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5-12 04:24:59吳思鋒

我們都是無可救藥的吸鐵

我們都是無可救藥的吸鐵
--獻給異父異母的小妹S(不是妹妹小S),以及那漫著菸霧的深夜TALK


不是淡水河邊的Men’s Talk,S小妹和我,同一個星座的我們,多半屬於深夜,蹬上暫且虛擬的觀景天台,想像的菸霧深深漫延,撩起無可救藥的人生。

晚間的回程捷運,讀著佛洛伊德精神分析個案,鼠人藍澤如何折磨底身處強迫官能症的情感兩歧之下:他見到在愛人的馬車即將經過路上有一顆石頭,爲了保護她免於受傷,他就把石頭移走。才剛過一會兒,他感覺到自己被迫回到該處,將石頭放回原本的危險位置。起先只是一個天然的危險,卻轉變成由自己設下準備要圍堵受害者的一個陷阱。

情感兩歧,如果就佛洛伊德的話來說,應該是:愛與恨長久以來的共存,兩者都導向同一個人,並且以最強烈的程度存在。

我不明白此時此刻與佛洛伊德或鼠人藍澤那充滿文學美感及愛情哲學的搬石頭事蹟有甚麼關聯,我不明白我為何將這些抄打下來。

我應該快樂起來的,因為將近四個小時前我又遇見了一位同星座的人種,兩年來快要破雙位數了。這麼多擁有和自己類似性格的人,衛星一般隱密部署在我的周圍,或者我在他們周圍,我渾然不知。我們就像一支離散漂流的家族,多年以後在無數次不期然的相遇與指認之中,集繪業已失傳的系譜。

我應該快樂起來的,命運讓我像片吸鐵,情人們總願意好好愛我,將髮上的帽子摘下,一如我將帽子戴起。命運使我吸來了情人,又斥走了情人。

最後,情人消失了,吸來的變成一個個失散的家族成員。在他們身上,我總聽見自己的身體碎裂的聲音。

深夜,S,妳說著盪鞦韆和妳的青春,以鋼琴的口吻。深夜,我沒有說,只有吁嘆。

我們都是無可救藥的吸鐵,能收,而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