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72

▼給阿文‥072.1

阿文‥
　　記得自己說過‥「在休息期間，想連信也停了下來」的！但是‥我並沒這麼做，不是嗎？
　　今晚，麗玉又教母親生氣了！
　　只是‥麗玉真的錯了嗎？
　　想喝了酒，可以好好睡去，奈何，這酒好苦，難道‥做人，真的如此難嗎？
　　晚上七點多，媽回家吃晚飯；媽一進門——
　　小妹就說‥「媽！菜頭糕，予妳煎！」　（菜頭糕‥蘿葡糕。）
　　媽竟說‥麗玉「懶屍」，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弄。
　　（註‥麗玉並不愛吃那，但母親喜歡。）
　　麗玉聽見砰砰碰碰的，也實在吃不下飯了。
　　阿文！為什麼‥她老是可以如此，不先了解情況呢？
　　也許是這二天，公司和家裡，忙了些；也或許今天天氣涼，麗玉的腰痛，又來了；煮好了些菜，沒辦法，再弄菜頭糕，難道‥一樣做不好，其它的，就被否定了嗎？
　　小妹和醫院的護士，出去逛街了，否則‥這段時間，也真難捱。（一個人，較好，愛怎樣，就怎樣……）
　　常有種感覺‥似乎在家裡，我就不該發言、無法發言的！　即使說了，又有何用？　到最後，還不是‥人家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怎麼看嗎？……
　　好久沒有點著燭光寫信，也許‥燭光的溫柔（溫暖、柔和）和水，帶給麗玉的放鬆、舒服，是真有相當的功效吧！
　　把杯裡的酒，再喝完它，麗玉就躺下了。
　　晚安吧！阿文！除夕夜，你都做了什麼呢？
　　　　　　　　　　　　　　　　　　麗玉
　　　　　　　　　　　　　　　　　　　　(83)1994.02.09.三　20:34:47
　

▼給阿文‥072.2

阿文‥
　　早上起床，燒已經退了，但是四肢，仍會酸而無力。
　　說來好笑，平常都不喜歡，往醫院拿藥的，昨晚，忍了一天之後，大年初二晚上，就上醫院；如果‥不是母親放心不下，我想‥我還是會躲在被子裡，這麼捱過的。
　　昨天，家裡好熱鬧，台北阿姨，和二位小男孩，又有‥阿雪和佳樑； 阿姨的小兒子〈明杰〉，很可愛，也很懂事耶！
　　他們幾個，坐在床上撿紅點，而明杰，則跟外公下棋。
　　麗玉注意了一下‥明杰的「兵」，可以吃外公的「包」；外公的「車」，竟也可以亂跳著吃，更厲害的是‥外公不但吃紅的，竟連黑的也吃……
　　每一回，問明杰說‥「誰贏呀？」
　　明杰總回答‥「外公贏，我輸！」有時，明杰還會說‥「外公！我讓你吃！」
　
　　這時，明杰（六歲），到麗玉房裡來了，在一旁玩著我心愛的狗狗〈妹妹〉，不斷的發問著。
　　麗玉雖然說話，喉嚨會痛，但仍盡可能的回答他。
　　他剛剛問‥「阿雪姊姊，搬家了喔!?」
　　麗玉回答‥「對呀！」　（註‥他現在在講故事給麗玉聽，有玉皇大帝、海龍王、觀世音菩薩——靈感來自我房裡的畫；他說，他還會「桃太郎、虎姑婆、小紅帽」……）
　　「姊夫回去，姊姊也要回去嘔！」他一副很捨不得的樣子。　（因為‥阿雪曾住在台北，幫阿姨好一陣子。　他正在為麗玉講《桃太郎》呢！）
「姊姊生孩子的時候，要告訴我喔！」
　　「好啊……你就要當『舅舅』了耶！」
　　「對啊！」
　　…………
　　暫停，母親弄好稀飯，麗玉得放下筆，尚得吃藥呢！
　　昨晚，麗玉身體不舒服，所以先休息，後來，明杰被抱來跟我睡，好厲害耶！到後來，他竟還冒汗。（麗玉雖然發燒，卻會覺得好冷。）半哄著他，好不容易，他安靜下來了，頭和腳的方向，卻轉了「一百八十度」。
　　真的！該放下筆了！再談。
　　　　　　　　　　　　　　　　　　麗玉
　　　　　　　　　　　　　　　　　　　　(83)1994.02.12.六　08:21:03
　
　　阿文！原以為‥今天，可舒服了，但是‥麗玉失算了。
　　早飯吃完沒多久，覺得又發冷了；他們出去逛街，麗玉卻只想‥一個人在家裡休息，整個下午，仍舊發燒、怕冷；直到七點，他們回來，才吃了一碗麵線。
　　佳樑這時，才載阿姨他們，要去車站。
　　而麗玉則被母親，拉著一起下樓去拿藥。
　　（那隻小黃狗〈妹妹〉，明杰很喜歡，這兩天，麗玉累得很，也沒陪他玩，只好把狗狗送他了。）
　　去了醫院，被打了四支針，還把人家，吐得一地，現在想來好恐怖，那最後一針，說是止酸痛的，但是‥一注射，整隻手臂，彷彿快斷了似的；想那些常常躺在病床上的人，自己實在太幸運了，記得‥以前，有一陣子，外公的手，就有好多針孔，若不是不得已，有誰會願意受這罪呢？　「健康」，真的是一大福氣耶！
　　雖然‥打針的手臂，還有點酸，但是現在，精神好多了、燒也退了。
　　剛才，坐佳樑的車回來時——
　　母親說‥四個小孩子裡面，阿雪和阿雄最好帶，阿芬則老是手骨脫臼，而麗玉小時候，難帶得很，常常在夜裡，喚不醒、打不醒；母親都騎著車子，去找外公，一起去醫院。
　　麗玉最記得，母親總愛提起一件事‥
　　有一回，父親抱著我，後來，不知和母親，邊走邊吵什麼；等母親想起我時，才發現‥父親的手裡，怎麼空空的？後來，還是麗玉的哭聲，才叫母親找到我，因為‥我在水溝裡，那草很長，不易發現。每回，母親說起這事，總是好氣又好笑。
　　記得‥國中新生訓練的第一天，麗玉由於愛吃青菜，偏偏菜上的農藥，沒洗乾淨，或採摘得不是時候，家裡的人，頂多拉肚子而已，麗玉卻讓母親去學校接我；去醫院掛號時，我昏倒，醒來時，父母都在病房裡陪麗玉。
　　我想‥那回，整臉發紫的我，一定嚇壞他們了。也記得‥那時，父母正在鬧意見，但麗玉一病，又是弄這、又是弄鹹稀飯的……
　　阿文！有爸媽的孩子，真的又是一大幸福了。
　　今天，又躺了一整天，現在舒服些，想再繼續看些書，不再撐著手寫信，希望‥下一回提筆，麗玉病已經好了。
　　　　　　　　　　　　　　　　　　麗玉
　　　　　　　　　　　　　　　　　　　　(83)1994.02.12.六　21:22:54
　
　　方才下樓，拿了一包「退燒藥」，去給致剛，因為‥附近的醫院，下午休息，只好先服下「紅包」再說。
　　麗玉下樓去透透氣，也想逗一逗致剛，說他‥「跟大姐，怎麼這麼有默契？」
　　若是以前，他準會抗議的；生了病，反而比較聽話耶！　叫他把外套拉鍊拉上，他二話不說的，就做了。
　　我想‥人們多半都怕死的！
　　麗玉今天燒全退了，但是‥不方便說話，說了幾個字，就彷彿下口氣，上不來似的，而一直咳，咳得相當不好玩呢！
　

△給麗玉－072

麗玉‥
　　春節，如何度過呢？
　　阿文過得跟平日，沒什麼兩樣，大年初一，也待在電腦前，打了半天的電腦；直到今天，「初七」了，也沒下山去。
　　阿弟、雪惠、雪卿他們，放了大半天的炮……玩了幾天的「電動」；初三，就跑得不見人影——初三，他們陪阿母到「板橋」，去探望阿嬤……
　　阿母呢？　也是閑不住的！不是往外跑，要不然，就是去「掘菜股」，掘得不爽，就叫這個、叫那個的（要人跟她一起掘）；她總是喜歡熱鬧（不甘寂寞），連炒一個菜，也要叫人「幫忙」（其實啊！只要有人，陪在旁邊聊天，不做事，也沒關係的）；人家不想看電視，她還會叫‥「啊哪會呣出來看電視？」（呣‥不。）
　　阿文為此，還跟她吼了一陣‥
「勞而無怨方有功、勞而有怨總無功。要做，就高興做、歡喜做！
　又沒人教妳做，一邊做、一邊怨（人家不幫她掘）……有什麼用？」
　　若非阿文，太耐得住「孤寂」的話，也會大叫‥這個家，真是「冷清」的。
　　之所以「冷清」，是因為‥家人沒有共同的興趣、話題，對於家裡的事，也少了一分「參與」的心——連吃火鍋，都不是圍在桌旁吃的，而是‥「前前後後——各吃各的」。
　　除非，你有心「參與」家人的事——陪他們（要他們陪你較難），否則‥「冷清」是必然的，「冷清」的責任——自己也有分；想改善，那就——哈哈！一笑置之吧！
　
　　　　　　＊　　　　　　＊　　　　　　＊　　　　　　＊
　
　　阿文今年，要成立「兒童快樂學會」（快快樂樂的「學——會」，而不是‥
學得愁眉苦臉也不會；利用星期六下午的時間），教小朋友摺紙、作文、臺語童謠……還有‥舉辦大地遊戲、說故事、生活經驗分享座談會……
利用「九如里活動中心」，作為活動場地。
　　原本以為場地，要經一番工夫，才能取得，未料今日，打電話問里長——
　　里長竟說‥「需要的話，隨時來拿鑰匙。」
　　上次，還聽里長夫人，說什麼‥還得向區公所「申請」、還得繳什麼費……　要「申請」，可就得費工夫了。
　　阿文就要讓「夢想起飛」——大展鴻志了……
　　阿文會很努力的做，而且，也會做得很歡喜、很快樂的！
　　阿彌陀佛！
　　　　　　　　　　　　　　　　　　阿文
　　　　　　　　　　　　　　　　　　　　(83)1994.02.16.三　18:35:32
　
　　麗玉！「中國廣播公司．青春網」，晚上九點到十點，有個節目，名叫‥
「讓夢想起飛」，有空聽聽也不錯。
　　阿文的表弟，〈紀永裕〉說‥「每逢『痛苦』倍思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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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3.15.三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72。1994.02.16.三　18:3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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