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11 17:43:09嘉頓 Garden

【2017夏日國際電影節】時光倒流60年—舞台劇改編的《脫皮爸爸》(Shed Skin Papa)



「脫皮」,並非指換膚美容,在《脫皮爸爸》戲中老父在不知明的情況下,開始不停脫皮並回復青春,愈活愈年輕──情節聽起來像《奇幻逆緣》男主角的年齡逆轉。《脫皮爸爸》講述「脫皮生長」的老父與不爭氣的兒子重新彼此認識的故事,由吳鎮宇和古天樂分飾父子,這樣反差的故事情節和角色人選拍成一部港產小品,會擦出怎樣的火花呢?《脫皮爸爸》似乎給出一個令人驚喜的答案。

此片找來久違了的香港編劇司徒慧焯首次執導,人選並不叫人意外,2000年起轉戰劇場的司徒慧焯,正是這部片前身的舞台劇導演,2011年首演以來,此劇多次在各地重演,他亦曾奪第21屆香港舞台劇獎最佳導演(喜/鬧劇)獎,而此作原為日本金牌編劇佃典彥所創作的舞台劇。劇中最獨特是「脫皮」的設定,隨著一個個昔日的老爸逐一串連起來,六個田一雄的版本包括懵懂的大男孩(19歲)、夢想當飛行員夢的少年(28歲)、偷渡來港奮發圖強的已婚男(37歲)、有自知之明的壯年男(52歲)、油膩猥瑣的阿伯(60歲)以及患有腦退化症的老父(79歲),香港話劇版由不同演員來演眾爸爸,電影版則由吳鎮宇一人擔起。

《脫皮爸爸》表面似是魔幻故事,實質仍是父子溫情,奇幻元素下盡顯淡淡溫情和舊懷。電影以香港舊型公共屋村為舞台,倒霉導演田力行(古天樂飾)拍戲和婚姻均失敗,加上母親逝世,作為獨子的他又忙於照顧痴呆老父(吳鎮宇飾),在他的人生最失意之時,老父每天竟然開始脫皮重生!當力行試圖解開謎團,兩父子的年齡越來越接近,二人回到當年今日的父子情,時光倒流差不多60年,在一星期內遇上討債的黑幫、要求離婚的田力妻子(蔡潔飾)以及他的舊情人(田蕊妮飾),甚至年青時代的母親(春夏飾)等等,讓力行才重新認識不同時代的父親──劇情聽起來很匪夷所思,然而用上簡單的場景色彩、日常的事物、卡通化的復古配樂,緊貼不同時代的人物和事物,讓整部電影充滿奇趣,散發點點慢活的氣息。

就算是老態龍鍾、佬味十足、青春迫人還是懵懂無知,吳鎮宇的演技相當出色,他脫皮的樣子啼笑皆非,令人忍俊不禁,但從倒序記敘中逆轉人生遲暮,步向黃昏,笑中帶淚,他演出的每一位爸爸都發揮得淋漓盡致,也教人印象深刻。飾演兒子力行的古天樂,看似全片的配角,實際上他的故事才是主旨,最後他才發現真正需要脫皮的自己,是時候長大,讓人生重新起步。古天樂無疑演出落力,但每每去到父親越變越年青的部份,會被他帶出戲;反觀飾演力行童年的9歲Feynman(吳鎮宇之子,曾父子檔上演真人騷《爸爸去哪兒》第2季),上陣不離父子兵,更加入戲。全片主打父子情深,其他女性角色僅穿針引線,發揮空間不足,溫情味有點偏差。

筆者未有看過此舞台劇,未知電影版的還原度有多高。至於最精妙的脫皮,舞台劇改由不同的演員上陣,處理應該難度不大,但拍成電影就考工夫了。特效方面,脫皮拍法比較粗俗,下半段跌宕的劇情開始欠缺懸疑,倒叙式的父子情猶如屋村紀錄片般,編劇上,司徒慧焯的舞台感蓋過了大銀幕純粹的味道,儘管市場的反應可能同預期出現偏差(早已於2016年10月在東京國際電影節首映,2017年亦獲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提名,直至2018年3月才正式公映),電影版仍然是一個新鮮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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