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12 09:02:48圓恩

開始在虛空飛行

生活中沒有特別喧嘩的場景了。卻有一些片斷的記憶,或是理應消逝卻仍存留的對話,呐呐的在四壁排迴。那就把他記下來,他才會甘願離開我,也許到別人的心底,或是開始在虛空中飛行…….
【副刊】
買報紙,基本上只看副刊。除非非常無聊,路程上需要其他文字的打發,才會逐字鯨吞其他版面。所以,我是個報紙的偏食者。偏食,不好。而那天,我發現別人的偏食。

帶著腳踏車在松山下車那天,我們去一家煎餃店吃點心,把車子停在旁邊的頂好門口,上了鎖,而我買的一份報紙,就給他夾在椅子後座。等我們準備離開時,我發現整份報紙都不見了,但是地面上遺留了一份副刊。

我開心的想說至少我最喜歡的這份沒被拿走!一邊揣想著那人是太慌亂了嗎?所以遺漏了副刊,還是,他根本就沒有習慣看副刊?──我忽然希望他連我的副刊都拿走了。至少會讓我覺得,這社會對文學的偏食,還未病入膏肓!

【十年未更動的電話號碼】

J有一天回想著當初是誰開始教他彈吉他的?於是想到了R,他試著撥了電話給她,接通了時光流逝後,已經有一個孩子,現任職於某國小,卻依然是他所熟識的那個她。他驚訝的問她:「你十年來都沒換過電話啊!」這番念舊的堅持,迎接了偶然的問候念頭,接連上一段十年的空白。

聽J這樣說著的時候,忽然覺得歲月中的某些堅持是很美的,也許當事者並無甚感覺。這世界上太多東西在變動了。於是不變的永恆變得難得。就像我總是會想起國中時路口那攤蛋餅鋪子,只要我想重回那青澀年歲的場景中漫步,那蛋餅鋪子仍舊會在原地對應著我的蛻變;某個轉角的某家店舖有著親切微笑的老闆娘…..,他們一直都沒變,日覆一日,他們只是在做自己每天的工作,卻成了我記憶中的永恆。他們怎麼都可以不變呢?或是他們某天就突然的消失了,那卻會在當我想起他們時,才會像個劇烈的變化球,轉進我的生活。

我也很想不變。不過不知道能撐上幾個十年。

【熱氣球】
健健上回去南湖時,覺得該發明個熱氣球,綁在背包上頭,就不用讓那沉重的重量,壓得人步履蹣跚。我們跟他辯論著:「嘿!可不是每座山的路都跟南湖一樣大條呀!」;「那如果有蜜蜂,或是跋扈的荊棘,一被刺破,就夠你瞧的了!」;「有的路得鑽,你熱氣球那麼大個怎麼過?」辯論不了了之,畢竟那只是他的突發奇想罷了。可是我一直記得他掛在臉上,那個爲了自己有這般「聰明」想法的沾沾自喜表情。也許習於爬山一切既定規範的自己,是太久沒有突發奇想的創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