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02

▼給阿文‥102.1

阿文‥
　　好快，已經夜裡零點半了。
　　今天，是新夥伴〈張慧真〉，上班的第二天，但是‥麗玉真的需要休息。
下午，請了假回家（睡了一會兒，才去拿藥），心裡著實擔心，也不放心自己先離開，畢竟，新人能否待得住，往往跟帶她的人，多少有關，至少‥她的態度，會影響她，是否對這分工作，產生興趣，而願意去等、去熬過這‥「過度時期」。
我想‥〔下午，對慧真，是比較難交待些。〕
　　回家，接到育洲的信件。剛才，麗玉說也奇怪，就拿起紅筆，開始把信件，補東補西的，最後發現‥似乎就是打算寄給阿文的吧!?　好奇怪的感覺。
　　原本，前天，〈杏芬〉告訴麗玉說‥「會等課長，做完月子後，八、九月再離開。」　但是，今天早上，杏芬卻告訴麗玉，她做了最後的決定是‥「這兩天，會跟課長，提離職的事。」
　　麗玉了解‥她是認真考慮過的！否則，這段時間，正需要她，而待了三年半之後，要放棄這一切，不是不需要一些勇氣的。
　　似乎，在〈寶玲〉決定離開的那一刻起，麗玉就沒法子，去想其它事，也不敢想，只因‥了解自己。　直到面對杏芬，要我「做好心理準備」的今天來說，麗玉也只能「看著辦」，先盡力再說吧！畢竟，人不論走到哪裡，都會有你必須要去面對、去處理的事，況且，自己早已沒有太多權利，可以胡思亂想、可以去編夢，也不想了。
　　只是‥好想把自己，當成是中年人也好、老年人也行，假想‥〔房子也有、孩子也有，然後，只想好好守住這麼一些，不再去做過多的奢望，就只是這樣老去～死去。〕（只是‥看似最簡單的，往往卻不輕易得到。）
我想‥〔如果可以連這種想法都沒有，那才真是福氣吧！〕
　　　　　　　　　　　　　　　　　　麗玉
　　　　　　　　　　　　　　　　　　　　(84)1995.03.09.四　01:15:16
　

▼給阿文‥102.2

阿文‥
　　早安！
　　又是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在清晨，打開窗戶，呼吸新鮮的空氣。
　　日子，在每早醒來，就是為「上班」而準備中度過，似乎，每天都覺得‥時間不夠用似的，甚至昨天，還有‥「明日休假，把它睡個夠」的念頭，不過‥說也奇怪，今天，卻特別早起床；音樂放下，開始了今天的日子。
　　（阿文會發現‥麗玉在家裡，尤其是在房裡的時候，一定會聽音樂的，不過‥音量，我會看情形，所以‥家裡倒沒人，跟麗玉抗議過，否則‥權利就造成「迫害」了吧!?）
　　若要嚴格說來，這次感冒，已經有兩個星期了，在小弟房裡，睡了六天，昨晚，主人回來，麗玉也就回到自己的狗窩來了。
　　昨晚，是看書看得睡著的，雖然‥房裡比較涼，但是‥自己的窩，還是舒服多吧！在小弟房裡六天，沒有一天，可以這樣舒服的，不用提醒自己‥真的必需趕快睡著；若不是希望感冒快好，好去面對工作上的改變，我想‥還是寧願回到舊被子裡。
　　但是‥話說回來，也真該感謝‥小弟的離鄉背井，麗玉才能讓感冒，好得多了，否則‥只怕躺在自己的被子裡，也舒服不了吧？
　　很快的，麗玉已經混了兩小時，該起來準備，待會兒，就要出門。
　　杏芬已經提出辭呈，麗玉是該要有最壞的打算‥在這段期間內，是教新人也好，或是接新的工作也好，總是需要分心，更需要時間……
　　好啦！寫到這裡，再談下去——會不想去公司了。
　　早上，杏芬和麗玉，會去公司，沒人打擾、沒有內外線（電話），今天，該是個多好的日子呢！
　　把信封好——難得能將清晨，這樣未讓白天，喧嘩的一切，感染的思緒留住‥給自己，也給阿文！
　　　　　　　　　　　　　　　　　　麗玉
　　　　　　　　　　　　　　　　　　　　(84)1995.03.11.六　08:20:48
　

■附錄：邱育洲給陳麗玉的信。

姐姐‥
　　自己也不太能明瞭，當初為什麼‥要寫那麼激烈的信出來（在冷靜之後）。①
　　通常依習慣，我回信的時間，是在看完對方的信之後，如果當時的感覺很好，就覺得好；壞則壞，然後，就立刻以這種感覺，回信給對方。
　　但有時候，也有例外的時候，要是我當時看完信，沒有立刻回信的話，我可能就不會回了（不知道寫什麼，有時候，撕了兩三次信紙，也會不知所云），因此，這個習慣，有好也有壞，好的就是‥「我會很用心，去看每一封信」；壞的就是‥「有時候，直覺不準，那就……」嘻！嘻！
　　如果東拉西扯，硬要描述當時的心情，就是‥「別人都可以誤會我，怎麼姐也跟別人，人云亦云呢？」
　　常言道‥「能傷害你最深的人，都是你最親近的人。」
　　因為「在乎」，所以不允許，那樣地誤會我。②
　　看來，廖小姐所給我的傷害，還是那麼的深。③
　　而姐，卻因心有所感，而遭受池魚之殃。
　　姐！我相信妳，相信妳所說的事。
　　在自己的感情世界中，絕不允許跟「比自己年齡還要大的人」在一起，為什麼‥這些悲劇，卻一次再一次的上演呢？
　　我開始動搖了‥〔到底我這個觀念（男大女小），正不正確？〕
　　現代社會，是多元化，而且‥「女大男小」，也屢見不鮮，但是‥基本上，我還是個蠻保守的人——像我的女朋友，大我十八天，她就比我懂事多了。
有時候，我會對她兇，或起爭執，但是‥到最後，她都能讓我。
雖然‥有時候我對、有時候她對，但她總是能順著我，讓我有台階下，這種女人，才能讓人，更加的去珍惜她、愛她。④
　　有時候，我會很擔心她，會不會在我當兵的時候跑了？可是‥我又能如何呢？一個月，上十九天半的班（六天反台假，三個「星期六、日」）再跑，也真的是命中注定了。⑤
　　還是姐姐比較好！永遠都跑不掉，妳可要答應我‥「永遠都要當我的好姐姐哦！不可以跑掉！」⑥
　　叫了妳五年的姐姐，心中不禁有個疑惑‥
「喂！老姐！妳究竟是幾年次的啊？我要生日！
　妳都知道我的生日，我也要知道妳的——不可以少報哦！嘻！」（開玩笑！）
　　姐姐的弟弟，因為工作的關係，到「嘉義」去了，家中沒有男丁，總是比較沒有安全感，晚上要腄覺前，不要忘了‥再檢查一次門窗，會比較好一點。⑦
　　姐工作上，面臨考驗，有時候，不妨對自己好一點，放自己一天假，做自己喜歡的事，即使是看一整天的「燭光」，想事情，也沒關係，只要心情一放鬆下來，相信‥工作上的事情，也可以輕鬆的應付。
　　我三月分的假，是從「九日」開始，到「十五日」，有空打電話，跟姐聊聊天，相信是件‥令人愉快的事，還是姐有「機子」——「叩機子」比較方便。⑧
　　祝‥
工作順利！
　　　　　　　　　　　　　　　　小弟
　　　　　　　　　　　　　　　　　　育洲
　　　　　　　　　　　　　　　　　　　　(84)1995.03.02.四
　
※麗玉註
　①【自己也不太能明瞭】　這樣的句子，麗玉已經不陌生了，有時覺得‥他真像是個常犯錯的小男孩‥然後，一句「抱歉」，就可以煙消雲散，怪妙的。
　②【誤會】　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誤會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在乎】　在乎的，不外乎「自己」。
　　【不允許】　有時，覺得他像是個‥拿著馬鞭的騎士。
　③【廖小姐】　我猜是〈慈雲〉，至於‥他們的事，我完全不清楚，除了「玫瑰」之外。
　④【絕不允許，年齡比自己還大】　難道‥所謂的「感情」，是跟「年齡」談感情嗎？　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好可笑！（覺得可愛的一個小男孩。）
　　【一次再一次】　別人的故事，我總是好奇，但卻不想知道。
　　【都能讓我】　？？
　　【順著我】　順？　此時，麗玉倒很好奇，想見見她了。
　　【這種女人】　？？
　⑤【又能如何】　用鐵鍊拴住看看好了。
　⑥【永遠都要當我的好姐姐哦！不可以跑掉！】　每一回，見他這麼寫，麗玉真的覺得「想笑」，如果‥我說「不要」，那麼‥他是不是就否定了，過去的一切？——是不是「姐姐」，只在於他，不是嗎？
　⑦【沒有男丁，比較沒有安全感】　那男孩子，是不是本身，就代表了「安全感」？　好有趣！
　⑧【相信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相信？　至今，還是覺得‥自己是適合用「筆」，來表達一切的。　無奈，很多時候，人是非得開口。　很奇怪吧！有人為了自己是啞巴而難過，而麗玉卻幾乎，厭惡那些‥在唇齒之間作戰，甚至‥一個語音上揚，或語尾較弱，便誤以為‥對方不悅，或者「不屑」於己……怎麼突然說起這些呢？　還是就此打住吧！
　　【叩機子】　我這種人，是絕對不會，也不要去用那東西的。
　
　　再看一次整封信，心想‥
〔阿文！你可要答應我‥永遠都要當我的好朋友哦！不可以跑掉！〕
　　自己寫了，都笑得好開心。
　　育洲，真是個怪可愛的大男孩！
　

△給麗玉－102

麗玉‥
　　前天，在幼稚園裡——
　　一個小男孩，拿著「紙」做的「劍」，砍了阿文一劍，竟然要阿文「躺下」。
　　阿文不想躺下。
　　他就叫道‥「潘叔叔！你被我殺死了耶！怎麼可以站著？」
　　阿文便叫道‥「好吧！我死了！」阿文只好躺到桌上去——反正‥累累的，乾脆就閉上眼睛休息。
　　一個小女孩，過來拉阿文的手，要阿文教她唸故事書。
　　小男孩叫道‥「潘叔叔死了，妳不可以吵他！」
　　小女孩‥「嘔！」了一聲，只好走開了。
　　小男孩後來，突然想要玩「圍棋」（亂玩的），竟然拉著阿文，叫道‥
「叔叔！跟我玩圍棋！」
　　阿文笑道‥「我死了！怎麼跟你玩圍棋？」（死了，還會說話耶？）
　　小男孩叫道‥「你現在沒有死了啦！跟我玩圍棋……」
　　呵呵！真是的！要你死就死、要你活就活——比閻羅王更厲害嘔！
　
　　想想‥還真是好笑呢！小孩子的世界‥「真假」實在難分啊！
　　很懷疑‥他拿著「假劍」砍人的時候，是不是把那假劍——「當真」的？
　　但看那些戲劇演員，演起戲來，投入又認真——
哭嘛！就淚汪汪；笑嘛！就樂哈哈……演得跟「真的」一樣。
（演誰——像誰；誰演誰——誰像誰。）
　　可是‥現實生活呢？　有很多人，卻不樂於他們的角色、他們的工作，時常戴著面具，去面對別人——強顏歡笑，或者是‥屈意逢迎；做事‥「推拖拉摸、不甘無願」的……做作得就是一副‥「假猩猩」（假惺惺）的樣子。
　　看來，這世間人事，實在是‥「真假難分」啊！
　　戲劇的假，看戲的人，卻跟著悲歡哭笑，而當它是真的——
演壞人的，下了戲，走在路上，還會遭到觀眾臭罵、甌打、丟石頭、砸雞蛋呢！
小說《西遊記》裡的〈孫悟空、豬八戒〉，竟也可以拜得成了「真神」……
而現在生活，卻充滿「虛偽做作」；這虛偽做作，卻是真的（不是演戲），呵呵！
真是好笑！真是好玩哪！　世人啊！該認真的不認真、不該認真卻認真！
　　仔細思量，竟不知‥「何為真、何為假」了——何者當真？　何者當假？
　　阿文就作一首詩偈吧！
「靜思此人生，真假實難論。愚者亂紛紛、智士清澄澄。
　悲歡與離合、哭笑共苦樂。戲終夢醒時，回顧了無痕。」
　
　　　　　　＊　　　　　　＊　　　　　　＊　　　　　　＊
　
　　麗玉的工作壓力，看來，真是很大——好可憐嘔！辛苦啦！加油吧！
　　不過‥別累垮自己；別把「作業」，帶回家當「功課」，最好學著‥走出公司大門，就忘了工作……壓力，才得以舒解……才不會產生‥一堆有的沒有的病（身理、心理的病）——別自討苦吃啦！
　　呵呵！想是‥勸也是白勸啦！　但是‥白勸也得勸啊！　希望‥沒白勸！
　　　　　　　　　　　　　　　　　　阿文
　　　　　　　　　　　　　　　　　　　　(84)1995.03.16.四　00: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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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4.14.五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02。1995.03.16.四　00: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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