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月亮的中秋】


厚厚的雲層擋不住我奔馳的心，明潭的花火節不管美不美，我是來定了。

三年前騎著機車。
強震後第二天，帶著前途茫茫的心，巡視過滿目瘡痍的工作上的業務區。
整個中部地區尤其是南投日月潭超級災區。
九二一將我剛踩出的事業二春的花蕊硬生生的摧毀，打擊著中年更換跑道的堅苦。
讓我流浪到桃園，再次承受爬起後被無知和信任強暴的事業。

認命後的生涯，奔馳在山光水色和好好的愛自己中。
日子過得充實忙碌而彩色，除了阮囊羞澀。

集集不再像以前是我們停下吃冰棒的中途站。

走過我熟識的綠色隧道，那充滿我年少輕狂的笑語。
不論是自行車郊遊，還是小火車之旅，只有成群的歡笑，沒有單獨走過這條路。
不像今天的單騎走天涯。

隧道依舊綠，多了很多的休閒區。漂流木的簡餐廳清清爽爽的簡潔而迷你。
一杯五十元的梅子綠茶，用著手拉坏的壺杯，坐樸實的原木長桌，真的很經濟實惠。
蛇窯造形的商店街還在關蚊子，一邊攤販的香腸正在招來蒼蠅的，還有幾攤小飾品和飲料。

我想著夜晚的路樹被披滿的耶誕燈裝扮，閃閃爍爍的不知有多迷人。

路邊的玫瑰花園綻放著陣陣玫瑰花香，自採還十朵送一，緊急停車切入路傍。
【哇!怎麼有藍色玫瑰花?好漂亮哦!】我開始喜歡裝成都市憨的土樣子。
老闆純樸憨厚的臉誠懇的說：
【那是染色的啦!因為染料貴，每朵多幾塊錢而己。】
【哇!真是好漂亮!(這是真心話)你看老闆種花，種的人看來好有氣質喔!】
【呵!呵!呵!】
傍邊的遊客笑著，爭先著，選挑著，買花，剪花。也不忘喃喃的說著：【好漂亮!】

嗯!買十送一。剛好是【一生一世】的拾一朵。真能一生一世嗎?我黯然。

集集街道在新生的小火車站邊拉出一條休閒的步道，是人群聚集的焦點。
騎協力車的年青活力，氣喘噓噓的競速和笑鬧。省點体力就租電動車吧。
奔過長長而狹狹的山洞隧道，一路去就是綠色隧道了。
水里冰棒是很出名的，我則是愛死啃咬著軟軟的冰棍，讓牙印狠狠的烙在上頭。

對照著三年前水社碼頭上的傾頹，今年昏黃街燈伴著熱鬧的人群和震耳的舞台音響。
浮動碼頭圍著野薑花的香氣，和公視的攝影機，和藝人的鮮麗衣著。
迷人的如置身國外某個渡假村的悠閒。
尤其新建hotel的美麗陽台可以眺望著不變的潭面，燈火輝煌的遊船畫舫川梭水際。

人群沿著依山壁而建的步道，一排排的偎依在石階上欣賞燈火和表演。

花火的耀眼激起陣陣的歡呼，小孩子己經喊得沙啞了。
原來激動的【哇........】變得有氣無力，還是很盡責的【哇..........】

生命像花火，只要能激起陣陣的【哇..........】
即使只是數秒的霎那都值得。

煙消雲不散，月兒還是含羞帶怯，躲厚厚的雲端，今年的中秋不見月。
還算是中秋節嗎?

PM 03:00 2002/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