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馬子的經驗法則，他堅信男人要痞才能把得到好馬，把馬子不是搞學術，不講溫良恭儉讓那套，這是馬子說的，但我知道那是毛澤東的話，把把馬視同革命，馬子的日子能不轟轟烈烈嗎？

「沒辦法呀，」馬子說：「侵略是男性本能，沒戰打，沒革命搞，手上沒槍，但胯下那隻槍卻三不五十硬得不得了，怎麼辦，你總得順應這天賦鳥權嘛。」

天上老鷹哭了，在七股過冬的黑面琵鷺笑了，高壓線的麻雀感動得掉到地上了，原來鳥權這麼偉大，鳥祖鳥宗們怎麼沒跟牠們提過？

痞為什麼能把得到馬？是不是應證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那話？

「錯，」馬子說得斬釘截鐵：「痞決不等於壞。真正的痞，是以幽默風趣表現豁達的人生哲學，在不拘小節中表現善體人意的細緻，看似百無禁忌其實有所不為。表現在外的痞，一定要有足以相對應的內涵，否則成了空痞、爛痞，只會惹來反感，不會激發興趣。」

一個字而已，有那麼深的學問嗎？

「痞分五等，才學帥金賴。」馬子簡直說上癮了：「最上等的是有才華的才痞，這是反差最大、最能迷惑女人心智的痞法，代表性人物就是李傲，別看他老小子長得還算過得去，可是才氣衝天配上痞氣十足，結果把的馬子哪個不是絕頂漂亮兼之氣質拔尖？還有那個什麼當紅的痞子蔡，絕了，乾脆以痞為名，搭個騙死人不上法庭的漂亮文字，暈倒一票人。」

我也有才呀，但怎麼沒李傲、痞子蔡那福份，是不夠才，還是不夠痞？

「學痞僅次於才痞，本來有學問的總有點道貌岸然，讓人覺得沉重、不太敢接近，可是痞卻可以讓他變得平易近人，讓女人拜倒於他的學問之餘，還不忘了他是個標準男人，擁有這樣的靈敏度，攻城略池，當然輕而易舉了。」

我突然想起還在唸博士班、在幾所學校兼課的狗兒學弟，他不就是標準的學痞嗎？光看外表還有些為人師者的酷樣，可他愛到處宣傳自己是日本A片的忠實擁護者，毫不遮掩的說喜歡女體力學的程度勝於流體力學。有一次和他在樹下喝咖啡，看著女生夏天的短裙一件接一件漂流而過，他突然說他悟了。

悟了什麼？

「最奧秘的黑洞，」他極富哲理的說：「不在宇宙。」

他博士班不知道唸了幾年，卻還捨不得畢業，真搞不懂他在研究什麼。但就因為風趣、灑脫、有學問，所以女生不但不認為他痞，還崇拜他，原來就是這「學痞」在做怪。

「帥痞就是人長得帥、個性又痞，這種痞法深具魅力。本來嘛，帥哥美女都會讓人產生不敢高攀的距離感，多數人只敢躲在棉被裡偷偷想像（幹嘛要躲棉被？），真要接近，難免忐忒。這時痞就發揮了作用，如果帥的作用是吸引目光，那麼痞的作用就是撤除心防，內外夾攻之下，哪個女人不為之當場斃命？」

有道理，馬英九夠帥，但他不夠痞，難怪怎麼看都像座石雕像，少了些味道。我有個學長也是這樣，帥到小馬都得閃一邊去，又彈得一手好吉他，不知惹多少女生躲棉被想他（耶，女生也躲棉被嗎？）。但他為人就是一本正經，夠冷夠酷的結果，是害自己變成了情場上的冷凍人，後來開竅了，終於主動開把一個女生，結過卻吃了閉門羹，半夜跑來寢室找我喝酒哭訴，醉了，直嚷嚷說上天不公平，他這樣的人怎麼交不到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