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1-12 10:23:12吳思鋒
追記陳國平、以及新寶島
我以為我還年輕,然而參加的葬禮比婚禮還多,這樣的事實,卻早已教我領會了何為生命之弔詭。
事實是甚麼?事實是確實發生過的。(Kenneth Loach,《Kes》)
一個人是否真實存在過,存在時的樣子,到了葬禮,到了盡頭,我們終於不再不再質疑。
陳國平是新寶島視障者藝團/新寶島視障者藝文協會的團長/理事長,後天失明,公開說話時,開頭的問候語總喜歡以上揚的拜票式語氣說:大家好(最後一個字記得語氣上揚喔)。
和國平有過甚麼接觸,自然也是因為劇場的緣故。早先是看他們的戲,有一回則是踏進了新寶島搬遷之後的新排練室,共度了兩個小時的說話時光。關於那一天,我至今難忘(以後如果可以不忘,那就更好了);懋瑩和新寶是演出常客,甚而同別的團體共同演出,戲劇或舞蹈。三翔和廖綺(是這樣寫吧?)的聲音很好聽,有時我在想若他們兩個能演出一對夫妻(身高、體型、年紀均可相配),應該是很令人舒服的組合。佩綺同時也是「黃蝶南天舞踏團」的團員,另一個女生我忘了,可我永遠(永遠,多麼不負責任的詞語啊)記得她唱了很多歌,而且模仿了很多不同的聲音,有時我在想若有一場演出她能作現場口技的配音,該是多麼有趣哪。
我永遠只是想(所想的卻已經結束了)。
那一天是快樂的,在他們身上沒有悲情、沒有痛苦,我相信他們並非隱藏,而只是,除了悲情與痛苦之外,他們本該有另一番面貌,兩者都是他們的樣子,只是我們習慣為他們感傷,在還沒有走近他們之前。
我知道自己無法談及對於國平的印象太多,我和他們畢竟不熟,僅僅擦身而過的程度,以及或許夸稱的,一點點所謂的情感。
於是,不免又想及自2003年之後便不曾再公演的台北聾劇團,經營艱難的角落劇團(綜合障別,以智能障礙者為主)。這些團體不只一次地給我不同的衝擊,她們標示的(或許)是真正的劇場。如果我夸稱對於國平,對於新寶島有一點點所謂的情感,這情感必定也是和劇場、台北聾劇團、角落劇團混合在一起的。
陳國平,民國95年10月16日因心肌梗塞,於睡夢中離去了。
他還很年輕。
事實是甚麼?事實是確實發生過的。(Kenneth Loach,《Kes》)
一個人是否真實存在過,存在時的樣子,到了葬禮,到了盡頭,我們終於不再不再質疑。
陳國平是新寶島視障者藝團/新寶島視障者藝文協會的團長/理事長,後天失明,公開說話時,開頭的問候語總喜歡以上揚的拜票式語氣說:大家好(最後一個字記得語氣上揚喔)。
和國平有過甚麼接觸,自然也是因為劇場的緣故。早先是看他們的戲,有一回則是踏進了新寶島搬遷之後的新排練室,共度了兩個小時的說話時光。關於那一天,我至今難忘(以後如果可以不忘,那就更好了);懋瑩和新寶是演出常客,甚而同別的團體共同演出,戲劇或舞蹈。三翔和廖綺(是這樣寫吧?)的聲音很好聽,有時我在想若他們兩個能演出一對夫妻(身高、體型、年紀均可相配),應該是很令人舒服的組合。佩綺同時也是「黃蝶南天舞踏團」的團員,另一個女生我忘了,可我永遠(永遠,多麼不負責任的詞語啊)記得她唱了很多歌,而且模仿了很多不同的聲音,有時我在想若有一場演出她能作現場口技的配音,該是多麼有趣哪。
我永遠只是想(所想的卻已經結束了)。
那一天是快樂的,在他們身上沒有悲情、沒有痛苦,我相信他們並非隱藏,而只是,除了悲情與痛苦之外,他們本該有另一番面貌,兩者都是他們的樣子,只是我們習慣為他們感傷,在還沒有走近他們之前。
我知道自己無法談及對於國平的印象太多,我和他們畢竟不熟,僅僅擦身而過的程度,以及或許夸稱的,一點點所謂的情感。
於是,不免又想及自2003年之後便不曾再公演的台北聾劇團,經營艱難的角落劇團(綜合障別,以智能障礙者為主)。這些團體不只一次地給我不同的衝擊,她們標示的(或許)是真正的劇場。如果我夸稱對於國平,對於新寶島有一點點所謂的情感,這情感必定也是和劇場、台北聾劇團、角落劇團混合在一起的。
陳國平,民國95年10月16日因心肌梗塞,於睡夢中離去了。
他還很年輕。
coolmoon
2006-11-30 19:38:59
我訪問過國平
他的聲音低沉給人感覺高大如山
見面時看見略嫌瘦弱蒼白的他在樓梯口抽煙
我嚇了一跳
盲人劇團的資料匯整無可避免要依賴明眼人
我感覺新寶島這方面做得還不夠好
但是國平的腦袋好像電腦
幾年幾月幾日都背得出來
他是天生的演說家
他年紀輕輕
但人生已經是一篇故事
可以在他口中倒背如流
然社會知道的人還不多
連他去世的消息我也到這裡才知道
他怪我過採訪完都不去閑聊
我說會去會去結果大都沒去
他怪我是對的
害國平眼睛失明的意外發生時國平在醉夢中
想不到死神來接他的時候他也在睡夢中
至少沒有痛苦吧我想
coolmoon,
我也老是想著要去蝦餃館吃上一頓
不過始終沒有付諸實行
說到底
有人回應這一篇
其實是非常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