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1-03 07:12:18圓恩

雪山行居(舊文重賞)-1

雪山行居
忽然很想念自己的舊文章,關於爬山的。到山北山南去翻了出來,騰錄在此。
一起復習吧!照片是以前去雪山雪訓拍的。那是意氣風發的曾經、過往。

2003.02.02-02.10

源起

從大二開始,每年冬天我都會參加雪訓,運氣很好的,每年都有雪,還沒“槓龜”過。對雪的感覺很難說明,我很喜歡雪,它用銀白色易容了山,對照夏天和冬天山的差別,對我是一種樂趣。

反正只是一種感覺,我沒有雄心大志要學會多少雪地技術,只是抱著參加就能學到東西的心態,然後就越陷越深,規定起自己,每年都要上山去看雪。所以雖然醫生警告我為了膝蓋好,就不要去了,我還是無法放棄。

不過至今我還未提筆紀錄過我曾參加過的雪訓,也許因為下來後總是太累,也許雪訓讓我覺得是一種“渡假”──有別於疲累卻充滿驚喜的中級山;美麗卻路程單調的大山縱走,所以我只是享受,而未曾想去留下些什麼。

今年比較特殊,一方面是我已經畢業了,沒什麼正當理由參加學校的雪訓,不過我還是死賴著報了名;另一方面則是我本來排了過年去爬山,不過後來還是不敢不回家過除夕,於是就折衷成初二上山。這也是經過一番波折的,因為我之前其實是答應了學長去爬別的山,不過大霸北稜下來後,我聽到獵徑就頭皮發麻,而且膝蓋已無法承受操勞。

尚賢邀我初二上雪山,我算了算,參加完尚賢這隊,剛好可以留在山上等學弟妹們的雪訓和賞雪隊上來,而且可以提早完成我想去雪山住一個禮拜的想望;再來是雪山行程輕鬆,對膝蓋負擔不至於過重,甚至還有雪可以冰敷膝蓋,醫生說下坡傷腳,我就決定倒著走下坡,一切都想得很美好,於是我就這樣說服了自己。

初一我就回到了淡水,收拾起了裝備。這次糧食是採個人糧,算是第一次嘗試,感覺很新鮮。不過試過一次就愛上了它的輕巧和方便,雖然我還是準備太多,這是後話。打好背包後發現還是頗重,不安又悄悄佔據了我的安穩,想想反正撐到369就可以輕裝行了,膝蓋應該還可以耐得住一次折騰。

2/2

本來隊員就只有我和尚賢,後來因帥跟我調冰爪,才發現鈞惠、利民和帥也在相同時間出發,於是我們就自然併成一隊了。我和帥及鈞惠約好九點半在台北車站搭火車往宜蘭,轉台汽客運上武稜農場候車亭,與利民、尚賢會合後,再坐利民學長的車到登山口。

九點我就到了車站,無聊的坐在柱子旁審視來往人潮。看著旅客們都背著小得不能再小的肩包,就覺得自己很蠢。沒事幹麻挑在初二回娘家的日子背著一大包家當出現在這裡。人們好奇的眼光輪流在我和背包之間打轉,偶爾傳來「看!她是要去爬山!」的附帶說明。

不過等到邦嘉出現,我無聊的自我貶抑就立刻消失了。進入月台和鈞惠學姊會合,火車進站後,不會吧!失策!人潮爆多的,能不能擠上火車都有問題。這樣的陣仗我還是第一次面對,因為我們不像以前學長姊爬山常常利用火車、公車,而是直接租車,圖它的方便、舒適和及時,貴是貴了點,相對的趕火車、追公車的樂趣也少了點。

但這樣溫習以前學長姊爬山的交通方式真是可怕,雖然最後還是上了火車,我們卻被擠在門口動彈不得。乘客們好心的幫我們拖拉背包上行李架,以方便其他旅客下車。過了幾站後,人潮才漸漸散去,我們終於可以舒坦的面對面聊著有的沒的。

火車旅程結束,馬上又要坐上客運。錫芬學姊被尚賢拜託買瓦斯,以及幫我帶調冰爪的傢伙,特地來客運站送行,還帶了好吃的宜蘭名產──鴨賞,濃濃的溫情充滿了我們心頭。

客運站有位背著大背包的山友,也是剛好要去雪山,一聽之下知道他是參加中山大學的活動,至少山上不寂寞了。客運不怎麼舒服,不過我心情很好一路唱歌,是一種回到山裡的興奮。到南山村吃了帥請的中藥蛋後,卻開始暈車,迷迷糊糊的睡去。

後來過武稜農場,居然一人被收了160元,覺得好貴,為什麼以前都沒印象被收過呢?大概我以前都是坐夜車到的吧!顛簸的旅程結束在候車亭,利民學長他們已經到了,那名中山大學山友也找到了他的夥伴,武稜農場的露營區人滿為患,是怎麼了?我實在不懂跑到農場裡睡帳棚會好玩到哪去?程度不同,難以理解。

到了登山口,已經沒有車位了,雪霸檢查哨的義工要求我們停到下面去,不過尚賢認出他是曾在桃山被雷打中貫穿腳底的山友,大概看在尚賢曾去探望過他的情誼,他熱心的將自己的車駛離停車格,而讓我們停妥,並送我們一盒雞翅凍,對於這種轉變真是令人吃驚,真心誠意待人,真的能化解許多不快,獲致溫情。

三點半,走到七卡約五點,匆匆準備起了晚餐。我帶水餃,算是異想天開,結果它們全融成了一陀,說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不過我還是在學長姊的嫌棄聲中,自得其樂的吃起了“渾沌”湯。個人糧的特色之一是大家都吃的不一樣,可以互相參考和比較,發現許多奇怪的吃法,所以蠻有趣的。

像鈞惠學姊就是吃一種馬鈴薯加胡蘿蔔加奶油等調和一起的濃湯,然後用麵包沾著吃,對我而言,算是一種新奇的吃法。

我沒住過七卡,以前是覺得它很陰森,而且又有繪聲繪影的鬼故事,大門前的失蹤人口公告,則由外國人換回了台灣人,兩年沒來,果然有了改變。不過實際住起來,還算溫暖,很快的,我就沉入了周公的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