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29 10:59:52吳思鋒

流利‧成熟‧節奏《玩偶之家-娜拉》

日期:2006‧10‧28‧1930
地點:國家戲劇院
演出團隊:柏林列寧廣場戲院
藝術總監/導演:Thomas Ostermeier
劇本翻譯:Hinrich SchMidt-Henkel;服裝設計:Almut Eppinger
佈景設計:Jan Pappelbaum;配樂:Lars Eidinger
演員:Anne Tismer(娜拉)、Jorg Hartmann(托瓦)、Agnes Lampkin(管家莫妮卡)、Lars Eidinger(藍克醫生)、Stephanie Eidt(林德夫人)、Kay Bartholomaus(柯洛斯塔)


記得已逝的戲劇家姚一葦先生最為推崇的劇作家,便是挪威的易卜生(Henrik Ibsen,1828~1906)。易卜生的寫實戲劇不甘於生活的白描,往往更能深入現實,抓取社會的病癥,猶如一位觀察銳利的醫生。

《玩偶之家(A Doll’s House)》完成於1876年,敘述娜拉曾為了讓丈夫托瓦養病,偽造父親的簽名向銀行職員柯洛斯塔借了一筆錢,幾年後托瓦進入同一間銀行上班,並即將在某個新年後升任經理。托瓦因不滿柯洛斯塔而有意將他辭退,柯洛斯塔則找上娜拉,要脅娜拉讓托瓦打消這個念頭,後又決定寫信給托瓦披露這件事情。紙包不住火,托瓦知道後大發雷霆,訓斥娜拉。直到柯洛斯塔又寫來一封信,同時自願退還借據,托瓦才重新擁抱娜拉,可是,已經太遲了……

歐斯特麥耶版的《玩偶之家-娜拉》,成功之處在於流利機巧的調度、成熟的演員,以及平衡感良好的戲劇節奏。首先是賦予了舞台旋轉功能,取代單一舞台所可能帶來的視覺上的枯燥感,以及換場的固有形式,甚而藉以突顯該一段落的主敘事者,只是這麼一小個構思,就給出了不少的觀賞趣味。

演員的成熟度和快慢動靜之間戲劇節奏的掌握,也非常重要,讓這齣戲流暢地一幕「滑」向一幕,結合原就出色的劇本,再現了一場細緻的演出。

百餘年之後,歐斯特麥耶改變了結局,娜拉不只是離家出走,而是先用托瓦升職後拿來保護自己(名譽)的手槍,射殺了托瓦,然後轉身離開,舞台反轉,我們終於見到房屋之外的景象(毫無景象可言的景象),娜拉蹲在地上,靠著方才關上的家門,幾近靜止。

如果說這一系列「德國狂潮」有甚麼値得台灣取鏡的,「技術」應該是最為重要的一環。內容固然重要,可是技術也會決定內容展現的程度。不過我倒不會對台灣劇場感到失望,因為德國的戲劇環境(政府出資90%)和台灣相差太遠。說到這裡,似乎也沒甚麼好說的了。
wei 2006-11-07 10:44:10

是的,很難在上班時間偷留言的狀況下說清楚,
但我所看到的,並非你所提到的無論從劇本本身
或是旋轉舞台上所顯示的,而是一種在思維時
眼光所放置的地方,當然,就是導演概念,當然,
就是導演為何在演出中旋轉舞台,然而舞台的
旋轉改變角度也只是導演概念執行中的一個部分,
有更大的部分,來自動作的安排,以及針對劇本
的調度,這個部分的”批判”,更非易卜生劇本中
的批判,是完全無關的。

再敘

薛西 to wei 2006-11-06 23:20:35

我倒沒有覺得《玩偶之家—娜拉》有甚麼批判性
一來可能因為劇本本身就有某種批判性
比如最後一幕舞台背轉,娜拉靠著方才關上的門
沉默地蹲著這幾乎靜止的畫面
它本身有一個節奏的緩衝與收尾的功能
導演也藉著這樣的手法
將結局懸置在一個未知的情境
它或許是有導演本身欲加進的批判性
但我還是比較傾向認為這是一種機靈而有效的手法

如果要說批判性
不斷地左右傾斜或者圈轉整個舞台
反而比較讓我感興趣
一方面它在實際的視覺和節奏功能的上有它的效率
一方面這樣「電影鏡頭式」的技巧
然後似乎運用這種舞台變換角度的方式
交給變換後的場景的主要敘事者(好像傳遞麥克風一般)
如果輔以整齣戲的內容來看,不啻是種諷刺
因為不管敘事者怎麼換,裡面的權力關係似乎是永遠不變的
(在改編之後,娜拉變成殺了丈夫之後出走,
可是,她還是得先殺了丈夫「才」出走)

不過,你上一篇留言有些短,幾乎只是點到為止
要不要多講一些啊﹖
還有啊,下一次有機會碰面,
得聽你說說松島誠的那齣才行(記得提醒我問)

薛西 2006-11-01 12:29:17

to wei

從你這番留言看來
是因為最近受到又德國又布雷希特的荼毒是吧?!

你講的我要再想想
再來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