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504

心裡頭還迴盪著電台廣播著的天天想你，思緒飄回了那感覺像是好久好久的以前。忽地，耳邊一陣刺耳的輪胎與柏油路相互拉扯的緊急剎車聲由遠而近，然後，『碰！』地一聲，結束了輪胎尖銳的嘶吼，同時間，我感覺到身後一陣猛烈的撞擊！就在我還沒意識到到底發生甚麼事情的那當下。

當我回過神來，發現到自己原來在停等著號誌燈轉換的情況之下也會遭到後車追撞，而且是在我需要前去接案的當口，臉，沉了下來。

嗯，我還能夠沉下臉來，表示，其實我沒有甚麼大礙。只是很生氣聽歌的感覺被破壞了。按下警示燈，打開車門，一個開著小貨車的中年男子，站在我的車後打恭作揖，滿臉愧疚與倦容，唉！又是一個疲勞駕駛吧！檢查車況，外表無傷，今天是新機構第一天的工作，還有孩子等著我去跟他聊天，如果要找警察來，耗費時間不說，又是一個交通大打結，揮揮手，罷了！

重新開回車流之中，拍拍自己的肩膀，笑了笑，就算我不去招惹別人，就算我獨善其身，就算我奉公守法，就算我做盡一切我所能做到的努力，也不保證事情就會如我所預期的狀況讓我順心如意，是吧？

那換個角度來看，就算是有這樣被追撞的小意外，就算是我突然發現自己很像＜GoodLuck Chuck＞裡面那個只要交往過就可以另外找到真愛的倒楣蛋……欸，我只是說很像，並不是說像他一樣可以跟那麼多漂亮的人有親密接觸，唉，這樣說起來我好像又比他再可憐一些：只是每個被我告白的對象最後都可以找到他們的幸福，讓我覺得自己活脫像是現代月老，光是去製造別人的幸福，然後自己還是形單影隻……不過，這卻又讓我想到，或許我可以光靠向別人告白來成就一門獨特而且應該很賺的生意。想像一下，只要讓andie說出：我很喜歡你／妳。然後那個你／妳就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目前的成功率應該是90.99%，剩下的那個9.01%是伴侶之間無法避免的小爭吵，不過，通常透過跟andie聊了聊之後，又都能言歸於好，即便是我有時候也會有魔鬼心腸，想要破壞人家的感情……我的天，原來，我還可以提供這種售後服務的呀！），老實說，如果你們是那個你／妳，會不會想來跟我約個會，讓我喜歡上你／妳？怎麼樣？每次約會兩個小時純聊天，每次收費一萬元，然後你／妳要使出渾身解數讓才貌兼具的我（現在我想很少有人敢對這個形容詞發出異議，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那些常來這裡晃的人）對你／妳感興趣，讓我說出那五個字，來換得自己一段時間的幸福（目前最長的幸福關係我算一下，嗯，應該是十年。然後，短的，嗯，我再算算，也至少有個三年半），考慮一下，或許，這是個划得來的投資？

話題岔遠了，回過頭來。我剛剛說，換個角度來看，就算是有這樣被追撞的小意外，就算是我像＜GoodLuck Chuck＞裡面那個倒楣蛋，我還是可以生龍活虎地在不同的地方跑來跑去，去聽很多人的生命故事，去看許許多多用血淚交織而成的人生歷練，也去轉述很多的故事給其他的人聽。不管是聽是說，都有人拿錢請我，讓我不愁溫飽。天下，究竟還有甚麼樣的工作可以這麼愜意？所以，就算是生活不能盡如我意，但至少，還算過得開心，對吧？

像是今天下午，當結束新工作（呵，這工作有爽到，一邊工作還可以一邊做研究。意思是說，工作的時候是協助小朋友去面臨生活的挑戰，而研究的部份，是把自己當做研究對象，觀察並省思自己在這樣工作中的轉變。最棒的是，還有新的合作夥伴一起協助觀察我跟孩子的變化。楹哥哥，有空的話請你針對這樣的研究法做個說明吧！），心裡頭有著許許多多的想法出現的時候，接下來的客人就表示自己有事情要去處理，今天無法前來會談。於是，我可以好整以暇地整理之前的工作記錄，也好好地記下了自己的心得感想。那又由於另一個客人工作太累，決定放我鴿子，我因此又多了一個半小時，與機構的工作人員討論他們邀請我協助他們做在職訓練的可能題目與時間，然後避開高速公路的車潮，在回家的時候心血來潮地挑了另一個閘道下出口，繞到髮型設計師的工作室，一進門，看見平時總是忙不過來的她正結束手邊的工作，開心地跟我打招呼，告訴我，她現在很有空……

我真的不確定今天到底是甚麼樣的日子，竟然給我遇上一個讓我在沖水的時候可以全然放心任由她擺佈的洗頭妹妹。而且，她的手好認真，除了幫我紓緩了頭皮的緊張與壓力之外，還試圖揉散我整個肩、頸、背部的鬱結。是的，整個肩頸背部。我的肩頰骨整個躺在她溫暖的手掌心裡融化開來，在洗頭的過程中，腦海裡不斷浮現的，只是光點之前曾經寫過的一篇文章：我可以嫁給你的手嗎？（註1）

之後，設計師一邊問著我該如何去找到她實現理想的動力，一邊用著俐落的刀法說要幫我形塑出另一種果斷的風情，聽著她猶豫不決的困境，我只問了一個問題：「妳比十五年前的自己多了甚麼？」然後，她整個人就振奮了起來，光芒在她眼中閃呀閃的，手起刀落，唰唰唰唰！接著，她輕拍了我的肩，「好了！」當我戴上眼鏡，看著鏡中的自己，笑開了！這才是我喜歡的我自己！

失之桑榆，收之東隅。Keep on believing。

註1：文章請參閱http://mypaper.pchome.com.tw/sanby86/post/1307128453

註2：這首歌歌名叫做寫給十五歲的自己。是聽了劉若英的版本之後不小心聽到的原唱，感覺更貼切了！或許因為原唱把整個生命的喜悅投入這首歌的那種熱情與堅持（我也差一點要跟她一起站起來彈鋼琴了呢！），讓我更喜歡這個版本。

註3：其實所有的事情發生在五月三日，但是我很喜歡五月四日，這對華人世界來說是個重要的日子，1919年的這一天，讓歷史有了不一樣的方向。因此呢，為了紀念喜歡的日子，就把文章的日子定成五月四日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