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64

▼給阿文‥064.1

阿文‥
　　麗玉這兩天，大概是一鬆懈下來，所以‥覺得累吧！只要一有空，便很快就睡著了。
　　現在風大，對麗玉而言，這樣的天氣，窩在被子裡，是件極為舒服的事，本想熄了燈，誰知道‥習慣要斷，還非易事，想著想著，還是提筆給阿文了。
　　明天，又是星期日，每到這一天，我多少會想起慧姿。
　　這些日子以來，她還不曾與我主動聯絡過，不清楚，她是否會以為‥麗玉不再去找她了……
　　如今，只能選擇留著陪母親——妹妹（尤其是大妹）常常不見人影，母親一個人，怪孤單的；我這陣子，很少待在自己房裡，幾乎都在另一個房間，否則‥這個家，真的要更冷清了。
　　晚上，陪母親去打掃，順便買條被單，竟被消遣，說是‥「辦嫁粧嗎？」
看著那家子，似乎很慎重的，在挑些喜事用的東西，再想想‥母親最近的樣子，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昨天，聽媽回答朋友說‥
「小孩長大是長大，但是‥長大有長大後，要替他們煩惱的問題……」
　　讓我想起‥那時，住在阿姿家；有天，我去醫院找母親——
　　她告訴我‥「趕快嫁一嫁，我心比較清！」
　　那時，母親可能是心想‥阿芬有榮華在；而阿雪的朋友，雖然‥不很討媽歡喜，但她也曾說‥「好壞人家的！」
　　只有我，除了慧姿、阿助這些之外，她實在沒見過我有什麼朋友；那時，全家四分五裂，母親因此，希望我嫁了之後，有個人好照顧我……
　　但是‥哪天，麗玉真要結婚，只怕她要哭哭啼啼幾夜了。
　　這陣子，看阿雪、小弟阿雄的表現，突然間，麗玉對他們‥都沒有信心，覺得‥許多事，還是自己來，比較實在些！
　　　　　　　　　　　　　　　　　　麗玉
　　　　　　　　　　　　　　　　　　　　(82)1993.10.02.六
　

▼給阿文‥064.2

阿文‥
　　昨晚竟寫著，趴在床上睡著。
　　昨晚睡得很好，一覺醒來，已是星期天的早上了。
　　將些小被子拿去洗，空下來之後，第一個想法是‥〔慧姿不再找我了嗎？〕
雖然這麼想，但是‥並不勉強，也不為難自己，無論如何，現實生活，不會允許‥我用太多時間，去想這樣的事。
　　過去，父親在世時，母親也常常等於是一個人（也許比獨處更糟），但是‥那時，卻不會像現在一樣，覺得她好孤單。
　　我想‥〔阿文一定了解，這種改變吧!?〕
　　記得‥阿文曾說過，你覺得‥伯母需要有人陪……
　　父親的死，對阿雪，似乎沒能改變她什麼；有時，好想把她打醒，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只有隨她去了；這個家，不該再吵吵鬧鬧！
　　也許‥要等她自己，停下來想想，才有可能，做個好的轉變吧！
　　　　　　　　　　　　　　　　　　麗玉
　　　　　　　　　　　　　　　　　　　　(82)1993.10.03.日　08:34:00
　
　　阿文！早上九點半，接到慧姿打來的電話了。
　　那時，麗玉和母親，正要往樓下走，要去買菜，還未踏出那一步，電話鈴聲，卻響了起來。
　　阿姿這陣子長水痘，在家休息。她說‥昨天吧！她哥哥，接到阿文的電話，她覺得很奇怪，心想‥〔麗玉是不是怎麼了？　才教阿文傷腦筋，而找到她……〕
　　阿文！我想我很清楚，你這麼做的目的，謝謝你！
　　以她的個性，想必不會再給阿文，回電話的，因為‥她和麗玉一樣，一拿起電話，就不知談什麼才好，所以‥阿文可別覺得奇怪喔！
　　現在，快（下午）三點了，我得叫醒母親，出去辦些事，暫停了。
　　對了！天涼了！小心照顧自己！也就等於‥替別人，省了不少煩惱。
　　願‥
健康！
　　　　　　　　　　　　　　　　　　麗玉
　　　　　　　　　　　　　　　　　　　　(82)1993.10.03.日　14:53:14
　

△給麗玉－064

麗玉‥
　　現在外頭，還是下著雨，已經一連下了好幾天了，要不是看雨，下得抒解了旱象，還真要怨老天，讓雨下個不停呢！
　　阿文想想，發現自己，還真是亂有「福報」的，一無「食、衣、住、行」上的苦惱，竟然還可以不用上班做事，而天天「坐家」……
　　阿文要不趕快著手計劃的話，真覺得自己‥「白活著」了。
　　同樣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相信‥沒有人，願意每天，過得像死了人似的，哭哭啼啼；像倒了會似的，憂憂慼慼……
　　為什麼‥卻有人，要過得悲悲哀哀的呢？
　　難道‥真的是「無可奈何」嗎？
　
　　　　　　＊　　　　　　＊　　　　　　＊　　　　　　＊
　
　　阿文就來談談，最近對於「情愛」的看法好了。
　　「結婚」是一件喜事，卻也可能是一件悲劇；「離婚」是一件悲劇，卻也可能是一件喜事。
　　看來‥「結婚」，還真是在「賭博」呢？
　　因為‥「愛情」，是「不可理喻」，而只能「動之以情」的，無奈‥人情似天氣一般的「善變」；所以‥愛情充滿了「變數」，也許因此，才會那麼吸引人吧!?只是‥變數太多，使人疲於奔命，而勞累不堪；變數少了，反而令人覺得平淡，而乏善可陳。
　　突然，想到先人那句「老話」‥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呵呵！那個阿惜姐，要是了解「自由」的可貴，那麼‥「離婚」，也就不會那麼‥傷心難過了；如此看來，那些結了婚的人，也不見得值得高興嘛！（因為‥維繫婚姻、家庭，需要付出太多太多的精神、體力等等代價。）
　　人們說‥「結婚，是戀愛的墳墓！」
　　阿文不禁笑道‥「那麼‥離婚‥豈不是『死而復活——重生』的事嗎？」
　　看來，愛情呀！婚姻呀！家庭、子女，這些都不是人，生命的全部與重心——如果‥視之為「全部」、為「重心」，勢必會為「得失」，而難過傷心——
歡樂之餘，苦惱到處可遇，而且‥稍觸即發。
　　想起小學的《國語》課本中，有一課，是提到一隻叫……（忘了牠的名字了）什麼來的海鷗，牠為了要飛得更高、更快、更遠、更好……而離群練習……
牠真是偉大——放眼天下，有哪一隻‥飛禽走獸，會有「理想、志向」的？
（呵呵！「小說」就有呀！　那隻海鷗，好像叫〈悅納珊〉吧!?）
　　蓋「理想」，唯人類獨有矣！
如果‥人的理想是‥賺大錢、吃得更好、穿得更好、住得更好、車開得更大……
那真是比禽獸，「高」不到哪去，因為‥禽獸，也會為了活得好些，而「演化」，以適應環境；「遷徙」，以找尋更好的環境。
　　人類是智慧高於禽獸的動物，因此‥有了文化、有了藝術……這是「心靈、精神」層面的，如果它缺乏，或是枯竭了，那人，真的是‥無異於其他動物；再者，人於世上，豈是只為了「愛情」而來？
　　愛情，不過是為了結婚生子，以（如禽獸那樣）「繁殖」下一代為目地——
蓋此為生物之「本能」，不必否認、不用辯論——有哪些夫妻，不生兒育女的呢？
不會生、不能生者，沒能有「後代」，便時常苦惱萬分、遺憾不止也！
　　人活著，應該要有比「愛情」更高的一個「理想」——屬於「理智」方面的。蓋愛情「不可理喻」，是「感情」的。
　　偏偏，人的情緒（喜怒哀樂愛惡懼），是像老天的脾氣一樣，捉摸不定，今天愛得要死要活，搞不好明天，就鬧得不罷不休。
今天說‥「我發誓‥我是真心誠意愛妳的！」
可以肯定的是‥他「當下、此時此刻」，真的是「真心誠意」的——沒騙妳。
可是，有一天……他也可能會說‥「我真的不愛妳了……我討厭妳！」
很可悲的是‥他說的，也是「實話」——沒騙妳。
（反之，女之於男，亦復如是。）
　　生物學家研究（其實，不用研究也知道）‥人類並非是「一夫一妻」的「動物」。　 也正因為‥法律（法律並不是真理）規定是‥「一夫一妻」制的，於是‥「離婚率」，也就年年昇高了！
　　以前，娶妻，要是不滿意的話，還可以娶個妾，彼此截長補短一下（人無十全十美嘛！故會在其他女人，看到其他的美），而今，不得「重婚」，於是‥也就無「妾」的存在，然而，卻產生了「情人」（婚外情），這樣的角色、這樣的結果。
於是‥不得不與原配離婚，然後，再跟情人結婚。
　　阿惜姐的先生，就是因為‥那個女孩，吵著要「名分」，是故‥使他處心積慮的，要跟太太離婚，好能跟她結婚。　（上次說，那個女孩，另外有了人，原來是在耍脾氣——「你不跟她離婚，我要找別人去了！」　不過‥那女孩，大他的大女兒沒幾歲，而且，她跟他子女也熟，要娶回家，變成他們的「媽媽」……顯然這 「遊戲」，是很不好玩的。）
　　愛情是既「自私」，又「獨佔」的……若非「一夫一妻」制……如果‥可以娶「妾」，那麼‥「離婚」會少了很多；而女人，也不會那麼會「吃醋」——鬧過一陣之，也會「接受事實」，與彼「分享」也！（呵呵！這論調，對女人很不公平，女人恐怕要抗議了。　只是‥世事論個真——有什麼是「公平」的呢？
諸多動物，如鹿群、獼猴，雄性總是「強者為王」，而諸多雌性依附之，
但為王者，卻也隨時得接受挑戰，一旦敗了，就要讓出諸雌者，黯然離開。）
　
　　呵呵！阿文順手，寫了首「打油詩」道‥
「生而無大志，只為情愛愁，辛苦一輩子，到底幹什麼？」
（「辛苦」者，辛勞、苦惱也！）
　　麗玉聽了阿文這些論調，有沒有嚇一跳？　還是因而「驚醒」呢？
　　有對夫妻，可說是‥很努力的賺錢（他們算是很有錢了，可是‥錢是不嫌多的。育有二女，功課很好，不過‥有些「驕縱」），可說是‥「唯錢是圖——人親情，錢性命」也！
　　阿文有回，與其妻，提及「慈濟」……
　　她竟道‥「我們不偷不搶、不做壞事……賺錢維持自己的家，又有什麼錯？」（不肯為善、不肯「佈施」，又有什麼錯？）
　　是沒什麼錯，只是‥提及「佈施、行善」等，倒是抱著「獨善其身」，而不想「兼善天下」的態度。　（富而「不為仁」——恐造惡業不遠矣！）
　　阿文幾乎看到一對「孤單老人」，了無生趣的，待在一間大房子裡……等死！活著幹什麼呀!?
　　不過‥看人要看未來（看後半生）啦！蓋現在是現在、未來是未來——未來如何，現在別下定論的好！　搞不好‥哪天，他家發生火災……還是發生了車禍，因而改變了他們的人生觀，那也說不定！
　　（呵呵！阿文真是壞心眼呢！　哈哈！蓋有的人‥「不打不醒」嘛！可悲！　不過‥也好啦！有了個「教訓」，到時候，才有話說——好給他人，一個借鑑。）
　
　　關於‥麗玉與慧姿——阿文想來‥其實‥妳們誰也沒錯，因為‥只是「立場」不同、「想法」不同罷了！
　　麗玉是想‥不想再讓慧姿擔心，而使自己，為其擔心，而更加難過……
　　慧姿是想‥就算幫不上忙，站在旁邊，陪著也好；麗玉竟是如此「見外」……
　　也許‥妳們也都錯了吧!?　因為‥彼此的想法，都是出乎‥自己「意料之料」的——妳以為‥她應該這麼想，但她卻那麼想；而她以為‥妳應該這麼想，而妳卻那麼想……彼此「認知」不同，少了「交集」，於是就‥對彼此的 做法、反應，感到「難過」啦！
　　阿文相信‥妳們這麼好的朋友——有一天，會「體諒」對方的啦！
　　麗玉今後，住舊家，抑或新家耶？
　　好吧！
　　阿彌陀佛！
　　　　　　　　　　　　　　　　　　阿文
　　　　　　　　　　　　　　　　　　　　(82)1993.10.08.五　01: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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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3.07.二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64。1993.10.08.五　01: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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