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05 04:38:01吳思鋒

當我們討論愛情《愛神》

王家衛,依舊用不凡的話語說著簡單的愛情。手,如此表象的身體部分,輕輕(輕輕的背後是狠狠)超越性與愛,通過「手」,漂浮的有試圖的穩定,即使終究徒勞無功,回憶也許缺乏美好的比例,但至少,還能記得。女人死前的最後觸摸,流淚,恐怕像極了蔡明亮電影的某些結尾(是王家衛也愛處女之泉還是蔡明亮也親近安東尼奧尼?)。

雖然我怎麼覺得,短片夾帶的時間限制給予我的不滿足,和當初對於蔡明亮「天橋不見了」的閱讀印象差異不過毫釐:皆欠缺了氛圍的醞釀和沉澱。王家衛自非以長鏡頭為慣習的導演,那又如何需要氛圍的醞釀和沉澱呢?也許出在節奏的掌握罷,一時也說不清,十分直覺的。

史蒂芬索德柏,搞出一個如夢之夢。屢屢竄進夢境的曼妙女郎,帶時間推移而揭曉,原來和他的妻子,同一人。

村上春樹極為推崇並自行翻譯的美國作家瑞蒙.卡佛,其小說全為短篇,村上春樹稱其內涵即在「家庭劇的崩解」。作家的文字簡單,講情侶或婚姻,情節猶在,彼此的動作接觸或語言互往卻薄弱裡有強烈的內蘊,並非不尖銳的。

假髮是壓抑腦部(謊言取代實相)的幽默象徵,有頭有尾。打盹鬧鐘可以給你七分鐘,它讓你想作夢就作夢又不怕醒不來。心理醫生專長夢的解析,卻脫責拿起望遠鏡像是醫病關係的錯置或縫裂。

安東尼奧尼,欲拒還迎推開又挨近的愛情,仿如「雲端上的情與欲」的第五篇章。情人離分,陌生女子出現,身體互迎之後復歸個體的沉寂,最後兩個女子裸身在沙灘。

結局意義不明並不阻礙話語互往的刺銳和纏結,語言既能溝通亦能拒絕溝通。安東尼奧尼依舊還是安東尼奧尼,長鏡頭無用武之地不能直接等於地位的失落,我們都希望他還能留下,拍安東尼奧尼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