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26 18:31:36┌♀麻≠糬( :酷

殘愛18

回首發現身陷愛情泥沼中,原來自己才是真正淪陷的那個。

一路上他們由蘇州搭水路到浙江,在由浙江走陸路到杭州,沿途美景美不
勝收,此次蘇州一游可謂大開眼界。
馬車在路面顛簸的路上發出框啷聲響,車身隨之晃動,說實在話他開始覺
得有些頭暈想吐,臉色發白。回程到是讓這趟旅程扣了不少分。
「不舒服?」昊睨了他一眼,問。
「沒...沒有!」死鴨子嘴硬的個性了當的否決,他才不想再仇人面前顯露
出軟弱!可是為什麼他還能一付老神在在的樣子?不暈嗎...晃的很厲害耶。
「在三個時辰就到府了,撐著點。」搖曳白扇輕笑,神情戲謔。
可惡,還可以笑的那麼泰落自然,老天爺真不公平!
正當如此想時,馬車突然急急煞車,來不及反應直接往前頭一撞,痛的他
撕牙裂嘴。
搞什麼呀?!
車外傳來陣陣劍響,整個景況慌亂無主,一抬首變發現昊的神色有異,敢
情事出了什亂子了。
沒多久便傳來車伕淒慄的喊聲,馬慌鳴蹄。
趕緊拉十二出車轎,一出車轎放眼一看便是被一群黑衣蒙面人給包圍,馬
車輪子陷了一個,車伕早已一劍命中胸口氣絕身亡,死狀悽慘。更別提是那兩
匹拉車的可憐駿馬,怕是腳筋早已被挑斷跪在地上苟延殘喘,發出陣陣嘶鳴。
剛剛暈車就算了,現在還親眼目睹人屍,濃烈的血腥味噁心嗆鼻,毫不猶
豫的吐了一身,臉色刷白,腳軟的跪在地上。
死...死...死死人!
我會被殺嗎?!不要吧...我還沒報仇耶...
「誰是徐離昊!?」一名看起來較為壯碩的黑衣男子用濃烈的北方口音問
道,像個大老粗一般。
「誰派你們來的?」瞇起眼,透出寒的令人發顫的光芒。
敵方約有十名,圍成一圈將他們包圍,數十把劍指著他們,馭劍待發!
敵眾我寡,看來會是場硬仗。
「你就是徐離昊是吧?!」
他默不做聲,睥睨為首的黑衣漢子,在旁人看來這簡直是挑釁。
為首的漢子被他這麼瞧不起眼角開始有些抽續,「大夥聽著,大人說生要見
人死要見屍,可別把人家的臉給括花認不出來不然我無法像大人交代吶!」
「是!老大!」
啐了一聲手往上一揮大叱:「兄弟們----殺!」
霎時刀光劍影,慌亂中他卻看到他嘴上掛著嘲弄的笑意。
為什麼在他身上他看不到害怕...?
側身一閃,拉住敵人的臂膀往下一扯,接著用手軸朝敵人背頸一擊,痛都
來不及喊就摔的鼻青臉腫!其他人見狀臉上寫著"不妙"二字,但仍是持劍一起
朝他筆直砍去!
不好!避不掉!
直覺他一定會被砍到,血腥的場面他不敢想像,怕的緊閉雙眼。
但並沒有聽聞他所預料的慘聲,這讓他起疑,睜開了眼好奇一瞧。
原來早就在要朝他砍的那一剎那往上一躍,採著集成劍花的劍身凌空一
翻,順腳踢了敵人一腿,六、七人跌成一團,哀豪聲四起。
敵方約十名,傷者四、五人;我方兩人,無傷。
程度高矮一較便知。
「可惡!」為首的漢子一哼,撫著骨折的臂膀一臉憤恨。
「老大!他太強咱們不是對手呀!」一名小嘍囉怕死的說道。
「閉嘴,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要是讓大人知道咱們北方猛虎的稱號起不讓
人笑掉大牙?!」
北方猛虎?北方小花貓還差不多!十二坐在地上看著他們起鬨,不經嗤
笑,早先的恐懼早已不復在。這也讓他發現徐離昊身手竟是如此矯健,難怪自
己老敵不過他。
拾起地上的劍,指向為首的人問:「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哼,殺了洒家洒家也不會講的!」不愧是北方的豪爽性子。
雖說為首的漢子不畏生死但其手下可不是這麼想的,嘍囉?鎖的低吟:「家
裡的老婆孩子還在等著俺吶...老大...嗚嗚...」
「渾帳!既為殺者就必須生死無懼!」漢子說的坦蕩,似乎這世間他已了
無牽掛,但眼裡卻泛著淚光。
「老大...」
他不要死啊!他還不想死呀!家裡還有妻兒在等著他回去呢!
一個轉念,為了保命什麼都顧不得了,伏身猛向對方磕頭認罪哭的唏哩嘩
啦最裡還不停念道:「對不起呀...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咱們吧,俺給您磕頭,求
求您放過咱們吧!家裡還有老小需要照顧啊!咱們不過是受人之託終人之
事,是洪大人指使的...不干咱們的事呀!」
「你這傢伙、該死的王八糕子!老李你怎麼能說出來!」漢子不滿的掐住
嘍囉的嘴,不滿的直啐。
「喔~原來是洪大人指使的呀...。」昊沉吟了一會面露凶光又道:「那該死
的太監還真不識相!掃了本大爺的興,所以你們通通都得死!」
這無疑是被宣判了死刑,哀嚎聲四起,有的灑脫的坐在地上等著生離死別
的制裁,有的則開始歇斯底里陷入焦慮狀態,有的像失了神神情木訥好像還不
能接受這打擊,但最蠢的就屬想逃跑的人!
一抹黑影鬼鬼祟祟的想從後方乘馬逃離,以為自己詭譎的行動再大家轟亂
成一團時毫不起眼讓人無所覺。想著只差一步跨上馬便可逃離,可他卻錯了!
才剛邁出最後一步一股突然的刺痛痛擊他的小腿,接著撲通往下一倒跌的鼻青
臉腫,腿上鮮血淌淌冒出,痛的哭爹喊娘,一夥人也在這時回頭看像他。
「沒有一個逃的了,死心吧。」這帶有磁性的嗓音此刻聽來卻像地府傳來
迎接他們的響曲。
徐離昊話才剛說完馬上又傳來一陣慘嚎!
一怔,他還沒動手不是嗎?
原來是大夥看不慣那個貪生怕死想一個人落跑的小人!一群人湊上去狂
毆!
踹的踹、打的打,景況好不熱鬧。
「不要臉的兔崽子!竟然想一個人偷跑,看俺不揍死你才怪!」老李嘴上
這麼說著,心裡卻暗暗竊喜,好險...剛剛差點做出跟著兔崽子一樣的事...可憐
的替死鬼!
「洒家平日是怎麼待你的,啐,忘恩負義!」
罵完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嗚...別打了,別打了,俺以後再也不敢了!嗚...」鼻涕眼淚掛在那張人
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臉上整個人看起來淒慘萬分,一時哭岔了氣加上內傷嘔出一
大口鮮血,這才放手饒了他。
「嗚...下次在也不敢一個人先偷跑了...」低咒,口水血水在他臉上交融。
「什麼?還敢有下次?!」挽起袖子啐了一口口水,似乎準備在來一掄。
「不了!不敢了!真的!放過俺吧!」接連四個驚嘆,對方賞他一記白眼
算是放他一馬,才哭的感激涕零。
「哈、哈哈哈,好好笑...!」這群北方小花貓真的是來殺人的嗎?哈哈...
是來鬧笑話的吧!坐再一旁觀戰的十二笑的花枝亂顫,起身拍拍灰塵走到昊面
前道:「算了,放過他們吧。又不干他們事。」替小花貓們求情。
在花貓們眼中十二無疑是恩人!
昊挑眉,道:「為什麼要?」
此話一出原以為會得救的花貓們一時錯愕的連討饒都出不了聲,每個人臉
上無彩,一片死寂。
瞇著眼掃視花貓們,撇撇嘴殘酷的說:「有膽攔截徐離府的車,就要有必死
的決心。」面目猙獰。
被昊這麼一掃,各各冒出冷汗,蓄滿懼意的眼反射出自身發顫的手。

他們惹了不該惹的人。

「求求你...好心的少爺...,讓他...讓他放了咱們吧...嗚...俺還...年輕...還
年輕...俺還不想死呀!」剛剛被打得體無完膚的兔崽子拖著殘破不堪的身子拉
住十二的腳踝,不斷的懇求,說出的話被哽的零碎,臉上早被淚水溼濡一片。

誰不怕死?

怕呀!他好怕!眼前少爺似乎是唯一可以求生的浮木,他要緊緊的抓饒。

十二垂視身下拉著他腳踝的人,的確,他還年輕,外貌看起來看是只有十
七八歲,他的人生才正要開始。

北方來的少年郎呀,為何你的瞳中滿是恐懼?
是因為死亡離你太近嗎?
是呀,誰不怕死?
為什麼看起來著麼可憐?
為什麼看起來著麼可悲?
是因為眼前這不肯放過你們的惡魔嗎?

他在這少年身上看到些許他以前的影子。
回首凝視徐離昊,他臉上掛著嘲弄的笑,嘲弄他們不自量力。

好可惡,為什麼你總是要將人逼到絕竟才甘心?
在你的眼中他們究竟是什麼?
一條條不值錢的賤命嗎?
那麼再你的眼中我也是條不值錢的賤命吧...不,我還值十貫文。
他輕笑,可悲的十貫文,讓他連求死都不能。
「放過他們吧。」神情認真的懇求徐離昊。就當作是放過以前的我。
「不要。」面對阻礙他從不手軟,這是他的鐵則,也是一向慣例。更何況
還是破壞他東西的洪大人派來的,這更不能原諒。
十二眼中閃過一絲悽涼。
竟然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絕他,是了,這就是他對待任何比他低下東西的態
度。
不能反抗,只能認命,就像從前的他,就算迎合也得不到應有的待遇,他
學乖了,他會默默隱忍直到時機到了他會報復,等著撂倒他的一天。
對他,他永遠只有恨。
不要怪,這都是你一手促成的。
「放過他們。」取一把劍,指向昊。這是肯定句。
「...十二。」他臉色一沉,眉頭緊蹙,沉聲叫喚十二,像指責,好像他不
該那樣。
握緊手中的劍,手有些顫,但他能然堅決:「放過他們!」
「給我過來。」他發出不可一世的命令,好似他一定要過去,只因他是他
的所有物。
「不要,除非你放了他們。」口氣堅決。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十二堅決的態度讓他惱怒,面色猙獰的像隻厲
鬼。

你以為你是天、你是地,我什麼都該聽從你嗎?

十二搖頭,他又喊了一次"過來",見十二還是沒反應,他怒極了,持劍走向
十二。伸出手似乎要將十二強硬拖過來,見此十二將劍抵在自己潔白的頸項,
失去性命也不在乎的反抗。

死了更好,他從此解脫。

「你!」
竟然已性命要脅他,活的不耐煩了嗎?!
可是他竟然該死的停住腳步無法出手...!
該死的!
他在心頭這咒罵這句不只一次。
見此招奏效,十二竊喜,以堅決的口吻道:「放過他們我就過去。」
昊厲色的的站在那,兩人僵持許久。
半餉才再度開了口。
「不要。」他從不向任何人低頭,沒人可以命令他,以前是,現在也是。
這簡單兩字讓十二難堪,更讓小花貓絕望。
原來在他心中他什麼也不是,只是個一點也不重要的玩具,這叫十二不免
有些失望。
哀愁襲上心頭,彷彿周遭人事物不重要,有些失了神。

他什麼也不是...這是理所當然的,既然他什麼也不是...那麼為什麼不放過
他?
他困惑。

漢子對老李使了個眼色,老李點頭算是會意,眼見機不可失,伏手將十二
雙手反剪,用劍抵著十二脖子,要脅。
「放過咱們,不然俺就殺了他!」
事情發生的太快,兩人臉上藏不住驚詫。
用餘眼瞄了瞄用劍架住他的老李,除了詫異還是詫異。
怎麼會?!
「恩人,不要怪俺,俺這麼做也是不得已的。」老李在十二耳邊低吟。
「哈...哈哈哈...十二,你瞧,這就是你要救的人!?」昊輕薄性感的唇冒
出譏笑的嘲弄。

失望...好失望...除了失望他沒其他想法,這就是人性的醜惡。

昊一步步的逼近小花貓們,架住十二的老李越是往後退,聲音發顫的恐嚇:
「你...你你你...再過來俺救殺了他!」
「你----敢----?」短短兩字卻像是地獄來的響音,那是厲鬼討命的低吟。
「俺...俺俺俺...有什麼不敢?!」那是喪犬逃跑前的唬吠,裝腔作勢。
見老李手抖成那樣,嘴裡卻道出驚鴻大志,昊忍不住的大笑,一臉戲謔。
「可...可惡!不要以為...俺...俺...俺真的不敢!」見後方一伙人以退到隨
時可以駕馬逃離的地方,心裡鬆了一口氣,只要他架著人質退到老大那就可以
逃離這恐怖的地方了!
心裡雖這麼安慰自己,但昊卻越來越逼近他,只剩三步之隔時他真的慌了。
怎麼辦,離老大還有一段距離吶!
再見到昊猙獰的神情,他簡直腿軟差點嚇出尿來。
「不...不要過來!」
「再過來我真的殺了他!」
但昊仍然步步逼近,臉上帶著殘笑。
好恐怖...這個人好恐怖...他懷疑世上根本沒東西要脅的了他!
恐懼到了盡頭,狗急也是會跳牆的!
不穩的手在十二脖子上畫出淺淺的紅痕。恩人,對不住呀!俺這麼做也是
不得已!
此刻昊才放慢腳步,目光灼灼的盯著老李,身上散發出憤怒狂娟的氣焰。
伸出手欲奪老李手中劍,這氣勢簡直讓老李嚇破了膽,手顫的往十二頸項
狠狠一抹!
「啊-----------!」
霎時鮮血四濺,殷紅染過他的眼。
他被一股推力往後一震,急促的力道讓他摔倒在地,手臂上添上不少碎石
磨破的刮痕,掌上更有著減少衝力以致細小砂石嵌入的痕跡。
血!
血!
血!

不是他的血!

為什麼?

撫摸頸子上的刮痕,那不過是條淺痕。
劍身入肺,血濺,映眼。

為什麼要救我?!賤命不值得呀!
「不值得!」他大喊,像指責。傷的該是他。

「值得...。」鼻腔內血液的腥甜縈繞,呼吸開始困難,每抽一口氣便是巨
痛,但他卻在笑。
手中握著擋住的劍,鮮血沿著手肘滴落黃土,掌中劍傷並沒有擋住這劍猛
迅的來勢,長劍劃過他的手刺入他的胸口,劍身入肺。殷紅液體泊泊冒出,腥
味溢出喉頭,吐出大口大口鮮血,紅的刺目。
是,他竟然覺得值得。
剛剛的景況好像他最重要的東西又要在他眼前失去。他不要,他不要再經
歷一場那樣痛徹心扉的痛。

不要在他眼前失去,再經歷一次他會崩潰。

還好...他擋住了...呵...
曾幾何時十二在他心中的份量竟變的如此重要?
重要到他甘心捨命相救?
他不知道。
想是愛上了,只是他一直刻意忽略,沒有勇氣承認罷了。

回首發現深陷愛情泥沼中,原來自己才是真正淪陷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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