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10

▼給阿文‥010.1

阿文‥
　　父親將在「金門」服役的小弟，寫來的信，丟給我，他說‥
「我沒有這種兒子，妳寫信告訴他，以後不要寫了。」　他回到房裡，又叫道‥
「到死，我也會恨他！」
　　阿文！我把信的內容看了，那是小弟，要父親多注意身體（天涼了）……
這樣的一封信，我不懂‥父親為何要這麼說？
小弟究竟哪裡不好，我真的不懂，我只清楚‥他能提筆，是需要勇氣的。
　　面對這樣的一個「父親」，我不知道我的淚，究竟是為父親而流，或者是為小弟而流，我能說什麼？　該說什麼？
　　「恨他」，他是這麼說的，天啊！他怎麼會用那個字眼？　是不是，在某一個時候，他也會說‥他恨我呢？
　　　　　　　　　　　　　　　　　　小玉
　　　　　　　　　　　　　　　　　　　　(82)1993.01.06.三
　
　　今天（一月十四日），再看看這封信，已掙不出淚水了，所以‥和我父親，完全陌生的你，應該也不會……心情不好！
　　於是‥一併寄給你好了，讓你看個夠，才不會太空，而胡思亂想了。
　

▼給阿文‥010.2

阿文‥
　　今天（一月十日　星期日）下午，把自己「整理」好，準備去圖書館；由於期考的時間，大多差不多，所以‥樓下停車處，停滿車子，走到樓上，真的很幸運，勉強有個空位，好像特地留給我似的，心裡仍是很興奮，否則‥回家唸書，總是少了一分拘束（約束）力。
　　而且，假日人多，恐怕「麥當勞」，也沒位子了——若是圖書館真的沒位子，我便常會到麥當勞，叫杯飲料，坐上一天，不知道你相信嗎？我還真喜歡那裡，有音樂、人多，但是‥「吵」全不會干擾到我，反而第一次到圖書館，竟坐不住，第二天，戴上耳機聽音樂，才好一些，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那道具了……扯遠了。
（清理」只是把「東西——藏起來」，放在箱子（櫥子）裡面，
　外表很乾淨，內部卻……
　「整理」是將物品「歸位」，該丟的丟、該放什麼，就放什麼。）
　　就在對面，那位陌生的朋友，離開後，一對夫妻，很快的，遞補了這空位，他們抱著一個小嬰兒（還不會走）。　說真的，在那裡，待了約三小時的他，真的挺乖的；能夠讓他的父母，放心的看雜誌。
　　由於喜歡那位小嬰兒的緣故吧！我的一雙眼睛，不安分的，常看看他，而他真有趣，也會偷偷的瞄我耶！那雙大眼睛，真的很漂亮……
　　不經意的，發現小孩的母親，不斷的找來，有關「嬰兒」訊息的書，給小孩的父親「分享」。
　　你知道嗎？　我終於曉得‥那小寶貝，為何那麼乖，靜靜讓人抱著了，因為‥他有那麼疼他的父母；能夠抱著小嬰兒到這的，我是頭一次看到，心裡覺得‥
〔那對年輕的夫婦，能夠在假日，來圖書館，這種例子，應該也不多吧!?〕
　　也許是肚子餓了，小寶貝，終於還是抗議了，不過，他的哭聲，仍是「輕輕的」，待他母親，將奶瓶，交給小孩的父親時；小嬰兒，說停就停，安靜的，讓他父親抱著餵食。
　　糟糕！小嬰兒吐奶了。
　　我叫道‥「這裡有面紙！」由於我見到那位母親，很急的要去找面紙，所以‥我便將桌上的面紙拿給她，就這樣——
　　她謝了又謝，又說‥「不好意思！小孩吵到妳了……」
　　其實‥我一點也不覺得吵，她一定不會相信的。
　　由於假日圖書館，只到五點半，所以‥時間差不多時，大家便會，各自步向歸途。下樓前，那位媽媽，還是不忘謝謝我一聲。　（讓她謝了那麼多次，怪不好意思的。）把書本收拾好～牽車子時，很巧的，他們的車，就在我附近，於是又……
　　看著那位媽媽，抱著小孩，頻頻點頭的，跟我說「再見」；看到他們一家子，我才發現‥「原來這麼簡單的，快樂是可以容易獲得的。」只是‥兩張面紙，卻讓他們，如此「謝個不停」，好像很感激似的……
　　哈！我又想到……誰說的‥「人情薄如紙」呢？
　　（阿文！記得嗎？　《明信片》一文，我提過喔！）
　　不過，忽然想到‥人類也真是奇怪的動物，好像孩子忘了帶課本，父母便從家裡，替他帶了去，若遲到了點，也許還遭子女白眼，彷彿「孝順孩子」是應該的。可是‥對於一些陌生人，或意外的「關心」，卻記憶深刻，就好比那張「明信片」，對我而言，意義非凡，而「面紙」，大概會讓他們，記得我吧!?　也許很快的，他們會忘了我，但那時，他們臉上的笑容，便是給我最好的回應了，你覺得呢？
　　　　　　　　　　　　　　　　　　小玉
　　　　　　　　　　　　　　　　　　　　(82)1993.01.10.日
　

▼給阿文‥010.3

阿文‥
　　好久沒淋雨了。
　　考完兩科期考測驗，在回家的中途，忽然下起雨來了；將衣服洗好～洗了一個熱水澡，現在放著音樂……寫信給你，真是舒服的一件事。
　　外頭的雨，依舊沒停止，房間的窗，不時被風吹動，而嘎嘎作響，你知道嗎？先前一刻，在回家的路上，我在想……我在想‥〔若是晚上考得很糟，那麼‥這場雨，代表的是什麼呢？〕
　　所幸‥試卷寫得順利，現在才有這般好的心情；一個人，有些懶的，趴在床上提筆。（偶爾，我會放鬆一下，而不是正規的，坐在書桌前。）
　　告訴你喔！〈小莉〉偷跑來樓上找我了，因為‥她怕打雷吧!?（我猜。）
就像每次有鞭炮聲，或中秋節，小孩在玩炮，她總是躲到樓上去。
　　她很喜歡偷舔我，要我和她去散步（說穿了，是去「方便」），更喜歡坐車去吹風；她很賴皮的，都喜歡躲進我的被子裡去。
　　前不久，小妹早上起床，發現‥小莉會冷似的在抖著，便放入我的被子裡。
當時，我被她那冰得可以的鼻子，給嚇醒了。
　　她現在，又很無辜狀的看著我，因為‥我允許她睡在一旁，專為她準備的被子睡覺，她會不斷的搖尾巴，但她沒我的同意，她是不敢過來的。
　　知道她是誰了吧!?　和我同類的‥母狗。
　
　　收到你的訊息，卻下起雨來了，是不是‥阿文又想起什麼事了呢？
但願‥只是純屬「巧合」，好嗎？
說真的，「流淚」應該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情況，只是‥多少、地點、原因，因人而異了。
　　像我，我常覺得‥我是個愛哭的人，只要有那麼「一點點」感動，哈哈！說哭就哭，不過‥還好，我一向懂得控制，所以‥沒有機會，讓人偷笑我。
　　記得，有朋友問過我‥「妳對男孩子（男人）哭，有什麼看法？」
　　其實‥「男兒有淚不輕彈」，在我的看法裡，並沒有錯，但是，那並不表示‥人類（男的也好、女的也罷），就可以用這句話來說‥
「男孩子，不該哭；哭的，不是男人……」
　　其實‥要看他是為「何事、何人」而哭，其實‥我們往往可以從一個人的淚水裡，去認識他（她）的……　關於這點，談到此，我有預感，再談下去，會扯得很遠的。
　　阿文！我不曉得，更無法肯定，會是什麼原因，使你落淚的，你信上所云‥
「坐在桌書前，發了會兒呆，淚水便往下掉……」
怎麼啦？　「發呆」!?　要發呆，其實並不容易，若沒好的閑情意致，或到了百思不解、不知從何思考起——要好好的發呆……難啊！
　　小玉在想‥〔阿文不會毫無理由，沒由來地，便傷感了起來，是否給了自己，什麼壓力？　或有什麼問題，最近「一直」困擾著你？　否則‥怎麼會寫起那樣的信來了？〕
　　也許是有過經驗吧!?　我想‥〔你一定不會真的希望，把那封信寄出來的！〕（也許‥有一些些後悔。）但是無論如何，你是教朋友收到訊息的，可是‥偏偏你思緒上，已無法再寫些每次「假、快樂」之類的事，不曉得該如何，只得寄出了。
　　記得‥在自己心情最糟的那時候，家裡一直很「亂」，我雖珍惜，能遇到那麼好的人（跟你提過吧!?　過去的上司），也一直想提筆，但當時，只要握起筆桿，什麼都沒法子談了，盡是談自己、談我的父親，幾次封上信封，放在包包（未寄或未回之信，都放在上課的包包，以提醒自己‥別偷懶），最後仍是不寄的好，久而久之，我接到陳課長問候的信件，面對已有二個兒子的他的關心，自然又是教我感動的——哭了。
　　從那次開始，我決定‥既然把他當成是朋友，（他就像是我的大哥一般，過去在工作上，給我很多鼓勵和指導，如今……　多寫就變得噁心了。）也許我不該刻意，去避開不談什麼，現在，他由於作業務上的壓力，而我也……偷懶，（其實，有時是‥生活得沒啥新鮮事好談。）我們回信的時間較慢，而且，有時，我會寫了二、三封，他回一封，或者他來信，而我仍未提筆，想想這樣的通信，其實是較沒有負擔的、沒有壓力的，你覺得呢？
　　而我，其實就是希望‥擁有這樣的友誼，似乎彼此都相信‥無論如何，會彼此祝福對方的；或許，人正需要有這種相同的「默契」，友情才能長存吧!?
即使不能長存（永久存在），應該也可以存得長一些吧!?　（好像扯太遠了。）
　
　　最近，由於準備堂上的報告、小考，和朋友的婚禮，如今，又忙著期考，倒真的少了時間，去找〈小真〉了；而她，就算有問題，不嚴重，她是不會告訴我的，前幾天，給她一封信，遲遲沒有回音，大概她在準備期考。
　　其實，有時候覺得‥能交上體諒自己情況的朋友，是幸福的，但是‥為了怕我擔心，而不敢提，（偏偏看「情形」，有時候，我也是那種‥假裝什麼都被矇在鼓裡的人。）卻是我不希望‥我的朋友，這麼做的，有時，那只會讓我更擔心罷了。
　　阿文！說真的，聽到朋友心情不好，不是快樂的事，但是‥朋友肯說說，哪怕只說‥「心情不好」四個字——卻算得上快樂的事，這可不是「幸災樂禍」，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過去，我也曾想過‥我忙為誰？　ＸＸ為了誰？　ＸＸ為了誰？
我給了自己，好多好多的答案，到最後，我發現‥那些答案裡面，都和「我」有關，這樣想的時候，有時，委屈也會變得可以接受了，你試試看。
　　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立刻回信，該不會又哭了吧!?
（感動得哭了啦！別緊張！哪來那麼多傷心事？　丟掉吧！）
　
　　剩下三科，要等到星期一才考，這幾天，可得多下點功夫。
　　祝福我吧！謝謝！
　　願‥快樂！
　
　　雖然沒見過你，但我相信‥「你笑的時候，一定比哭的時候好看。」
　　笑一笑，會把五官形成的「苦」字，給均衡掉了，我想‥你一定在笑吧！
我相信‥你會救自己的，不像「二哥」——
〈小真〉罵他是「豬」。
我嘛……說他‥對自己太苛刻了，像……小男孩！（噓……）
不過，現在，他總算聰明點了。
　
　　會不會唱《讓我們看雲去》？　心情不好時，看看雲、唱唱歌吧！
　　真希望‥能早日見到你的新書出版，那我又有眼福了。
　　謝謝你！我很喜歡，你寄的文章！
　　　　　　　　　　　　　　　　　　小玉
　　　　　　　　　　　　　　　　　　　　(82)1993.01.14.四　11:40:07
　

△給麗玉－010

麗玉‥
　　上個星期三（一月十三日），阿文到「板橋」，去皈依了。
　　皈依師是〈妙元〉老師——晚上八到九點、九到十點、十到十一點、十一點到十二，收音機亂轉一下，就可以聽到〈妙元〉老師在講經。
　　這是阿文，第二次皈依。
　　第一次，是在「土城．承天禪寺」，（皈依師是〈傳悔〉禪師。）
由於道場遠，皈依後，也很少回去，現在，找個近點的，較為方便。
　　阿文雖然搖頭晃腦的，就能作出詩啊！偈來，其實，佛菩薩曉得‥「阿文是糊塗到崁下去了」，所以‥希望能找個「明師」親近，有疑問的話，好去請教。
　　說來可真巧，在承天禪寺皈依，法名為〈道友〉，這次皈依，也是「道」字輩的，而且，更……誇張的，居然叫作‥〈道聖〉（差點也是〈道友〉，只在「上下之差」而已）， 頓覺有股莫名的「壓力」——
看來，自己要不「精進」的話，恐怕要叫作〈道剩〉了。
（不為「聖」，反成「剩」；不為「賢」，反成「閑」，呵呵！）
　
　　　　　　＊　　　　　　＊　　　　　　＊　　　　　　＊
　
　　上封信，之所以「決定」（沒有一點點「後悔」的）寄給妳，是因為‥作了那首「偈」的關係。（也讓妳看看——阿文是如何抒發「難過」的情緒。）
　　阿文糊塗歸糊塗，不過‥所作的詩偈，相信都很有意境、很有意思，而且，也很「好用」（有用）——只要「會用」的話，相信‥都能為之「受益」的。
（哪天，小玉難過時，想想那首偈，或許便會因之釋然的——試試看。）
　　阿文以前，學生時代，有不如意時，就把《唐詩三百首》拿起來，隨手翻開一頁，將那些詩，直詠下去……直到釋懷方罷！
　　阿文曾道‥「詩是用來解愁的，而不是用來傷感的。」
　　儘管‥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志士幽人草怨嗟，古來材大難為用……」
寫得有多麼沉痛、有多麼愁苦、有多麼悲憤……
一番吟詠之後，絕不會使心情，「更難過」的，反而能因之釋懷。
　　知道嗎？　那些古人，之所以會寫下那些詩，就是用來「抒情、釋懷」的——「借題發揮、藉詩解憂、、一吐為快」嘛！
所以‥若會因吟詠其詩而悲傷的，便是‥不懂詩的人（說「傻瓜」太難聽了）……
　　所以‥以後小玉要是接到，或是聽到他人「滿腹苦水」的書信或言語，千萬千萬……哈哈！別當「傻瓜」，跟著人家「難過」，受其情緒影響——
因為‥妳對別人而言，向妳「吐苦水」，那是他「發洩」的方法——
要受其影響的話，搞不好，人家在笑了，而妳還在替他哭呢！
　　雖要有「同理心」（設身處地的，去體會別人的感受），但也僅在於「了解」對方的感受，目的是要‥「安慰、鼓勵、疏導」他，而不是自己也跟著對方跑，否則啊！就像是那個「笑話」‥
　　有個警察，看到一個年輕人，要跳海，就跑去勸他別想不開。
　　哪知‥那個年輕人，是個「推銷員」，口才超好，一番天南地北之後……
　　警察竟也聽得‥覺得人生沒什麼意義，而跟著年輕人，一起自殺了。
　　如是啊！那可就不是當「傻瓜」，就可以解決了，那可真是……阿文說的‥「笨蛋比賽得冠軍——超級大笨蛋！」　哈哈！
　
　　話說回來，所以啦！小玉要是心情不好，那就儘管寫下來——寄給阿文；
阿文雖糊塗，不過‥也不會糊塗得當傻瓜的——
　　至於‥阿文為什麼哭呢？
　　聽說（好像是〈妙元〉老師說的）有個老法師，告誡弟子‥「你們要好好唸佛啊……」說著說著，淚水就流出來了。
　　小玉可曉得‥那個老法師，為什麼會流眼淚呢？
　　相信有一天，妳會了解的。
　　小玉！謝謝妳關心啦！不過，妳可以不用掛心，阿文好得很——
好得一塌糊塗也！　哈哈！
　
　　　　　　＊　　　　　　＊　　　　　　＊　　　　　　＊
　
　　阿文最近，有這麼個體會，所以，又作了半首詩偈‥
「侍無怨悔始稱孝、交非利害方為友。」
　　說真的，要「無怨無悔」，還可真不容易呢！
　　阿文這輩子，想是也當不成「孝子」了，所以‥還是別談「孝」的問題。
（阿文有話說嘛！「父母死了，才可言孝；妻子沒有，方能說愛。」）
　　還記得，阿文那首偈嗎？
「父母子女因緣聚，恩怨情恨苦難離。宿世一筆糊塗債，萬人千劫算不清。」
　　阿文總是認為‥
「恨，也是一種愛！
　因為‥恨會恨到‥恨『死』你了，愛也會愛到‥愛『死』你了。」
（照阿文這麼說來，那麼‥「愛，也是一種恨」嘍？）
　　有些父母，愛子女，愛到怕子女出去會被車撞到、被人抓走……而把子女，關在房裡（乃至籠裡）；有些父母，恨不得出生時，就把子女掐死——丟去餵野狗；卻也把子女，養得白白胖胖的——供子女吃、供子女住、供子女讀書……
　　有些人，不會說「愛」（不懂得、不知道如何去表達愛），只好說「恨」了；「說恨」似乎比「說愛」來得容易——
畢竟中國人，不像洋人那樣，要說‥「爸爸！媽媽！我愛您！」
就算有十張嘴，阿文也說不出口的——用寫的，都覺很很……肉麻。
（阿文是「太老」了，不像「新一代」的小孩，能夠出口就「愛愛愛」的。）
　
　　以前，有個小女孩，看到阿文，就會跑過來，要阿文背背抱抱，背背抱抱一整天，她也不嫌累——她當然不累啦！累的是阿文。
　　她老是喜歡（輕輕的）啃啃阿文的手指、咬咬阿文的手臂，乃至耳朵、臉頰。
　　阿文總是笑問她‥「好吃嗎？　妳怎麼老是喜歡咬我？」（起初，她還會吸她的「大拇指」——想是「吸奶嘴」的後遺症嘛——被「笑」了許久才改了。後來，就開始咬阿文啦！）　阿文問她——
　　她就兩手掛在阿文脖子上，身子向後傾，然後，「遠遠」的瞪著阿文，嘴巴翹翹的，似笑非笑的……
　　而阿文的堂妹，跟她那群「娘子軍」，也老是喜歡捉弄阿文，還動不動的，就要咬阿文一口呢！
　　要是她們，各自跟阿文在一起，就有說有笑的，和善得很；但要是幾個人，湊在一塊，就會開始捉弄阿文，非把阿文整得慘兮兮的，才肯罷休。
　　有一天——
　　阿文才明白，因而說了這話‥「有些人的『吻』，是用『咬』的。」
（下次，〈小莉〉在「啃」妳的手、舔妳的時候，妳就會明白了。
　當然啦！有的「咬」，就只是「咬」而已，而不是代表「吻」。）
　　「咬」，有時會咬得很痛，可是‥既然「親」不得，那也只好用「咬」的啦！（愛情小說裡，那句‥「愛你愛得入骨、愛你愛得想把你給吃下去」的話，現在可明白了吧!?　而「恨」呢！也是會恨得‥「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喝你的血」……這「愛恨」，還可真是……恐怖嘔！）
　　呵呵！怎麼會扯到這事呢？
　　好吧！就說完這事好了！
　　說真的，阿文也好想親親她呀！可是‥怎麼也親不下去……連咬都不敢咬。
（「發乎情——止乎禮」嘛！「中國的禮」，可是「不得親、親不得」的。
　阿文覺得‥只有親在脣上的，才代表「愛情」，
　而親在額上，表示「親情、問好」；親在臉頰上，表示「喜歡」。）
　　阿文有天，跟她說‥「我要去當兵啦！以後，妳別想咬我了；要咬，也咬不到我了……」
　　結果‥她就親了阿文好幾下。
　　阿文方才明白‥「有些人的吻，是用咬的。」
　　也許，有些人的「愛」，是用「恨」的吧!?
　　就讓他去「恨」吧！「恨也是一種愛」，妳說呢？
（雖然‥「恨」這種「愛」，說來很可怕，但是‥那總也是一種「愛」啊！
　或說‥「恨」，是一種「錯愛」吧!?）
　　祝‥
考試順利！
　　　　　　　　　　　　　　　　　　阿文
　　　　　　　　　　　　　　　　　　　　(82)1993.01.17.日　19:3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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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1.12.四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10。1993.01.17.日　19:3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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