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用力的搶回自己的收據，粗聲粗氣的吼著。

旋開座椅，甩頭時那萬分之一秒與他的四目交會。

我似乎...看透了那個眼神，突然驚覺他的難處與我對他的傷害。

一個老伯伯。

是因為他的白髮蒼蒼還是真因為那個帶點惶恐與無奈的眼神？

瞬間的震撼，好大。

跨上腳踏車，恍神的騎著，腦袋裡一片的空白。

「叭！叭！」一陣刺耳的喇叭聲，我急急忙忙把路讓開了點。

不在意，也許他是好心的提醒。

僅是呆呆的看著他閃過我與安全島間的小縫。


「叭！叭！叭！叭！叭！」
閺聲抬頭，看到剛剛閃過的中年婦人，猛按著喇叭叫囂，一邊回頭機哩估嚕的罵了一句。


腦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人，這樣，真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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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

我們是在對誰表達憤恨不滿的怒氣？又是在對誰哭喊含冤無力的委屈？

對上蒼？對當事者？對指使者？對無辜者？還是...對手邊那張毫無牽連的桌椅？

情緒宣洩後的第一時刻，是痛快淋漓？是更痛撤心扉？還是無奈？或者是更無謂的空虛與歉疚？

不、知、道...

那一瞬間的放空，我只覺得莫名的茫然。

突然間懂得什麼是有心人的手段，什麼又是小老百姓的悲哀。

再指掌挪移之間，我們無可逃避的走向既定的結局。


禪，不祈求神的解救。他以本身的悟，達到解脫。


悟，所謂的悟，是不是也只是一種欺騙自己的生存方式？

我們是不是硬繞過山陰那的魑魅魍魎，強迫自己轉向陽光普照的太陽？




也許...是吧...

也許...我們只想讓自己好過一點...

也許...我們只想要繼續笑著...




也許...生氣的價值還是存在

存在於，我們想用它來點醒我們最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