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9-26 00:16:14阿文

◎清靈_39a

■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雲清靈_39_夢中相會3~5
 ⊕一 ⊕二 ⊕三 ⊕四 ⊕五

   ⊕三

  清靈突然擋到阿文面前,兩手摟著阿文的脖子,叫道‥「抱我!抱我!」清靈叫著,腳都跳了起來,夾住阿文的腰部,把頭靠在阿文的肩上。
  阿文只得兩手,捧住清靈的雙腿,叫道‥「嘿!妳幾公斤啊?」
  清靈叫道‥「四十五公斤!」
  清靈笑道‥「看妳都比我高了,我都五十公斤了,妳才四十五公斤啊!?」
  清靈笑道‥「女生,不能吃太胖的啦!」
  阿文笑道‥「好啦!下來啦!說妳是個小女孩,妳還要反駁呢!哪有這麼大了,還要人家,這麼抱抱的呢?」
  清靈笑道‥「我才不管呢!難得有人,可以這麼抱抱我的呀!」
  阿文叫道‥「很重耶!」
  清靈叫道‥「你剛剛,不是說‥『才四十五公斤啊!?』 怎麼會重呢?」
  阿文笑道‥「噯唷……抱著就重啦!」
  清靈笑道‥「想像一下,就變輕了嘛!」
  阿文果然覺得清靈,變得輕了,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抱著清靈,向前慢步地走著。
  清靈把頭向後傾,面對著阿文,笑臉盈盈的說道‥「阿文哥……有爸爸的味道耶!」
  阿文笑問道‥「爸爸,是什麼味道?」
  清靈笑道‥「只有爸爸,會願意這麼抱著女兒的呀!」
  阿文笑道‥「才不呢!我又不是爸爸……不過‥有好些小朋友,也時常要我抱啦!背呀!簡直要把我給整慘了!」
  清靈笑道‥「所以說‥你像是爸爸嘛……難怪有人,要叫你『副爸爸』。」
  阿文笑道‥「那我真是……搶了許多別的爸爸……抱小孩的『工作』了。」
  清靈笑道‥「如果你是爸爸,那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阿文‥「哼哼!」的笑了一下,叫道‥「不敢當嘔……我也不想當!」
  清靈叫問道‥「為什麼?」
  阿文笑道‥「譬如‥我現在養『別人的狗』,沒什麼責任,高興就餵,不高興就算了;有就給牠吃,沒有就算了——要是養『自己的狗』,我就有責任養牠,就算不高興,也要餵牠;就算沒有吃的,也要設法找來餵牠…… 雖然是別人的狗,我時常餵牠,牠也會聽我的話,跟我搖尾巴呀!」
  清靈叫道‥「嘔……什麼嘛!原來‥你是不想負責任,所以‥才不想結婚生子的呀!?」
  阿文笑道‥「不是『不想負責任』……要是我結婚生子,那我就會……『鞠躬盡粹,死而後已』,只是‥我聰明嘛!所以不想『庸人自擾——自討苦吃』呀!」
  清靈笑問道‥「那天下結婚生子的人,都是傻瓜嗎?」
  阿文笑道‥「我可不敢這麼說啊!這麼說,會引起『公憤』,搞不好‥會被打死呢……好啦!下來了!」
  清靈笑了笑,跳到地上,突然繞到阿文身後,跳到阿文背上,叫道‥「背背!背背!背我好不好?」
  阿文笑道‥「都跳上來了,還問『好不好』……不好,也來不及了!」
  清靈‥「哼哼哼……」的笑了一下,叫道‥「好高興喔!」
  阿文背著清靈,走了會兒,笑問道‥「妳是不是‥還想騎在我肩上呀?」
  清靈聽了‥「哼哼哼哼!哼哼……」的笑了一陣,叫道‥「對啊!我可以試試看喔!」清靈說著,突然就騎到阿文肩上了。
  阿文叫道‥「嘿!妳還真的咧……」
  清靈叫道‥「小時候,我就喜歡騎在我爸爸肩上……然後‥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可以看得更遠呢!騎在肩上,就覺得很威風!」
  阿文叫道‥「是啊!是很威風……」阿文走了一段路,蹲下身子,把清靈給放了下來,蹲坐到沙灘上。
  清靈也跟著坐了下來,倚著阿文。
  阿文笑問道‥「過癮了吧!?」
  清靈聽了‥「哼哼哼哼……」的笑著,把頭靠到阿文懷裡,輕叫道‥「阿文哥……我好快樂喔!」
  阿文笑道‥「快樂……好啊!」阿文輕撫著清靈的長髮,把眼光,投向那碧藍的大海。
 
  清靈過了好會兒,抬頭叫道‥「阿文哥!我們來游泳,好不好?」
  阿文搖頭笑道‥「我不會游泳!」
  清靈笑道‥「我們是在作夢呀!你就想像‥你會游泳,而且游得很好……那你就會游得很好呀!」
  阿文搖頭道‥「可是‥我不想游泳……」
  清靈問道‥「那你想做什麼?」
  阿文躺到沙灘上,伸了下彎、打了下哈欠,叫道‥「我想睡覺!」
  清靈也躺了下來,枕著阿文的手臂,側著身子,望著阿文,叫道‥「阿文哥!你是怎麼了嘛? 我看你怎麼好像……不怎麼開心呢? 好像沒什麼勁似的……
阿文哥!你是怎麼了嘛?」
  阿文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清靈叫道‥「玩嘛!就是要把心情放開咩!」
  阿文坐起身子,笑問道‥「清靈!難道……妳就要這麼‥一直玩下去……一直待在夢裡,不醒了嗎?」
  清靈坐起身子,叫道‥「醒了,不也是在作夢嗎?」
  阿文想了想,笑道‥「是啊……醒了,不也是在作夢嗎?」
  清靈又叫道‥「阿文哥哥!我們去玩水啦!不要想那麼多嘛!」
  阿文只是望著大海,沒有回答。
  清靈起身,叫道‥「動一動,比較好啦!」
  阿文起身,叫道‥「好吧!就玩玩水吧!」阿文眼睛一亮,但見——
  清靈竟已換上一套「比基尼」泳裝。
清靈拉著阿文,跑向海去——劈哩啪啦的,濺起了浪花。
  阿文把衣服,給脫了下來~拋向天空,心裡想著‥〔衣服會隨風,飄得很高、很遠,變成一隻海鷗……〕阿文抬頭,但見那衣服,果然被風,吹得很高、很遠,變成一雙海鷗……消失在遠方。
  清靈突然俯身,兩手舀水,潑向阿文——
  阿文伸手擋著水,而水濺在身上,竟也覺得清涼,心裡不禁叫道‥〔這會是在作夢嗎?〕
  清靈猛舀水,潑著阿文。
  阿文只得閃到一旁,俯身舀水,予以還擊。 阿文靈機一動——想像自己手裡,有個盆子;果然有個盆子,出現在手裡,於是‥用盆子舀水,潑向清靈——
  清靈被潑得閃閃躲躲的,叫道‥「不公平!不公平!哪有用盆子的嘛!」
  阿文笑道‥「妳也可以用啊!」
  清靈叫道‥「好!」
  阿文才剛站直身子,忽見——
  清靈舉了個好大的盆子,潑了過來……
  阿文要閃也來不及,只得閉上眼睛,讓傾盆的水,給潑得一身淋漓……等水潑完了,好會兒,才睜開眼睛,只見——
  清靈‥「哈哈哈哈……」的,笑得彎了腰。
  阿文撇了撇嘴,叫道‥「妳還是真厲害呢!」
  清靈兩手比著「勝利的手勢」(V),叫道‥「我贏了!我贏了……」
  阿文念頭一轉,想像清靈頭頂上,有個大水缸,水傾缸而下——
  清靈被淋得停止了動作,呆若木雞似的站著,臉上還保持著一個「苦笑」呢!
  阿文偏著頭笑著,也兩手比著「勝利的手勢」(V),左右的擺動著!
  清靈突然把手一招——
  一個大浪頭,突然撲向阿文……
  阿文一時被浪濤,打得都站不穩了——碰!的一聲,就仰身倒進水裡,只得趕緊揮動手腳,游了起來。
  清靈叫道‥「認輸吧!」
  阿文一邊游著,一邊舉高雙手,叫道‥「好啦!好啦!我投降……」
  清靈笑了笑,也蹲身浸到水裡,游到阿文身邊,拉著阿文的手,叫道‥
「我們游遠一點!」
  阿文於是便跟清靈,一起游向大海。
  清靈叫道‥「阿文哥哥!我們可以潛進海裡喔!」
  阿文念頭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清靈給拉進海裡,一時還怕自己會「淹死」呢!閉著眼睛,憋了會兒氣,才想到‥〔現在是在作夢啊!〕
  清靈叫道‥「阿文哥哥!你看嘛!好漂亮喔!」
  阿文睜開眼睛,但見眼前——
好多種類、好多顏色的熱帶魚,成群結隊的游著;
紅珊瑚、白珊瑚、黃珊瑚、藍珊瑚,像樹林似的;
各種顏色的海葵,散佈在珊瑚礁上;
一大片海帶,隨著水流,左右擺動著……
  清靈拉著阿文,向前游著,笑道‥「海裡的世界,五彩繽紛,比天空,還要美麗,對不對?」
  阿文笑道‥「是啊!」阿文心想‥〔這比乘著「透明飛碟」,潛游海底世界,還要美妙啊!〕
 
  清靈突然輕叫道‥「阿文哥……」
  阿文笑問道‥「怎樣?」
  清靈輕問道‥「如果我想……裸泳,你會不會反對?」
  阿文叫道‥「什麼……妳說什麼?」
  清靈叫道‥「如果‥我想裸泳,你會反對嗎?」
  阿文想了想,笑問道‥「如果是妳爸媽,會不會反對呢?」
  清靈笑問道‥「你不是說‥『不要用問題,來回答問題』嗎?」
  阿文笑道‥「妳先回答我,我再回答妳嘛!」
  清靈笑道‥「如果‥只有我一個人,那麼‥我就會裸泳,當然啦!我也就不用問爸媽了嘛!如果‥還有其他人在,我想……他們是不會同意的。」
  阿文笑道‥「是嘛!如果‥妳只是一個小女孩,那麼‥妳就可以……然而‥妳現在,已是個『青少女』了、是個『大女孩』了呀!」
  清靈笑問道‥「那有什麼差別?」
  阿文笑道‥「就是『一心之差』也!妳現在,已不是個『小女生』,而是一個『大女生』,都快變成『女性』了……妳還能像是一個‥『小女生』一樣,那麼天真無邪的裸泳嗎?」
  清靈‥「嘔!」了一聲,繼而嘆道‥「唉……長大,還真不好呢!」
  阿文笑道‥「可是,人還是要長大的呀!」
  清靈突然叫道‥「啊!有了!」清靈叫著,轉了個圈,竟然變成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光溜著身子,在阿文四周,游來游去的「飛舞」著。
  阿文看著,笑了笑,叫道‥「還是小孩好!」
  清靈游到阿文身旁,拉著阿文的雙手,叫問道‥「阿文哥哥!我問你喔!如果‥只有你一個人在,你會不會想要裸泳? 不可妄語喔!」
  阿文笑了笑,點頭道‥「會啦!會啦!」
  清靈笑道‥「那你也變成一個小孩嘛!」
  阿文搖頭道‥「不啦!『身』是小孩,可是『心』,早已不是小孩了呀!」
  清靈叫道‥「阿文哥哥真是的!你就想像‥自己是個小孩嘛……你不變,我替你變——」
  阿文忽然發現自己,變成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光溜著身子……
  清靈拉著阿文,向前游著,叫道‥「這樣,不是很好嗎?」
  阿文叫道‥「自欺欺人……我們早已不是小孩了……」
  清靈也不理阿文說什麼,開口唱道‥「我是隻小小鳥,飛就飛、叫就叫,自由逍遙——」
  阿文叫道‥「我們是在水裡呀!怎麼唱《小小鳥》呢? 要唱‥魚兒魚兒水中游……游來游去樂融融……」
  清靈笑道‥「對吼!唱錯了! 魚兒魚兒水中游……游來游去樂融融…… 哇……接下去……怎麼唱呢?」
  阿文笑道‥「我也忘了!」
  清靈叫道‥「長大了,都把小時候,給忘記了……連兒歌都忘了怎麼唱……」
  阿文笑道‥「好啦!我們在水裡待太久了,上岸去休息吧!」
  清靈笑道‥「阿文哥哥!你都忘記‥我們是在作夢呀……我還想在水裡玩啦!還要玩很久很久!」清靈叫著,自個兒向前游了出去,像隻海豚似的,在海中鑽來鑽去。
  阿文變回了長大的自己,靜靜的「欣賞」著清靈,在那裡游竄著,忽然一念心起——便把清靈,給變成一個‥小美人魚。
  清靈游到阿文面前,笑道‥「謝謝!謝謝你把我,變成美人魚!」
  阿文笑道‥「不客氣!」阿文話剛說完,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一隻「人頭章魚」,不禁叫道‥「討厭……妳怎麼把我變章魚?」
  清靈笑問道‥「你不喜歡呀!?」
  阿文伸出八隻「觸手」,抓住清靈的手、腳、腰、脖子,然後‥「呼……」的一聲,從嘴裡吐出一團「墨汁」,噴向清靈,然後‥放開清靈,向後溜開,變有原來的自己——
  清靈從一團黑霧中,竄了出來,變成「長大的清靈」,一邊追著阿文、一邊叫道‥「討厭!討厭!噴人家墨汁!你真是頑皮!」
  阿文笑道‥「是妳先頑皮的耶!誰叫妳這麼……頑皮,把我變成章魚嘛!?」
  清靈突然閃到阿文面前,擋下阿文——
  阿文停下身子,舉起雙手,叫道‥「我投降……我投降!」
 
 

   ⊕四

  清靈突然直立著身子,抱住阿文~親了阿文一下,然後望著阿文,微笑著。
  阿文不禁笑問道‥「怎麼了嘛? 幹嘛這樣看我?」
  清靈笑道‥「親親我,好嗎?」
  阿文笑著,搖了搖頭。
  清靈笑道‥「我想‥在水裡親吻,感覺會很……浪漫的耶!」
  阿文還是笑著,搖了搖頭,心裡想著‥兩條在水中的金魚,嘴直動著……
  清靈呶了會兒嘴巴,叫道‥「阿文哥,真是沒膽……連親親都不敢!」
  阿文笑道‥「什麼沒膽、什麼不敢嘛!不是不敢也——是不為也!」
  清靈笑道‥「你這樣,會教人家很尷尬的耶!」
  阿文笑道‥「我看妳……一點也不尷尬嘛!」
  清靈笑道‥「我都臉紅了,你都不知道……」
  阿文笑著,搖頭嘆道‥「呵……傻丫頭!」
  清靈呶了下嘴,突然親了一下阿文的嘴脣,然後叫道‥「討厭!討厭!討厭啦!」清靈叫著,身子往後游了幾下,然後轉身,向一旁游開。
  阿文舉手,擦了擦嘴,搖了搖頭,叫道‥「清靈!妳生氣啦!?」
  清靈一邊游著、一邊叫道‥「阿文哥……是大笨牛啦!」
  阿文搖了搖頭‥「呵……」的嘆了口氣,看著清靈游遠了,於是‥便游向岸邊,爬上沙灘,躺了下來,曬了好會兒太陽,覺得熱了,便起身,走到椰子樹下,在椰蔭中,躺了下來,覺得累了,於是‥便閉上眼睛,直想睡覺。
 
  清靈突然出現在阿文身旁,在兩棵椰樹間,變了個吊床,然後,讓阿文輕飄飄地,浮了起來~躺進吊床裡。
  阿文側頭,睜開眼睛,看著清靈,叫道‥「謝啦!這樣很不錯耶!」
  清靈推了推吊床,讓吊床搖擺了起來,然後‥輕身飄起~躺到阿文身旁,抱著阿文,把頭藏進阿文懷裡。
  阿文撫著清靈的長髮,輕問道‥「妳不生氣了嗎?」
  清靈沉默了好會兒,叫問道‥「阿文哥!人家真的愛上你了啦!怎麼辦呢?」
  阿文笑問道‥「是嗎?」
  清靈叫道‥「是啊!我好愛你耶!怎麼辦呢?」
  阿文問道‥「那妳打算怎麼辦?」
  清靈叫道‥「我不知道……我想不要愛你,可是‥我還是愛上你了……」
  阿文沉默了會兒,說道‥「好吧!讓我們一起來想想……妳為什麼‥會愛上我呢? 我也沒有〈郭富城〉,或者是〈劉德華〉,或者是……〈林志穎〉,或是〈張學友〉帥,為什麼妳會愛上我呢?」
  清靈叫道‥「我覺得你很帥啊……他們帥他們的,你帥你的……而且‥你很好啊!誰要跟你相處久了,不喜歡你……不愛上你,恐怕也很難啊!」
  阿文心裡笑道‥〔是嗎? 跟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親人,卻總是對我嫌東嫌西的……真是「怨親」呀!〕
  清靈沉默了會兒,叫道‥「阿文哥……比我爸爸還好呢!」
  阿文笑道‥「我怎麼能跟妳爸爸比呢? 父母在子女心目中,應該永遠都是『第一位』的呀!」
  清靈叫道‥「不是啦!我是說‥你會作詩、寫文章……那麼的詩情畫意,我爸爸都不會;你善解人意,願意聽別人訴苦,又願意為人解決問題……除了我父母之外,你是最關心我的人了!」
  阿文問道‥「是嗎? 妳爺爺、妳奶奶、妳的親友……他們也都很關心妳的呀!反倒是我……一直說要去看妳,卻還一直黃牛呢!」
  清靈想了想,叫道‥「因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了嘛!你是我的知己……我有什麼秘密,都會跟你講……這點,連我爸媽,都不如你呢!」
  阿文笑道‥「要說『了解』,說實在的,誰又真能了解誰呢? 我用我的角度觀看妳、用我的心思揣摩妳……於是,成就了一個‥我所『認識』的清靈,而這個〈清靈〉,跟實際上的〈清靈〉,差距會有多大呢? 誰也不知道! 我也許知道妳一些‥連父母都不知道的『秘密』,然而‥妳的過去、妳的成長、妳的心理、妳的個性……我又真的知道多少呢?」
  清靈沉默了會兒,叫問道‥「那我為什麼‥會愛上你呢?」
  阿文笑道‥「我們通信那麼久了……不知不覺地,我就成了妳情感上的『寄托』……阿文有話說‥『愛是想來的、情是做來的‥若不想不做,則無愛無情。』 我看妳呀!是不是成天沒事幹,就一直想著‥阿文哥哥!阿文哥哥!阿文哥哥……於是‥不知不覺地,也就愛上我了嘛!」
  清靈問道‥「那我該怎麼辦呢?」
  阿文笑道‥「別再『胡思亂想』了嘛!」
  清靈嘆道‥「唉……要想『不想』,好難啊!」
  阿文笑道‥「人生,還有好多事情,可以做呀!別老是在情愛裡打轉嘛!」
  清靈輕叫道‥「我的人生,已經沒什麼事好做了……我就快死了……」
  阿文聽了,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只得想像著‥讓吊床搖擺得更大些。
  清靈沉默了許久,輕叫道‥「阿文哥……如果‥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會不會笑我?」
  阿文笑道‥「我怎麼知道‥妳要問什麼問題? 如果‥妳問我的問題很好笑,我就會笑;如果‥不好笑,我當然就不會笑啦!」
  清靈沉默了會兒,叫道‥「這個問題,我一直擱在心裡,實在是很難受……」
  阿文笑道‥「那妳就問嘛! 我一直都覺得‥清靈真是個美麗大方……嘔!我是說‥清靈真是個很大方、很率真、很坦然的女孩……竟然什麼話,她都能跟我講……」
  清靈笑問道‥「是這樣子的嗎?」
  阿文笑道‥「是啊!妳不是什麼『秘密』,都會跟我講嗎? 甚至‥連愛我,妳都能夠那麼坦然的說出來,還有什麼,妳不敢說的呢?」
  清靈笑道‥「你先答應我‥『聽了之後——不會笑』,我才問你!」
  阿文笑道‥「好啦!不笑!不笑!我保證不笑!行了嗎?」
  清靈叫道‥「這可是很慎重的問題喔!」
  阿文道‥「好啦!那我很慎重的聽,就是了!」
 
  清靈沉默了會兒,輕叫道‥「阿文哥哥!如果我告訴你‥我愛你,我甚至會想跟你……作愛……你聽了,會怎麼看待我、看待這個問題呢?」
  阿文做了下深呼吸,輕道‥「這表示‥清靈真的長大了,是個大女孩,而不再是個小女孩了!」
  清靈問道‥「然後呢?」
  阿文道‥「這對世間人來說,實在是很『正常』,乃至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啦!阿文能夠‥『平心看待之』,並不會因而‥『大驚小怪』的。」
  清靈又問道‥「然後呢?」
  阿文笑問道‥「我倒想問問妳‥別人恐怕連『愛』,都不敢說呢! 而妳為什麼‥連……『作愛』都敢說呢?」
  清靈笑道‥「這當然是需要一點勇氣的啦!但我覺得‥對一個人,表達自己的愛意,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呀!」
  阿文笑道‥「妳們家的『性教育』,還真是……真是成功呢!」
  清靈笑道‥「這點,我爸媽倒是很有心、很用心的。」
  阿文問道‥「那他們,對於『婚前性行為』,看法如何?」
  清靈笑道‥「我爸媽,曾跟我討論過‥這些問題啦!」
  阿文道‥「嗯!那他們怎麼說、妳怎麼說呢?」
  清靈道‥「他們並不贊同,但是‥可以接受,而我呢!我覺得‥兩人若是真心相愛,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阿文問道‥「然後呢?」
  清靈問道‥「什麼『然後』?」
  阿文問道‥「接下來的問題呀……如果‥作愛之後,懷孕了,怎麼辦? 要墮胎,還是把小孩生下來? 或是男生,其實只是在玩弄女生,之後,就一走了之,女生怎麼辦? 就算不會一走了之,如果因為小孩而結婚,小爸爸、小媽媽,都還欠人家照顧,如何照顧小孩呢? 自己都還愛玩得很,小孩怎麼辦?」
  清靈笑道‥「怎麼你也跟我爸媽一樣,都接著問我這些問題呢?」
  阿文笑道‥「小孩子,沒想那麼多;大人,當然是會想遠一點的啦!」
  清靈笑道‥「是啊!我也想過這些問題啦!」
  阿文問道‥「那妳的『結論』是什麼?」
  清靈笑道‥「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的好!」
  阿文笑道‥「是嘛!那就好了嘛!『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現在沒『做』,未來就不用『受』啦!」
  清靈叫道‥「可是……如果『避孕』措施做得好,那也沒什麼關係啊!」
  阿文聽了,笑道‥「妳真的這麼想嗎?」
  清靈點頭道‥「嗯!不過‥我當然會很慎重的,選擇對象的!不會輕易付出的!」
  阿文輕嘆道‥「呵……那我只能告訴妳‥妳最好等到『十八歲』,成年以後,再做選擇、再做考慮、再做決定……要不然‥妳會害了自己,也害了對方!」
  清靈問道‥「怎麼說呢?」
  阿文道‥
「於『情、理』,雖是可行,然而‥於『法』不容也!
 與未成年男女姦淫者,是要吃官司的——
『姦淫未滿十四歲之女子,以強姦論。
 姦淫十四歲以上,未滿十六步之女子者,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對十四歲以上,未滿十六歲之男女,為猥褻之行為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如果女方家長,提出告訴,那麼男方,就會吃不完,兜著走啦!」
  清靈叫道‥「怎麼都跟我爸爸,講的都一樣!?」
  阿文笑道‥「所謂‥『英雄所見略同』也!女孩子,應該自我珍重,未成年,就別引誘男孩子……愛他,就別害他……即是是自願的,要是挨告的話,就是犯了強姦罪,要坐牢的呀!」
  清靈笑道‥「那我倒想問問你‥根據最新的問卷調查,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有婚前性行為呢! 那你對‥『婚前性行為』,看法如何?」
  阿文搖頭道‥「我無所謂‥『贊不贊同』啦!要是我,我是不會這麼做的!
而別人要怎麼做,我也管不著嘛!我也只能以『平心看待之』。」
  清靈翻身,躺到阿文身旁,枕著阿文的手臂,叫道‥「平心看待之!平心看待之……我總覺得‥阿文哥哥,就好像是個『局外人』似的,每每都是『冷眼旁觀』……人家苦惱得要命,你卻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
  阿文笑道‥「要得『自在安樂』,那最好就是‥『身在紅塵不染塵』嘛!」
  清靈叫問道‥「可是……『塵埃』,會自己落到身上來呀!」
  阿文笑道‥「六祖〈惠能〉大師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清靈嘆道‥「唉……難啊!難啊……」
  阿文想像著,讓吊床搖擺得更大,輕笑道‥「知易行難、知難行易……也!」
 
  清靈過了許久,叫問道‥「阿文哥哥!那我問你‥你會不會想要跟人作愛……會不會想要跟我作愛? 你會不會有『性幻想』啊? 不可妄語喔!」
  阿文抬頭,望著藍天、白雲、椰葉扶疏……好半天,也不說話。
  清靈叫道‥「說呀……你不敢說呀!?」
  阿文搖頭道‥「世間人,真是可悲!什麼‥『戀父情結、戀母情結、戀女情結、戀子情結』……父親想跟女兒結婚、母親想跟兒子結婚;女兒想跟父親結婚、兒子想跟母親結婚……『結婚』做什麼呢? 還不是為了『行淫』!? 蓋『欲界』眾生,秉淫而生,不離『愛欲淫心』是也!」
  清靈叫道‥「扯太遠了啦!」
  阿文笑道‥「世間人,連『親子、兄弟姊妹之間』,都會有『愛欲淫心』了,何況是對於『外人』呢? 何況是一個『美女』呢? 而我呢!也還是個『世間人』啦!所以嘍!當然也會想啦! 只是‥這樣的念頭,隨起隨滅,隨止隨斷,不教自己,繼續下去嘛! 至少‥『發乎情——止乎禮』嘛!」
  清靈笑問道‥「那我再問你‥你會自慰嗎?」
  阿文搖頭嘆道‥「哎……我真是輸給妳了!妳還真想‥『打破砂鍋問到底』嗎?」
  清靈笑道‥「說嘛……不可妄語喔!」
  阿文笑道‥「妳猜吧!」
  清靈笑道‥「根據最新問卷調查,有『百分之九十六以上』男生,在青春期之後,都會自慰的!就是那些心智有障礙的人,也會呢!」
  阿文問道‥「那女生呢? 有百分之幾呀?」
  清靈‥「哼哼哼!」的笑了一下,叫道‥「女生有『百分之八十七以上』。」
  阿文叫問道‥「那我問妳‥妳是在這『百分之八十七』以內,還是以外呢?」
  清靈打了一下阿文,叫道‥「討厭啦!問人家這種問題!」
  阿文笑道‥「這可是妳先問我的耶!妳問我,就不討厭啊!?」
  清靈叫道‥「以內啦……這下,你滿意了嗎? 換你說啦!」
  阿文道‥
「這對於世間人來說,很正常、很平常的嘛!而我,也還是個世間人啊!
 說來,也真是慚愧,我還是難以止斷……
 時常過了一個多月,精液脹滿了,就會莫名的夢遺……
 就好像是‥女人的月經似的,每月都要來打擾一次,這真是令人麻煩的事情……
 精液脹滿,會很難受……小便時,就會自動跟著流出來……整天都不好受!
 有時,乾脆就自己動手,把它『擠出來』,也就沒事啦!
 哎……要想『清淨行』,真是不容易啊!」
  清靈叫問道‥「『清淨行』,連自慰都不行嗎? 專家們,總是說‥自慰其實是很健康的……就像是放屁一樣,並沒什麼害處啊!」
  阿文笑道‥
「這對世間人來說,是很正常、很平常……很健康的啦!
 然而‥所謂『清淨行』,不論是『身、口、意』,都要『清淨』,
 光用『想』的,就會污染心性。
 要是『心動而行動』,就會造業,而招『未來有』——
 未來有,就是『有來世的生老病死、憂悲惱苦』。
 自慰對於修行而言,一無是處啊!
 就算是夢遺,雖是生理現象,但這表示‥心思不清淨,才會有夢遺的——
 不過呢!若心思清淨,則『無夢而有遺』也!」
  清靈嘆道‥「唉……修行的路,真是不好玩啊!」
  阿文笑道‥「能離苦,方得樂;世欲好玩——多過患啊!」
 
  清靈做了下深呼吸,沉默了會兒,叫道‥「我突然覺得‥能把心裡的秘密,給說出來,心裡真是舒坦多了!」
  阿文笑道‥
「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耶!
 人們,其實有很多事情,還是『難以啟齒、不敢面對』的……
 所以無法『見如實、知如真』……只好『自欺欺人』。
 以前,我連看那些『裸體照片、畫作、雕像』,或是『親熱鏡頭』等等,
 都還不敢『正視』呢!
 直到這些年來,我也才能很坦然的去面對,心裡不再有罪惡感、不再有罣礙;
 因為‥外在『色、聲、香、味、觸、法』,本無『是非善惡』,何罪有之?
 『是非善惡』,是人自己『心念、言語、行為』的評判啊!
 自己因之而起貪瞋痴,是自己有問題,豈可怪罪於彼呢?
 要是『思無邪』,則視之為『藝術』,它就影響不了自己;
 要是『思有邪』,那麼‥再怎麼看,也都是『色情』。
 人不是時常在‥『用眼睛吃冰淇淋』嗎?所謂‥『秀色可餐』也!
 自己戴著『黃色墨鏡』,那麼‥所見天下一切事物,都要變得昏黃了呀!」
 
  清靈說道‥「我還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阿文問道‥「什麼秘密?」
  清靈叫道‥「你不可告訴別人喔!」
  阿文笑道‥「那妳還是別說吧!既然說出來,也就不是秘密了……」
  清靈笑道‥「哼哼哼……阿文哥哥!那我先問你‥你看過黃色小說、色情漫畫,或是A片嗎?」
  阿文笑道‥「看過啦!」
  清靈問道‥「什麼時候?」
  阿文想了想,笑道‥
「國中的時候,就在班上,看過一些黃色小說、色情漫畫。
 不過‥好像從來就沒能好好的,把整本從頭看到尾……
 A片的話,是在當兵時候看的。
 有次,去看電影,電影中,竟還插播一些A片呢!
 還有,出社會工作時,有次到高雄去工作,住在旅館裡,看電視時,看到的。
 那個老闆娘,還常問我們幾個……男人,要不要叫小姐呢!
 不過‥好像也沒有從頭到尾,完整的看過一支片子……」
  清靈笑道‥
「我跟你說‥我國中二年級的時候啊!有次,去倒垃圾,好倒楣喔!
 竟然撿到‥幾本色情漫畫、色情書刊……
 我忍不住好奇心啊!我就偷偷的,把它帶回家去看啦!
 也就是那時候,開始會……自慰啊!
 每次偷看,都覺得好『罪惡』喔!
 搞得我幾個月,都心神不寧的,
 每天還會擔心‥那些色情書刊,會被我爸媽看到……
 還好‥我爸媽都很尊重隱私權,不會亂翻我的東西。
 而且‥我自己的房間,我都會自己整理好……
 後來,我才狠下心來,把那些色情書刊,全都撕得爛爛的,然後燒掉,
 把灰燼倒進馬桶裡去——沖掉,方才鬆了口氣。」
  阿文笑道‥「妳真是聰明!能夠遠離那些色情書刊,那些‥對於人性,是一種污染,想必‥再大定力的人,接觸久了,也會失去定力的……那些『五通仙人』,有『神足通』嘛!可是‥看到美女,一動了淫心,馬上就從天上,摔下來呢!」
  清靈嘆道‥「唉……可是後來,更是倒楣!國二寒假的時候,我在路上,撿到幾片錄影帶,什麼『我們這一班、紅樓外傳、西遊記』,包裝也很正常啊!我就把它拿回家去看啊!真可惡!放了才知道‥竟然是A片……我又很好奇啊!就想把它全看完…… 什麼‥『我們這一班』,竟然是『日本』的A片,我還真是懷疑‥那個……導演,怎麼有辦法,找一群高中生……就是那種‥男女合班的嘛……實在很難相信‥那個導演,怎麼能夠找到 三十幾學生……一起拍A片? 全班由一個男老師跟女護士『指導』,真槍實彈的『性教育』……」
  阿文叫道‥「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日本人,怎麼這麼可怕!?」
  清靈叫道‥「中國人,也很可怕呀!那個什麼『紅樓外傳』,就是描寫《紅樓夢.第四回》,什麼《賈寶玉神遊太虛境、警幻仙曲演紅樓夢》,然後到《第五回》,那個《賈寶玉初試雲雨情》什麼的。 還有『西遊記』,則是演什麼《豬八戒入盤絲洞》啦!什麼的……還有一支是外國片子,什麼香艷、刺激、恐怖的‥『色鬼附身』,看得我臉紅心跳的,又害怕、又要看……看過一遍之後,我就拿鐵鎚,把那些錄影帶,全都鎚爛了……拿去丟到行人專用的垃圾桶裡…… 可是‥那些畫面,卻印入我的腦海中,使我想到的時候……就不得『清淨、靈明』了。」
  阿文想了想,說道‥「性,對於人類而言,一直都是『神秘』的,人們當然是會『好奇』的,想要一探究竟;而人們竟又使性,成為一種『禁忌』,卻使其更具『誘惑』,而在『道德』的束縛之下,變成充滿『罪惡、污穢』的事情,使人無法坦然的面對,只好偷偷摸摸的窺視……不可否認的‥性交是人類最快樂的事,人們無法去享受快樂,卻只會、只能壓抑內心的衝動,結果‥至使身心受到傷害……」
  清靈笑問道‥「那你贊成‥『性開放』嗎?」
  阿文搖頭道‥「我無所謂『贊不贊成』啦! 我不贊成,又能怎樣? 世人愛怎麼搞,我又能怎樣? 只是‥人間『欲味』,永不離『過患』;『性交』之所以快樂,乃因有『淫欲』的痛苦……『以淫欲治淫欲』,只是『火上加油』,只會使火,更加熾然,但看世間,種種有關於『性』的罪惡,全是淫欲使然,要解脫這罪惡苦惱,唯有『出離‥依遠離、依無欲、依滅向於捨』,才能『解脫‥安樂自在、究竟涅槃』呀!」
  清靈叫道‥「這些,我實在聽不懂……」
  阿文笑道‥
「簡單的說吧!『壓抑』,並不是辦法;只有『疏導』,才是好的。
 譬如‥一個轉動的馬達,要是壓抑它,不讓它轉動,這樣行嗎?好嗎?對嗎?
 不行,也不好!也不對!因為‥這樣,會使馬達燒掉的呀!
 要馬達停止轉動,只要把電源切掉,它就會慢慢止息的嘛!
 譬如‥揚湯止沸,便是無濟於事,要當釜底抽薪,才是正確的、好的作法嘛! 
 若心起淫念,不能斷除,那麼‥就去工作、運動,流一流汗、消耗精力,
 就能夠轉移『注意力』嘛!
 然而‥『不起淫念』,只是『蓄勢待發』。
 譬如‥馬達,要是未損壞,通了電,它立刻又會轉動了。
 要當徹底了解‥『欲味、過患、出離』之道,
 了解『欲苦、欲苦集、欲苦滅、欲苦滅道跡』,
 才能真的解脫,而自在安樂。」
阿文說得還真覺得渴呢!於是‥想像有一杯椰子汁,還有吸管,果然手裡,就有一杯椰子汁可喝。
  清靈叫道‥「我們能夠這麼聊一聊,談開了,真是覺得很坦然……聽你說了這些,我覺得好過多了……阿文哥哥!你知道嗎? 有時候,我覺得‥連自己愛你,都會感到很『罪惡』耶!」
  阿文笑問道‥「怎麼會呢?」
  清靈叫道‥「不是有偈道‥『寧動千江水,莫擾道人心』嗎? 我就會覺得‥我愛你,是在破壞、阻擾你的修行……」
  阿文笑道‥
「其實‥除了『自己』之外,又有誰能阻擾我修行呢? 如果‥
 一個修行者,自己定力不夠,受不了別人的打擾,又怎能怪罪於他人呢?譬如‥
『別人有錢,何罪有之? 歹徒因貪,而起盜心,豈能怪罪於別人有錢呢?
 別人貧窮,何罪有之? 歹徒因瞋,而起厭心,豈能怪罪於別人貧窮呢?
 女孩漂亮,何罪有之? 色狼因貪,心起淫念,豈能怪罪於女孩漂亮呢?
 女孩醜陋,何罪有之? 色狼因瞋,而起厭心,豈能怪罪於女孩醜陋呢?』
 頗有歹徒,法官問之‥『你為什麼‥要搶他呢?』
 歹徒回答道‥『因為‥他太有錢了!』
 頗有歹徒,法官問之‥『你為什麼‥強姦她呢?』
 歹徒回答道‥『因為‥她長得太美了!』
 頗有人,看人家貧窮、長相醜陋,看不順眼,而欺負人家一頓的也有……
 人家有錢,干之何事? 竟令彼起盜心?
 人家美麗,干之何事? 竟令彼起淫心?
 人家貧窮、醜陋,干之何事? 竟令彼不爽,而起欺心?
 這真是……『豈有此理』啊!
 一個人,學壞、變壞,我們可以怪別人,也可以怪自己。
 譬如‥考試,要是考不好,可以怪別人,也可以怪自己——
 怪老師出題太難、改得太嚴;怪環境太吵,不能安靜的讀書;
 怪父母把自己,生得那麼笨;怪教育,為什麼讀書要以考試為目的?
 怪別人,把責任推給別人,那麼‥自己會好過一點——
 只是‥這對自己,有什麼助益呢?
 要求老師,別出題太難、別改得太嚴;要求環境,要安靜無聲;
 要求父母,要把自己補得聰明一點;要求教育,全面改革,不要考試……
 恐怕‥讀到畢業,這些『外在的問題』,想必也改善、改變不了多少。
 也只有把責任,放回自己身上‥
 自我省覺,反求諸己,好自為之,才能對自己,有所助益嘛!
・一個人‥學壞、做壞,若要怪別人,那麼‥
 就連〈上帝〉,都可以怪‥為什麼上帝,吃飽沒事幹,要創造宇宙萬物?
 就連〈亞當、夏娃〉,都可以怪——
 為什麼‥亞當、夏娃,要偷食禁果,搞出『原罪』,
 害得他們世世代代的子孫,都會做錯、都會犯罪呢?
 責怪別人,不過是在‥『發洩情緒』而已,也只有『發揮理智』——
 只有『自我負責‥自己對自己負責』,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這才對自己,有所助益啊!」
 

   ⊕五

  清靈問道‥「阿文哥哥!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阿文問道‥「什麼問題?」
  清靈道‥「你國三的時候,不是……學壞了嗎? 可是‥一個『午睡』醒來,竟然就『覺醒』了,到底你是想到什麼,而讓你不再繼續……壞下去呢?」
  阿文笑道‥
「人們隨時,都有『選擇』的機會的嘛! 知止、能斷,也就無後患了呀!
 阿文所謂‥『亡羊補牢猶未晚、懸崖勒馬還得及。』
 佛家謂‥『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嘛!『浪子回頭金不換』也!
 所以也就‥『金盆洗手、洗心革面、收骹洗手』了呀!」 (骹‥腳。)
  清靈笑道‥「所謂‥『人非聖賢,孰人無過? 知過能改,善莫大焉!』是不是這樣啊?」
  阿文笑道‥「是啊!」
  清靈笑道‥「真是……文不對題!我是問你‥『為什麼會覺醒?』 難道‥你就因為這些話,而『一語驚醒夢中人』嗎?」
  阿文笑道‥
「一個人,能夠及時覺醒,若非經過『他覺』,就是『自覺』嘛!
 那時候,我就有作了一些詩啦!偈啦!箴言。
 就是那本《歲月的話——阿文說》裡的一些詩偈、箴言。
 那天,我就在想‥
〔我說得那麼『好聽』,可是‥事實上,我卻在做壞事,我還有什麼資格說呢?
 我不是在做『壞榜樣』嗎?
 我還有什麼資格,能夠『教導』別人呢?
 譬如說‥抽煙、喝酒的爸爸,如何管得了兒子,抽煙、喝酒呢?
 一個要寫作為文的人,未來要當『作家』,豈可如此,自絕(自毀)前程呢?〕 
 於是,也就決定‥不要再讓自己,壞下去了!」
(另一個原因呢……
 阿文國中三年級時,之所以「學壞」,其實,那是一種「抗議」——
 這種「自我毀滅」的行為,乃是因為怨恨,是用來報復父母、大人的做法。
・而阿文之所以‥「睡一個午覺」,就選擇、決定,不再繼續壞下去,是因為‥
 「自知自覺」,而選擇、決定‥「不放棄自己」。
 所以呢!阿文要「呼籲」一下‥
 親愛的父母大人啊!誰都可以放棄你的孩子,但是‥你不能放棄你的孩子!
 親愛的孩子啊!誰都可以放棄你,只有你,不能放棄自己!
 即使是你的老師、你的父母,也都放棄你,但是‥請你不要放棄自己!
 要記住‥「人隨時,都有選擇的機會!」
 若是「放棄」,那就會變成「垃圾」啦!)

  清靈笑道‥「阿文哥,真厲害……一說,就是一大篇……」
  阿文把椰子汁給喝光了,把手一放——杯子就不見了,心想‥〔作夢,還真是好玩呢!〕
 
  清靈叫道‥「阿文哥哥!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所謂‥『女人重於情欲、男人重於肉欲』,怎麼說呢?」
  阿文想了會兒,說道‥「所謂『女人重於情欲』呢!也就是說‥女人只要用想像的,或是抱抱親親一下,就會覺得很滿足……就會覺得『幸福、快樂、溫馨、甜蜜』了嘛!而不需要實際的去作愛。
而男人呢!一經觸動,就非得來個『肉搏戰』不可、非得一洩為快嘛!
而所謂‥『女人重於情欲、男人重於肉欲。』
但這並不是說‥『女人只重情欲、男人只重肉欲』,而是說‥
『女人也有肉欲,只是情欲比肉欲重;男人也有情欲,只是肉欲比情欲重。』
若把情欲跟肉欲,以一百分計,則一般女人,肉欲可能只有四十分,而情欲則有六十分;而一般男人,肉欲可能有六十分,而情欲只有四十分——
這是所謂‥『女人重情欲、男人重肉欲』是也!
但這也是‥『大多數如此』而已——有話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可見‥女人也有肉欲重於情欲的時候啊!
而男人,年老色衰,心有餘而力不足……也就情欲重於肉欲啦!」
  清靈笑道‥「阿文哥哥,想也是‥『重於情欲』之人嘍!我這麼給你抱抱親親的,你竟然都不為所動……阿文哥哥!我問你‥我親你,你到底是什麼感覺啊?」
  阿文笑道‥「我就覺得‥妳像是在親爸爸嘛!」
  清靈叫道‥「是嗎? 可是‥我是把你當作‥情人、愛人、戀人的耶!」
  阿文笑道‥「諺云‥『剃頭擔子——一頭熱。』 阿文不想當妳的‥情人、愛人、戀人的呀!而我也不覺得……不想覺得‥我們在戀愛啊!」
  清靈叫道‥「討……厭!難道‥我都沒有『魅力』……我就那麼沒有『吸引力』嗎?」
  阿文笑道‥「女孩子,怎麼這麼奇怪呢? 什麼『魅力、吸引力』嘛!如果妳遇到色狼,看妳還會不會希望‥自己有什麼『魅力、吸引力』!? 這『魅力、吸引力』,搞不好就是‥『致命的吸引力』呢!為此而招來殺身之禍……」
  清靈笑道‥「說的也是吼!」
  阿文笑道‥「清靈在我的心目中,一直都是『純真』的,真的像是一個小女孩一樣…… 一般女孩子,國小四年級之前,還會纏著大哥哥,要人家抱抱背背的,國小四年級之後,都會有點『矜持』地,跟男生『保持距離』,哪像妳,竟然還能抱得這麼自然、親得這麼自在……一點『矜持、做作』也沒有,除了小孩之外,我還真看不到青少年,會如此呢!」
  清靈叫道‥「戀人就會啊!在學校裡,下了課,就可以看到‥他們猶如『目中無人』似的,公然地,摟摟抱抱的呀!」
  阿文笑問道‥「是嗎?」
  清靈趴到阿文懷裡,笑道‥「是啊……不過啊!對於其他男生,我也會很矜持啊! 即使是我喜歡的,我也不敢去抱他,或者是讓他抱,就連拉拉手,都會覺得……彆扭呢! 那些男同學,玩著玩著,就想趁機抱我、吃我豆腐,我就狠狠的,把他給『過肩摔』了呢!把他給嚇死了……我『跆拳道』,可不是學假的喔!
可是……對於阿文哥哥,我就可以這麼自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跟自己的親人一樣……」清靈過了會兒,又問道‥「阿文哥哥!難道……你就不會想要親吻我嗎?」清靈停了會兒,沒聽到阿文回答,便又叫道‥「不可妄語喔!」
  阿文笑道‥「妳別老是‥『不可妄語、不可妄語』嘛!逼著人家,一定要說、要『說實話』才可以……別人也有‥『保持緘默』的權利呀!」
  清靈笑道‥「你就說嘛!有什麼不能說的? 人家我有什麼秘密,都告訴你了耶!」
  阿文笑道‥「有時候,我想到妳,是會想抱抱妳、親親妳呀! 可是‥當妳在抱我、親我的時候,我卻不會想那麼多。」
  清靈停了會兒,又問道‥「阿文哥哥!你剛剛說的那些,你的意思是說‥你也會想要跟我作愛,對不對?」
  阿文叫道‥「妳為什麼……非得問這些問題不可呢?」
  清靈叫道‥「因為……我會這麼想啊!這讓我覺得很罪惡……如果‥你也會這麼想的話,那我就會好過一點啊!」
  阿文笑道‥「呵呵!人們總是在找‥『認同』自己看法、自己作為的人,乃至於臭味相投、一起行動……好能一起承擔責任。」
  清靈叫道‥「說嘛……你就說嘛!」
  阿文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慢慢的吐了出來,好會兒,方才說道‥
「是啦!是會啦!只是‥我很快的,就把這個念頭,打個『大叉叉』……
 我是會『心動』,然而‥我是不會『行動』的。
 所謂‥『發乎情——止乎禮』嘛!」
  清靈笑道‥「哼哼哼哼……又是‥『發乎情——止乎禮』……」
  阿文又說道‥「而且,我願行清淨,雖然‥我還未能達到,但是‥我必須朝這方向,去努力的…… 我寧可‥『自決——自慰解決』,我也不想去破壞‥一個女孩子的貞潔;雖然‥自慰就可污染自己的心性,但總比連別人,也一起污染的好嘛!」
  清靈問道‥「什麼‥『不想去破壞一個‥女孩子的貞潔』呢?」
  阿文笑道‥「就像是‥一張白紙,不管染上什麼顏色,畫上什麼圖,再好看,白紙就已不是白紙了……一個女孩子,結了婚,有了性行為,就算婚姻再怎麼幸福、美滿,她就再也不是『處女』了……就像『雞蛋』一樣,當雞蛋孵化後,就不叫『雞蛋』了……」
  清靈笑問道‥「我的意思是‥你有『處女情結』嗎?」
  阿文搖頭道‥
「沒有啦!我要結婚的話,才不會在意什麼‥『處女不處女』的呢!
 不過‥我喜歡『女生』,而不喜歡『女性』……
 跟『女生』在一起,她們不會『放電』電人,也就沒什麼『誘惑力』,
 我就覺得‥『小孩子——有愛欲,而無淫心。』
 她們可以緊緊的抱著你,可以很自在、很放心的,玩在一起,
 是那樣的『天真無邪』……
 要是跟『女性』在一起,因為彼此,都有『愛欲淫心』,
 女人就會自然而然、不知不覺的『放電』,散發出『魅力』,
 如果不小心,碰觸到她們,要是她們不喜歡,還會說你『性騷擾』呢!
 所以‥跟女人在一起,無論如何,都要‥『保持距離——以策安全』也!
 以免‥『瓜田李下』之嫌也!
 有的女人,還會想要勾引你呢!
 這對於一個修行者而言,只是徒增『困擾』而已,
 這樣的『誘惑』,可真是個『考驗』呢!
 修行人,若常接觸,要不被『絆倒』,那也難啊!」
  清靈叫道‥「你這麼說,又教我感到難過了……你剛剛說‥『這表示‥清靈真的長大了,是個大女孩,而不再是個小女孩了!』 你會因此,而討厭清靈嗎?」
  阿文搖頭笑道‥「不會啦!是清靈這麼美麗、這麼爽朗……這麼活潑、這麼可愛,我怎麼會討厭清靈呢? 倒是妳,別老是‥『討厭、討厭』的叫嘛!」
  清靈聽了‥「哼哼哼哼……」的笑了一陣,一邊搥著阿文的肩膀、一邊叫道‥「討厭!討厭!討厭……你不知道‥有時候,女孩子說『討厭』,其實就是『喜歡』嗎?」
  阿文抓住清靈的拳頭,笑道‥「好啦!我真是敗給妳了!」阿文閉上眼睛,做了幾下深呼吸,想了想,叫道‥「清靈!我們好像,在『夢裡』,待太久了吼……好像應該『醒』了吧!?」
  清靈沉默了會兒,叫道‥「阿文哥哥!你忘了‥『夢是不受時空限制的』嘛!你現在要是醒了,會是清晨『五點三十二分』……你就別那麼早起嘛!」
  阿文想了想,笑道‥「那……我們就這樣睡了……然後,我醒來,就『真的醒了』,好不好?」
  清靈叫道‥「這樣,你就會看不到我了耶……我不想離開你!」
  阿文笑道‥「我們在作夢嘛!現在,妳也不是真的,跟我在一起啊!」
  清靈笑道‥「我們現在,是『心』在一起呀!『心有靈犀一點通』嘛!」
  阿文笑道‥「有時候,雖然是在作夢,譬如在夢裡,跑得佷累,那麼‥醒來的時候,也會覺得很累……睡眠,就是要『休息』的嘛! 作夢,也很費精神的呀!妳就讓我‥真的休息休息嘛!而妳,也該讓妳的腦袋休息、休息了吧!?我想‥妳能夠做這樣的夢,一定很傷妳的……元氣的……『後會有期』嘛! 好不好?」
  清靈沉默了會兒,點頭道‥「好吧……那你醒了,要到我家,來看我喔!」
  阿文想了想,笑道‥「說實在的,我是想去啦!可是‥我又很懶得跑……」
  清靈叫道‥「好啦……我不勉強你!反正你不來,我會到夢裡找你……」
  阿文笑道‥「好啦……我會歡迎妳到來的啦……讓我們睡吧!」
  清靈叫道‥「好吧……」清靈叫著,親了一下阿文,叫道‥「晚安!」然後,又把頭藏進阿文懷裡。
  阿文輕叫道‥「晚安!」阿文只覺得‥自己真的是累了,很累很累……於是‥很快的,就睡著了……
 
      *      *      *      *
 
  阿文一覺醒來,已是「十月一日 星期三.上午八點十分」——
  夢裡的一切,還是很「鮮明」,而不像平常的夢,醒來時,就記不大得,夢的內容」是什麼了。
  阿文知道‥清靈是真的「入夢」來了的……
  就讓它,只是「一場幻夢」吧!
  儘管「這夢是真的——真的是夢」,然而‥不管是「假的夢、真的夢」,都還是「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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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重舖於「新聞台」。2022.09.26.一 00:13:16
◎魚雁千里共今緣_清靈_39。夢中相會1、2。1997.09.31.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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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雁千里共今緣_清靈_39a。夢中相會3~5。1997.09.31.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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