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19 00:18:56吳思鋒

當一切成了無須再驚怪的日常《無傷時代》

筆者以為童偉格和駱以軍其實極為相似的,他們所有的命題皆環繞於時間的線性崩壞,但童偉格對於時間這樣的命題無疑更為沉迷而具有重構之企圖。

楊照先生以「廢人存有論」闡述作家敘述小說的根本策略(P.9),從該概念邏輯解讀,無傷時代可表述為「無傷『的人的』時代」,或者「無傷時代『的人』」;而我的論點在於作家的根本關注――時間,因此可能的表述即轉換為「無傷『的』時代」。

然而,作家運用了甚麼樣的策略建構一個真正的無傷的時代呢?

敘事語調與近似Phlip Glass音樂式樣的語言複性。小說裡充斥著「了」,隨而滿溢的即是一種「就是這樣(了)」的,看似平淡而卑微,實則隱隱展現與時間抗衡的意志,而這樣的特徵顯然要和語言複性的展現互相觀照閱讀。作者之所以用長篇鋪設佈局,意義在於形成一種在閱讀的過程中自然而然地就(不得不)接受了的氛圍。也唯有此何其接近閱讀耐性的冗贅邊界的篇幅,才可能產生不耐甚而盲目的閱讀效果。

首段筆者說了作家具有重構時間的企圖,因此線性的崩解是必要的,緊接著作家透過平常而重複性的敘事語調和語言,隱隱聲明「一旦時間成為慣性,時代便也無傷無礙」的革命宣言。而甚麼鄉土文學的再造也不是那麼重要的事了,荒村荒人都只是配套措施,策略的隱喻;廢墟一般失去時間視線的惚恍空間,人彷彿在世上極度日常的遁然隱形。

於是當線性成為慣性,一切便成了無須再驚怪的日常。一旦到了那時,時代便再也,無傷無礙。