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1-07 17:24:09Kate

對話

「雖然藝術家總是追求完美,但希望妳不會太過鑽牛角尖。」你說。

「我懂,可總是忍不住。」

「聽我說,更困難的,是維持同樣的熱情。對於像妳這樣的人來說,尤其是。」

我沉默。彷彿看見窗外飄下了一片雪花,大雪正無聲無息,安靜的下著。

「雪不只是雪。」你指著Christmas這個單字。

我說,「但如果你曾搖晃於現實和夢境之中,你不會不知道熱情和痛苦是一體的兩面,他們共生共存,一起高漲也同時消退。所以有時候,為了某種理由,我會選擇遺忘。」

「fine, 那記得要帶著清醒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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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從未跟人提起有關我的動搖。」我說。

「妳很逞強嘛。」

「不,只是逃避。」

「girl,妳沒發覺嗎,思想它是有重量的,它是一種毒素,很傷身的。」你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指了指我。 「想,多累啊,幹麻自己折麼自己?」

「這說法不公平。」我抗議。

「聽著,我認為妳的逃避多少有一點病態,妳不能一再的選擇做一個旁觀者。」

我轉開頭。

「妳懂我意思的。旁觀者之所以為旁觀者就是因為他們堅持不過度涉入,事情一開始總是美好的部分多,只要妳不繼續深入,妳就不會遇到那些所謂難以克服的障礙。妳很聰明的選擇了不斷遊走,妳只攫取那美好的部分,滿足妳當下的快樂,妳太自私的…」你停下,身體離開椅背,看著我。「這就是旁觀者。」

「這話很傷人。」我竟是無力反駁。

「別沮喪,這不是我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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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又陷入另一種痛苦了。」你說。

「我是。」我說。「那的確是我的責任,然而我卻無能為力,你能想像那種精神上無法迴避的煎熬嗎?」

「能,我怎麼可能不懂。」

於是我哭,安靜的不斷的哭著。

「記得,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幫妳,不管什麼。我喜歡看妳得意的樣子。」你的聲音彷若來自虛空,但我接收到了那溫度。

「這真的對我很重要。」我說。

「乖,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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