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6-28 01:21:37吳思鋒

不按牌理出牌《夜間動物園》

果然和節目手冊上說的一樣,前後兩段的表現方式很不一樣(不過轉得有點「硬」)。這是一部從黑道電影跨越到親子關係的家庭通俗劇。

本來在想這是不是一部隱藏了「反伊底帕斯」元素的電影,不只因為缺席的女性角色(尤其是「母親」)。在許多馬榭和父親相處的畫面,我們甚至很容易地發現他們對視時的曖昧眼神,或者一些較具非父子的親密感的碰觸。後者尤以最後一幕馬榭裸身爬上床,靠在同樣裸身且死去的父親旁為最。

同樣地,這部電影也有幾個同性之間的身體接觸的鏡頭:一開始獄卒將另一犯人放入馬榭的牢房,然後那犯人雞姦起馬榭;馬榭入獄時的美國朋友為釣引欲殺害馬榭的男子而與他做愛;甚而馬榭父親和其好友(名字我忘了)之間的看似深交實則曖昧的互處(但這一組比較沒有實質的身體上的碰觸),皆可算是同志情慾的展現。

可是,怪也就怪在,這些同性關係都不在一個舒服而自願的情況下展開的,因此我也才沒有以「同志」為方向繼續思考。

然後,馬榭解決了棘手的難題之後,他回到病床邊,和父親說著要帶他去獵麋鹿。父親坐在輪椅上,任馬榭推進了一間動物園(片名的意涵再這時候才顯示出來)。好笑且突兀地是,這間動物園竟然沒有麋鹿。最後只好選了一頭大象代替,了卻父子獵麋鹿的約定。

這不是一個偶然的幽默設計。仔細回想,這部電影從頭到尾都玩弄著一種「錯置」的遊戲。結構上前後段的落差、同性情慾(事實上,若將該幾段置換成異性,更容易讓敘事合理化)的逆異、伊底帕斯情結的反轉,皆顯示出只拍了兩部電影便因飛機失事喪生的Jean-Claude Lauzon是如何的叛逆與怪異。

到了最後,缺席的母親終於在父親將要斷氣之際出現(或可說,父親仍舊活著,即因為母親尚未出現),但馬榭當時在酒吧,故終仍未見。

到了最後,故事又回到開頭,馬榭又將成為一個獨來獨往的青年。

接下來還會看這導演的《里歐洛》,如果沒有在看電影時睡著,便可來好好比對驗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