拾書包。步庭，鐘響後留在教室，不管你的『右腳發炎」或『油腳發言』都一樣，我會打電話跟家長聯繫。我會請爸媽帶你去看醫生，看是看中醫接骨頭，還是帶你到皮膚科徹底檢查看看身上是不是有跳蚤，或是……」就在這個時候放學的鐘聲響起。

    老師聽到鐘聲立即宣布：「好，步庭之外的所有同學收拾書包，靠椅子，我們放學。」

　　同學們魚貫走出教室，留下步庭一個人在座位上。其實，我想留下來看好戲的，但是安親班老師不會等我。如果我稍稍遲到，等時間一到，娃娃車一開走，我就麻煩大了！看來，我只好等明天早上再問一下麥老師，看最後到底有什麼情節是我所錯過的。

    今天最後的討論，讓我發現麥老師好像對我們三年一班蠻大方的，只不過我的表現還是沒有好到可以得到獎勵，看來問題出在我自己。不過，也不用太失望，因為至少我比步庭好多了，更何況下次再多注意一點一定可以「騙」到老師的禮物的！不是啦，是一定可以「爭取」到禮物才對啦！

問題一、為什麼上課不可以出怪招或干擾？

問題二、班上有「董步庭」這樣討人厭的學生嗎？（如果有，不要寫出姓名）

問題三、如果你是董步庭日後該如何努力？如果步庭跟你同一組，你怎麼幫他？

問題四、文章提到的哪一種表現你覺得最不好？為什麼？

問題五、這篇文章妳最喜歡哪一個部份？為什麼？

問題六、你覺得怎樣的表現才會加分或得到小禮物？

問題七、讀完這篇文章你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