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菩提品＞小菩薩_03

　　　◎第三章　壞人從何來

　　小朋友！有沒有人會說‥「壞人很可愛——我很喜歡壞人」的？
　　阿文相信‥連壞人，都不會這麼說。
　　既然壞人，一點都不可愛，而且，也沒人喜歡，那為什麼‥還會有人，要當壞人呢？
　　而壞人，是怎麼來的呢？
　　「是走路來的？還是開車來的？」
　　開玩笑！阿文不是問你們這個啦！你管他是走路來的，還是開車來的？還搭船來的、坐飛機來的呢！
　　「你不是說‥『世界上沒有壞人』，怎麼現在，又說『壞人』了？」
　　阿文現在所說的「壞人」，是指‥「懷著壞心，做壞事的人」。
如果說‥「人」有好、壞的話，那什麼才算是好人、什麼才算是壞人？
是不是「健康」的叫好人、「生病」的就叫壞人；
還是「活」著的叫好人、「死」了的就叫壞人呢？
　　好啦！別扯了！
　　阿文再問你們‥
「你們有沒有人，會說‥『我要當壞人』的？誰敢說，他要當壞人的？」
　　每個人，在寫《我的志願》時，
都會說‥「我的志願是‥將來要做一位工程師。」
有的說‥「我的志願是‥將來要當科學家。」
有的說‥「我的志願是‥將來要當探險。」
有的說‥「我的志願是‥將來要當醫生。」
有的想當老師、有的想當畫家、有的想當明星……
甚至還有人，想要當總統呢！
相信每一個人的志願，都是非常「偉大」的。
　　那有沒有人的志願，是想當壞人的呢？
　　有沒有人的志願，是這麼寫的‥
「我的志願是‥將來，我要做一個大……很大……非常大、特別大的‥大壞蛋！
　我要去搶銀行，搶個九千八百萬，這樣，我就可以一輩子，都不必工作，
　而過得舒舒服服的……」
　　妳們女生，有沒有人會這麼寫的‥
「我的志願……因為我長得很漂亮，以後長大，一定是個『大美人』。
　人家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所以‥我長大以後，要專門去騙英雄，把他們的錢都騙光光。
　到時候，我就是個『大富婆』了！
　到時候，好吃的東西、漂亮的衣服、名貴的汽車、珍珠瑪瑙……
　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有沒有人的志願是‥「我將來，要做壞人」的？
　
　　那些「壞孩子」的爸爸媽媽，總是這麼說的‥
「早知道你（妳）這麼壞，一出生，我就該把你（妳）給掐死——拿去餵狗……」
　　相信‥不僅是父母希望，就是自己，也都希望自己，將來是個有用的人、是個有用的‥好人！
　　既然大家都想當好人，為什麼還會有壞人呢？
　　會「造成」壞人，到底是誰的錯呢？
　
　　是父母的錯嗎？
壞人的父母，生下了孽種，所以‥他會當壞人？
可是‥壞人還有許多兄弟姊妹，同是其父母所生，為什麼不會一家子，都是壞人呢？
可見‥這並非是父母的錯。
　　是環境的錯嗎？
因為‥環境不乾不淨、不整不齊、又黑又雜、又髒又亂；空氣也污染、河川也污染、垃圾氾濫、噪音又大、交通又亂……所以‥他會當壞人？
可是‥那些清潔隊，天天與垃圾接觸，為什麼沒有全都是壞人呢？
可見‥並不是環境的錯。
　　是學校的錯嗎？
學校沒把教育做好，搞得讀書只為了要考試、為了求取分數高、為了要通聯考、為了文憑，逼得老師只會講‥這裡會考、那裡重要……
「傳道、授業、解惑」的「師職」，反而沒做好……所以‥他會當壞人？
可是‥壞人還有很多同學，都是在同一所學校讀書，為什麼沒有全是壞人呢？
可見‥並不是學校的錯。
　　是社會的錯嗎？
這個社會，太現實了，一切以錢為第一，凡事向「錢」看齊，要錢不擇手段，開電動玩具店，引誘青少年，沉迷其間；演牛肉秀、到處張貼色情海報，污染視覺、妨害風化；毒梟猖獗，毒害人間 ，把社會搞成了罪惡的大染缸，所以‥他會當壞人？
若說是社會的錯，那就太冤枉了，因為‥這個社會，有那麼多人，為什麼沒有，全部都是壞人呢？
可見‥並不是社會的錯。
　　是政府的錯？
政府沒有把立法做好、司法又黃牛——
「 立法院」變成「離法院」、「司法院」變成「失法院」、
「行政院」變成「行症院」、「監察院」變成「奸詐院」、
「考試院」變成「烤食院」……
立法的人，吵吵鬧鬧，立個法，拖拖拉拉，半年還沒好；
司法的人，要辦案就喊‥「錢來也！」有錢好辦事，沒錢吃官司。
警察人員，不會去巡邏，只會「守路待車」，躲在路旁，等開車的人違規，
再叫違規的人，過來「開紅單」……
從政的人，爭權奪利，這個貪污、那個賄賂……
有的則是「捧金飯碗」，而渾噩度日……
所以‥他會當壞人？
這真是天字第一號的大笑話，一個國家，有那麼多的人民，若說是政府的錯，為什麼沒有一國的人民，都是壞人呢？
可見‥並不是政府的錯。
　　是世界的錯嗎？
因為世界上，有「共產黨、恐怖組織」的存在，到處危害，想以「共產主義——赤化世界」；各國之間，又不團結，每每為經濟利益，而起衝突，鬧得不愉快；大國不願幫助小國，反而落井下石的，加以剝削、榨取；不知謀求人類的和平，反而拚命研究、改良、製造武器；有些國家，正在鬧饑荒 ；而有些國家，卻努力地，在挑動、煽動、發動造 戰爭……所以‥他會當壞人？
這真是最笨的笑話，若是世界的錯，為什麼沒有全世界的人類，都是壞人呢？
可見‥也不是世界的錯。
　
　　其實‥壞人之所以會成為壞人，是因為‥自己不學好。
　　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推卸責任」，壞人總是把自己，做壞事的理由，全部都往「外」推——說什麼‥「因為窮，所以要偷；因為沒錢，所以要搶……」
　　就像有的人是‥「因為大家都不遵守交通規則，所以我也不遵守；因為大家都不排隊，所以我也不排隊；因為大家都亂丟紙屑，所以我也亂丟紙屑……」
說得自己好像很「無辜」似的、好像是「被害」似的。
　　阿文有次騎機車，經過十字路口，沒看到那塊「七點到二十一點禁止左轉」的標誌，綠燈一亮，就跟著大家左轉，結果‥大家都被交通警察，給攔了下來。
　　交通警察叫問道‥「怎麼啊！沒看到啊？『禁止左轉』啊！」
　　阿文笑了笑，心想‥〔這下完了，要被開紅單啦！活該！誰叫你這麼糊塗，在路口，不看清楚……〕
　　而另一個竟然說‥「我怎麼知道（禁止左轉）？　他（第一個）轉，我也就跟著轉了。」
　　阿文聽了，心想‥〔那麼‥他開罰單，你也要跟著他開罰單嗎？　他去死，你也要跟著去死嗎？〕
　　第一個轉的人，竟說‥「我怎麼知道禁止左轉？　那麼小的一面標誌，又掛在半空中（天橋下），誰看得到？」
　　有個人，則抱怨道‥「怎麼有的路口可以轉、有的路口又不可以轉？」
　　阿文還算好，還會想到是自己的錯，而他們，竟然還想把「過錯」，怪到別人身上去。
　
　　俗語說‥「色不迷人，而人自迷；酒不醉人，而人自醉。」
　　這句話，說得很實在。
你說‥「色」會迷人嗎？　如果說「色會迷人」，為什麼那些畫家、攝影家……
面對一個脫光光、一絲不掛的模特兒小姐，他們不會想入非非，而做出壞事來呢？
可見‥「色」，並不會迷人，而是「人自迷色」；
若色會迷人，應當每一個人，都會被迷——只要是人，都會被迷才對。
（連她自己，也會迷自己的色，因為‥她也是人。）
　　再說「酒」吧！阿文喝一杯啤酒，就會醉；喝三杯，就會趴到桌上去睡了；聞一聞白蘭地，居然就會面紅耳赤。　可是看別人‥一杯又一杯～又一杯再一杯……喝了十幾杯，卻也「若無其事」，可見‥酒不會醉人，而是「人自醉酒」； 若說‥酒會醉人，那麼‥每個人，都應該跟阿文一樣‥喝一杯啤酒就會醉、喝三杯就會趴到桌上去睡；聞一聞白蘭地，就會面紅耳赤才對。
　
　　阿文再問你們‥
「如果阿文走著走著——碰！的一聲，撞到電線桿，那是誰的錯呢？
　是電力公司的錯？　是電線桿的錯？　還是阿文自己的錯？
・電力公司，為什麼要把電線桿，『種』在這裡，害阿文撞到呢？
　電線桿，也真可惡！看到阿文過來，也不會閃開，還站在那裡，
　害阿文撞得頭上長了包……
・於是‥阿文就罵一罵電線桿、踹電線桿幾腳，然後，恨恨地離開。
　以後，看到那根電線桿，就過去，踢它幾腳報仇。」
　　你們說‥阿文這麼做，對不對呢？
其實‥撞到電線桿，是阿文自己的錯——誰叫阿文那麼不小心、走路不帶眼睛？
電線桿，本來就站在那裡，又不會動，阿文要去撞它，怎麼能怪電線桿、罵電線桿、踢電線桿呢？　阿文撞到電線桿，還真該向電線桿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撞到你……我長了個包，你有沒有怎樣啊？」
　
　　說到「電線桿」，就想起一件往事‥
　　阿文上國中一年級，放寒假時，到叔叔家去。
　　後來，過春節嘛！叔叔就帶大家，到「林口公園」去玩。
　　阿文一手牽著堂妹、一手牽著堂弟，走著走著，突然，看到一副門聯——
春節嘛！大家有貼春聯。因為阿文從小，就很喜歡那些詩啊！詞的，平常也喜歡搜集，那些詩啊、對聯什麼的，看到那副「新的」（以前沒有看過的）門聯，阿文就想把它記下來，可是‥堂妹和堂弟，卻一直拖著阿文走，害阿文看不清楚，就轉過頭去看……
　　誰知道，前面一根電線桿——
　　堂妹、堂弟，真是可惡得要命，拖著阿文，走著走著，走到電線桿前——
竟然‥一個走右邊、一個走左邊，把阿文這個走中間的，拖去撞電線桿……
　　碰！的一聲——
　　阿文不禁‥「哎唷！」的叫了出來，撞得阿文眼前金星直直冒、頭上小鳥吱吱叫～倒到地上裝死。（臉頰骨撞得都腫了，痛了一個星期，都還沒好呢！）
　　堂妹和堂弟，卻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還拍手叫道‥
「活該！誰叫你一直看小姐……」
　　你們說‥這次，阿文撞到電線桿，是誰的錯呢？
是不是堂妹、堂弟的錯呢？他們真可惡！故意把阿文拖去撞電線桿……
　　其實‥還是阿文自己的錯，誰叫阿文，要轉頭去看……門聯？
否則，他們怎麼有機會害阿文、把阿文拖去撞電線桿呢？
　
　　說了這麼些因緣、譬喻，大家就可以知道‥
「之所以會有壞人，
　並非是父母、家庭、環境、學校、社會、政府、世界的錯而而來的，
　而是壞人『本身、自己』的問題、是壞人自己的錯。
　『自己』是主因，其他外在的因素，不過是『助緣』罷了！」
　
　　小朋友！你們學校，有沒有分「好班、壞班」呢？
想來，小學並沒有分，上了國中就會分；也許現在沒分了，但阿文上國中的時候，就有分什麼‥「好班、普通班、壞班」（升學班、就業班、放牛班）——
　　不管是校長、老師，或者是學生（好班的學生），對於「放牛班」這個壞班，總是懷著一份「歧視」——瞧不起壞班的同學；校長動不動，就喜歡跑到壞班去「言講」（訓話）；老師去上課，就跟他們「打哈哈」（開玩笑、說笑話）；
好班的學生，一看到壞班的學生，就像老鼠見了貓——趕緊避開。
　　壞班的學生，果然很壞——在校外打架、在校內破壞；還在教室抽煙、喝酒、賭博；還跑到別班去勒索；還會捉弄女老師，使女老師，不敢去上課……
（於是班級，就被安排在「訓導處」隔壁，訓導主任，動不動就進去捉人出來——
　消遣、打著玩。）
　　讀「壞班」，統統是壞學生嗎？
也 不盡然！人家還有許多憑著自已努力、用功，自己去上補習班，補習了一年，
而考上「成功高中」（第三志願）的；
而好班、普通班，難道就沒有壞學生嗎？
　　阿文要告訴你們的是‥是學生「自己壞」，而不是「班壞」。
　　我們常常因為幾個「害群之馬」，就「一篙子打翻一船人」，而認定全體都是壞的。
　　一個家庭，出了個壞人，別人對於他的家人，一樣會看不起；
一個社區，有一群小流氓，大家就會說‥「那個社區的小朋友，都很壞！」
　　以前「帝制時代」，做官的人，犯了大罪，會遭到「罪及九族、滿門抄斬」的罪刑；好像一個人犯了罪，而與他有關係的人，也都有罪似的。
　　你們看那些「武俠片」，要去「報仇」，就會把人家——
臺諺云‥「人掠茨拆，雞仔鴨仔，刣𠇺無半隻。」
無論男女老少，全都殺得一乾二淨……　（茨‥房子。）
　
　　基督教的《聖經．創世紀》裡說‥
「〈亞當〉跟〈夏娃〉，偷吃了『禁果‥善惡樹上的果子』，
　所以犯了罪，被上帝趕出伊甸園，在外面受苦受難。
　而我們，都是亞當跟夏娃的『後裔』，
　所以‥我們都有罪。（這叫‥原罪的遺傳。）
　所以‥我們都會犯錯，都會做出壞事。」
　　人會做壞事，是不是真如基督教，所講的呢？
　　阿文不禁要喊‥
「我是無辜的！
　亞當跟夏娃犯了罪，我也要跟著『活受罪』——
　上帝啊！這真是‥太不公平了吧!?」
　　小朋友！要是你的哥哥犯了錯，被父母處罰，也順便把你處罰一頓，你服不服氣呢？要是你的哥哥犯了法，被抓去關，也順便把你抓去關，你服不服氣呢？
　　如果「罪會遺傳」，那麼‥那些幹壞事的人，應該這麼叫的‥
「我會做壞事，是因為我父母害的、是因為我祖父母害的……
　是因為人類共同的祖先‥亞當跟夏娃『害』的——
　誰叫他們，把『罪——遺傳』下來給我？
　我今天會犯罪，全都是亞當跟夏娃的錯（他們是罪惡的根源）——
　怎麼能怪我？
　我犯罪，是『應該』的，我要不犯罪，那才『不正常』呢！
　因為‥我的體內，流有亞當跟夏娃，所遺傳下來的——罪呀！」
（好比一個蘋果，蘋果中，若有蟲在，豈有不「壞」之理？）
　　如果壞人，是因為亞當跟夏娃，所犯下的錯而來的，那我們，又怎能「怪罪」壞人呢？　我們應該把亞當跟夏娃，從墳墓裡揪出來——審判他們。
誰叫他們，自己活受罪，還要生下這麼多，子子孫孫，來跟著活受罪呢？
　　而若要追根究底的話，那罪魁禍首，豈不是「上帝」呢？
因為‥上帝耶和華神，創造宇宙萬物，創造亞當、夏娃啊！
「好」就是「好」，怎麼會變「孬」呢？（孬‥音義同「壞」，為壞的異寫。）
在創造亞當、夏娃時，到底加了什麼「孬」（不好＝壞）的成份，
而使得亞當、夏娃，會因而「變孬」（變壞）呢？
　
　　人，為何會犯錯、作惡呢？
「其實‥追根究底，人之所以會犯錯，乃是由於個人的那顆『壞心』；
　每個人，都有壞心，因為‥這顆壞心，
　會隨時隨地的『循業發現、因緣而發』——
　起壞念頭，來害人做出壞事。
・所以‥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壞事『負責』。
・好人之所以會成為好人，只不過是他們，
　能「控制」好這顆壞心，使壞心不得使壞，
　而把好心發揮出來，而做出一大堆好事罷了！
・壞人之所以會成為壞人，
　是因為‥壞人自己不去控制這顆壞心，自甘墮落，讓壞心胡作非為——
　因而害苦了別人，也害苦了自己。
・一個人的『言行』，其實全是『因心所使』——
　心裡怎麼想，嘴巴就怎麼說；
　心裡怎麼想，腳就怎麼走；
　心裡怎麼想，手就怎麼做。
・人會『做好做壞』，不過是『因心而異』罷了！
　所以‥好人是從『好心做好事』而來的；壞人是從『壞心做壞事』而來的。」
　
　　而這顆「無惡不作」的「壞心」，到底有什麼「通天本領」，能使人「為非作歹」呢？
　
■臺語註解
【人掠茨拆，雞仔鴨仔，刣𠇺無半隻。】
　　ㄌㄤˊ　ㄌㄧㄚ'ㆷ　ㄘㄨ└　ㄊㄧㄚㆷ　，　
　　ㄍㆤ├　ㄚˋ　ㄚ　ㄚˋ　，　
　　ㄊㄞ├　ㄍㄚˋ　ㆠㄜ├　ㄅㄨㆩˋ　ㄐㄧㄚㆷ　。(漳)∥
　　ㄌㄤˊ　ㄌㄧㄚ'ㆷ　ㄘㄨ└　ㄊㄧㄚㆷ　，　
　　ㄍㄨㆤ├　ㄚˋ　ㄚ　ㄚˋ　，　
　　ㄊㄞ└　ㄍㄚˋ　ㆠㄜ└　ㄅㄨㆩˋ　ㄐㄧㄚㆷ　。(泉)
　　Lang5 liah8 tshu3 thiah4, ke1~7 a2 ah4~1 a2,
　　thai5~7 kah4~2 bor5~7 puann3~2 tsiah4.(漳)∥
　　Lang5 liah8 tshu3 thiah4, kue1~7 a2 ah4~1 a2,
　　thai5~3 kah4~2 bor5~3 puann3~2 tsiah4.(泉)
　⊕人都抓了，房屋也拆了，雞鴨全都殺得不剩半隻。謂抄家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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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2.11.01.二　00:00:55
◎潘文良《小菩薩　第三章　壞人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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