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猿乃是另一名畢業自比較文學系的本地作者. 「狂城亂馬」寫自九三年後殖民時期. 和很多本地出色的文學或電影作品一樣, 「狂城亂馬」寫的也是關於什麼樣的香港. 「狂城亂馬」出版在文化界當時十分烘動, 其跨性別論述及「八部半」式自我剖析更引人關註.

其他作品或有如董啟章「地圖集」或陳慧「拾香紀」般以家族志的手法探討香港在 grand narrative 被埋沒的另一面, 心猿「狂城亂馬」則用上了很有劉以鬯「酒徒」色彩的意識流手法. 「酒徒」的主角是專欄作家, 「狂城亂馬」主角則是一名攝記者.

「狂城亂馬」筆下描寫香港如書名乃是「亂碼」. 「狂城亂馬」以主角老馬作記者採訪為骨幹, 加上了他意識流式的隨想, 將整個關於香港的故事毫無時序, 毫無脈胳般紀錄及連結起來. 從蘭桂坊到葉玉卿到中英談判到西班下式花瓶到彭德懷到石硤尾大火到紅松鼠殺人事件, 真真正正「狂城亂馬」.

很多時不少意識流作品都是自我剖析, 如劉以鬯「酒徒」及「對倒」, 這部作品將這個特式發展得更甚. 這部作品開首有兩名一男一女主角, 老馬和紐約水. 後來, 老馬喝了紐約水的「紐約水」變成了女性, 有如漫畫「亂馬」一般. 之後, 老馬開始懷疑紐約水是自己造出來的角色. 更甚, 老馬開始發現自己所感受, 見到的香港源自自己的相片; 最後老馬自己醒覺自身, 自己的故事和性別都是這部「狂城亂馬」這本小說做出來.

這部「狂城亂馬」你我他, 時間, 人物, 地點, 對話胡亂穿插, 目的是讓讀者知道這本小說就是「小說」, 是虛構的. 這種「小說」是虛構的手法, 讓讀者回想香港身份或反諷香港的 stereotype也是虛構的. 整部「狂城亂馬」很 camp, 很 excessive, 有著大量的畫面, 大量的「本港」故事. 我覺得有點像「重慶森林」. 「重慶森林」大量描述香港繁華的都市, multi-racial, multi-languages, multi-colours 甚麼也很多, 很 excessive. 但在這 excessive 的都市背後, 內含的只是一些無什意議的核心. 看「狂城亂馬」或「重慶森林」的大量描述, 好像在看連續不斷的電視廣告, 大量的事伴, 大量的意義只帶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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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Lee Friedlander, New York City(19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