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1-07 14:28:39小武

傀儡尪仔


第一場
地點:台南市民權里廣澤尊王廟前的樹下(為標明地名,場上置一簡化里名牌即可)
一個炎熱的下午,遠遠的傳來一陣陣輕淡的歌聲,和著震天的蟬聲。
美霞聲:「一條線,二條線;十條線,百條線。傀儡尪仔的運命,條條得靠人來搬…」
社工城子菱及里長伯上場。
(以下對話全以台語發音)
里:「那個就是美霞啦!」
菱:「里長伯啊!吳女士這個樣子多久了啊?她都沒有其它的親人了嗎?」
里:「沒有了!自從她的兒子過世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可憐啊!本來丈夫死了就已經很辛苦了,後來連兒子都沒了,真正是火燒孤寮全無望。」
里:「美霞!美霞,社會局城小姐來看你囉!」
菱:「伯母…」
一個炮仗聲傳來「踫!」
霞:「吉仔,吉仔,你在那裡,你在那裡,阿母在這裡,阿母在這裡,吉仔」
里:「美霞!美霞!那不是吉仔啦!」
霞:「那是吉仔,那明明就是吉仔,我要我的吉仔,我要我的心肝兒子,我的吉仔。」
菱:「伯母,不然我們先休息好不好,我們先休息等吉仔回來」
霞:「好,我要坐下來等吉仔回來;這個死小孩,都要六點了還不回來呷晚飯,不知道又要那裡去瘋了,這要是回來我不把他打死我得對伊姓。」
菱:「里長伯,她兒子是怎麼了,她怎麼會這個樣子呢?」
里:「這就說來話長了,十外冬前的待誌了。美霞和土水二個人三十多歲,呷菜唸佛,東求西求的才求來了這個後生,結果算命仙說:『這個孩子命中帶煞,剋父剋母,而且活不過十歲,除非送人作兒子。』土水聽一咧氣呷翻桌子說:『就算是他死也不會把自己兒子送人,喊別人做爸爸。』也因為這樣,土水就更加拼命賺錢了;那年,工廠火燒厝,他連兒子的面都沒見到就呼火燒死了。」
里:「美霞是很堅強啦!一滴眼淚也沒流,一個人呷吉仔晟養大漢,結果在他六歲那年…」

第二場
時間:二十年前的台南
地點:西羅里(二十年前民權里舊稱)景色同第一場
場上置一二個小攤販車,特別是商標為一”金”字的碗粿攤
榕樹下有幾個人在賭象棋。
樹上有一大鳥巢。
碗粿攤:「碗粿,魚羹。阿土伯,賣來一碗沒;蓮嫂仔,感謝交關啊!」
阿山:「聽人講那是鬼厝,賣啦!」
阿狗:「就是聽人講那是鬼厝才愛來去看賣啊!」
阿吉在一旁玩尪仔標,聽到伙伴又要去探險就探過頭去。
阿吉:「讓我跟去啦!你們要去那裡讓我跟去啦!」
阿狗:「喔!你真的是愛哭又愛跟路。每次說要去那裡你都要跟著去」
阿吉:「好啦!讓我跟去啦!」
阿狗:「好啦!要我答應讓你跟也可以,但是你要幫我們做一件待誌。」
阿吉:「好好好,什麼待誌?」
阿狗:「你有沒有看到樹上有個鳥巢。」
阿吉:「有啊!」
阿狗:「嘸~你呷鳥巢拿下來呼我。」
阿三:「阿狗,阿姨不是交待過,不能帶他去爬樹。」
阿狗:「你很笨也,就是因為阿姨交待過,我才要他爬啊!他沒那個膽啦,這樣他就不能跟頭跟尾啊!」
阿三:「對也,還是你比較聰明。」
阿吉:「不行啦!我阿母叫我不能爬樹,不然會把我打死。」
阿狗:「你看。」
阿狗:「好啊!這樣你就別跟頭跟尾跟緊緊的,回去包尿布好了。」
其他的小孩:「沒老爸的孩子,現在還要包尿布;沒老爸的孩子,現在還要包尿布…」
阿吉:「好啦!爬就爬。」
一枝樹枝斷裂,掉到地面上
阿土伯:「夭壽喲!夭壽死囝仔,是誰啦!」
旺叔:「快啦!誰快去拿梯子來;阿吉仔,快下來啦!」
眾人不動
旺叔:「攏總是死人啦!快一點啦!」
眾人:「好好,快一點。」
阿猴兄:「為什麼吉仔爬樹你們沒阻擋。」
阿狗:「啊我只是開玩笑,誰知道伊真正上去啦!」
阿猴:「到時那真正出待誌你就知死,真正討皮痛,這沒呷你爸講,你不知痛啦!」
阿猴下
阿山:「吉仔會摔死末?」
阿狗:「未啦!你不要烏鴉嘴。」
眾人執木梯上,架在樹旁
眾人:「快點,快點下來」
阿吉:「好,我下來了」
美霞上
霞:「吉仔!死囝仔濟,你敢呷我爬樹仔,你當作我不敢教訓你,還不趕快下來」
阿吉:「阿母!」
阿吉欲摔狀,鳥巢掉下,蛋全破.
美霞:「吉仔!」

第三場
地點時間同第一場
大榕樹下有一群小孩在玩鞭炮。
美霞:「一條線,二條線;十條線,百條線。傀儡尪仔的運命,條條得靠人來搬…」
菱:「里長伯,多謝你;回去我會報告上去申請獨居老人在宅特別服務。」
里:「城小姐,真感謝啦!美霞,你有聽到沒,快跟人家道謝啊!美霞...。」

美霞:「啊!那是什麼聲音?吉仔,吉仔,阿母在這裡,阿母在這裡啦,吉仔,我的心肝兒子。吉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