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5-30 11:34:41魚鰭

「音樂」革命與音樂-談Chucho Valdes (一)

這得從切,格瓦拉(Ernesto “Che” Guevara de la Serna,1928-1967)談起。

1967年10月9日是悲傷的一天,因為在這一天廿世紀革命史上最傳奇的英雄格瓦拉壯烈犧牲,他所豎立革命的典範至今仍在我們的思緒中縈繞著。廿世紀有太多英雄,但是若要推舉出與格瓦拉相同具有道德光環的悲劇性人物,卻寥寥無幾。格瓦拉出身於阿根廷的世家,父親是醫生,母親是地主的女兒,均為上流社會的活躍分子。格瓦拉因為父親的影響,大學時代即進入阿根廷最著名的醫學院就讀,如果他按照一般世俗的標準發展,未來肯定是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過他卻選擇了一條人跡希罕的道路,「革命」。

在電影「摩托車的日記」(The Motorcycle Diaries)裡面就曾隱約的提到他那種具有關懷弱勢族群的道德感。中南美洲自被歐洲人武力征服之後,貧富差距的情形相當嚴重,地主的剝削、強國的壟斷,經濟的劣勢在在都讓低下階層永無翻身之日。格瓦拉在南美洲類似自我放逐的旅行後,深切的體認到這點,革命的意識在此萌芽。1955年他在墨西哥遇到當時於古巴從事革命運動的卡斯楚(Fidel Castro),兩人一見如故,卡斯楚找到他革命生涯當中最重要的夥伴,格瓦拉則找到他投身革命事業的第一個據點。古巴當時的政府腐敗無能,掌權的總統為美國所扶持的巴堤斯塔(Fugencio Batista),他縱容黑手黨全面接管賭場和聲色場所,這時期的古巴,幾乎成了毒梟、皮條客和投機資本家的天堂。美國長久以來把中南美洲視為自己的禁臠,所以古巴天然資源雖然豐富,卻把田畝轉作為種植甘蔗,再將蔗糖輸出美國,耕地銳減的結果造成老百姓的生活極端貧困,失業率高達25﹪。1997年的由導演文溫德斯(Wim Wenders)知名紀錄片「樂士浮生錄」(Buena Vista Social Club)其實就可以反映出當地生活的窮困與貧瘠,大師級的藝術家往往需要從事其他工作來支應生活開銷,若非當年有這部電影開拍,今日我們是否還能聽到這些優美的旋律與動人的樂音,實在令人懷疑。若連經濟水平或社會知名度較高的樂手生活都如此艱困,一般民眾的生活資源有多麼地匱乏,不難想像。

古巴的地理位置位於大西洋與加勒比海之間,屬於熱帶季風氣候,年均溫大約在22度至27度之間,除夏季有颱風的侵擾之外,可以算是氣候宜人的福地。古巴的面積大約為11萬平方公里,約為台灣的三倍大,不過人口僅有一千一百餘萬。美國佛羅里達州最西南端的韋斯特礁島距離古巴僅145公里,美國與古巴長久以來的爭端紛擾實不難想見原因所在。

也就因為如此,卡斯楚與格瓦拉意圖以革命來扭轉這種狀況。1956年11月25日他們率領82名革命戰士乘坐一艘名為「格拉瑪號」的老舊遊艇從墨西哥出發向古巴前進。雖然一開始遭遇頑強的抵抗,不過他們且戰且走,以游擊戰的方式一邊宣揚自己的理念,一邊吸收志同道合的朋友,慢慢地成長茁壯。美國國務院認為穩定的政局才是維持美國最大利益的方法,且覺得卡斯楚遲早能會把巴堤斯塔給推翻,便暗中資助游擊隊資金。1959年的元旦,守軍投降,巴堤斯塔輾轉流亡到美國。革命勝利後,格瓦拉出任國家銀行總裁與工業部部長,不過卻因為與卡斯楚的政治立場相左,他選擇為實踐自己的理想繼續革命。世界上有著更多不公義的事情等待他來打破,格瓦拉先到剛果領導當地的居民希望能推翻專制統治,無奈卻因為文化的差異與語言的隔閡,該次運動以失敗的結果收場。格瓦拉仍然毫不灰心,他率領游擊隊轉往南美洲的玻利維亞繼續奮鬥,不過玻利維亞政府受到美國中央情報局的支持,持續的對游擊隊進行殲滅式的掃蕩。1967年10月9日格瓦拉的右臂被擊中,失去反擊能力的他只能束手投降。俘虜他的軍官為避免夜長夢多,沒多久就以槍決的方式將他處死,但沒想到死亡卻讓格瓦拉變成一位具有犧牲受難精神的悲劇英雄。

放下藥箱扛起子彈,格瓦拉有著比其他革命英雄更多世俗關懷的精神,這也是他會被無數熱血青年奉為革命典範的重要原因。他把自己投身於時代的悲劇當中,卻用一種浪漫的態度卻面對各種挑戰。他不戀棧權位,曾經位居古巴的要職,卻依然試圖借由自己微薄的力量來改變世界。格瓦拉對於文學非常的喜好,在長期的游擊戰生涯,往往都會在沉重的行囊當中放一本書籍,甚至在最艱困的時候都會以哲學性的思考來鼓勵其他人。他是理想主義的一個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