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8-08 16:24:33十五姨

[蓮華色]神通第一比丘尼(二)

出走的蓮花色,已是一個無家可歸的苦命女人了。她只想︰走得遠些,離開她的家鄉到遠方去另謀生路。

事實上,她是一個從未單獨出過遠門的年輕女人,當時的交通很不便利,從一城到一城,往往要步行好幾十天,路上行人很少,可歇腳宿夜的村落則更少,商人來往,都得結伴而行,怕遇上盜匪。因此,當她向城外走了一程,便在一棵大樹下坐了下來,不敢再向前行了。她回憶著剛才所見醜惡的一幕,再想著這未來茫茫的前途,不禁放聲哭泣起來。真是紅顏薄命,活著無味,所以她想著自殺來結束自己的生命。正在這時,一隊商人剛好經過那裏,商隊的主人阿里,看著這動人的美女哭淚連連走近很同情地問她︰「妳遇到什麼困難事嗎?」

「我我活不下去了。」

「為什麼呢?我能幫助妳嗎?妳沒有家嗎?」

「有的,但我不要那個家了。因為父親死了,母親卻把我的丈夫佔有了。」

「原來如此。」商人阿里,被她的美貌吸引產生了愛憐,他說︰「我現在是回家的路程,我太太已經去世,如果妳願意的話,不如先到我家住下再說。」於是,蓮華色到了這位商主家裏,並變成了正式的女主人,使她有了第二次的歸宿。然而商人的生活,總是居家的時間少,外出的日子多,蓮華色的商人丈夫-阿里,每過了幾年總會買很多的貨物縱橫國土去販賣。

蓮華色一聽到阿里又要出遠門去經商,感到很不放心,所以再三勸告丈夫,不要親近女色。她的丈夫是滿口答應並向她發誓︰「再也不會愛上其他的女人了。」。

其實,男人的嘴多半是不可靠的。印度阿里到了外地,由於交通關係及買賣的需要,一住就是好多年。而商人們出入的往往不外是醇酒美人與賭博。阿里雖是深愛著妻子的美貌與賢淑,在最初的時日中,他確實是規矩的,但在許多朋友的慫恿之下,玩笑似地說︰「我只愛蓮華色那樣的女人,如果能有長像妻子那樣的美女,我才會喜歡她。」

正好是一年一度的印度少女節,全城所有的少女,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聚會遊戲,蓮華色的丈夫及一些商人朋友,也都前去看熱鬧節日。當天他們發現了一個少女,長得像極了蓮華色,那些商人一一探聽那個少女的出身,蓮華色的丈夫也參加競價並付了她父親的所需索價,便與那個少女共同生活在一起了。

不久,阿里帶著新婚的小太太回來,但他不敢把她帶回家,恐怕蓮華色生氣,只好金屋藏嬌,並將他這次所賺財物分一半置新居之內。當蓮華色問起他經商的情形,他卻推說︰「倒霉在回程遇到了土匪,搶去了一半的貨物。」

「那沒有關係。」蓮華色還安慰他說︰

「只要你能平安地回來了就好。」

從此以後,阿里往往一出門就是好幾天,即使白天到家,夜晚又走了,蓮華色問他時,他總是支唔其詞說正忙著生意。有一天,有一個客人來訪,她回說,丈夫辛苦的賺錢在外。那個客人深受她的愚誠所感動,便以同情的口吻告訴她說︰「事到如今,妳仍被矇在鼓裏。但我覺得阿里也太對不起妳了;我現在告訴妳吧!他實在是去追尋他那幼齒外妻的愛情了。」過了幾天,阿里回來了,並且捏造了一些謊言,似乎還要安慰他幾句才好。但是,蓮華色卻寬宏大量的向他說︰「你既然有了新人,為什麼不帶回家來呢?一個人負責兩個家庭的開支,實在是很吃力的事。」

阿里吃驚的望著妻子,本來還想推說沒有這樁事的,但事實勝於雄辯,也只好承認,並以悔罪的口氣請求原諒。於是,這個家庭的一男兩女,共同住在一起,蓮華色賢淑地照顧著丈夫的小太太,那個小女人,因為長得很像蓮華色,她們兩人在一起,的確像是一對姐妹,那個小女人也把蓮華色當作自己的姊姊那樣地敬愛,並在閒談之中透露,她是一個從小失去母愛的女孩子。

有一天的早晨,蓮華色憐愛地為那小女人梳理頭髮的時候,發現她的後腦部位,有著一塊明顯的疤痕,這使得蓮華色幾乎驚叫起來,因為在她的記憶中,自己離開第一任丈夫時,曾將她出世不久的女兒頭後劃傷過呀! 然而也不能不問這個小女人的身世了,她關切的問道︰「妳頭上這傷痕是怎麼受傷的,想必很痛呢。」

「據父親說那時還幼小,所以也不知痛不痛?。」那個小女人又接著說︰

「那是我的母親與父親吵架,她在盛怒之下,將我扔給父親而受傷的;我真苦命,從小就沒有見過親生的母親,我後母對我很苛薄,才將我賣給阿里當小老婆。而沒想到阿里對我好,連妳都對我這麼愛護,如果妳是我的母親,該是多好!」

蓮華色這時候真想抱著這個小女人痛哭一場。明顯地,這是她自己的女兒呀。但她仍不放心,又問了她的父親叫什麼名字? 完全證實了,蓮華色的心情非常激動,她悲痛得幾乎昏厥。她站在那裏想了很久,才使她回神過來︰「啊!這是一個混亂的無情人世間哪!我自己的母親分佔了我的丈夫,我親生的女兒又來分占我的第二個丈夫。我既能將第一個丈夫讓給了母親,何不再將第二個丈夫讓給女兒呢?為了女兒的幸褔,我應該犧牲來補償她才對啊!」

因此,蓮華色將滿腹的辛酸委屈與痛苦,深深地埋藏在心中,悄悄地離開,風塵僕僕地隨著一隊商人,來到了另一個城市。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