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11

▼給阿文‥011.1

阿文‥
　　早上，才寄出的信件，你一定還沒收到（提筆的此刻），回想你信中，提到‥你「許久未將所夢的事記下了」，這才讓我，忽然想起最近本子裡，好像沒啥新鮮事了，寫的盡是……一些無關緊要、千篇一律的文字，在重覆罷了！
　　看來，我是越來越笨了！
　　坐在書桌前，準備功課，可是……好冷耶！（也許該說很「涼」，或是很「寒」吧？）
　　還記得‥〈阿助〉從「馬祖」回來時，正好有寒流。
　　我一直喊‥「好冷！好冷！」
　　他卻說還覺得熱呢！
　　我只好告訴他‥「人老了嘛！」我當時在想‥〔如果我到馬祖去，我會是何種模樣？　把我丟到「蒙古沙漠」，我又會如何呢？〕
　　真的不能，忽略環境對人的考驗，雖越來越怕冷，但還不至於感冒，倒是阿助回到台灣，天氣暖和了，卻得了感冒。
　　我只好笑他說‥「怎麼？水土不和啊!?　馬祖人！」
　
　　總是這樣隨性，忽然想提筆，所以‥擱下書本便寫了，卻不見得，有什麼特別的事，現在天涼了，不曉得你是否無恙呢？　願‥健康！
　　　　　　　　　　　　　　　　　　小玉
　　　　　　　　　　　　　　　　　　　　(82)1993.01.15.五　0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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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老爸「心花開啦」，他下廚耶！
　　晚上，我媽媽有些事去找朋友，所以‥我當然就先動手了——就在動手之時，我父親，也拿起菜刀來了。我當然也就「讓位」了。
　　我們仍是‥誰也沒開口（好久好久……），我做我所能做的，將剩下的，交給他負責了。
　　雖然‥我們的關係，一直如此，沒有更好，但也不至於更壞，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在——開瓦斯～關瓦斯……聽到掀蓋子聲、翻動菜餚聲……這便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了；如果‥不這麼想的話，那麼‥快樂的事，就真的會越來越少。
　　不記得‥從何時開始，「父親下廚」，成了我家的大事（也許只是我的罷了），不曉得，這是否是「野人獻曝」？　只因‥自己心裡，真的覺得舒服（至少並不壞），所以‥提筆和你分享。
　　　　　　　　　　　　　　　　　　小玉
　　　　　　　　　　　　　　　　　　　　(82)1993.01.16.六　19:12:05
　
　　坐在書桌前，唸了一會兒書，感覺背後越涼了，實在禁不住，那床和被子的誘惑，於是‥跳入被窩裡，據說‥「不經一番寒澈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看來，小玉的功夫，實在太遜了！摩擦了幾下手心，索性就提筆寫信。
　　剛寫完阿助和小弟的兩封信，（通常，我會把你的信，擺在後頭。）現在，可以慢慢的提了，不知會提多少、會和天氣鬥多久？
　　最近，氣溫異常的低，尤其是今晚，從小，就會被母親，說是「死雞仔骹」的我，一整天，手腳都是冰的，頗深以為苦；朋友還常笑我是「冷血動物」，而我也懷疑‥上輩子，大概是「蛇女」吧!?
　　躲在被子裡提筆，忽然想到‥人世間的一切因緣聚會，和故事的起起落落，以及‥一切事物的發生～消失，也許就像是天氣一般——當空氣中的某些因子，凝聚時，便撞出了，許多是人類所無法預知，和控制的一切。　而凡夫俗子，如我者，所能做、該做的，大概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去找出一條路，使自己能在較好、更好的方位上。
　　天涼了，放下可能會考不好的壓力，「放心的」丟下書，提筆給朋友，由於「放心」，所以‥快樂！
　
　　「農曆年」的腳步越來越近，回顧這一年來，有了新的朋友，進入我的生活，但也有漸漸「沒再聯絡」的朋友，（不喜歡用「消失」，或「失去」二字，只因‥我不相信‥友情會失去！）對於這一切，總很難做出合理的解釋，也似乎感覺得到‥人一分開，能夠同時吸引兩個人的話題，便減少了許多；就連接到「金門」小弟打回家的電話，我明明很關心他，卻難得說出什麼話，仍逃不了‥「涼嗎？　有沒有穿暖和啊？」（忽然覺得‥會有「兵變」這名詞，似乎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朋友相處久了，也許真有一分「默契」，即使在分開好久，不曾聯絡的日子裡，卻一定有人會相信‥「彼此都祝福著彼此。」　阿文！你同意嗎？
　　每次都以為‥準備考試，會沒時間，寫信給朋友，可是，到最後，我才發現‥時間是自己給的！否則，我只能說‥「朋友」是我所不能缺少的。
　　就像此時，氣溫雖低，但是‥想想我那些‥近的、遠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好看的、可愛的……「朋友」，心裡那支溫度計的水銀，卻是頻頻往上升的，內心其實是很溫暖的、很溫馨的。
　　此刻，我真想說聲‥「有朋友，是幸福的！」
濃濃的，令人心醉；淡淡的，卻也難以忘卻——
浸浴於友誼的芬芳之中，今夜的我，又做了一個好夢了——
不過夢中的我，是「清醒」的。
　　　　　　　　　　　　　　　　　　小玉
　　　　　　　　　　　　　　　　　　　　(82)1993.01.16.六　22:45:03
　
　　　　　　＊　　　　　　＊　　　　　　＊　　　　　　＊
　
　　原本預定‥昨晚考完試之後，再提筆的，沒想到‥一場大雨的來臨，讓我放棄原先的念頭。
　　回家的途中，真的什麼都不想，唯一想的只是‥〔家！快點出現吧！〕
　　記得過去的我，每到這樣的時候，也會像你上次信上說的，問自己‥究竟為何而忙？　為何甘心風雨無阻的，騎約四十分鐘的路程去上課？
　　可是昨夜，我確確實實，沒有想到這些，只因「冷」，叫我忘記、叫我來不及，再去自尋苦惱。
　　一雙凍僵的手，看到浴室裡，那盆熱水，這種滋味，真是好得沒話說。
　　由於課業，暫告一段落，壓力無形之中，減少了許多，昨夜，自然睡得特別安穩，直至清晨醒來，我才發現‥原來我還存在！
　　今晚，陪母親去買些東西，順便去服飾店，看看溫暖的毛線衣（給小妹的，我對毛線衣，沒興趣），就在等著找零的時候，我發覺‥似乎有人，在注視著我，看了一眼，卻見他笑了一下，不禁懷疑‥〔我認識他嗎？〕　看清楚些（我的視力，不及格，有眼鏡，但只有在騎車和上課需要才戴，平常嫌麻煩……）——
世界還真小，去年的此時，也遇到，他剛好休假，那時，他仍在服役，今年五月退伍。
　　遇上他，心裡挺「抱歉」的，他是我過去的同事，工作上合作，總是很愉快，又由於同齡，談得也多，所以‥他入伍之後，我們仍有通信；漸漸的，我的回信，從少到無，而電話，我也刻意不接——很好奇是嗎？　雖不知，你是否有興趣，但我還是告訴你好了。
　　之所以，還會回信，給在軍中的他，說真的，是覺得他這朋友，還算不錯，而且，他常幫我，自然而然，我沒有拒絕，而不回訊息的理由，只是，漸漸的發現‥來信和電話中的稱呼、口氣怪怪的，剛開始，還以為他擔心；怕他的個性，不是我可以很「大膽、放心」，去說說我心裡想說的話。為此，我煩了一陣子（當時，還在準備二專），或許是我的態度，說明了什麼，他漸漸的，也就不再使我，覺得為難，不過‥好景不常，他仍又……
　　說到這，阿文你看得懂嗎？
　　我那時在想‥〔所幸‥我的愛情觀，不是十七、八歲少女般的作風，否則‥我不成了被他所騙（我不敢說，他在騙人）的人？〕
　　他在任何人的眼裡，尤其是那些媽媽們，對他的印象最好，是屬於那種‥
「忠厚、老實、可輩」型的（她們說的）。
　　我曾想‥〔他原本就是這樣……或許是「入伍」，改變了一個人呢？〕
我也想‥〔他怎麼會在我和好友〈阿姿〉之間，「同時」玩起這種遊戲？〕
　　今年情人節，我和好友，都收到賀卡。
　　二哥也看到了，只說‥「國小程度的人，也知道，這寫什麼？……」
　　或許，我討厭虛假的事物吧!?　雖說‥沒因此而討厭他（真的），但是‥對他的好感，漸漸減少，是可想而知的。
　　接著是「生日」和「耶誕節」，都收到他的賀卡。
　　但是‥由於之前（情人節），寄來的卡片上，寫的是他家的地址，被我連卡片也一起丟了（正常的我，不會這麼做），而過去通信的地址是軍中的，所以我想‥〔既然此刻，他的用詞上，並無不妥（最近的賀卡，沒留地址，不像昔日的他），是該回個祝福給他！〕　誰知道好友，也沒留下地址——
所以‥今天遇見他，心裡是蠻抱歉的。
還好，旁邊有親人在，否則‥我看我得找個洞躲了。
　　已經好久，沒有想起這位朋友了，今夜談談他，不知道‥日後是否還會碰面？
　　看來，我得先學學‥「隱身術」吧!?
　
　　這封信，片片斷斷的，也寫了三張，夠長了，也夠你累的。
　　盡談自己「煩瑣」的事，一定很無趣吧!?
　　這幾天，要幫忙做些事，恐怕不會提筆，趕在過年前的最後一班列車，完成農曆新年前的，最後一個，給你的祝福——
願你今後‥凡事順心！　好嗎？
　　祝‥
新年快樂！
　　　　　　　　　　　　　　　　　　小玉
　　　　　　　　　　　　　　　　　　　　(82)1993.01.19.二　01:24:46
　
　　我有蒐集書卡的習慣，好久沒挑張卡片，給朋友了，願你喜歡！
　　記得別忘了‥先「善待自己」喔！
　
※阿文註
　當是「繁瑣」，而非「煩瑣」也！（引號為阿文所加。）
　不過‥「煩瑣」，也有頗有意思的！
※後來查字典，原來‥「繁瑣、煩瑣」，都是既有的詞呀！
【煩瑣】①煩雜瑣碎。　②指繁重的雜事。　③麻煩、打擾。
　

▼給阿文‥011.2

阿文‥
　　雖然，現在四週都靜了下來，只有偶爾，聽到車子的引擎，和風聲之外，恐怕鄰居也早已，進入夢鄉去了，可是‥由於一向睡得晚，如今停課了，反倒覺得‥
時間多得很多似的——有人忙得不知所措，有人卻也會閑得發慌，挺有意思的。
　　每次靜靜的，一個人的時候，我也很懷疑，我都是如何打發的？
　　有時，朋友會問我‥「昨晚幾點睡？　奇怪！妳都做些什麼？」
　　而我，常被問得連自己，都不曉得自己的答案。　怎麼會是這樣？
　　就像此刻，我也想早點睡，可是，又好像捨不得‥黑夜走掉似的，我精神就是好得「不願睡」……？
　　如果此刻不提筆、不看書，那麼‥我就會找出蒐集的書卡，還有一直保留著的賀卡——我想‥我是很念舊的，不過，不怕你笑，我偶爾也會覺得‥我是不是很愛作夢的人？　是不是不太實際？　才會一頭栽進‥那些紙堆中，而自得其樂。
（有這種感覺，但很難解釋，這種念頭，如何產生。）
　　晚上，幫忙整理家理的「雜物」，將該丟的丟、該洗的洗。
　　我到外公房裡，去蒐集「垃圾」，才發現‥人真的很會製造垃圾（那些能用的，但一直沒用，或不適合用的，其實，也算是一種「高級垃圾」）。
　　由於外公，是今年大約四月分吧！因為健康情況不好，才搬來（否則，他還是寧願一個人，原因還是和父親有關，不多談了）。所以‥有些東西，都裝在箱子裡，擺在房裡，除了衣物和常用的物品之外，很少會去翻。
　　今天，我去「尋寶」，裡頭有菜刀、盤子、藥物、襪子、卡帶……還有蟑螂的ＸＸ。
　　看到整理之後的環境，蠻有成就感的，就好像將我的房裡，更動一下物品的擺設位置一樣，心情總是有說不出的舒坦——我很喜歡那種感覺，就如同丟掉好多的包袱，心境上，好比是被場大雨洗淨一般。
　　現在，你在想像嗎？
　　願你此刻，也能有那種感受！　應該是挺不錯的，我想。
　　由於心情好，所以‥抱著一箱，還算重的垃圾（對那個房間而言），也覺得好愉快；將能洗的，全往大水盆裡丟，像個小孩在玩水，玩得不亦樂乎的同時——
〔奇怪！水怎麼會有紅色的墨汁？〕
　　說真的，我還呆得在裡頭，找看看，是否有筆什麼的，過了一會兒，才發覺‥手怪怪的，原來，右手中指頭，去劃到菜刀，可能是逃不掉的，就是那麼巧，那把菜刀，丟到水盆裡，刀口偏偏就朝上……只好暫時包上衛生紙～戴上橡膠手套。
　　事後，還把家人嚇了一跳，怎麼拿起手套，裡頭的紙，全紅了？
　　好奇怪，我不但淚水很多，連個小傷口，也會浪費我那麼多寶貴的熱血（不是冷血）。
　　原本還會覺得‥手抽得有些疼，可是‥沒想到，父親不知怎麼弄的，左手竟也包著一團紙在止血。
　　我當時在想‥〔我若是多流一些血，是不是父親，可以逃過一劫呢？〕
　　很傻的問題吧！　可是‥我仍然還很好奇，會嗎？
　
　　其實‥「整理環境，就好比是在替自己整理心情。」這是我的想法，也真的覺得‥人該像是一個環境一般‥「該丟的丟」。
像那些先前的垃圾，一經處理後，爺爺又挖出幾雙襪子，可以禦寒。
母親的廚房，又多了一些「漂亮」的盤子（我覺得是，至於‥好用、耐用否？就靠人了）。
而我，如獲珍寶，因為‥最近很冷，想找蠟燭，一直沒找著，（不曉得為何，前幾天，突然「瘋狂地」，想看到蠟燭的光。）卻在外公房裡找到了。
　　另外，幫小妹把被單裝好，還意外的，在床上，撿到十塊錢——佔為己有，今天，一共得到十二塊，好像是「嘉獎」似的，很有趣；錢不多（談錢要看情形），但樂趣卻不少。
　　我常會說到「整理自己」，而不說是「清理自己」；常說「整理環境」，而非「清理環境」。
　　只因‥「清理」似乎就是讓別人看起來「很好」，但一打開內心、一打開家裡的櫥櫃，裡面應有盡有，恐怕「亂得可以」，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
　　而「整理」，應是‥各就各位，隨時將自己的心思，放在該做的事情上，而不亂了方寸、秩序。
　
　　我一向很滿意自己的書桌，連我妹、我媽，都可以自己動手，來找膠水、針線、別針，而不必翻箱倒櫃的，（現在，終於找出一個屬於自己的優點，好不容易！）
　　只是‥我偶爾會找不到，我要的東西，因為‥她們常忘了讓「它」回家，而流浪去了。
　　　雖滿意書桌的整理，但對於那些書卡，卻怎麼整理也不是，前後整理了不下數十回（不誇張），但過一陣子，又多出幾張，或少了幾張（送人），我便又想重新整理。一直到現在，覺得‥一是沒那麼多時間；二是挺累人，也很耗時。
便有些仍在集卡冊裡，有些則放好，擺在盒子裡。
　　從整理自己的東西當中，我發覺‥嗜好其實也是甜蜜、也是負擔，就連愛花、疼狗都一樣，要施肥、澆水；餵食、洗澡；怕書卡弄濕、弄髒……重要的是‥有時會想‥〔將來，這些東西的命運會如何？　丟掉、送人……還是陪我一輩子？〕
　　我曾經說出這種想法，只有一次，是說給〈小真〉聽的。
　　她用很奇怪的表情，看著說說‥「神經病！」
　　我想‥〔她是說‥我想得太多了吧!?〕
　　平常，很少在買在什麼東西，也似乎什麼錢，都可以省下，但面對「錄音帶」（改進很多了，它的消費，不但比書卡高，更佔空間，可是喜歡就……沒大腦了），和「書卡」（每到書局，說好不買的， 但就是會「忍不住」），就起不了作用。
回到家，偶爾會告訴自己‥〔不是說好的嗎？〕
可是一會兒，又是很高興的，去享受當天的收購成果。
　　我想‥不論是對於人、事、物的喜好都好，往往有正面的意義，卻也一定會有相當的代價；也許是用體力交換，或用時間、用金錢，甚至‥需要相當的精神和注意力，可是‥人就甘願如此。
　　像我面對的，其實是「死的東西」，（對我而言，卻是活的，像書卡，除了句子吸引我，更有很美的風景，尤其是海的畫面；而卡帶，也彷彿是自己心情的表達……）它不會告訴我，它快樂嗎？　它是否喜歡我這主人？　我卻一廂情願的，認為‥它們不應該會挑剔我的。（哈！有自戀狂傾向喔！）
　
　　停一下筆，來算一下信紙，好像寫得不多，怎麼也好幾張紙了？　真是……
　　突然間，想到你信上的「恨」與「愛」——剛開始，沒想到，等到看了第二遍，才想起‥自己先前寄去那篇《心情的寫真》，這才懂‥阿文是在安慰我。
　　阿文！謝謝！
　　如同你說的，你那天的提筆，是種發洩，我自然也清楚，因為‥我也會如此做啊！
　　常常受於當時「環境」（或是氣氛）的侵襲（猶如病毒一般），人會失去理智，所以‥「忍一時，風平浪靜」，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遇到一些情況，我盡可能的寫，甚至‥心中的愛（很廣），多到無處可放時，我也寫——總之，心情好與不好，都可以寫。
　　而事後，再翻開來看看時，快樂的事情，好像更快樂了，而那些在當時，看來是很「悲傷」的事，也彷彿淡了許多。（有這種經驗吧！）
　
　　記得有一回，提筆到（廣播）電台，寫下自己那陣子所想的——（我一向不喜歡像那群國中生、高中生，去問‥失戀了，該如何？　怎麼使功課進步？　父母不喜歡我，怎麼辦？　只會希望讓別人聽聽‥我想說什麼？　更希望看看‥別人都如何生活的？） 　到了夜裡，有一回，我聽到‥「〈詩涵〉的來信……」
　　我發現‥經由主持人，甜美的聲音，再把我的信，完整的重覆一次……
（曾提筆數次，二位主持人，表示蠻喜歡看我的信，真不知是真是假——但被騙，也覺得很愉快。　不過，從七月分開始，不知不覺中，逼自己該停下，不聽廣播〔過去，夜裡二點到三點，七月後，一點到二點〕，畢竟‥我總認為「正常人」，是該在那時間睡覺的。再說‥我的缺點之一，是會進入別人的故事，想想‥她若是我、我若是她……　唉！可憐！怎麼辦？於是……）
我竟然問起自己‥〔那真是我寫的嗎？〕
也就是在那樣子的情況，我在本子裡，留了段話。
　　那時，更清楚「環境」和「心境」的關係，當我在收音機旁，以聽故事的身分，去看那封信（文章亦可），竟變得如此陌生。
　　雖說那回，用的筆調，淡淡的，但提筆的心情，卻十分的悲哀，而事後，聽到時，擁有的心情，所想的，已經不是先前的問題，而是事後的「收穫」（心靈上的）。
　
　　還有一封，我很珍惜的信件，是〈陳樂融〉（作詞者、廣播人）寄來的。
　　由於那時，很習慣在夜裡，有他的聲音（很舒服之外，他的談話內容很溫馨，也具感性），突然間，知道由於某些因素，要停止其中的一個節目，只剩下星期六，一個十五分鐘的頻道，還能聽到陳樂融的「用心」（他身體很不好，但我佩服他的用心）之下，所作的節目，心裡覺得‥好像一個「老朋友」，要到外地去了，很不習慣。
　　看了他的書，也覺得‥他像在節目中，給人的感覺一樣，很重感情，於是‥「一念之間」，我提筆給他，不是談我很捨不得、難過……而是表示支持，並且希望‥日後，能再有更多的「耳福」，畢竟我在想‥〔我只是撿現成的，而他，卻得很多事前的準備……〕 　如今，結束節目，他的心情、他的不捨，和我做比較的話，實在……「不該比的」。
　　我喜歡他節目的安排重點，仍在他自己的意見，對於朋友的信件或點歌，他會採納，但「並不多」，而不像其他節目，很多類似的信件在重覆。
　　 那封信，附上《明信片》的心情，和他分享。而在節目中，他簡短的，也讓更多的朋友分享，真叫我感到意外，但對於我信上的其它內容，他並沒說什麼。
也許，有人會因此而覺得‥〈陳樂融〉太自負什麼的（不少人批評過他）——
可是我卻覺得‥他能夠將更有意義的內容，安排在短短的節目之中，是需要幾分智慧和勇氣的。
　　事隔一個月之後，（五月吧！）收到他的回信，就像節目中的他一樣，簡單中，不失去他所要表達的重點。
　　我可以想像‥他很忙，也有一大堆的信件，待他處理，能接到那封回信，是真的‥「太太意外」了——我珍惜！但沒再回信告訴他，我有多想謝謝他，給我的那分驚喜。
　　這件事，一直是我個人的秘密，（沒有必要刻意提起，不是嗎？）今晚談著談著，竟也挖了出來。
　　很奇怪！有時候，一開始說了什麼，越談越起勁，便會覺得‥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到最後，還有可能，會拿‥「今天被蚊子，叮了幾個紅豆冰」為話題，想想‥人奇怪的地方，還真多，也難怪‥人是最多問題的一種動物。
　　兩點四十分了，小莉會不會作夢呢？　（阿文！你說呢？）　不知道！
若是小莉，夢到我打牠，會不會起來，咬我一口？
（註‥小莉不會咬我的，不像你說的那位小女孩，好像挺恐怖的……）
　　　　　　　　　　　　　　　　　　小玉
　　　　　　　　　　　　　　　　　　　　(82)1993.01.21.四　02:43:27
　
　　算一算，有七張信紙，突然想起‥在《幼獅進誌》上，曾見過〈沈從山〉昔日的信件‥「天啊！長得真像一本書！」　很不簡單，也很有耐性。
　
■附錄：麗玉的手記《明信片》。
◎陳麗玉的文章之一。2023.05.23.二　00:09:03
　https://mypaper.pchome.com.tw/avun01/post/1381408081
　

▼給阿文‥011.3

阿文‥
　　好嗎？
　　提筆的此刻，是「除夕夜」，可是……屋子只留「冷冷清清」，即使樓下，有外公、小妹，和鄰居兩位小朋友，玩樸克牌的喧嘩，但似乎對我而言，那只是更加突顯，此時此刻，和往年不一樣。
　　中午，接到「台北」姑姑，打來的電話，身為人家的女兒，竟然在接到這通電話時，才曉得‥父親人已在那邊了。
　　阿文！這是第二年，父親不在家的除夕夜——他的行動，是否在說明什麼？
　　我不清楚‥父親不在家的除夕夜，是不是‥我該自我反省？
　　可是，我又該如何做呢？
　　我只有心想‥〔父親到台北，也許是為了‥姑姑可以帶他，去「桃園」找「阿嬤」……〕　否則，我怎麼想呢？
　　姑姑要母親，也去台北。
　　我很清楚，她是不會去的，看到她猛搖頭說‥父親實在「丟臉」——也似乎只有這樣說說，才能接受‥他到台北的事實。
　　也許對父親而言，到姑姑家，這比在家裡，要自由得多吧!?（好奇怪的謬論，有時不合理，也得變合理。）
　　父親不在家，而母親呢？
　　將飯菜準備好，等她回家吃飯，很快的，她又得去工作了——在這樣的日子，從年輕忙到現在的她，竟沒能好好休息一下。這時的心情，又如何能說得清楚呢？
　　由於父親多年來（也許用「一直」較適合），非但不曾負擔起家計，更只有「伸手」的分。
　　母親的辛勞……唉！每次在寒冷的夜裡，我都會想起過去，我總是在微暗的光線下，看到忙碌了一天的母親，踩著腳踏車，到處「洗衣服」——
那麼冷的天氣，連洗手，我都會常常省略了，而當時的母親，為了我們……
每次看到她的背影，都覺得‥心裡有說不出的苦楚。
　　而父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幾次，他都壞了母親所找的差事。
　　想起小時候，隔壁的叔叔，常喝酒、不做事。有一天，我看到‥他將阿姨拿回的加工給毀了；看她傷心的樣子，原本家境就不好，才靠加工多掙些錢，沒料到‥沒賺到，反而先賠了。　她傷心的樣子，讓我日後，會聯想到‥當父親，做出壞了母親，好不容易找到的差事時，母親除了要和對方，頻頻表示內疚之外（總是他出麻煩，她來收），她的傷心，不會亞於那位阿姨吧!?
　　直到一年半前吧！由於母親待人不錯，又遇上空缺，所以‥她進入「台中省立醫院」工作，工作上，較有保障，但是‥得輪流值班。（所以‥有時我會負責，將晚餐弄好，再去上課，而外公，也只好將就，真難為他了。）
　　今天和昨天，原本就沒人會自願值班的，所以‥昨天，兩位小妹，留在那裡陪母親，等到時間差不多時，母親回來看一看（因為‥那裡一定要留人，所以‥讓小妹留在那裡，所幸‥她們都懂了），只怪我‥拜拜上的一些規定，不是很清楚，所能做的有限，才教她如此辛苦。
　　今天下午，我找〈小真〉過來，她倒是陪我買東西、幫我弄晚餐，那種感覺很好！（不知道，你是否能體會？）
　　晚上，少了一個人在家，卻多了一個人，由於小真工作的關係，沒法子，回家過年，只好明早回家去看看；看到她，晚上撥電話回去，我在想‥她母親，一定很興奮的。
　　我想‥小真應該不介意，我和〈阿文〉，提起她的家……
小真和阿助，是親兄妹，他們的父親，在小真三歲時，由於太勞累……而離開了。現在的父親，那邊有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大阿助幾個月）。
今年過年，三個孩子，都回去了，但是‥阿助和小真，卻沒法回家——
她母親心裡的滋味，會如何呢？
　　我想‥小真和阿助的電話（他一定會打的）報平安，對她而言，應會留下幾許溫馨吧!?　在這樣的日子裡。
　
　　父親去台北、母親去工作、小弟在「金門」，而大妹，則出門去。
　　我對於大妹，一直覺得她是需要朋友的，但是‥母親常常會「過於擔心」，而不同意，她晚上出去。其實‥大妹白天上班、晚上唸書，能玩的機會也不多；可是‥我和母親，溝通多遍，母親就是母親。　今天的我，只要小妹們，告訴我，我大都允許她們出去——當然是‥母親不在家的時候，否則‥輪不到我啦！ 　不知道多年以後，我會不會變？
　　如今，只留樓下的小妹、外公；而小真累了，在睡覺——
這是除夕，好一個安靜的除夕……
　　不知道阿文的除夕，熱鬧嗎？
　　外頭有絲絲的細雨，沒有注意，是看不出來的，心中有股淡淡地、不妨礙的愁緒昇起，突然，想寫點什麼，但是‥寫什麼呢？
　　也許還是看書、聽音樂去吧!?
　　用歌聲，解脫自己；用那些‥曾「失望的人」的話，來安慰自己。
　　　　　　　　　　　　　　　　　　小玉
　　　　　　　　　　　　　　　　　　　　(82)1993.01.22.五　10:15:20
　

▼給阿文‥011.4

阿文‥
　　新春愉快！
　　又提筆了。
　　依然沒變的是‥一空下來，會想寫些什麼（想什麼、寫什麼，沒啥可想，就抄過來～抄過去，似乎握著筆就行了），不同的是‥過去寫了不寄，往往形成「日記」，甚至‥成了不為人知的心事。而如今，怎麼會多了你這麼一個朋友？
想想‥阿文有夠倒楣的——小玉很煩人的！
　　今天是初一，沒想到‥昨晚那一丁點細雨，持續到今天，整個環境，四周顯得更加死寂無趣了。
　　早上十點，利用雨暫時中斷的時候（此刻，外頭仍在下雨），和小妹去買包裝紙，幫她將禮盒包好之外，我又新挑了一本本子，原來是早該買的，而且，在除夕前，寫給你的信，也是該寄了，但是‥全給忙得忘了，幾次騎車去買年貨，才發現‥該做的事沒做，尤其是經過郵筒的時候，真會訓自己——不過‥也會安慰自己一下‥「貴人多忘事」嘛！哈哈！
　　翻開舊本子，才知道‥十一月初才換的，沒想到，將平日留在小紙上的（偶爾在床上想到，便隨便拿紙寫），以及最近的心情，整理一番，竟也厚厚一本了。
　　將那本子，翻閱一下（大致上看一遍），我忽然想到‥那些好像代表著什麼，看到某一段，我會回想起，當時的我，有趣的是‥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竟然在翻閱的這樣一個剎那之中，同時存在著……
　　也許、如果、或許、萬一……能夠「繼續」的寫，我想‥這些本子，應該可以用來評定‥自己在歲月的流逝中，失去了什麼、學到了什麼……整個生活的態度和「品質」，是進步了呢？　或者慘不忍睹的一個憑藉。
　　在大年初一，換一本新本子，原是無心之下的動機，卻似乎又巧合的，說明了什麼，是一個「新的開始」嗎？　還未動筆，在那裡留下什麼痕跡，倒是開始很好奇的，想知道‥完成之後的成果了。
　　看著昔日，那些屬於自己的心情和感觸，不由得想起〈楚雲〉，曾說過的一個小故事，我記得很清楚，只因‥感覺能相通吧！
　　他說‥「偶然的機會，把硬幣按年代，排了順序，竟能連貫……」（我也做過，卻沒有他那樣的思想——）　後來，他說「‥看著硬幣上的年代，我想著那一年，去了哪裡？　做了什麼？」
　　阿文！你想過嗎？　說真的，我們所握的每一枚硬幣，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握過？　很好奇喔！
　　我又想‥〔在我握住它時，我知道‥它現在「暫時」屬於我，但是之前，它的主人是誰？　那麼‥它的下一站，落腳的地方，又將會是哪個地方呢？〕
想著想著，這枚硬幣，不正像是「人」的來來去去嗎？
　　「偶然」而來的「現在」，才是快樂的人吧!?　（其實，很多的故事，都由一個，或整個的「偶然」，串連而成的。）
　
　　耳邊，此時所聽的歌，是我十分喜歡的「回眸」，聽過嗎？
　　我曾說過‥「我喜歡一首歌，若不是旋律好，便是歌詞吸引我。」（凡人一個嘛！）　或者我該說‥「它往往是自己的發言者！」
　　其實，喜歡的歌太多了，也許這和個性有關，因為「易感」——
　　突然間，想抄抄自己「很喜愛」的砍詞，送給你。
　　對了，阿文！你喜歡唱歌嗎？
　　我不清楚，在你們這樣年紀的男孩子來說，是不是允許你們如此，我是指‥你該是以事業（例如‥你對菩薩許的願也是）為重心，而不是像我，沒事還像小女孩般，作那些無聊的事。
　
　　信寫到一半時，我接到一位，在「台南」當兵的小弟，打來的電話；早上，也接到好友的問候。
　　每次總是如此，一年之中，我難得打出去的，真的是可以數得出來。
　　平常，台南那位小弟，就懶得寫信，不過還好，偶爾，他會撥電話，讓我知道他的近況。
　　而阿助，人在軍中，只有通信才方便，所以‥阿助常會罵他‥都沒寫信！
可是‥人就是這麼奇怪（我常用這形容詞），他們入伍一年了（阿助十個月），
阿助沒收過，幾封他寄的信，可是阿助，從馬祖回來時，他還特地將假期，調在那時——朋友的感覺真好，只可惜‥兩人約定的時間，不知是誰弄錯，誰也沒等到誰，你怪我、我怪你的，還真是有趣。
　　聽完電話回來，繼續寫信時，突然間，有個怪想法，若是按書上的電話，打去找阿文，一定很有趣吧!?　想了想，連自己都笑了，怎麼會有這個念頭產生呢？
　　難怪‥小真曾經告訴我，說我外表簡單，裡面卻常讓她出乎意料外。
還記得‥「把阿文搬出去」吧？　她就常被我的看法、想法，逗得人仰馬翻。
　　而我，有時也自覺‥沒法理解自己的思考路線，這其實是很麻煩的事。我想‥〔要真能凡事‥「放下……放下」，首先要做的，便是先訓練‥控制我自己的思考方程式吧!?〕
　　好奇怪，怎麼老是談著談著，便覺得有「不知所云」的味道出現？
　　恐怕是‥一向在提甲事的當時，我又會想起乙事，所以‥常常中途插入，連自己都沒法控制住，全局的佈置——說真的，要我好好的，寫一篇好文章，是很困難的事。
　　應該再寫下去嗎？
　　實在擔心‥累積下來的信件，到了你手中時，你如何看起呢？
　　擔心是擔心，但是‥我總會寫，好像挺矛盾的！
　　好啦！抄歌詞給你了。
　　　　　　　　　　　　　　　　　　小玉
　　　　　　　　　　　　　　　　　　　(82)1993.01.23.六　初一
　

■附錄：麗玉喜歡的歌。

　　每一個人、事、物，總有吸引人的地方——
　　其中‥「」或『』，便是吸引我，或使我有所感的部分。
　

　　　◎回眸

　　　　　　⊕詞：陳嘉麗／曲：陳志遠／唱：姜育恆

・當你望著命運的時候，它什麼也不會對你說，
　一切一切的痛苦、的快樂，讓你自己去感受；
・當命運望著你的時候，它的沉默，都化為溫柔，
　一切一切的失去，和獲得，將是希望的結果。
・回眸才瞥見‥真摯的愛情，只能擁有一個；
　回眸才瞥見‥貪婪的念頭，只能使你淪落；
　回眸才瞥見‥你和我，有太多的機會，沒有把握；
　回眸，但願將美好的一切，留在最後。
　
※「當你望著命運的時候，它什麼也不會對你說，
　　一切一切的痛苦、的快樂，『讓你自己去感受』；
　　當命運望著你的時候，它的沉默，都化為溫柔，
　　一切一切的失去，和獲得，將是希望的結果。」
　

　　　◎像我這樣的朋友

　　　　　　　　　　　⊕詞曲：梁弘志／唱：譚詠麟

・風雨的街頭，招牌能夠掛多久？
　愛過的老歌，你能記得的，有幾首？
　交過的朋友，在你生命中，知心的人，有幾個？
・我怎麼能夠，讓你孤獨的這漾走？
　我怎麼能夠，讓你無助的望著我？
　多少的情感、多少的自尊——你的血淚中，有我。
・這世界啊！
　愈來愈多的陷阱；愈來愈多，冷的感情，
　當你全部都失落，也從不退縮。
・愈來愈多的包伏，不能丟的，是朋友，
　當你陷入絕望中，記得最後，還有像我這樣的朋友。
　
※「風雨的街頭，招牌能夠掛多久？
　　愛過的老歌，你能記得的，有幾首？
　　交過的朋友，在你生命中，知心的人，有幾個？」
　「愈來愈多的包伏，『不能丟的，是朋友』。」
　

　　　◎亞細亞的孤兒

　　　　　　　　　⊕詞曲：羅大佑／唱：羅大佑

・亞細亞的孤兒，在風中哭泣，
　黃色的臉孔，有紅色的污泥，
　黑色的眼珠，有白色的恐懼。
・西風在東方，唱著悲傷的歌曲；
　亞細亞的孤兒，在風中哭泣，
　沒有人要和你玩，平等的遊戲，
　每個人，都想要你心愛的玩具。
・親愛的孩子，你為何哭泣？
　多少人在追尋，那解不開的問題？
　多少人在深夜裡，無奈的嘆息？
　多少人的眼淚，在無言中抹去？
　親愛的母親，這是什麼道理？
　
※「黃色的臉孔，有『紅色』的污泥，
　　黑色的眼珠，有『白色』的恐懼。」
　「沒有人要和你玩，『平等』的遊戲。」
　 「多少人在追尋，那解不開的問題？」
※羅大佑的作品，往往都吸引我。
　

　　　◎多情不悔

　　　　　　⊕詞：陳樂融／曲：陳志遠／唱：姜育恆

　夢一直在問‥親人可平安？
　山高水長，是否還是舊模樣？
　有人在掙扎、有人盼望——再相見，已過多少年。
　心一路飛，好像不知倦；沏一壺茶，笑看人世的複雜，
　一曲唱罷，雨過天青了，還有誰，在乎流過淚？
　多情不悔，我多情不悔，萬般歲月，多想重新過一回，
　多情不悔，我用心體會，愛到深處，就越能付出。
　
※「一曲唱罷，雨過天青了，還有誰，在乎流過淚？」

　　　◎麥牙糖

　　　　　　　　　　　　⊕詞：黃明華、李恕權
　　　　　　　　　　　　　曲：馬兆駿、李恕權
　　　　　　　　　　　　　唱：李恕權

・板車咿呀咿呀的作響，風中都是香香的麥牙糖。
　金紅色的夕陽啊！照著褪色的衣裳；
　綿綿的皺紋、暖暖的慈祥，
　卻掩不住那濃濃的感傷。
　他五十年來的期待‥孩子！你要比我更強！
・破舊的鐵罐，交換我的希望，
　為何他的離開，來得這麼突然？
・二十年後的我，又來到這地方，
　為何不見，那熟悉的影像？
・風中已不再有，那香香的麥牙糖。
　高樓華廈，遮著了我的目光，
　彷彿我又聽到‥
　那一句慈祥的話‥孩子！你要比我更強！
・在我心中，永遠有你的笑容，和那句話，
　我多想再次呼吸，風中香香的麥牙糖。
　
※「那一句『慈祥』的話——孩子！你要比我更強！」
　「我多想再次『呼吸』，風中香香的麥牙糖。」
　「慈祥」，好喜歡，他用這個形容詞。
　「你要比我更強！」只怕許多小孩，會覺得是個「壓力」。
　　歌詞中的故事，也使我對「麥牙糖」，更具好感。
　

△給麗玉－011

麗玉‥
　　一下收到，妳那「長得像本書」的信，看得可真是……過癮——除此之外，一時無詞可形容了。
　　除夕的三天前，在外頭跑了一日，又冷又下雨的天氣，結果‥第二天，就感冒了，發燒三十九度（溫度計，大概壞了，才會跑到三十九度，不然，就是阿文眼花了），全身乏力，爬都爬不起，連說話，都快沒聲音了呢！
　　後來，叫大弟下山去買「感冒藥水」，又叫么弟煮了些粥……
結果‥翌日醒來就沒事了——這大概是感冒，最快好的一次。
　　想想以前，總是看醫生、吃藥、打針，三、五天也好不了；還真虧‥「三支雨傘標‥友露安」的藥效，那麼好，喝了一瓶半，也就好了。
　
　　除夕那天，母親回來，忙了半天，吃過午飯，又回「天母」去了……
　　阿文家的除夕，也是靜得‥可聽到螞蟻吵架的聲音；而阿文呢！坐在電腦前，努力的打著字——直到天亮……
　　阿文每到除夕，都會想到一個女孩（並不認識她，連名字都不知道，因為‥
很多很多年以前，撿到她的一本小筆記簿）——
那女孩，在除夕時，會同家人，到父親的墳前祭拜……
　　她是這麼寫的‥
【民國七十一年一月二十四日　星期日　除夕】
　　今天中午，全家到爸的墳上祭拜；這天，應是大家同聚的日子……
　　「每逢佳節倍思親」，最近這幾年，每逢除夕，忍不住，總是暗自想泣。
　　爸的墳上，雜草叢生，似乎不宜讓父親久居；相信爸爸，定在天堂享樂吧!?
　
　　小玉！很抱歉！未來的除夕，恐怕妳也得同阿文一樣‥
想起那個，未曾相識的女孩了……
　　也許阿文不該這麼說‥「到底，我們比她幸運了點。」　雖然……
　　呵呵！還是別說這些啦！
　
　　謝謝妳送小書卡‥
　　　　善待自己——人要懂得善待自己，才會善待別人。
　　阿文想來‥「善待」二字，並非是「養尊處優」地，讓自己‥吃好的、住好的、穿好的、開好的車子……如此嘛！只會「寵壞」自己。
　　那些喜好酒、色、賭、毒、行兇幹壞的人，才真的是群‥「不懂得『善』待自己」的人呢！　他們不知自愛、使自己墮落……種下惡因，而終究要讓自己「自食惡果」。
　　不過，像一些，常使自己，陷於「苦惱」籠裡的人，也是不懂得「善待自己」的人。
　　阿文最近，常掛在口邊的一句話是‥
「好看不好看——是你（我）在看；
　好聽不好聽——是你（我）在聽；
　好過不好過——是你（我）在過……」
　　有時啊！人很容易受到別人，或是自己「分別心」的影響，而使自己苦惱。　可能因為別人說‥「你穿的衣服，好土嘔！」而不高興一整天；也可能因為一早挨了罵，就難過二十四小時；也可能擔心，自己的頭髮不好看、衣服不漂亮，而不敢（不想）出門去……
　　…………
　
　　講故事好了。
　　有天啊！
　　阿弟（阿文的么弟）叫道‥「今天，我讚美了一個人，說她打扮很漂亮，結果‥她一整天，都笑嘻嘻的；本來，她還板著臉呢！　我決定‥以後每天，都要讓一個人快樂……」
　　阿文說‥「有時候，『讚美』是一種謊言（倘若是『言過其實、言不符實』的話），不過‥這謊言，會讓人家開心，說說倒也不妨——哄人家高興，總比害人家不愉快的好……　以後啊！要是看到看人家摔倒，跌得很痛時，不妨就『讚美』他‥嗨！你剛剛摔倒的姿勢，真是帥呆了！」　（阿文真是‥「愛說笑」啊！）
　　哈哈！真是……笑呆了！
　
　　話說回頭‥所以呢！
「好看、不好看；好聽、不好聽；好吃、不好吃；好過、不好過……」
都是人的「分別心」在作祟——
同一事物，會因人而異，太過在意、在乎，只是徒增自己的「惱苦」。
　　也許他人的讚美、毀謗，正是‥「言過其實、言不符實」的謊言，若因之而胡為喜怒的話——歡喜也罷啦！要是發怒，那就是在「虐待自己」了。
　　剛剛睡醒，腦筋尚未調好，說得詞不達意的，想是會讓妳傷腦筋……抱歉啦！
　
　　　　　　＊　　　　　　＊　　　　　　＊　　　　　　＊
　
　　收到妳的信，同時也收到〈阿敏〉（上次提及，那個「新店」的「青少年」）的信——她「又」為「愛情」煩惱了。
　　昨晚，回了她的信，一時心起，就多複印了一份（有天發現‥自己的信，還真是有「價值」〔哈哈！自誇一下〕，於是就用複印紙寫，自己留下一份）——
把它寄給妳，不管妳用得著、用不著，願妳 能夠善加思惟！
　　想來啊！小玉也跟阿文的妹妹一樣——人見人愛，於是呀！「道是甜蜜實煩心」喔！（呵呵！阿文又作了句好詞啦！）
　　但願‥小玉！充實自己的腦袋，沒有智慧的美貌，便是個……花瓶——
一個……空殼子的花瓶；而且，只會製造苦惱——不論是使自己，或是使別人。
　
　　　　　　＊　　　　　　＊　　　　　　＊　　　　　　＊
　
　　那天（讓阿文感冒的那天），到出版社去，拿了些書回來，準備把《寂靈書齋靜思語錄、學佛心語》寄給妳——等著嘔！　那是阿文的……心血，也是經驗的遺產，免費送給妳……願它‥帶予妳無盡的「勵益」！
　　應該再睡個回頭覺……誰讓自己，看那麼久的電視呢？（只有星期六、星期日才看，平時都是聽廣播。聽廣播，可以一邊做事；看電視，就得「呆」在那兒當傻瓜——當傻瓜，總要有收穫嘛！否則‥就白當了。）
　　好啦！早安！
　　　　　　　　　　　　　　　　　　阿文
　　　　　　　　　　　　　　　　　　　　(82)1993.01.31.日　06:30:00
　
　　提醒妳一件小事——
　　妳的「見」字，越寫越像「貝」字了；「現」啦！「視」啦！也是一樣。
　　呵呵！阿文的字，越來越亂了，真是不好意思，還說妳寫錯字呢！
　　還有‥善待自己！但願‥
小玉以後有「苦惱」，三分鐘，就能把它解決了！轉個圈圈，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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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1.13.五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11。1993.01.31.日　06: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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