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1-06 12:43:20andie
我跟我們
20161106
好!今天一定要寫完!不然,回台灣的隔天其實馬上往臺南出發去帶訓練(我也像馬老師一樣好喜歡這樣的andie喔!),逐漸地會忘記吳國棟博士特地坐來我們這桌的提醒。
一樣先說重點:
吳博士生命歷練的提醒
會長阿姊精闢的一語總結台灣現況
略過大嬸半途攔下至少一百九十公分以上美國慢跑帥哥問路之終於有人可以明確清楚指路之小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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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吳博士大姊接替太平紳士做到我們這一桌來之後,與簡大哥(就是變形金剛筆電大哥)一樣不斷地張羅著晚宴的進行。所以,我們的對話其實是斷斷續續的,但因為同為社工專業,總能在斷掉的地方無縫銜接,於是就略過大姊到處招呼以及總有人來詢問相關事宜的被打斷。
其實我對前後順序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只記得大姊突然之間對大哥不用花一毛錢就去從事他想做的生命置業頗不以為然,直接說,「你也知道我不是很同意你的方法.....」
大哥笑了笑,沒多說什麼,但是我開始好奇地詢問大姊,為什麼不同意?
大姊說,這樣做能夠影響多少人?所有的事情都由志工來做,大家投入那樣多的心力,卻只影響這麼少的人?然後提到,像一開始,CIFA,就是從零,從一個理念一個想法,然後開始集結一群人,大家一起想方設法,能去募款的去募款,能去宣揚理念的宣揚理念,在每一個適當的機會(像是研討會,或是企業的年會),去握住每一雙手,交換每一張可以交換的名片,並且,產生連結,去告訴大家,為什麼這件事情這樣的重要,為什麼需要大家的協助,對這個社群或這個世界會帶來什麼樣的好處?接著,訓練更多的人投入這樣的工作(之前募款得來的經費要用來招募專業人力),訓練訓練員,用一個帶一個的方式,把經驗傳承,讓年輕世代可以像佈網一樣,一個一個漸成氣候,而不是事必躬親,所有的事情由自己處理....所以,才能夠在十年後的今天,不只是舉辦這樣的國際研討會,還可以透過方案競賽的方式,獎勵也分享有效的服務模式,讓整個組織愈來愈健全,愈來愈壯大,愈來愈不只是某個人的『理念』,而是可以成為讓大家一起努力的『事業』。
講著講著,大姊說,妳知道我們為什麼可以邀請聯合國來嗎?
我跟同行的老師都搖著頭,但異口同聲地說,可是我們都好好奇!
大姊說,因為,她注意到聯合國這幾年對家庭的重視,也開始想要知道亞洲經驗(這點其實紐約大學社工系的系主任也跟我提到,她說在家庭領域的重要期刊發現來自亞洲的學術發表相對較少,所以希望透過她來連結亞洲的學者們,於是她想邀請我以及臺灣在家庭工作上一樣戮力的老師們,然後大家或許可以一起思考如何來讓臺灣的經驗被看見....有,我有小小抖一下。雖然系主任是讓人一眼看到就覺得好舒服好想再多認識一點的臺灣人,但是光想到那樣的國際水準,自己,就,抖抖抖),所以她集結了歷年來的成果,做成一本書,寄到聯合國去,告訴他們,CIFA在亞洲已經做了些什麼,有了哪些成果,可以怎麼協助聯合國對亞洲家庭有更多的了解。所以,聯合國一收到他們的電郵,馬上表示興趣,當收到他們的書籍的時候,二話不說就告訴大會,他們願意前來參加(大姊說,機票食宿所有一切都照顧得好好的,他們一定願意來的)....
而這樣的願意前來,其實就是打開了國際的知名度,接下來一切一切的運作,就會開始愈來愈具規模,愈來愈有制度,影響層面就可以愈來愈大...
大哥在這段過程中,只是默默地聽著。
大姊用著眼神問大哥,他打算怎麼回應?
大哥笑笑,一種認識很久很久的老朋友之間心領神會的笑容,說,是,也不是。
我在一旁聽著看著,不斷比較這兩位的差別。其實,大哥某種程度上也是不斷地利用每個機會去握住每雙手,去宣揚自己的理念,去尋求可能的贊助!不過感覺大姊打的是組織戰而大哥打的是個人戰。
大姊的組織戰是要讓組織不斷地擴大,規模到大足以對世界產生影響,以服務更多需要服務的家庭。所以,著重的是專業,是制度的建立。
大哥的個人戰是要讓每個參與其中的志工獲得個人價值感的滿足,來讓志工能夠願意繼續留下來提供服務以協助更多的偏鄉貧窮兒少,因此,強調的情感連結,助人需求的滿足....
行文至此,我,其實,卡住了。
因為,對於把滿足自己助人的需求放在提供服務之前的志工心態,一直是我在教授社工專業時不斷提醒的事情。社工的服務提供,是以個案的最佳利益為考量,用著專業的評估,與個案共同擬訂最適合個案的處遇計畫(我現在比較喜歡說是改變計畫,因為重點是要讓個案的生活狀況有所改變)。因為有薪水,因此,很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正在工作,在工作的過程中,滿足自己的助人需求,就不會是重點。因為這是個助人自助的工作。
但是志工不一樣。
志工無償地甚至自掏腰包地提供他們的服務,當然他們也會希望自己的服務提供能有價值,只是,更多的部分,可能是在提供服務過程中『可以幫助別人』這樣的自我認同可以獲得滿足,讓自己在提供服務的過程中,感覺到自己的價值,是,自助助人的服務。
以前,晉魏分明的那條線,在這兩個同樣燃燒自己生命的助人工作者的分享中,開始,逐漸模糊...
會不會,大哥幫忙的,不只是偏鄉兒少,而是,志工以及偏鄉兒少?
有沒有可能,因為服務的對象不只兒少,還包含志工,所以,某些專業的制度建立,就顯得不是那麼地合宜,因為,重點不是專業的發展,而是滿足志工的助人需求,然後同時協助偏鄉兒少,也因此,專業社工的介入,或許就會與志工的服務提供,有所扞格?
如果是這樣,有沒有可能整合兩者?
更專業有效地協助個案,能夠滿足社工的專業成長,但是不是能滿足志工的助人感受?
寫著寫著,我突然有點明白徐明心教授說的,看海的日子也可以寫成一篇學術論文...
不過,這個部分我要先停在這裡,因為,有些思辨,需要更多的討論與醞釀,所以,這裡只能給個暫時的據點,而不會有具體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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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昨天晚宴回來之後,有好多的感觸。
因為對照著大哥大姐們全心全力的充滿熱情地投入他們的服務;看著來自香港新加坡地區社工員澎湃地分享他們的實務工作經驗;聽著這些老師們神采飛揚地分享他們的研究發現...我回頭看看同行的夥伴,問著他們也問著自己,臺灣的老師們,臺灣的社工們,怎麼了?
為什麼老師們見到彼此的時候不是在聊最近的研究發現,而是相互提醒彼此的死期(deadline)將至?為什麼我們不會或不習慣在教師聯誼室分享彼此的點子想法或研究構思?為什麼我們要像防賊一樣地害怕我們的專業同僚們把我們的點子偷走?
為什麼社工見到彼此的時候不是分享在工作中個案讓自己感動的事情,或者相互激盪出什麼樣的方案來更適切地滿足個案的需求?還是思考有沒有什麼可能去處理現存的挑戰,即便有一點改變都好?而是像傳染著什麼一樣散播著我們家的老闆好爛,組織好糟糕,制度好討厭,個案好機車....的做社工實在超級可悲還會被歧視之我好可憐沒人懂我的能量?(是的,擔任社工的朋友們的貼文我其實都會看,但是,真的,非正式的統計顯示,以上述的狀況居多)
於是,當看到會長阿姊現身臉書,忍不住跟阿姊說了一下自己的觀察,然後,阿姊回了我一句:「大家選擇先明哲保身!能量轉不動了!」
接著,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因為,『我』!
當『我』,放在一切所有的前面的時後,分享,變得好難!
當『我』,成為注意力關注的唯一(或是大部分的)焦點的時候,別人為什麼沒有讓我舒服,就變成了眼前無限大的幹樵...
自保,『我』,設框框來保護自己,不給,藏起來,縮起來,別被發現.....然後,愈做愈小,愈來愈沒力...
那,怎麼辦?
還是停在這邊,麻煩大家一起想想!這樣的現象,一定不只社工界有,一定存在臺灣的整體信念中。所以,麻煩一下!因為,韓國現在兩點四十,半夜,我實在體力透支...明天(今天啦)還要一早出門去梨花女子大學還有韓國的故宮走走(是,我們根本不是購物咖,兩個不愛採買的人,打算,就這樣到處晃晃),啊,行李還沒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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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到處亂走遇到至少190cm的美國人(因為好像路過美國大使館)然後不小心搭到通勤列車(比地鐵美麗)....啊當然就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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