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20 14:27:07白行
香港人看吳濁流的 《亞細亞的孤兒》
亞細亞的孤兒 在風中哭泣
黃色的臉孔 有紅色的污泥
黑色的眼珠 有白色的恐懼
西風在東方 唱著悲傷的歌曲
亞細亞的孤兒 在風中哭泣
沒有人要和你 玩平等的遊戲
每個人都想要 你心愛的玩具
親愛的孩子 你為何哭泣
多少人在追尋 那解不開的問題
多少人在深夜裏 無奈的嘆息
多少人的眼淚 在無言中抹去
親愛的母親 這是什麼道理
羅大佑一首亞細亞的孤兒, 正是我看這小說最主要的原因.
作為香港人, 我覺得我不懂誰是吳濁流是理所當然的. 聽羅大佑也可算是一種作為香港人的罪過.
取名濁流, 是一種作者對自我的警惕, 或是諷剌吧!
《亞細亞的孤兒》是一個老掉牙的故事, 主角胡太明經歷了由日本接管台灣到太平洋戰爭爆發的一生.《亞細亞的孤兒》指的是主角, 或是台灣人吧! 主角留學日本,驚嘆日本人的文化, 但也受日本殖民化的壓迫, 在日本, 他稱自己做"熊本"人. 後來到大陸公幹, 被中國大陸歧視, 視為日本的間諜, 後悔沒有稱自己為廣洲人.
面對著日本殖民政府的壓迫, 主角費盡腦汁地去妥協. 在日本留學, 要專心讀書, 不能參予反日這些課外活動. 在大陸潛逃時乘撘日藉漁船回台灣. 二戰爆發,胡太明身為日本的翻譯, 眼看許多革命份子被日本人遞補, 動刑, 自己則安安定定地當翻譯. 看不起他人當日本的刷鞋仔, 但面對這等情自己也做不了什麼.
《亞細亞的孤兒》是講台灣歷史的悲劇. 人民對著不同的colonizers, 先有荷蘭, 後有鄭成功, 跟著日本, 蔣介石也許也能定義為colonizer or aggressor吧. 台灣人沒有權力擺脫殖民統治. 也因為其殖民地的歷史, 才一直被中國大陸敵視和歧視. 《亞細亞的孤兒》正正是勇敢面對其殖民地的歷史, 作為孤兒的命運及無奈. 將殖民地的悲痛紀錄下來.
反觀香港, 香港人更為積極地面對殖民地歷史. 我們絕對相信彭定康所講, 香港人一定會記得港英政府的恩德. 至於甚揦殖民地的悲痛, 在香港, 我們積極地忘記了, 或根本從來沒發生過. 香港要是亞細亞的孤兒, 想必也是快樂的孤兒. 至現在, 香港依然能發揮快樂的孤兒的特性, 特區不過是殖民地的另一稱呼. 孤兒是惹人可憐的, 所以中國政府才這樣禮待香港.
吳濁流檔案:
吳濁流是台灣近代文學史上,一位很重要承先啟後的人物,也是日據時代台灣文學與戰後台灣文學的一座橋樑。雖然他沒有親身投入抗日民族運動的最前線,做一名勇猛的民族鬥士,但他站在自己的崗位上孜孜不息,成為台灣文學史上最有力的歷史見證者,同時也是台灣四百多年來有良知知識份子的代表性人物。他說『拍馬屁的不是文學』,這句話業已成為台灣文學史上的一句名言。
吳濁流本名吳建田,一九○○年六月二日出生於新竹新埔,一九七六年十月七日病逝。吳濁流一九二○年自台北師範學校畢業擔任教師,二十三歲時,被日本當局認為思想偏激,從由原來的台灣公學校主任改調到偏遠的苗栗四湖公學校。一九三六年吳濁流開始與文學結下不解之緣。他因受日本同事袖川老師的刺激,創作第一篇小說『水月』,發表於《台灣新文學》,稍後又以『泥沼中的金鯉魚』獲該刊徵文比賽的首獎。
由於他在思想已成熟的中年才開始創作,因此寫作時就已確立了自己的世界觀與人生觀;他的創作理念一向建立於堅固的社會觀,思路清晰,兼有堅忍不拔的文學魂。一九三七年吳濁流轉任關西公學校首席訓導,發表小說『歸兮自然』、『功狗』、『五百錢之蕃薯』。一九四○年,他雖以服務二十年敘勳,但看到日本督學肆意凌辱台籍同胞教師,經抗議無效後,憤而辭職。次年,隻身前往中國大陸,任南京「大陸新報」記者,從此擔任揮舞筆劍的記者生涯。
二次大戰末期,吳濁流返台從事地下文學,起稿著名的小說『亞細亞的孤兒』(原名『胡太明』)。此時,由於戰爭激烈,作家紛紛歇筆,唯獨他冒險寫作。台灣光復後,他儼然成為聯繫戰前、戰後台灣新文學的橋樑,並且成為推動戰後台灣文學的靈魂人物。一九四六年『亞細亞的孤兒』撰寫完成,正式刊行,它記錄了台灣人在戰前最深刻的中國經驗和最深層的命運探討。『亞細亞的孤兒』一詞,生動地刻劃台灣人民無法掌握自我命運的無奈與哀戚。
吳濁流他把筆當劍,總想著要仗義人間,不讓宵小奸邪存有一絲僥倖,於是揮舞著如椽巨筆,直掀社會的黑暗面,如親睹二二八事件,寫下了『黎明前的台灣』和『無花果』,因為親身經歷戰後台灣時代的大動盪,眼見政客的惡行惡狀,無懼於白色恐佈的寫下『台灣連翹』,此種作家性格被視為「社會病理學家」,而他的作品不但成為當代的見證,也成為歷史研究的珍貴素材。
一九六四年,吳濁流以拋磚引玉的心情,獨資創辦了《台灣文藝》,希望他對台灣文學的使命感,能引起文化界有心人士的共鳴。一九六五年更在刊物上創立「台灣文學獎」,每年頒獎一次,以獎勵文藝後進。《台灣文藝》雖然未能如預期得到文化界的響應,卻也培養許多鄉土文學作家。由於吳濁流對文學的堅持,訂立了《台灣文藝》純文學的定位,成為影響台灣文學發展的重鎮與關鍵。《台灣文藝》的發行,也象徵著台灣作家對文藝的熱誠及鄉土的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