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納
一陣哆嗦莫名地從身上的某個點迅雷不及掩耳地擴散開來,五秒鐘之後,全身還能感受到那種被電擊中的酥麻顫慄,彷彿每根直挺的毛髮末端還有裊裊餘煙冉冉升起……
「江郎~昂~盎」,吳儂軟語似的呼喚在腦中倏忽響起。又來了?恐怖的江郎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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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段時間,身邊朋友不約而同地表達願意擔任我的特別助理來協助我個人志業的意願。那個長期低調暗暗運作,總覺得自己上不了檯面的我,似乎,逐漸吸引了一些朋友的眼光,覺得我想做的事情是他們可以投入心力與精神來共同參與的未來。看著朋友們半開玩笑但又帶些認真的表情,知道其實如果我真的需要他們的協助,他們肯定是會奮力相挺,但問題是,我怎麼養活這群人?
就算我一個人搏命接案,為了確保我自己的會談品質,一個星期的接案時數最好不要超過二十個,如果加上其他演講的邀約,或者是學校的兼課,養個能力好的助理之後,我自己大概就沒有多餘的錢去做想做的事情,那,到底能夠怎麼讓自己的理念借由個人有限的時間跟精力傳遞出去?
有朋友獻策,出書吧!或許出書之後,如果書可以暢銷,隨之而來的版稅、代言以及其他因為我這個人所衍生的周邊商品,就足以養活一群幕後團隊,來將那樣的一個理想實現。
似乎是個可行的做法,於是,打開電腦,將自己之前的文章隨機地點選出來,當一篇又一篇的前塵往事被我快速瀏覽下來,背脊跟著爬升出一陣又一陣地冷顫,在冷氣團發威的二十度舒適氣溫裡,隨之而來的是沿著我髮際滴落的涔涔汗珠。
那是看到了自己的不足與逐漸習慣於某種模式的汗顏:像是老狗變不出新把戲;像是不認真的老師拿著萬年講義,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一些陳腔濫調;像是我最害怕的江郎又來附身……
與朋友吃飯,告訴她自己的發現,出乎我意料之外地,直友,當面點頭如搗蒜地同意了我那殘酷的發現,沒有任何的客套或安慰。不確定自己有些驚訝帶點難過的表情她是否看見,但我聽見自己心裡頭的小小孩開始緊張地喊著,怎麼辦啦?朋友好像沒多想,繼續告訴我其實可能是因為書看得比較少,所以少了些刺激,因此寫出來的東西愈來愈一致,少了讓人眼睛一亮的新鮮感。
可不是?這一年多來,少看了很多東西。在美國唸書的時候每個星期去跟圖書館借三、四部風格迥異的免費DVD,回來總有一些多多少少的觸動。身邊的自然生態,在季節交替的時候,也能帶我滿滿的感動。回到台灣來的我,其實,一直不斷地掏出。把在他鄉五、六年的精銳掏心掏肺地挖了出來,挖給個案,挖給聽講者,挖給所有相信可以在我身上得到什麼的人。
空了,當給出去的比吸收進來的快且猛的時候,自己,也就虛了。
這樣的人養不起一個團隊的呀!
緊張著,擔心著,打了電話給另一個朋友,和她分享著另一個發現:心境著急了!
從美國回來的她,慢條斯理地享受著在台灣的每一個時刻:和朋友說話,與家人吃飯,計算好時間,按部就班,讓每一段的過程都好整以暇地細細去感受。看著她的優雅,對照著我的急躁,問著自己,發生了什麼事?那個曾經與她一同悠游的我去了哪裡?是什麼原因讓我著急了起來?
原因,是知道的;狀態,是清楚的。問題是,怎麼做到事急,人能不急,人急,心還不急?
用著她慣有的溫柔笑聲為開場,暖暖撫平每條緊張的神經。朋友沒有給答案,但也給了方向:這就是修為,也是功課!人生的功課。
在積蓄爆發能量之際,或許,這樣的功課,來得,正是時候……
的确,江郎才尽是可怕的.譬如5岁时能写诗,人家会认为是天才,35岁时能写诗,人家就会认为是应该的.
任何突破自己的瓶颈,为了下一个高峰,沉淀是最好的办法,但一定要再起来哦:)
不要擔心,會起來的啦! 2009-02-25 22:0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