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05

▼給阿文‥105.1

阿文‥
　　想來，真是一個「緣」字吧！
　　自從十月搬離「合作街」之後，就不曾到附近的「軍公教福利中心」去購物，今天下班，心想‥〔該去買些油什麼的……〕於是‥提前轉了個彎，繞去那裡。
　　一位三十初頭左右的婦人，問我道‥「進去買東西嗎？是不是很快，就會再出來？……」
　　原來‥她的錢包，在結帳後，拎著東西出來時，忘了拿，走到門口，想起車子的鑰匙，在皮包裡，於是‥回裡面看看，已經不見了。
　　麗玉先陪她去買車的車行，找人幫忙，結果不行，只好找開鎖的，幸好‥麗玉先找福利中心旁，公用電話邊的小廣告，「廟東開鎖」，否則‥這往返，那婦人想要更焦急‥家中的人了。
　　距離搬家，已有半年，難得去那裡一趟，就遇見這麼一個人，是巧吧！
但，更巧的，卻是‥世界真小!?　後來才知道‥原來，麗玉每天停機車的地方（上班時間），正是她家門前，而她，正是那家木器行的女主人——
平常公司，一排車，都放在她家門前的一側，或許是平日，他們給人方便吧!?
（只要不把出入的門擋住，妨礙進出料，倒是沒有抱怨過的。）
今日才這麼巧，由麗玉還她一些「方便」。
　　撥電話等開鎖時，麗玉先去買東西（好早些回家），等我出來時，開鎖的人，正好到，好厲害的麗玉喔！一分不差耶！　幫她付完錢，心想‥〔可以安心的，快些回家了，好高興，因為‥她也可以，趕快回去了！〕
　　她一直叫麗玉，要去跟她拿錢。
　　我實在沒辦法，只好開玩笑說‥「我都不怕妳跑掉了，妳那麼緊張？　妳總不會‥為了一百五十元，而搬家吧!?」
　　看她心裡，好感激似的‥「麗玉！麗玉」的叫著，好像這名字，她早已不知叫了多少遍了。
　　我跟她說‥「好！我會記得拿！」好不容易，這才各自往回家的路出發。
　　她說‥有時候，她很早起來，要不然，就乾脆在門口等我，又說‥或者下班的時候等我……
　　阿文！誰和誰，不在那裡相遇，就偏偏是我這個‥把機車停在她家門前；和把門前的空地，給人使用的她——也許‥這些安排，都真的有它的一些道理吧!?
　　　　　　　　　　　　　　　　　　麗玉
　　　　　　　　　　　　　　　　　　　　(84)1995.03.24.五
　

▼給阿文‥105.2

阿文‥
　　往年這個時候，父親會帶「王爺」，去「松柏嶺」。
　　在母親心裡‥「王爺」曾是父親的救命恩人，而且‥也永遠是。
　　我想‥〔這是不會在父親走後，而就此被抹煞的‥一個事實吧!?〕
或許‥每個人的心裡，都總有這相似的些許。
　　今年「王爺」，依舊上了松柏嶺，只是‥人事已非，如果他有知覺，可會有什麼樣的心情呢？　面對往年，陪伴他的老朋友，怎麼換了人？
　　阿雪、彬仔、彬仔的阿公、媽、小弟（假日，他都回來），和一對夫妻（媽的老朋友，亦是同事），兩輛車，一同出發。
　　麗玉掙扎著，最後選擇‥獨自留下——打開電燈、聽歌；想起上一回，掃墓的心情，今天，阿文可會猜到‥其實‥麗玉有幾百個願意，想同他們出門？　又可能猜得出‥決定留下的理由嗎？
　　多麼希望‥「遺忘該遺忘的、不提該不提的」，但‥除了這些，麗玉好像沒別的了！除非‥有那麼一天，甘心，也心安的，跨出自己設限的圈子，否則‥麗玉還是會繼續用這樣的方式，過自己的日子吧!?
　　以年齡而論，麗玉正是一個可以築夢～實踐理想的時候，但‥就心靈、思想的層面，自己或許‥早已過三十好幾吧!?　好像一切，都已被定局了，求的，就只是「安定」，如此而已！不懂企圖心是啥？　好多欲望，都被日子，逼得陌生了……
　　今天，沒有任何放不下的，就連「作業」，也可以丟下，只想騎車出去——　去哪兒？　就要看自己，怎麼騎了！
　　不寫啦！
　　　　　　　　　　　　　　　　　　麗玉
　　　　　　　　　　　　　　　　　　　　(84)1995.03.26.日　10: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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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掃完回來，拎著一些東西‥枕頭、上班的制服、書本、錄音機……往小弟房裡搬（大概戀上他的書桌了，麗玉的檯燈，一直還放在那），卻發現‥〈榮華〉，在裡頭睡；還好，看見他的腳丫子，（其實，在門外，有看見他的鞋，只是‥沒留意他在哪？）否則‥恐怕會把他嚇一大跳了。
　　也許累了，或者宿舍有什麼事吧!?　麗玉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來家裡過夜？（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過年時，熬夜跟阿公一群人玩。）
　　麗玉只好再拎回東西，趴在床上寫信了。
　　晚上，接到阿嬤打來的電話。前兩回，聽見她的聲音，是在父親過世，和搬新家時；先是眼睛開刀，後來是跌倒住院，而今天呢？　阿嬤告訴麗玉，她腳指頭斷了，目前，腳上石膏，看可不可以鋸掉，要不然，也不方便過來看我們……（關於‥那些情形，是照阿嬤的話抄下來的，一來，長途電話；二來，麗玉也不忍多問，只覺得‥好心疼～好心疼……　「糖尿病」，會把阿嬤，折磨成什麼樣子？）
　　打掃回來的途中，麗玉閉上眼睛在想，想‥〔如果我注定要活個八、九十年，這樣子的一段歲月的話，我應該怎麼去過自己的日子？　難道‥就用目前的方式？　真的可以這樣嗎？　然後，等著黑白無常出現，帶麗玉離開？〕
　　大部分的人，是假設‥只有極短的日子，那麼‥你會如何？　而麗玉卻相反。或者‥前者（極短的日子），對我而言，算是一種‥不帶殺傷力的解脫吧!?
是一種變相的，可以至少不必感到太抱歉，而能合上眼——一個人逍遙去。
　　阿文！老實說‥麗玉這陣子，好想逃、好想真的放下一切。
　　同樣的問題，總是存在著，擺脫不了，於是‥累了、倦了，就想逃吧！
　　生活，除了家人，就是與同事相處——上班，這一事了。
　　面對另一分新的工作，壓力重了——沒辦法，自己的個性吧!?
　　而面對不是僅止於同事，這樣的關係，存在著的問題，麗玉竟然會有想在電話中，跟他發脾氣的記錄——小麗玉一歲的他，的確是浪費一些‥麗玉的時間，每次，一接到他撥來的內線，麗玉只有一個想法‥〔趕緊找個地方說「再見」，然後，掛上電話。〕
　　關於他，麗玉自問‥〔是不是自己，給了他錯覺呢？　那麼‥我果真錯了，該再調整一下，自己的觀念嗎？〕
　　一向對於年齡較自己小的，麗玉很自然的，就可以把他們，視為小弟一般，因為‥我喜歡這樣的感覺，而不會刻意的，去保持一定的距離，（會笑麗玉嗎？　只因‥怕麻煩，找上自己，也不想去找麻煩。）而他，由於一進公司，就接大哥的位子，所以‥很多事，變成‥我要多提醒他（以前是大哥提醒我、幫我，後來，角色換了），如此一來，日後工作，也才能合作順利；而那時，他剛退伍，他母親在他上班後，一、二個月吧！才剛過世滿一年。
　　麗玉的個性，阿文想是清楚的，一些事，我能做的，在能力範圍內，我會去做，而一些‥自己以為該小心的，麗玉也會雞婆的，提醒他留意……難道‥麗玉的態度，使他產生錯覺嗎？
　　想起第一回，見他在停車處，苦等麗玉的情形，還好‥杏芬那時，也比較慢下班，否則‥麗玉真不知該跟他說什麼——說他傻？說他天真？　「五點二十分」下了班，每個人，都很快的，就離開了，除了我和杏芬，常常例外。
　　而他，只因他在電話中，告訴我的‥「大姐！下班我等妳！」
　　一句麗玉根本就忘掉的話。　走到停車處，才又記了起來。當時，麗玉只說‥「你還沒走喔!?」然後，就準備回家了。
　　隔天上班，他怪麗玉不理他……
　　之後，偶爾他會「喂」（我在他面前時），或是電話中，不再喊「大姐」，而直接說什麼事，甚至‥乾脆就叫「麗玉」。
　　麗玉總會裝作‥他不是在跟我說話，直到他叫「大姐」，我才回頭。
　　一直提醒他，也提醒自己，別再給他錯覺，只因麗玉很清楚‥他不是隨便開玩笑的，他那句‥「娶娒大姐，較贏坐金交椅。」
　　其實呢？　想是只因為‥麗玉對他好；而他說穿了，是為自己好，才會有這時的想法——這樣子，能夠算是「愛」嗎？　能夠談得上‥「感情」二字嗎？
　　阿文！面對沒有媽媽在身邊的他——據了解，他只有一個姐姐，而姐夫，是在他進入公司後過世的（何時？沒記），至於‥他的父親，身體不是很好；有幾次，他請假，是陪他父親，去醫院做檢查。
　　麗玉該怎麼做，比較恰當？
　　有一次，不愉快的經驗（剛踏進社會工作時，「無心的」，也「莫名的」，讓他失望的離開），所以‥「一朝被蛇咬」的心態，麗玉竟然沒勇氣，去面對一切。好怕‥世界會不會，又在自己的手裡，變了樣？
　　從未有過，想要害人的念頭，但‥卻有人是在對麗玉失望之後，而離開的……
　　睡吧！感謝‥有「睡眠」一事！真好！
　　晚安了！阿文！
　　　　　　　　　　　　　　　　　　麗玉
　　　　　　　　　　　　　　　　　　　　(84)1995.03.27.一　00:50:04
　

▼給阿文‥105.3

阿文‥
　　早安！似乎該可以猜到‥麗玉又放假了吧!?
　　昨天下班後，佔用了慧真一些時間，一半公事（教她部分事情），另一半，趁此閑聊；只因‥感覺得出，她已感受到‥來自他人的壓力。（或者，阿文會說‥壓力來自於自己，若要嚴格說來，麗玉也是深信不疑的。）
　　慧真小我三歲，個性有些像阿雪——
每次問她‥「是否有不懂的，或有疑問的？」
她總會把一些看法，告訴麗玉，這樣真好！
麗玉也因此，可以了解她的問題和感受，畢竟，自己再也不像昔日那般，只覺得‥真的累了些了。
　　和慧真談著談著，嘴裡說「１２」，手裡卻寫「１０」，又提醒她，假日回來，該做的一些事，其中，要麻煩她，在文件上，「夾張字條」，卻寫成‥「夾張紙箱」……
　　慧真為此而笑個不停，直說‥「好厲害！好恐怖！怎麼夾啊？」
　　她笑的樣子，真是像極了阿雪，一高興，笑開來了，就不容易停似的。
　　（母親曾提起‥阿雪小時候，曾笑得下巴掉了。　每當，我們要逗阿雪笑的時候，她就會叫我們停止，別再逗她了。）
　　其實‥那時，麗玉的頭，有些疼了，誰知‥嘴裡說的，和手所寫的不同，竟還能惹人笑，何樂不為呢？
　　見慧真收拾好，在等麗玉，我也就不想再整理什麼了，和她一塊下班；走著走著，談了一些，直到坐上車子為止。
　
　　下班繞去書局，買些文具用品，給自己，也給慧真，只因‥工作需要（申請麻煩，麗玉這人怕麻煩，不想連要個東西，都要一一說清楚用途，而答案，其實只是‥工作需要，和方便自己作業而已）；另外，再買了支美工刀。
　　前晚，麗玉把一些蒐集累積下來的「風景」（古老味道的），和偏愛「文章」的一些剪報，整理一下，修修剪剪，連夜停不下來的，貼了一些——
若不是‥昨天要上班，麗玉可以做到天亮吧！
　　整理書卡、剪貼，那些事，曾經屬於自己，好多假日，麗玉都沉醉其中，整理又整理，卻不疲累——只是一把火，一把自製的、自焚的火，燒了書卡、燒了整理好久的剪貼，和所有的賀卡、手記本。
　　也許，只是覺得‥一切得來的，是如此不易……好比書卡，就要累積自己的零用，然後，要碰上喜愛的才行……可是‥消失卻來得如此輕易，於是‥那時起，一切也就停止了。
　　前晚，為何又拿起剪刀，自己弄了一本剪貼簿（白報紙「Ｂ４」的紙，一直留著，於是‥打孔～綁一綁，成了自己的剪貼簿）；而後，又因為要買「美工刀」，才上書局（不由得不承認，這是主因）……大概是想再進入，那個作夢的國度裡；在古老的街道、遠離人間煙火的山水之間，把自己放進去……吧？
　
　　昨晚，看《書訊》，看到一半，只得躺下休息（頭疼，看不下去），一睡到天亮。
　　不過‥還好，昨晚，小弟有回來，小妹也在家，有人陪媽。
　　麗玉沒去打掃，也沒洗澡，只是一睡到天亮，然後，洗個臉～坐下來寫信了。
　　今早，要陪著母親，只為在父親死後，盡點為人子女的孝道。
　　（每次看到那些祭祀的飯菜，都會覺得可笑；生前，他沒吃到，如今，這麼恭敬的伺候著，他會不會，根本連看，都看不到？感受不到？　一次次的，只覺得‥好諷刺，彷彿‥那些菜餚，都正在嘲笑著‥世間這些愚蠢的人類。）
　
　　不寫了！早上要忙，下午還要利用時間，跟杏芬辦交接；除非「離開」，否則‥只有把一切學好，對自己，才是好的，畢竟，工作是自己的，今日不做，明日得做吧！今日不弄懂，明日就可能霧水一灘。
　　附上阿惜姐（阿惜媽媽）的來信，心想‥〔她有那些的感覺，而阿文有如此的朋友，我想‥我果真為她感受到，也被感染著，她那‥幸福、喜悅的種種，而有如此的朋友，能給人那樣好的「感覺」和「感動」，又是件令人驕傲的事。〕
　　把信寄給你了，過一會兒，要跟媽去市場，買些東西。
　　　　　　　　　　　　　　　　　　麗玉
　　　　　　　　　　　　　　　　　　　　(84)1995.03.29.三　07:08:25
　

■附錄：林惜給陳麗玉的信。

麗玉‥
　　心中想的是‥寫信給妳，而下筆，寫的卻是〈阿文〉。
　　其實‥心中常惦念，想收到妳來信，卻有股說不出的理由，這已成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吧!?
　　昨晚十二點，寫好一封給阿文的信，卻不敢出去寄——太晚了，怕黑。
　　今早，又遲起，所以‥給阿文的信，就晚寄了點。
　　和阿文，有很多的，值得提的巧合，有時候，覺得這巧合中，常令我感動。
例如‥我和阿文，常常一、二個月，沒有音訊，而忽然在某一天、某一個時辰裡，同時間，寄出給對方的信等等。
　　和阿文，總是天南地亂扯，五四三、阿貓、阿狗，也不知‥他如何受得了？
　　常常，我會有一股‥想告訴妳，今天的所見所聞，但‥怕妳不耐煩。
　　昨晚，貝比和我，一路追著（我騎車，牠跑步，對了，牠是我家的小狗），和我去佛寺，被我從三樓趕下去，然後，就乖乖地，趴在機車邊，等了我三個小時。唉！有時候，小狗狗，似乎比人忠實哪！
　　麗玉的世界如何？　阿惜好像未能了解！但是‥阿惜的姪子、姪女，都二十幾了吧！似乎還在叛逆期中，又似乎已懂得很多；我的坎坷，和他們這輩的，似乎無關痛癢，雖然‥我們彼此「很愛對方」——唉！也好！世間已經夠苦，何必讓年輕的一代感受？
　　所以‥想必麗玉，能和姪女們一樣‥管他天多高、地多厚，先享受年輕、享受被愛，及愛人的快樂。
　　別在乎我的感受，只要妳有話就說，把我當垃圾桶啦！什麼都可以容納的。
　　阿彌陀佛！
　　祝‥
好！
　　　　　　　　　　　　　　　　　　阿惜媽媽
　　　　　　　　　　　　　　　　　　　　(84)1995.03.24.五
　

△給麗玉－105

麗玉‥
　　下午，趁著雨停，去給父親掃墓。
　　由於‥昨年颱風，把墓旁的大樹給吹倒了，躺在墓埕上，讓阿文鋸了將近一小時，才給「清理」掉，加上雜草叢生，阿文自己一個人，搞得真是亂累的。
（回來，也就睡了一覺。）
　　父親當時，是「搶葬」的！（阿文也不懂‥何謂「搶葬」，大概是‥「趕著埋葬」吧!?）一切就簡，連墓碑都沒刻（本來是託「南港」的阿叔處理，結果‥他也忙得忘了），墳頭只是堆砌著石頭；石頭塌了幾塊，棺材頭，也就露出來了……
（因為只是請地理師，選了塊「坡地」，挖了個坑～放進棺材～掩起土來而已！）
　　阿文想想‥〔人死了，也真是好憐、好笑——要真住在那墓裡，子孫一年來掃一次、一年祭拜兩次（清明、忌日……嘔！還有過年過節），這真是……不是「餓鬼」，也要變成「餓鬼」啦！〕
　　阿文的祖公、祖嬤，有錢的叔公、阿叔，造了兩個大墳，有一百多多多……近兩百坪吧！　每年，都為「雜草」，忙得累得要命。
　　今年清明，不知會剩幾個，回來掃墓？　（明、後天，就知道了——有一年比一年少的趨勢。）
　　還是「火葬」，比較簡單、乾淨。
　　阿文在想‥
〔以後自己死了，遺囑就這麼寫‥「有用的器官捐了！
　軀體就給醫學院——解剖研究」，之後，燒成灰，撒在家鄉的土地上就好了。
　哈哈！連「喪葬費」都省了！「喪葬儀式」也免了。
　親人要是想不開的話，就弄個「衣冠墳」便罷！
　用一個「封金甕」裝著。（裡頭順便放著阿文一生的著作，加以層層密封——
　一千年後，滄海桑田，甕子被人打破了，拿出來一看——
　還像新的一樣，那才好玩呢！死了，都還可以，讓人發一筆橫財。）
　樹下隨便放著，立著碑道‥「潘公文良之墓」——聊供後人「探望」也罷！〕
　
　　世人對於「死」，是那麼的無知，才會搞得那麼悲傷、那麼麻煩、那麼恐怖；而悲傷、麻煩、恐怖，只是對親人，或是對自己的「寵物」，對於‥那些雞、鴨、魚、羊、牛、豬……則「死再多」，也就無動於衷……
　　阿文就常說‥「每天在市場，看到那麼多死豬、死牛、死雞、死魚……怎麼就‥『無動於衷』呢？」
　　這個身子，實跟鞋子、衣服、房子一樣——總有壞掉的一天；壞了換新的，不亦樂乎!?　執於一雙破鞋子、一件破衣服、一棟破房子而不捨，那又何苦來哉呢？
　　而一次次的‥「生～老～病～死‥六道輪迴」，真是夠辛苦、夠麻煩的了！
　　呵呵！如何擺脫著‥「生死輪迴」呀？
　　要不學會「自在」，那麼‥「結婚～生子」，不過是將‥「生老病死」，又再「複製」一份‥「生老病死」……只有愚痴的人，才喜歡這麼「自找麻煩、自討苦吃」——往苦海裡跳。
　　如是‥
人的疾病，越來越多，醫院也就越來越多——若無人生病，也就不用有醫院了；
人的罪惡，越來越多，監獄也就越來越多——若無人犯罪，監獄也就關門大吉了。
　　要解決一切苦惱、罪惡，想來，也只有「無生」了——
無生、不生，自斷一切‥「老～病～死」，絕一切苦惱罪惡。
　　世人呀！還要受多少苦惱的折磨、恐懼的傷害、災禍的虐待……
才能體會‥「吾患有生」呢？
　
　　　　　　＊　　　　　　＊　　　　　　＊　　　　　　＊
　
　　哈哈！還是談談‥麗玉的「事」好了！
　　對於〈慧真〉（慧姿加麗真，等於「慧真」，哈哈！想是慧真，會成為麗玉的好夥伴、好朋友嘔），但願‥麗玉多多給予讚賞、鼓勵！當她寫好了一份報表什麼的，妳就說‥「嗯！妳很棒耶！有進步嘔！」
　　看那些訓練動物的，動物（如海豚、狗）表演完一動作，就給予一點「聊勝於無」的食物當獎賞——其實‥動物並不是為了，那麼一點點，連牙縫都塞不滿的食物，而努力表演的，而是因為‥牠的表演，受到了讚賞、受到了肯定啊！
　　其實‥人也差不到哪去啊！
　　妻子受到先生讚賞‥「嗯！菜煮得很好吃」，或安慰‥「太太！辛苦妳了！」
就這麼一句「聊勝於無」的「甜言蜜語」，就會令太太‥做死也甘心。
　　記得阿文的話吧！「懂得運用別人的才華——是你最好的才華。」
　　如何教人「心甘情願」的、「歡喜快樂」的，「貢獻」自己的才華、力量呢？也只有去「肯定」他、「讚賞」他——給他功勞、給他獎賞——讓他有成就感。
（有許多上司，只會「居功、搶功」——下屬只有「苦勞」、只有「疲勞」，當然免不了，會怨恨不平～捲舖蓋——走人。　譬如‥
　　「南港戶政事務所」，幾個月前，開始要改成「電腦作業」——主任為了「成績」（比其他區早完成，就有功可計嘛！利於升遷），便（強迫）要下屬「加班」，搞得大家‥一肚子火，有的人，也就不幹了。）
　　所以呢！麗玉要學會「隱惡揚善」——多多給予肯定、讚賞，否則啊！她可會「呆」（待）不住的。
　　阿文所謂「隱惡揚善」者，但作「善解」‥
「隱惡者，她要有錯誤，但於隱密處，私下告訴他～改正即可；
　揚善者，有別人在場、在別人面前，就多誇他兩句。」
　　好啦！肚子餓了，炒菜去嘍！
　　祝‥
工作愉快！
　　　　　　　　　　　　　　　　　　阿文
　　　　　　　　　　　　　　　　　　　　(84)1995.04.03.一　15:3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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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4.17.一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05。1995.04.03.一　15:3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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